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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乌日娜迎上去娇嗔了一声,挽着乌日多尔刚的手臂亲昵地依偎着一同走到司寇宇铮面前,无限娇羞和期盼地望望司寇宇铮又扭头去看她爹,乌日多尔刚则轻轻拍拍她的手还以慈爱的一笑。
这情景让风宁路小小地寒了一下,正低头努力把溢到喉头的那声咳嗽给憋回去,不想又听见乌日多尔刚的声音响起:“尊贵的七皇子殿下,您的大驾光临令扎喀沁草原的夜晚都亮了起来,请允许我代表乌日部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噗……风宁路被这个问候雷到了。
“你在偷偷乐什么?”澹台秋落后两步与风宁路并肩同行,小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那个乌日汗王的问候搞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那个七皇子殿下是什么反应?”估计也不会好受就是了。风宁路偷偷搓搓手臂。
“要不待会儿问问他?”澹台秋提议。
“嗯?你跟他很熟么?”风宁路有些意外。
不多时风宁路就知道了,不光是澹台秋跟那个七皇子殿下熟,说起来这人她也认识——因为那人就是司寇宇铮——当今灏国的七皇子,铮王。
第十七章 招惹()
酒宴很快开始,风宁路坐在司寇宇铮侧后方默默地撕肉吃——她到现在都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一直觉得司寇宇铮气场强大,但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皇子。这让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打鼓:她最不想的就是把自己折腾进什么麻烦里,但天家亲贵身边最不缺的也正是麻烦。
早知道司寇宇铮是这么个来头,她就不跟着他走了。风宁路暗暗有些后悔。
风宁路一直没有问过司寇宇铮的身份,他还以为她知道,可现下风宁路的反应竟是头一次知道他的来历般。如此说来似乎风宁路对他全无畏惧流露也是情理之中。可司寇是灏国天家之姓,正常人会连这个也不知道么?
司寇宇铮一边暗暗思忖着一边打量了一下风宁路,只见她埋着头只顾吃肉,脸上木木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待他要细细观察时又总有人来找他喝酒,这时候的敬酒不能拒绝,司寇宇铮只能将此事暂且放到一旁。
风宁路也偷眼打量了一下司寇宇铮。至今司寇宇铮已经喝了不少,脸颊有点微红,眼神却清明得一丝醺意都没有。
看来他的酒量挺不错。风宁路正想着,忽然就听司寇宇铮问道:“你能喝多少?”
问这个做什么?风宁路摇摇头:“不知道。”
“那这里喝酒的规矩你知道不知道?”
风宁路想了想:“好像是人家敬的酒不能不喝?”
司寇宇铮端起碗喝了口酒,两只眼睛越过碗沿似笑非笑地看看风宁路,又往旁边飞快地扫了一眼。
风宁路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顺着他眼睛瞟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见到乌日娜正在一边和身旁坐着的人交头接耳一边不时瞄她。
嗯?怎么回事?风宁路傻了一瞬,就见那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已经端着酒碗站起身,直直地朝她走过来。
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乌日娜了?一来就找自己开刀?风宁路眉角抽了抽,想起上次吃饭的时候乌日娜便对她几番奚落,八成不太待见她,但她却没想到乌日娜这么直接地就跟自己杠上了。
就这一堆篝火的距离,几步路而已,不等风宁路回过神来,那一行人已经到了面前。为首的那个男人先冲司寇宇铮行了个礼,声如洪钟地道:“七皇子殿下,听说您手下新添了一位十分出众的侍从,不知可否与他共饮一番,交个朋友?”
“这是乌日汗王第十子,乌日阿古达木,与乌日娜是同胞兄妹。”澹台秋的声音悄悄响起。
难怪乌日娜推了他出来。风宁路心中了然,自然不会真当对方是要跟自己交什么朋友,只是脸上却不能不笑得客气:“蒙乌日王子抬爱,在下莫敢推辞。”既然对方来找的是她,那她自然不能躲在后面,没得让人从头到尾都小瞧了去。
乌日阿古达木上上下下打量了风宁路一番,眼中隐隐泛起轻视的笑来,坐着的时候还不十分明显,这一站起来可就藏都藏不住了:就这么个小不点,还不到他的胸口高,身形又单薄,肚子想必也就拳头大而已,又能装几两酒?想放倒还不容易么?哪用自己出来?光是其其格一人的酒量便已足够。
乌日阿古达木心下有了计较,从容地举起酒碗:“幸会,在下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将满满一碗酒喝个精光,然后翻转碗口朝下示意自己喝完了,他身后的几个人带头叫好,周围也立即跟着响起一片叫好声。
一碗酒而已。风宁路等叫好声平息下去了才将自己那碗酒贴到唇边,碗不离唇地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也将碗口翻转朝下,淡淡一笑。
乌日阿古达木喝完便退到后面,第二个人上来照样满满一碗,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澹台秋和许远韦平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忧色和不满:一群大男人竟然对一个小孩子群起而攻之,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就不怕喝出事来么?
澹台秋心下一横端起酒碗就想站起身,却看见风宁路身侧的手朝他轻轻一翻,那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澹台秋心有犹疑,却还是又将碗放了回去:等喝完这一轮再说。
等那七个人终于走了,风宁路缓缓坐下,舒了一口气:撑死她了!
“你怎么样?”澹台秋按捺不住悄声问道。
“暂时还没问题。过会儿就不知道了,酒劲上头也要一点时间。”风宁路不打算逞英雄,“但是若他们不招惹你们,你们决不要主动站出来。”
“我看他们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乌日娜今日必定是想把你彻底灌醉看你出丑。难道你真要与他们死拼到底么?”
“他们有多少人,咱们有多少人?你要是站出来就只能把你自己也搭进去罢了。”风宁路咧咧嘴,“能喝多少喝多少呗。要真醉倒了他们还能把我的嘴撬开了往里硬灌不成?醉我一个总比醉咱们一群好。”说着拿眼睛瞟了瞟司寇宇铮,意思是:你们还要“留得清醒在,保护这位主”。
澹台秋和许远韦平拿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均点点头。许远沉声嘱咐道:“明白了,你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装醉。”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先红了脸。
风宁路忍不住笑了,一看这就是个特实诚的人,难为他给自己出这样的招。
“若是喝不了,直说不喝便是,规矩什么的想守便守,不想守便当它不存在好了。”司寇宇铮淡淡地说道。
喝酒的规矩归喝酒的规矩,能不得罪人当然是最好,况且他也有心借这个机会试试风宁路的酒量,但风宁路未出口的话他也猜到了,心中不由微微一动:他要说一句“不喝”,谁还能强来不成?谅在座的人没一个有这个胆子。
“谢主上挂心。属下自有分寸。”风宁路放下这句话,瞟了一眼乌日娜那边,那小妞已经开始在策划第二波攻击了。拍拍身边的酒坛子,她忽的冲乌日娜笑了笑。
这一笑让乌日娜有点摸不着头脑又有点警惕,但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风宁路已经站起来冲乌日娜高声道:“在下久闻乌日娜公主女中豪杰,英姿飒爽不逊于男儿,上次未能与公主共饮令在下一直十分遗憾,难得今日有机会,不知公主可愿赏脸?”
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擒贼先擒王啊!风宁路一挑嘴角:乌日小妞,我一味让你,你倒越发欺上头来。既然你要招惹,我便让你看看,泥人也有两分土性!
第十八章 泥人的土性()
乌日娜也是有几分酒量的,何况今天晚上她暂时还没怎么喝过,而风宁路却已经喝了七大碗酒下去,如此情形之下她当然不会怯了场子,不假思索地站起来朗声道:“当然愿意!说来我也十分敬佩你的胆量呢!”说着举起酒碗笑盈盈地望着风宁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让风宁路栽在自己手上。
上次在司寇宇铮扎营的地方她可是好不容易赶过去的,却得知司寇宇铮收了这么个待从,而且还拒绝接受她手下的人。虽然这是司寇宇铮的决定,但她把这笔账算到了风宁路的头上——不然算在谁身上呢?难道算在司寇宇铮身上么?
“公主且慢。”乌日娜正打算豪爽地先喝,一句话适时响起止住了她的动作。
风宁路不慌不忙地把酒碗放下拎起酒坛捧到面前:“对公主这样的女中豪杰来说,用碗喝未免太小家子气。既然要喝便喝个痛快,不如直接一次喝一坛吧。”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风宁路也不着急,就这么捧着酒坛子等着乌日娜的答复。乌日娜要是接她的招,她就赌一把拼了;要是乌日娜这回驳了她的意不接这酒,那打后再来找她就没了由头——现在人家敬你你不喝,那你还好意思来劝别人喝?
乌日娜瞪着风宁路脸色有点难看:这人疯了吗?一次喝一坛,不醉死也得撑死!
围坐在篝火边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有的说一次喝一坛太多了,也有的说这样喝很有气魄。乌日娜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议论,如果持反对意见的声音比较多的话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拒绝。虽然拒绝了挺没面子,但这那酒坛子落到她眼里还是让她止不住地有点心虚。
眼看着女儿被架上台,乌日多尔刚也有点着急。他方才没太留意这边的动静,也不知道乌日娜什么时候跟司寇宇铮那边的人杠上的,但无论前因后果为何,这杠上了总不是好事。
就在乌日多尔刚思索着怎么开口救场,司寇宇铮打算一锤定音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顿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咦?不是说敬酒不可以不喝吗?刚才乌日公主的侍从去敬酒的时候,那位小哥可是全都喝了呀?”声音中一派的天真好奇。
风宁路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隔着几个人开外坐了个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女,一身粉红色的齐胸襦裙,梳着飞燕髻,刘海贴着额头斜梳到一侧,额头上一排细细的花钿顺着刘海缀了个边,交叠着摆在膝盖上的双手隐约露出几根嫩藕般的指尖,端的是娇俏可人,她正朝着司寇宇铮点头致意,感觉到风宁路的视线后抬起眼睛冲风宁路友好地一笑。
风宁路愣了愣,一边还礼一边在心中了然地“哦”了一声。她就说嘛,哪有这么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呢?就算有这样的好事按着她目前为止的经验来说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可这一拔刀,也相当于把她的另一条路给堵死了。照着乌日娜的性格,若是被人这么一激,哪里还会退却?乌日娜不退,她也就只能顶着上咯。
风宁路暗暗摇头苦笑,她可没算到有这样的意外。
这边的视线交流落到乌日娜眼中让她感觉相当不美好,尤其是当司寇宇铮朝那个少女还以点头致意的时候,她几乎被肚子里汩汩涌出的酸水给淹死,偏偏司寇宇铮在冲那个少女笑完之后再看向她时便没了笑意,还微微皱了皱眉头。
司寇宇铮这一皱眉其实不是因为乌日娜,而是因为有点暗恼那少女的多事。有她这样横插一手,现下怕是不能指望乌日娜自己主动退让,而是要乌日多尔刚发话了。
可惜乌日多尔刚和乌日娜两父女见司寇宇铮皱眉都误会了其中的意思,以为是他不高兴乌日娜不给他的侍从面子。乌日多尔刚叹了口气咬咬牙站起身发话:“其其格,怎么可以失礼于客人呢?”
乌日娜一口气顶上来,把手一伸:“把酒坛递给我!”
她身后的侍从们大惊失色,互相对视一番后七嘴八舌地反对:“公主!”“公主不可!”“公主三思!”
“闭嘴!”乌日娜低斥一声,甩开众人的阻拦自己弯腰抓起酒坛凑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风宁路脸上挂着一派云淡风轻的微笑,仿佛求仁得仁似的,只有天才晓得她心里叹了多少口气。澹台秋无可奈何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看来这回你可真招了不少人恨了。”
风宁路眉角抽了抽:可不是么?乌日娜的侍从们看着她的眼神要是有实质的话早把她扒皮拆骨了。
“公主已经喝了,你怎么还不喝!”“快喝啊!”众侍从一边叫嚷着一边卷起袖子,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话风宁路毫不怀疑他们会冲上来胖揍自己一顿。
风宁路的气性也上来了,勾起一边嘴角还以一个冷冷的讽笑,而后拎起酒坛。笑话,不就是喝个酒么?她风宁路可不是怂蛋nbsp; 两人豪迈的喝法砰的一声点燃了全场的气氛,叫好声加油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大声嚷嚷着“比比谁先喝完”。
乌日娜喝了一阵就撑得实在受不了了,停下来喘着气瞪着风宁路,一边就着袖子抹去嘴角流下来的酒渍——此时她早忘了自己今天要展现出温婉一面给司寇宇铮看的初衷,满脸戾气只想着能赢了风宁路,再好好收拾她一顿!
风宁路却是酒坛片刻不离唇地喝着,不疾不徐,除了偶尔有一两滴酒顺着嘴角滑落外其他的都尽数落入她腹中,反观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的乌日娜,那造型就不是一个狼狈可以形容了。偏偏方才出声的那个少女还生怕别人没留意到似的掩着嘴惊叫了一声:“哎呀,乌日娜公主的衣服湿得好厉害。待会儿可得换件衣服,不然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一句话又成功地把众人的眼神引到了乌日娜**的前襟上。乌日娜气得脸色黑如锅底,恨恨地瞪了那个多嘴多舌的少女一眼,再喝的时候果然漏出的酒少了许多。
好容易喝完一坛酒,澹台秋立即凑上去关切地问道:“如何?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撑得慌。”风宁路长舒一口气后舔舔嘴角,这酒的味道还不错,而且装酒的坛子并不大,要不然她也不会提出直接拎坛子上。可再小的坛子装的量也在那摆着不是,一口气灌下去也把她给撑得够呛。
反正乌日娜还在努力与那坛子酒搏斗中,她乐得站在那边看边等着酒被吸收掉——这会儿就是给她一个再舒服的沙发她也不想坐,因为她怕自己现在动一下就会吐出来。
抬手摸摸下巴,湿漉漉的,可自己没带帕子。正在风宁路懊恼着失策的时候,澹台秋极有眼力劲地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上去。
“谢啦。”风宁路也不跟他多客气,接过帕子擦去酒渍后顺手收进自己怀里,“洗干净了再还你。”
难怪人家不当她是姑娘,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像姑娘了,哪有姑娘家身上连张手帕都不带的?赶明儿可得找一张来带着才行。
风宁路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打发时间:乌日娜喝得实在是慢,这会儿还在努力举着那个坛子奋斗呢。
第十九章 南云若()
乌日娜喝完的时候很有霸气地把空酒坛叭叽一声摔碎在地上,红扑扑的脸蛋鼓得圆圆的,本就壮观的胸脯在急促的呼吸下愈发波澜壮阔。风宁路才刚刚拍手说了个“好”字,她就毫无征兆地往后倒了下去,随后被一干侍从们抬着离场回去休息。
也好,省了自己还要想台词再应付她一番。风宁路摸摸鼻尖,很是含蓄地拱手团团致意后落座——呼,谢天谢地,她这会儿终于没有那么撑,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而酒劲这时候也开始上头——喝了这么多要想没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看看乌日娜的现状就知道,她能撑到现在才开始头晕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她还感受到了某种生理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