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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是这次的报告再增加了一些细节,也正是这些细节让三潼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
一个是堂堂汗王,一个是小小侍从。怎么说都该是风宁路巴结孛尔帖赤那吧?可事实却更像是孛尔帖赤那向风宁路示好?
难道是孛尔帖赤那想通过对下人示好拉近和司寇宇铮的关系?那也该找澹台秋啊?他在司寇宇铮那儿的分量可比风宁路重多了。至不济还有两个校尉。为何偏偏是地位最低的风宁路?
再看第二页从孛尔帖部回来的消息,三潼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第一,孛尔帖部的人是在博纳图之后才得知风宁路这个名字。第二,孛尔帖部近三年都没有风宁路上下年纪的人失踪或死亡。
“一个都没有?”三潼似是自言自语。
“孛尔帖部十三到十七岁的人中,男六十四,悉数在部落中;女四十一,其中十七个外嫁他部,也均已确认过行踪。”古亦德答得极流利,未了补充道,“递消息的探报是属下的五师弟,四年前开始在那边做行脚商人。”
“唔。”三潼点点头。古明全带出来的人打探的消息自然靠得住,“不过风宁路的体型模样都不太像本地人。让他顺着这个方向追一追,同时时间上也往前面再挪几年。把孛尔帖赤那这条线查得越透越好。”
“是。”古亦?粤烀??ァ?p》 三潼仰靠在椅背上推得椅子前腿悬空后腿着地地摇了几下:不知道孛尔帖部这条线是直接通向真相,还是也会被排除呢?
“……路。风宁路!”
“啊?”风宁路回过神,茫然地看了看,对上司寇宇铮皱着的眉头,“主上您叫我?”
“你在发什么愣?”
风宁路这才惊觉水早就从司寇宇铮的杯子里满了出来,而自己手里的茶壶还在不停地往里面注着水。
放下水壶,风宁路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哪晓得袖子一按上去,原本一尺方圆的水渍面积立马多了一半有余。亏得司寇宇铮动作快,在她手放到桌面上之前已经一把将桌上的书函抄起来,这才令风宁路闯的祸没扩大影响。
待风宁路好不容易把桌上那堆乱摊子给收拾完毕,司寇宇铮摆摆手:“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风宁路自知犯了错,怏怏地束手应了退出门外,在走廊上跟迎面而来的澹台秋撞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澹台秋奇道,风宁路这副垮脸的光景似乎还是头一回见。
“闯祸了。”风宁路扁扁嘴,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澹台秋挑眉。从拂云寺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风宁路开始不时地走神,刚开始是没事做的时候两眼发直,现在已经发展到做着事的时候都开始神游天外了?
“你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啊?”跟得了失魂症似的,“难不成犯相思了?”澹台秋挤眉弄眼地拿手肘捅了捅风宁路。
“什么跟什么呀!?”这一挤兑,风宁路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虽然面部肌肉抽搐得颇有几分狰狞,但到底比如丧考妣好处不少,起码有些活人气儿不是?
澹台秋步步为营,引着风宁路开口:“那你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
说起这个,风宁路又有些恍惚。
南云若跳舞的时候,她忽然有种感觉,好像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画面,也是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林里,也是跟几个人一起;不过那时她看到的不是一堆背影侧脸,而是正面。可要去细看那些脸的时候又怎么都看不清,那些脸上都是一片空白。
“要是不开心的事不记得就算了,可是连开心的也不记得……”风宁路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了记忆或许是少了束缚,可是也没了牵绊记挂,蓦然回首却发现身后只有一片虚无,好像偌大的世间只有自己一人孑然而立。
“这才多大点儿呢?就这么老气横秋的!”澹台秋拿扇子在风宁路头上敲了一记。
“嗯。”风宁路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这不是已经有想起来的苗头了么?放心,老天自由安排,该你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都想起来了。说来你的书看完了没有?昨儿议事会已经开完啦,我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回去了。”
澹台秋话音刚落风宁路就跳了起来,脸上阴郁之气一扫而空,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呀?!要回去了?那我得赶紧把书给人还回去!”
原来哄小孩子还是用转移注意力这一招比较有效啊……澹台秋额头上滑下一滴汗:“去吧去吧,阿铮那儿我帮你说一声就是。”爽快地拍完胸脯又冲着风宁路的背影喊了一句,“到时候想起来了你别又哭着喊着埋怨自己记得太清楚啊!”
“我是那么当不起事儿的人嘛?!”风宁路回头做了个鬼脸,脚下却是片刻不停,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屋子取书去了——她不知道,此时两人的玩笑话在不久的将来竟会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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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惊疑()
风宁路揣着书一溜小跑地到一页书店还书,刚一进店门便有一名面生的小执事迎上来拱手笑道:“这位可是风宁路风小哥?先前东家就说估摸着这两天您该过来了,果不其然。您这边请。”说着朝店内一比,将风宁路引到店面一侧的耳室里,上了一杯新沏的云顶绿茶,请她少坐片刻,又躬身退了出去。
风宁路才端起茶喝了没两口,那小执事又颠颠地转了回来,请风宁路到内院书房,向着大开的书房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小的还要照看店面,便不送您进去了。”
“不妨事,您自去忙。”风宁路摆摆手,目送小执事抄着手沿原路返回,自己提步进了书房。
三潼正在书桌边画着一幅水墨山水,待描完那几片竹叶才放下笔抬头笑道:“这就看完了?”
“嗯!”风宁路点点头,从怀里小心取出用布包着的书递上去。
三潼接过布包极为随意地放到一边,取了只茶杯斟了茶递给风宁路:“才几天的功夫,倒是看得快。”
“这两天我便要走,若是不在走之前还你,这本书就不知道要在我那里压多少时日了。”风宁路笑着接过茶在手里,一口饮尽,将杯子底下剩的一点茶汤并着细碎茶叶末随手倒进茶碗下方的瓷盘里,把杯子还回盘中。
三潼笑了笑,捏了小盅准备再往杯中注茶的时候,突然手在半空微微顿了顿。他心中有一阵怪异感油然而生,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只得先将这种怪异感压下,倒了一杯茶再递过去。
风宁路依然是饮酒般将茶一饮而尽。
三潼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明白这种怪异感是怎么回事了,但他没有作声,而是从红泥小炉上拎了铜壶,手法熟练地又冲了一道茶,再将满了茶的杯子递到风宁路面前:“这本书风兄弟看着可觉得有趣?”
“嗯,很有意思,各地的风光描写栩栩如生,令在下好生向往!”提起书中的内容风宁路两眼亮晶晶地用力点头,“待他日有机会,在下也要到书中写的地方亲身游历一番!”
小心地分两口喝完极烫的茶,风宁路舒服地喟叹一声,倒尽残渍放下杯子。
本是意在暗中观察风宁路的三潼此刻再顾不上掩饰,目光直直落在风宁路刚刚放回来的杯子上挪不得半分:这回的茶刚冲出来,茶水极烫,带得杯子也十分烫手。风宁路却拿得十分轻巧,只见她用姆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杯口,无名指浅浅托住杯底凸起的底沿,姿势极是随意自然!
须知这套茶具与当下惯常用的茶具极不相同:惯常见的茶具,一壶配四杯或六杯,杯宽近两寸,高两寸余;这套茶具却是多出不少器具,不但有碗,盅,杯,夹,且尺寸也与众不同,杯身宽高各一寸,与其说是杯,不如说更像袖珍的小碗,一杯只可装一口茶的量而已。
茶具不同,冲茶的手法也不一样。现在常见的乃是泡茶,一撮茶叶往水里一丢,从头到尾泡在水里,若是喝得慢了,不但茶汤变凉不能再喝,且茶叶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茶汤也会由清香甘冽变得浓厚苦涩。哪怕是极讲究的喝法也就是烹制,那是真的把茶叶烤过之后捣碎了放到米汤里煮。
但他这种喝茶的方法却不是泡也不是煮,而应该叫作“冲”。将滚水冲入装了茶叶的碗里,盖上碗盖心中默数几声,然后盖子并碗一同捏起悬于盅上,将碗中的茶汤悉数注入盅内,再用盅将其中盛的茶汤分注到几个茶杯中,趁热饮尽。待一轮喝完后,再注水冲下一轮,如此反复。随着冲泡的次数增加,水在茶碗中停留的时间也渐渐加长,如此便可令一撮茶叶从头到尾呈上的都是浓淡相宜的滚热茶汤。
他自谓并非井底之蛙,可也并不曾在别处见过这样的喝茶方式。他是听“那个人”说起,才偷偷着人寻了上好的陶土釉料,好一番折腾后才做出来一套像样的器具。饶是比他更加见多识广的古明全也在初见这套茶具和这种冲茶手法时大感新奇。而风宁路那三杯茶,从取到饮到放,动作流畅随意得竟似是早习已为常般?!
“先生?三潼先生?”风宁路见三潼只是盯着那只杯子发呆,又看不出那只杯子有何不妥,只得出声唤他。
三潼回过神来,几乎就想冲上去揪住风宁路把心中的问题尽数问个明白,却听门口有声音道:“东家,您有客人。”正是头先送风宁路过来的那个小执事。
就在三潼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拢在身前的手忽然微微动了一下:覆在上方的右手无名指和小指极快地互相交叠又分开——那是有委托人上门的意思。
偏偏在这个当口!三潼心下不耐,正欲拒说自己不在,风宁路已经起身笑道:“既然三潼先生还有客人,那在下便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三潼心思电转,赶紧叫住风宁路,回头在书架上抽出一叠书来递给她:“这些书也是新奇有趣且各有千秋,想必你也会爱看。”
风宁路虽然心喜但也没伸手去接,为难道:“可是我这一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阁下了。”
三潼笑道:“无妨,你看完后只管还到一页书店,说是问我借的书,店中的人自然会送还给我。你若是有其他想看的书也可一并告知他们,到时我着人送去给你便是。”
既然三潼这么大方,风宁路也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接了书,又跟着那个小执事出去了。
风宁路一边走一边随手翻着手中的书,在经过头先她待过的耳房时,那耳房中突然走出个人来,她一时反应不及差点撞到那人身上,幸好对方反应快,急急刹住脚步,这才免了一番曲折。
“对不住。”风宁路说着让到一边,请对方先过。
那耳房里出来的是一前一后两人,两人明明听到了风宁路的话却没有即时动作,而是愣了一瞬。
看这两人都十分高大健硕,虽说穿着普通布衣,那样子却绝不是中原人。风宁路正想着是不是双方民族不同以致表达沟通有点障碍,那小执事已经端着讨喜的笑脸上前拱手道:“二位还请少坐片刻,小的送完这位客人后便来招呼二位。”说罢又引着风宁路往外走。
两人看看风宁路的背影,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之色。然而从耳房到店门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而已,片刻后小执事已经回转,二人来不及说什么,只好先把心中的疑惑压下,待办完事情再议。
两人并未在店内停留太久,很快便拿着几本书出来,跟送他们到门口的小执事道了声“留步”后匆匆离去。
一直到走出两个路口,两人匆忙的步伐才缓下些许,不着痕迹地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人叫卖的叫卖闲聊的闲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其中年轻些的那个忍不住扯了扯另一人的衣袖:“大哥,方才那个……”
年长些的那人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出声。他们兄弟二人是孛尔帖赤那的心腹手下,跟随孛尔帖赤那已是多年,所以这番孛尔帖赤那才着了他们兄弟二人来与勾月联络。在博纳图的时候因着孛尔帖赤那对风宁路的态度,他对风宁路留了个意。虽说只是一个月前远远地看了那么一眼,但他自信自己的眼力不至于看错。
年轻些那人等不到兄长的回答,自顾自地低语起来:“嘶,她怎么会到那里去?难不成她跟勾月……”他所说的正是自家兄长的心中所想。
“许是她不知道那书店的蹊跷。再说那门主已经知晓了咱们的委托,事先想法子与她接触以作了解,再决定是否接受委托也是情理之中。无论如何这回勾月点了头,好歹也算是咱们把事情办妥了。剩下的便是赶紧回去报知主上。”年长些的那人也不知是在用这话安自己弟弟的心,还是在安自己的心。
但年轻些的那人听罢便真的释然了,笑道:“大哥说得是,此番总算没有无功而返。”说着转了话头,“不过那风小兄弟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啊?下巴都尖了,看起来越发像陆小姐。若是先前是神似,现如今却是连模样都像了四五成!”旁人未必知道孛尔帖赤那缘何对风宁路多有留意照拂,他们却是知道的。
“嘘,噤声。你忘了主上的吩咐么?陆小姐之事不可在外面提起,更不可对别人说!”年长那人低声喝斥。
年轻那人被自家哥哥的严肃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巴。
年长那人小心地四处看了看,只见离他们最近的一处人也是二十来步开外的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乞丐,心道只是几个乞丐而已,且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不凑到嘴边几乎都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应该不至于被人听了去才是,这才松了口气:“好了,赶紧回客栈收拾行李吧。”
年轻那人自然没有异议,咧开嘴笑了笑,率先往巷子外面走。年长些那人却又回头往一页书店方向看了一眼,脸上虽是毫无表情,眼中的疑惑却似是比先前更深了些。
两兄弟离去片刻后,巷子深处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中便有一个动了动,伸出污浊的手将遮在脸上的破烂毡帽掀开少许,往两兄弟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后又把毡帽盖了回去。
若不是掀开毡帽时露出的那双眼睛精光四射,这人几与普通乞丐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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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茶道
爱喝茶的朋友大概都晓得茶的起源和发展。古人饮茶,把茶叶做成团或饼,喝的时候先烤后捣碎成细末,放在火上煎煮。看现在日本的茶道似乎跟这种喝法十分相似。虽然包子也不晓得这样喝到底味道怎么样,只是一想到一喝一嘴茶叶渣子的口感……呃,各位可以发挥想象力体会一下……反正包子个人而言更喜欢喝冲的清澈茶汤……
中国古代的茶经和茶文化发展包子也是略知一二而已,就不在这里献丑贻笑大方啦!大家有兴趣可以查一查看一看,蛮有意思的。
这一章里提到的是功夫茶的冲泡方法,其实也是简化了的居家喝法。包子大学的时候学校篮球场边有个潮汕人开的小士多,每次打完球去买水喝,店主都会邀请包子喝上一**夫茶,包子喝功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