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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风宁路确实没跟他说过,他也确实没问过,他自己查出来的不算。三潼狡猾地如是想。
而他之所以不说,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风宁路复杂的过去,只觉得或许她不知道那么多还轻松些。
三潼望着风宁路笑得安然而笃定:“不管你是谁,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朋友,阿若。”
“可是我不记得你了……”风宁路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颇煞风景的话。
“无妨,或许以后会记起来呢?”三潼伸手,姆指揩过风宁路的眼角,“再说不是还有我记着呢么?”忘记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风宁路眼角的一滴眼泪刚揩掉,马上又是一滴补上。三潼心中一抽,在南云城里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带她走?彼时带她走,说不定她现在已是高高兴兴地做她整天晒晒太阳写写账单的小掌柜,那是她过去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日子。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些认出风宁路,只想以后若是再有过往的纠缠,他定要拼力替她挡去,护她一个简单开怀。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风宁路怔怔地呢喃,“真好……真好……”随之揪紧被单任眼泪决堤而下,肩膀抽动得不能自己。三潼的话好像一把钥匙开了她一直死死关着的一道门,门后面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的茫然彷徨和孤单软弱。
与知道身世过去相比,较之以未来种种安排,最好是知道有一个人与自己同在,自己不曾孤单,也不会孤单。(。)
第一百一十章 罚你娶亲()
司寇宇铮直接入宫去见他爹——命人来找他的正是这位灏国第一人:司寇崇瑞。
司寇崇瑞正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司寇宇铮由殿前掌事的大太监禄寿引着进去,二话不说一撩袍子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要落下的朱笔停在半空,司寇崇瑞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把一套礼做了个全,也不叫起,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果然是大好了。”
皇帝不叫起,当儿臣的只能继续跪着,反正场面话对他来说驾轻就熟:“托父皇的鸿福,儿臣才得以恢复得如此迅速。”知子莫若父,他这个当儿子也同样了解自己的老子。司寇崇瑞这一句和风之后,紧跟着的就该是打雷。而且要打雷他也有预感,十有**是为了他连夜出城闯进揽芳园要人的事。
果不其然司寇崇瑞把笔往笔架上一拍:“也是托了我的福,你才能连夜进青楼要人去?”
“请父皇息怒!”这也是老唱词了。
司寇宇铮接得顺溜,顺便也把司寇崇瑞后面的话给堵了。司寇崇瑞瞪着眼睛呼呼喘了两口,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叠折子劈头盖脸给他砸过去:“你自己看看,都被人说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看!”
皇帝砸的东西不能躲,司寇宇铮给结结实实砸了一头一脸。
还能说什么?那帮子整天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人,除了拿口水喷人还会干嘛?肚子里是这样嘀咕,可皇帝叫了“自己看”,司寇宇铮把挂在脑门上那本折子取下来随意看了看:夜开城门为私事,目无法纪。
又把挂在左边肩膀上那本摘下来:带着家丁明目张胆直闯青楼,有辱天家威严。
还有掉前膝盖上那本,方才砸来的时候正砸在他鼻子上,生疼生疼的,也捡起来看看:嗬,这本比较有意思。说的是前些日子还病殃殃不出门,这一出门就是连夜飞骑,只怕之前称病不上朝都是假的,有欺君之嫌。
“都看见了?”司寇崇瑞背着手踱来踱去:这臭小子。闯了祸就躲个没影,让他一个人在朝堂上被一屋子人轮番口水轰炸,炸得他脑仁儿都肿了!真是个大不孝的!
“看见了。”司寇宇铮把折子合起来放一边,“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左右不过是罚俸罚禁足罚跪祠堂。打小就没变过,不晓得这回他爹能不能翻出个新花样?
司寇崇瑞给噎得直吹胡子:他一听这话也头疼,司寇宇铮多年习武征战,皮糙肉厚,打?不怕。跪?小菜。罚俸?反正他常年在军中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罚禁足?小时候还行,现在能罚么?说不定罚下去的第二天他就得回前线去。到时候头痛的还是他这个皇帝——为什么?皇帝说话得算数啊,朝令夕改算怎么回事?要说罚起来这么费脑筋,那不罚不就完了么?那更不行,犯了错总得惩戒才是。是以司寇崇瑞踱了两圈也没能定下来要怎么罚他。
“阿铮。”一个慈蔼和乐的声音响起,司寇宇铮回头:“大伯父!”
“大哥。”司寇崇瑞上门口接了自己年已六十有八的大哥。携着他入内,禄寿见机地奉上香茗后退下。
“怎么让孩子跪着呀?他伤才刚好,别又给跪出个好歹来。西北一线还指着他呢。”元亲王司寇崇元说着就去扶司寇宇铮。
司寇崇瑞向来敬重大哥,见大哥都发了话,赶紧就着这坡下驴:“既然你大伯父都替你求情,你便先起来吧。”
“谢大伯父,谢父皇开恩!”司寇宇铮就着司寇崇元的手势麻溜儿地站起来,束手低头老老实实望那儿立得笔直。
“前两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是为这事儿在训阿铮呢?”司寇崇元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捋捋胡子,“孩子嘛。年纪轻,难免冲动。那话怎么说来着?年少轻狂。犯个错儿也是正常。”
“大哥,这臭小子这回太也胡闹,不罚他不行!”司寇崇瑞这回给言官位架上去了。不肯让司寇崇瑞给司寇宇铮说这个情。
“那你想好怎么罚他了么?”司寇崇瑞往前探了探身子。司寇宇铮也一副“什么罚都认”的神情。可司寇崇瑞还没能想出个定论,当下只能苦恼地摇摇头。
司寇崇瑞呵呵笑:“这事呀,我来给你出个主意。”
皇帝如闻天籁,司寇宇铮也好奇,不知道一向疼爱他的大伯会说出个什么招?
就听司寇崇瑞道:“男人嘛,成了家和没成家。那是两回事。”
司寇崇瑞一听这话眼睛放了光,司寇宇铮却是眉脚连抽两下: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阿铮都快二十二了吧?你我二十二的时候,孩子都会叫爹了。可阿铮连个滕妾都没有,可不就还跟个半大小子似的么?”元亲王两手一摊,冲司寇崇瑞悄悄挤了挤眼睛。
司寇崇瑞会意,连忙一叠声地称是,心想这真是个好主意。司寇宇铮不像别的皇子,别的皇子都有母妃替他们张罗婚事,可司寇宇铮母亲早逝,婚事也就无人过问。皇后倒是跟他说过两次,但也就是碍着面子和一个“贤惠”的名声做做样子罢了,并非真心替他打算。再加上司寇宇铮自己又每回都以“战事繁忙,当以国为先”这样的借口推托,皇后自然就乐得放下这话头由着他去。
自己这个当爹的也跟他提过两次,但同样被司寇宇铮用应付皇后的借口给推了。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些内宅事务哪里在行?何况担着皇帝的名头,光国事就够他烦之不及,一忙起来常常把司寇宇铮的婚事给忘到脑后,又再加上司寇宇铮一年难得两次在他面前露脸。于是这一忘一拖就把司寇宇铮给弄成了个大龄未婚男青年。
“大哥所言极是!就罚你今年内娶亲成婚!”机不可失!借着这由头赶紧把事给办了!司寇崇瑞一拍桌子,司寇宇铮差点掉头就跑!
“儿臣以为,当以国家安危为先!”司寇宇铮还是老生常谈。
“齐家治国平天下。”司寇崇元一字一字慢吞吞,他以往不过是放司寇宇铮多两年自在罢了。
“小侄于男女之事无意!”司寇宇铮咬牙,这够狠了吧?!
“那你去青楼要人做什么?不过是个小侍女,没了就没了吧?”司寇崇元两手一摊似乎十分不解。
啊?!司寇宇铮抬头,傻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夫人的人选()
看着司寇宇铮有点摇摇晃晃的背影,司寇崇瑞心里直打鼓,司寇崇元捋着胡子笑得高深莫测。
从御书房出来后,司寇宇铮一直是恍恍惚惚的状态,朝铮王府走了一段后一折身往澹台府走。
澹台秋正被澹台熏拖着下跳棋解闷。自从得知风宁路被找回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温颜玉想跟她商量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温颜玉跟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哪儿都找不着,无奈他只能在聚贤庄留了口信,让她回来了记得来寻自己,然后老老实实回家等着师姐大驾光临。
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当然没心思下什么跳棋,可不下跳棋他也没别的事做,心不在焉下有一局算一局全是输,眼看着他已经输了澹台熏两顿鼎食居的大餐,三碟丰泰楼的豆沙糕。
眼看着一个月的俸禄就这么哗哗的没了,澹台秋有心喊停,偏巧这当口上看见司寇宇铮进来,连忙一弹而起迎上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里面坐!”
司寇宇铮给这十年难得一见的热情劲搞了个莫名其妙,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往客座上坐了。屁股刚一挨着椅子,澹台熏就凑了上去:“阿路怎么样了?”昨天她去看的时候风宁路还昏睡不醒中,她本想留在庄子里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结果澹台秋硬是把她给提溜了回来。
“我出门前刚醒。”虽说自己心里头也是想着风宁路的事才来找澹台秋,但这会儿乍然从别人嘴里听到风宁路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脸上有点发热。
司寇宇铮脸上只是有些微的窘色,但澹台秋和澹台熏熟识他多年,自然一眼便看出不妥,当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这是……害羞的意思?!
可为什么澹台熏一提风宁路,司寇宇铮就害羞了呢?澹台秋正想着,澹台熏已经直接问了出来:“你不是对阿路做了什么吧?!”
司寇宇铮刚端了茶起来想掩饰脸色,猛一听这句话。喝了一半的茶差点没喷出来!把茶碗往几上重重一放,瞪起眼睛:“少胡说八道!”
“色厉内荏,必有隐情。”澹台熏不但不怕,还撇了嘴角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其实司寇宇铮的为人她知道。也就是这么一说拿他取乐而已。原因无他,能在司寇宇铮脸上见着这样的神色实在是稀奇。
澹台秋板了脸将澹台熏一把扯开:“不得胡闹!”
澹台熏被自家哥哥的反应给惊着了:换成以往他必定会跟自己一块儿一边看热闹一边凑一脚,可现在却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咳,听说皇上在找你,八成是有人参了你本子。你可想好怎么应答了?”澹台秋咳了两声,换了个严肃一点的话题。
“我刚从御书房出来。”司寇宇铮再开口时神色已自然许多,让澹台秋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跟你说什么了?可有罚你?”
“嗯,斥了我几句,倒没真罚。”
这话让澹台秋有点摸不着头脑,没真罚,难道还有假罚不成?“那究竟是个什么罚法?”
“正好我大伯也在,他说,男人娶了亲,性子就会收敛些。”司寇宇铮说到这里忍不住拿手指挠了挠鼻尖。放在以往他说这话的时候必定是满脸不屑的嗤笑。可此刻却眼神略略飘忽。
澹台秋小心翼翼开口:“你……答应了?”
一侧的澹台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等着司寇宇铮回答:难道这木头终于发芽了不成?!
司寇宇铮虚掩拳头掩着嘴唇咳了两声,证实了澹台熏的猜想:“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
呼!澹台秋大松一口气——这算罚么?还真难定义:“对你来说这罚还真算不得是坏事。他们给你指了哪家的姑娘?还是让你自己挑?”问罢跷起二郎腿也端了茶杯。正妃的人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其他皇子选妃多为利益考虑,如此一来可选的范围反而不大,但他深知司寇宇铮于皇位无意,自然可选的范围就海了去了。况且两人向来极少聊起姑娘,他也不知道司寇宇铮选妃的标准。
“妃子还没定。”司寇宇铮摇摇头,“夫人倒先有了人选。我也正是为这事过来。不是找你,是找阿熏。”
话音刚落,澹台秋猛地从杯子里抬了头,澹台熏直接蹬蹬蹬倒退三步。
看着澹台熏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司寇宇铮冲她摆摆手笑道:“不必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找你帮阿路做几身像样的衣裙。上次你给她的衣裳挺不错。”
……
御书房里司寇崇瑞和司寇崇元还在为司寇宇铮的亲事忙活,对关桌子上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画像评头品足指指点点。
中场休息的时候司寇崇瑞几番纠结后开口:“这……真就成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司寇宇铮是答应娶亲了吧?
“怎么不成?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么?”司寇崇元摆摆手,“你呀,有功夫想这个,还不如想想到底哪个姑娘合适!”画像看了一堆。合意的人选也有几个,但不是定不下来。
司寇崇瑞“哎”了一声,立马又抬起头:“可是,区区一个侍女,一来就给个夫人的名号,是不是过了点儿?”王爷按制一正妃两侧妃五夫人,个个位置都能派上用场,是以个个都金贵,就这么把其中一个给了侍女?
“咳!你有九个儿子,七十六个位置让你用。如今不过是拿出一个夫人的位置而已,有什么紧要?”司寇崇元右手背往左手心里一拍,“至不济,你还可以收进后宫嘛!”
“唔……大哥,这……”司寇崇瑞想起去年刚封了两个嫔,不由得老脸一红。虽说是为了笼络大臣,平稳局势,但两人都是二八年华的少女……话题还是不要跑偏的好,“可是那侍女还在青楼里走了一趟……”这件事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能借着那侍女让阿铮娶亲,也算是她立了一大功,给个夫人的位置不过分。再说,阿铮能把她从青楼里带回来,那就说明了她在阿铮心里的份量,至少目前的份量。难得阿铮有喜欢的人不是?”司寇崇元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司寇崇瑞又想了想,咬牙点点头:“那便这样定了吧。说回来,大哥觉得,这正妃之位,哪家的女儿合适?”
“阿铮主意大,我们先按着身世人品相貌滤一遍,最后还是得他自己定。”这会儿司寇宇铮是迷迷瞪瞪地一脚踩进他挖的坑里,但还没完全掉进去——只要没大婚,都不算是真进去了。是以不能推得太狠,怕把司寇宇铮给推得急了,他要反悔。
司寇宇铮那反叛的性子当爹的哪能不清楚?由着元亲王一说,司寇崇瑞也觉得是这个理,赶紧低头继续分捡画像不提。
同时司寇崇瑞心里还有别的担忧:京城里身家好又才貌双全的姑娘不知凡几,随便抽一个出来也怕是比一个小侍女强上百倍吧?偏偏司寇宇铮哪家的好姑娘都看不上,独独看上一个侍女?——他怕的是风宁路用狐媚手段迷了司寇宇铮的心窍。
司寇崇瑞心道:总之他得亲眼看一看那个风宁路到底是何许样人。若是好呢,留着也无妨;可若是不好么……他指尖在一幅画像上轻轻扣扣,他能作主的,又岂止是一个王爷夫人之位的给与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事()
“你要抬风宁路作夫人?!”澹台秋像屁股下面突然着了火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嗯。”司寇宇铮十分淡定。想起风宁路一身鹅黄纱裙,含羞带怯地一眼睨来,红唇微启,喊的不是“主上”而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