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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搓了两把脸,风宁路背对着众人,面朝着巫清雅蹲下来,捉起她的一只手直接放到自己胸口,好笑地看着檀口微张惊得石化了的巫清雅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娶你了吧?”
“你……你……”巫清雅感觉到手下虽被布条缠绕得结实,却再熟悉不过的柔软触感,惊讶得失了言语。
风宁路放下她的手,转身从侍女手中取来干衣裳小心地往巫清雅身上裹了,又将她沾在脸上的乱发拂到耳后,笑得温和:“你呐,最多就算是失礼于人,名声没坏,身子也没污,也还一如既往的清白。所以呢,别再轻易说什么死不死的。我救你一条命回来不容易,你也体谅体谅我,好好珍惜着点儿,成不?”
巫清雅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
豁出去了。
风宁路猛地站起身回转,打散了一头长发,用手指爬到脑后,洒脱豪迈的动作中透出女儿家特有的妩媚,虽是露齿而笑却自带三分娇俏。明眸如星,她侧身,敛衽,曲膝,柔柔行下一个福礼,软了声调唱道:“奴家,风宁路,请众位安。”
司寇宇铮静静看去,仿佛看见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披着月华盈盈绽放了洁白的花瓣,舒展出一片芬芳。
第六十七章 女装()
风宁路跪在地上,打了个喷嚏。
脚下地板已是湿了一片,她的头发还在滴滴哒哒往下滴水滴个没完。
巫老将军叹息了一句:可惜啊。领着巫清雅回去了。也不晓得他在可惜什么。
南云若结巴了半天,又想追究她为什么要男扮女装,结果被司寇宇铮**一句“本王授意”给堵得再也开不了口,悻悻地跟着南云驰回转。只是走之前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在她身上剜了好几转——别以为她没看见。不只坏了她的大计,还多出个“司寇宇铮身边贴身侍候的‘女人’”这由头,只怕自己这回是真招她恨得狠了。
她也不会以为司寇宇铮说了句“本王授意”就真的会放过她,她几乎不抱这种侥幸心理——果不其然吧,回来就跪下了。
怪巫清雅么?好像也不能全怪她,她最多就是个导火索,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一直瞒着。风宁路打了个冷战,暗叹自己倒霉,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司寇宇铮大马金刀坐在那儿,一手支着下颌,半天一声不吭,只一双眼睛沉沉地落在风宁路身上:这家伙,方才那是又野又狂,现在怂起来竟比鹌鹑还不如。
风宁路又打了个喷嚏,飞快地揪着袖子胡乱擦擦,又吸溜了一下鼻涕,恶心得司寇宇铮直皱眉:这分明是个邋遢鬼!哪有半分姑娘的样子!方才自己怎么会觉得她清新芬芳的?!
“若不是今天这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司寇宇铮沉着声音平平一问,听不出情绪。
“也没刻意瞒……”风宁路咕哝。
“嗯?!”司寇宇铮挑高音调,不怒而威。这话谁信?!
“你……不是……您没问……属下还以为您知道……”风宁路心里虚着,说话自然没底气。
司寇宇铮噎了一下,想想看貌似自己确实没问过。不过自己不问,她就不能主动说么?!这一想来他不怒反笑:“哦?这么说来该怪我眼拙咯?!”
“那也不能这么说,要怪……要怪只能怪属下长得太不像女孩儿……”风宁路吸吸鼻子,心里挺憋屈,但她能怎么说呢?难道巴巴地附和说“您眼真拙”不成?她还没那么不要命。反正司寇宇铮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形势比人强啊……
个没骨气的怂货!司寇宇铮抄起手边的茶杯几乎就想砸过去,可看了看风宁路那比他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瓜子,估计这一砸就得开瓢儿,几番深呼吸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澹台秋暗道好险,抹了把冷汗站出来圆场子:“咳,你看,阿路她还湿着呢,到底是姑娘家……”
“你没听她刚才自己都说不像女孩儿么?!”司寇宇铮眉毛一竖。
澹台秋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是,听见了,可‘不像’归‘不像’,到底‘是’啊……”
这时候风宁路十分得机地又打了个喷嚏,且飞快地看了司寇宇铮一眼又赶紧低下头,那模样儿要多可怜巴巴有多可怜巴巴。
司寇宇铮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挂着满头的黑线别过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澹台秋喜笑颜开:“阿路,还不谢主帅开恩!?”
“谢主上!”风宁路翻出个大大的笑脸,飞快地爬起来跟着澹台秋跑了,哪还有半分可怜样儿?
待到了风宁路的房门口,澹台秋堪堪在进门前顿住脚步,咳了声背转过去:“你先把身上弄干,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我这儿有干衣服呐。”风宁路不解。
“别问那么多,听我的!”澹台秋卖了个关子,关上门咻地跑了,不多时回转,敲开门从门缝里塞进去一个布包:“喏,穿这个。你应该会穿吧?”
风宁路打开布包一看,有点傻眼:那是套侍女的衣服!
“会穿是会穿……可是……穿这个?”
“哎呀,少罗嗦!要想挨轻点儿就赶紧换上!”穿成姑娘的样子司寇宇铮才不好下手。这是其一,其二么……咳,他澹台秋也看过不少美人儿,怎么会对眉眼都没长开的风宁路换女装的样子有好奇呢?!
风宁路换好衣服出来,澹台秋还是皱眉:怎么穿了女装还是跟个小子似的?捏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伸出扇子在风宁路肩膀后背上各敲了几记:“肩放平,腰挺直!”
风宁路依言而行。
“下巴收一点儿!手放松点儿!”
风宁路赶紧照办。
“走两步来看看?”
风宁路来回走了两遍。
澹台秋抓抓脑袋:“拜托,你穿的是裙子,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姑娘’!‘姑娘’!”
好吧。风宁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完成角色转换,然后提裙,前行一步,转身,福礼,抬眸一笑:“这样如何?”
澹台秋愣住:虽然只是一套灰扑扑的婢女布衣,虽然是还没长开的眉眼,但那一笑,怎么说呢,不是光彩夺目那种摄人,而是如泉清,比湖静,暖如春风,煦如冬阳,叫人一看便打心底里温暖舒坦起来;那张脸也不是牡丹的国色天香或者桃花的绚烂娇艳,只是一朵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小花,却让人莫名地想亲近。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木木地点点头:“很好,就这样,保持住。”
风宁路点点头,保持住这种感觉,跟在澹台秋后边,两人又转回到司寇宇铮那。
司寇宇铮老早就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也听出其中略轻的那道与往日不同,却是等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了也未抬眼,直到风宁路的声音,那是风宁路的声音吧,低而稳地响起:“属下请主上安。”
循声抬头,眼前墨发如瀑,削肩细腰,两排长而密的睫毛如蝶翼轻颤,微翘的鼻尖下细嫩的唇瓣轻轻抿成一线,纤细的身影在烛光中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于地下投出一道优美的影子。
司寇宇铮眸底一黯,呼吸窒了一拍。
“风宁路?”这是风宁路吧?不是找了个人来冒名顶替吧?
“属下在。”确实是风宁路的声音,可又不是风宁路的声音。多了女儿的柔,却又不像南云若的脆,也不像巫清雅的绵,而是一种舒展而饱满的音色,雌雄难辨,入得耳后竟令耳朵觉得十分舒坦。
“过来。”
“是。”风宁路直起身子,前行到司寇宇铮近前复又福下,“主上有何吩咐?”
司寇宇铮也不知道自己要叫她做什么,想了想才记起这家伙瞒了自己这几个月的事,又想起方才自己还在琢磨要怎么罚她,于是冷了声调:“你自己说该怎么罚你?”
果然还是逃不掉,不过也算是开恩了。风宁路想了想,叹了口气:“本来属下想早些跟主上坦白的。”
“结果呢?”司寇宇铮挑眉,看她又能兜出个什么花儿来。
“结果主上说,军中不随女眷……属下一害怕,于是就……”风宁路咬咬嘴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说不定这是个机会!
“那这回怎么不接着瞒下去了?以巫清雅的性子,你大可以先假装把她娶回去再跟她坦白,她也会帮着你隐瞒。”
“巫小姐生性善良,又处处为属下着想,不愿拖累属下,属下自然也不能那么自私地误了她。”风宁路实话实说,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考虑的重点啊!“无论如何,属下欺瞒主上这么久都是万万不该。何况主上又有‘军中不随女眷’的规矩,属下愿被逐出门外,永不再出现在主上面前。”
司寇宇铮微微眯了眼睛:“骗完就走?想得倒好。”
“那……先领二十军棍?”风宁路咬咬牙。只要能走,被揍一顿也值了!“要不三十?!”
“也太便宜你了。在我想出惩罚你的法子前,你该在哪儿待着就老老实实在哪儿待着!”司寇宇铮别过脸,挥挥手让风宁路赶紧下去。
眼看出路就在面前怎么能轻易放过?风宁路急了:“可是‘军中不随女眷’……”
你就这么想走?!走了能去哪里?孛尔帖赤那那里么?司寇宇铮瞳孔猛地一缩,闪电般伸出手掐住风宁路的脖子拉到近前,却不料一股幽幽的清淡香味随之传来,隐隐约约,若有似无。
这香味他闻过。司寇宇铮脑中又浮现起那晚在帐篷中的景象,蓦地喉咙有些发干,于是松了手将风宁路推开:“你算什么女眷?!不过是个下人而已!赶紧滚回去!否则我现在就先打你五十军棍!”
哈?!又不能走,还要挨打?这买卖可不划算了。风宁路咬着嘴唇退后,还是依着规矩福了一礼才转身。
刚走了一步就听身后又转来司寇宇铮**的声音:“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难看死了!赶紧换回男装!”
“是。”反正不能走,穿什么还不一样?风宁路垂头丧气地蹭出门外,留下澹台秋一脸不解地看看门口又看看司寇宇铮:难看吗?他觉得挺好看的呀?起码比穿男装顺眼多了不是?
可惜司寇宇铮闭了眼睛假寐,他也没胆子在这个时候凑上去跟他问个明白。
忽然窗外一阵细微的响动,司寇宇铮攸地睁开眼睛,面前已经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单膝跪下呈上一只木匣。
司寇宇铮接过木匣,在四边上一番拨弄,便听“咔咔”两声细微的响动,匣子应声而开。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纸片,眨眼的功夫看完,司寇宇铮眼中铺了一层霜,将纸片递给澹台秋,澹台秋看完后也肃了颜色。
将纸片在烛火上点了,看着它尽数烧毁,司寇宇铮懒而冷的声音响起:“明天,回洛河。”……风宁路终于暴露女儿身份啦~包子由衷地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求票票鼓励下男女猪哇!
第六十八章 遇袭()
第二天风宁路果然染了风寒,但回程的决定已经下来,自然不会因为她一点小小的不适就延后。
南云驰送司寇宇铮一行人到城门口,再三纠结,终是开口挽留,道风宁路身体不适,不宜奔波,不如在南云府上多逗留几日,待身体养好了再遣人护送回去。
司寇宇铮看看骑在马上时不时咳两声的风宁路,终是没有让她留下,只是问南云驰要了辆马车把风宁路塞进去,一行人准时开拔。
巫家也默契地在同一天离开,两拨人正好同时启程。
巫清雅扒在马车窗上同风宁路好一阵话别,又送了风宁路好些小东西,都是女儿家用的,嘱咐她保重身体,有空给自己写信,有机会到巫家找她玩,看风宁路都应下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马车。
风宁路又拉开门帘向巫老将军抱拳道别,看巫老将军笑呵呵地捋着胡子还了礼,这才缩回去老实地不动弹了。
老实说巫老将军那两父女还真挺讨她喜欢。她一点也不排斥巫清雅嫁给司寇宇铮,怎么的也比南云若来得好了不知多少倍。
当然这话她不敢跟司寇宇铮讲,主要是不敢在这时候去招司寇宇铮的眼——谁叫她还是戴罪之身呢?再管这些闲事,保不齐给自己招来一顿板子,那可划不来。于是她只能跟澹台秋白话白话。
澹台秋也跟风宁路同车,就坐在车辕上。听完风宁路的话只道未必,巫清雅的性子太软了,跟司寇宇铮合不来。
风宁路瞪了眼睛:“怎么会合不来?一个硬,一个软,这不是正正好的互补么?难道要两个都硬的?那还不天天打架啊?”
澹台秋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也不跟风宁路多说,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塞回车里,嘱咐了一句“好好待着,仔细吹了风加重风寒”就不再搭理她了。
风宁路悻悻地缩回去从包袱里翻出本书:切,不搭理就不搭理,我有书看,才不会无聊!
马车晃晃悠悠,加上风寒本来就犯困嗜睡,没多会儿功夫风宁路就抱着装衣服的包袱当枕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风宁路忽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听见马车外一片纷乱的马蹄声和喧闹声,间或听清几句话,是有人在喊着“围成圆阵!”“来敌多少?”“保护主帅!”
遇上匪了?!风宁路一惊,瞌睡顿时飞了个干净,一咕噜爬起来掀开车帘,只见外面天已经黑了,一轮月亮挂在半空,被云拢得时明时暗,四周走马灯似转来转去的人马在被马蹄踏起的尘土中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他们这行人只有五十来骑,虽说都是精兵强将,可到底是在晚上视线受阻,若是对方人马众多,难免要吃大亏!
风宁路不敢出声叫,怕引了敌兵知道司寇宇铮的所在,只闭紧嘴巴拿眼睛拼命四下搜寻。
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上马!”
司寇宇铮!风宁路没接那只手,摇了摇头。
“有我在你怕什么?!马车目标太大,行动又慢,在车上反而更危险!”司寇宇铮以为风宁路是害怕,却听风宁路压低声音道:“马驮着一个人比驮着两个人跑得快!”
司寇宇铮闻言一愣:“望月还小。疾风的脚力不会因你变慢多少。”
风宁路还是摇头:“就算对疾风不是累赘,对你却肯定是!”她又不是婴孩大小,带了这么大个人在马上,不论施展什么动作都会受到影响。
望月极有灵性,虽然风宁路并没有召唤它,它却已经自动自觉地跑来寻风宁路了。风宁路翻身跨上望月冲司寇宇铮道:“不用管我,我自会小心跟紧大队。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千万莫要有任何闪失!”
司寇宇铮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风宁路,解下腰间的长刀递过去:“拿着防身。”
“我拿着也不会用。反而累赘!”风宁路不接,司寇宇铮身上就一把刀,给了她,他自己用什么?
“那你跟紧阿秋。”司寇宇铮丢下这句话便拍马走了。跟在他身边反而更危险。
不用司寇宇铮说她也不会跟着他。准确地说她不会贴身跟着任何人。以她这点满打满算也只有0。3的战斗力,跟着谁都只有绊手绊脚的份。她能做的只有跟别人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尽量保持不被拉下就好。
耳边是越发纷乱的马蹄声,短兵相接的声音也渐渐传开。依然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月亮又偏偏在这个当口隐进了云里,入目俱是黑压压晃个不停的人影。
风宁路伏身趴在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