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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洗个澡都难以成行!
如今还只是觊觎司寇宇铮呢,便已经让她尝到了麻烦的滋味。风宁路扁着嘴摇摇头,尚不知道与她即将面对的麻烦相比,这一点点烦扰实在是再细微不过。
第二十六章 狭路相逢()
风宁路把耳朵贴在帐篷壁上细细听了一阵,确定两位爱情剧女主确实已经鸣金收兵撤离战场,这才长舒一口气,拎起水桶一溜小跑去提水。
这时候营地里大部分人已经睡下,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围着篝火边喝酒边聊着天。这几天风宁路跟着司寇宇铮进进出出在不少人面前混了个脸熟,大家看在司寇宇铮的面子上对她十分热情,一逮着她就免不了一通说话喝酒。若是在白天她倒并不排斥,可这会儿她困得不行,所以只远远地瞄了一眼便直接往河边跑。
猫下腰把桶往河里喂的时候风宁路忽然觉得胸口一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直起腰来摸摸胸口,又试了试深呼吸,果然一吸气便是一阵闷痛。这是怎么回事?风宁路有点郁闷:她天天往胸口上缠布条,松紧拿捏得已经很熟练了,要说今天突然绑得紧了一点,这可能性不太大,而且今天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呀?
四周瞅瞅没人,风宁路小心地躲到草后面脱了外衣把手伸进内衫里,一阵悉悉嗦嗦后把布条松开。按按胸部,之前一摸一排搓衣板的部位,如今入手已经有了软软的触感。风宁路就叹了口气,唉,果然是发育了。八成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好的原因,不只是胸部,腰上也比以前有肉些。只是胸部变“胖”的趋势特别明显一点。
风宁路一边调整布条缠绕的松紧度一边有点犯愁:女孩子发育的时候顶顶重要,虽然她不羡慕乌日娜那样的波涛汹涌,可也不想当太平公主啊,女生该有的还是要有吧?但是不缠布条呢?照这样下去八成很快就瞒不住了。尤其是再过段时间天气热起来衣服再单薄一点的时候。算了,暂时还是先缠紧一点吧。
这头风宁路还在系布条,那头就耳尖地听见草丛后面传来一阵刷刷声,听那频率像是有人走过来了,而且脚步不太稳的样子?风宁路吓了一跳,赶紧一边往草丛深处缩了缩,一边加快动作把布条系好,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草丛后面就转了个人出来,看起来还挺眼熟。
风宁路就着月光定睛一看心头就呼了声糟糕——这人她不单认识,认识的过程还不太愉快——她才到这里第一天就跟这人打过交道了,不是帮乌日娜来找她喝酒的那个哥哥又是谁?叫什么来着?是了,好像是叫乌日阿古达木。
就见乌日阿古达木摇摇晃晃转过来,两手搭在腰带上,看样子是过来方便的。
狭路相逢,又是迎头撞上,总不能假装看不见。风宁路一边暗自无奈一边拱了拱手打招呼:“阿古达木王子。”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打起十分精神留意着对方的动静:那天乌日娜醉得不轻。她可不担保这阿古达木没有把她灌乌日娜酒的事给记在心上。
乌日阿古达木喝了不少,酒劲又上了头,这会儿看什么都不清不楚的,盯着风宁路看了两眼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而已,但他正好内急,于是胡乱地摆了摆手让风宁路该干嘛干嘛去,他懒得搭理。
不管是没认出她还是认出了懒得跟她计较,离这个喝醉了的乌日阿古达木远一点总是没错。风宁路见状松了口气,拎上水桶和外衣便从乌日阿古达木的身后往河的上游走:总不能在他尿尿的地方的下游处打水吧?
刚打了水要离开风宁路就听见身后“叭叽”一声,回头一看便见到乌日阿古达木往后仰摔在草堆上,正努力挣扎着想用手撑着站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成功,他现在醉得别说站了,连坐直了都成问题。
风宁路有点哭笑不得:幸好他是往后摔的,要是往前摔那可就好看了。她倒是想上前去帮帮忙,可乌日阿古达木那块头比她大了足足一倍,再加上醉酒的人一摊烂泥似的特别沉,她还真没那信心可以搬得动他。
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叫人来帮忙把他弄回去,反正看他这样子也是不能再喝了。
风宁路正准备去篝火那边叫人,就听见乌日阿古达木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
“啊?您说什么?”风宁路没听清楚。
乌日阿古达木不耐烦地招招手:“傻,傻站着做,做什么!过来!扶,扶我起来!”
得,要怨只能怨自己动作不够快。风宁路叹口气,只得把桶放到一边,转回去扶地上那滩烂泥。刚一近乌日阿古达木的身便被一把抓住手臂,吓了风宁路一跳。好在乌日阿古达木抓住她后既不看她看没有更多的动作。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风宁路吁口气,用力扯着乌日阿古达木坐起来。
乌日阿古达木虽然醉得不轻,好在还有几分意识在,一番动作倒也没太费风宁路什么力气,只是她的手一从乌日阿古达木背后松开他就有往后倒的趋势。
风宁路无奈,只得维持着扶着他的动作问道:“阿古达木王子,您还好吧?要不您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叫人来送您回去?”乌日阿古达木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安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想走也走不了,只得好声好气跟乌日阿古达木打商量。
乌日阿古达木没有回答,忽的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盯着风宁路好一通看,接着来了一句:“我认得你。”
风宁路一听这话便是眉心一跳,有点吃不准乌日阿古达木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地想抽身又发现自己的手臂还牢牢地捏在乌日阿古达木的手里动弹不得。
“阿古达木王子,河边湿气大,又凉,还是赶紧回去吧。”风宁路想不出除了这样说外还能说什么——难道跟乌日阿古达木叙叙旧套套交情?她可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她突然有点后悔:他醉酒关自己什么事?她刚才就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走掉!现在好了吧,跟一脚踩进烂泥潭没两样,问题还不是不小心踩下去,是自动自觉地踩下去的!
乌日阿古达木一手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来,抿着嘴巴,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暗沉沉锁住风宁路的眼睛。两人的距离极近,何况乌日阿古达木原原本本继承了乌日多尔刚的壮硕体魄,随着他站起来,越发衬得风宁路就像是一头牦牛旁边的一棵狗尾巴草。
看看百来步距离之外的篝火,围坐在那里的几个人正聊得兴起,没人留意到这头;周围是高高的草丛;身后是不宽不窄的一条河;耳边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和两道呼吸声……风宁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不是因为体形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而是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离开!赶紧离开!风宁路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唔!”
风宁路剩下的半句话没能说得出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背上已经传来撞击的闷痛!
第二十七章 危险()
风宁路没有料到前一刻看起来还呆呆愣愣的乌日阿古达木会突然间发难,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个绊腿摔摔翻在地。
若是两个体型相仿的人,这一摔倒也没什么,可风宁路不但体型和乌日阿古达木相差太多,而且又瘦又轻,再加上乌日阿古达木突然出手没有控制力量,所以风宁路简直就是被抡起来凌空给掼到地上的。
还没等从撞击和?'晕中回过神来,风宁路的肚子上又受了一下重击,顿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乌日阿古达木一只膝盖压着风宁路,一手按着她的脖子,将风宁路牢牢钉在地上。
其实他就算不这么用力风宁路也逃不掉——她现在浑身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头部受到冲击震荡,加上被掐住脖子缺氧,脑子里只得一片混沌翻腾,完全丧失了思考力。
窒息的时间一秒都好像一年那么长。风宁路此时的感觉很奇妙——好像可能随时死去,又好像这种痛苦的状态会永远持续下去似的。
乌日阿古达木看着一团破抹布般摊在地上完全失去抵抗力的风宁路,轻蔑地哼了一声,松开对她的压制。
胸腔在失去外力压迫的瞬间重新扩开,将空气猛地抽了进去。风宁路嘴里我血也一并被抽进气管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前两天还得意得不得了的人,如今就这般蝼蚁似的伏在他脚下呢。这番狼狈的模样取悦了乌日阿古达木。他站起来摇晃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脚踩着风宁路的肩膀推了推。
风宁路此刻除了咳嗽什么也顾不上,她的胸口到喉咙好像着了火似的灼痛不堪。
她的马尾在混乱中散开,柔软的长发在地上开出一朵妖异的颤抖的黑色曼珠沙华,挣开的衣领下半掩着纤细的肩膀,灰色的粗布衣料衬得光滑的皮肤细腻洁白如刚做好的奶冻,单薄的背弯曲成一个脆弱的弧度——风宁路毕竟是女孩子,此刻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柔弱之姿毕露无遗。
这番姿态落在乌日阿古达木的眼中,令他的下腹有些灼热:乌日阿古达木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但他所尝过的都是草原上的姑娘,她们热情大胆,丰满结实。今晚他从父汗那里得了个“明珠”,与之前他尝过的姑娘完全不同,柔软纤细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特别是当她伏在地上用绵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泪意和颤抖说“请王子怜惜”的时候,让人直想将她揉碎了吞下去。可他才刚刚解开腰带就被弟弟乌日巴托打断了,硬要拖他出来喝酒。
真像啊……乌日阿古达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样的纤细,一样的柔弱。他下腹的灼热感越发重了。
渐渐找回意识的风宁路没有来留意到乌日阿古达木的神情变化,她在想着该怎么办。硬拼是绝对不行的,两人的实力也好体格也好都相差太远,而且无论手里还是手边,她一样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等人来救?何时才能等到人来?这种赌运气的事太不靠谱。唯今之计还是找机会给他狠狠一击,然后趁他吃痛的瞬间尽力逃跑。风宁路暗忖。若是乌日阿古达木清醒的时候她就算一击得手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眼下不同,乌日阿古达木喝多了,连站着都是摇摇晃晃,说不定追不上她。
风宁路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各种方案的可行性和成功的几率。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实在不太妙,她也并不是很有把握能在乌日阿古达木喝醉的时候从他手里讨得了什么好去,但她却不能再抱着“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对自己有没有杀心”这样犹豫和侥幸的心理,在这里和他耗的时间越长,对她来说越不利。而且她也不能再这么趴着,连对方下一步的动作都看不见,太被动了。
风宁路如是想到便试着用手撑着坐起来,可手刚发力便是一软,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得耗上一阵子,要逃也得等她的体力再恢复一些才行。
她本就想先以弱示人,令乌日阿古达木放松警惕后再伺机下手。这会儿倒免了她装,整个转身加坐起来的动作从头到尾她都无法控制地发抖,完成得十分吃力。
风宁路不知道的是,当她的脸转过来落入乌日阿古达木眼中的时候,却非但没有将她的情况往好的方向稍微扭转,反而是往危险中更推了两分:她的脸因为刚才的咳嗽泛着潮红,猩红的血给苍白的嘴唇上涂了一抹妖艳夺目的胭脂,微阖的睫毛上挂着细细的两滴泪水,像极了沾了露水轻颤不已的蝶翼。凌乱的长发贴在颊边,引着人的视线从下颌一直延续到精致的锁骨。
乌日阿古达木早前听说,中原中有的贵人喜欢男子更胜于美姬,因着有些男子的滋味比美姬更加让人欲罢不能。他当时无法理解,只觉得又好笑又恶心。男人粗手粗脚,如何比得过女人?此刻他却是信了。
风宁路此刻视线还有些模糊,看不清乌日阿古达木越来越晦暗幽深的眼睛。她微微压低了声音,作出一副十分无辜且茫然的样子道:“王子这是何意?”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乌日阿古达木的回答,风宁路又道:“王子殿下若是有事吩咐,只说便是,却如何突然摔我?”
这般微哑虚弱的声音带着糜软,入耳一片酥麻。乌日阿古达木的喉咙越发又干又痒,提步上前:“本王子,确实有事要你来做。”
看着乌日阿古达木壮硕的身躯往自己逼近,风宁路立即本能地往后缩,心想保持一点距离总是好的,若是有个什么状况好歹能避一避,就算不能完全躲开,至少能让过锋芒。方才那一摔的教训要是还不能让她学乖,那真是白挨了。
只是风宁路却不知道此刻乌日阿古达木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这一退,会引发怎样的反应和后果。
气氛有点诡异,风宁路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一定很不妙。
“王子要我做什么?”风宁路顺着乌日阿古达木的话问出这个问题,想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同时制造一点声音缓和一下气氛,但回应她的是更加诡异的沉默。
风宁路脑中警报一声响似一声,催得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然后在看到乌日阿古达木双眼猛地瞠大的时候突地爆发:跑!
什么恢复体力,什么寻找机会,通通顾不上了,风宁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越快越好!她也这样做了,飞快地从地上弹起来,快得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前一刻还连坐起来都吃力得发抖的身体此刻竟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做出这么迅速的反应和动作。
她的动作快,可惜乌日阿古达木的动作更快,她只蹿出一步便再也前移不了半分,上身因为惯性重重摔在地上。这一蹿本就是一口气的力量而已,此刻被生生掐断,气一泄便溃不成军。
扯着风宁路的脚踝将她拖回来,乌日阿古达木一手抓紧了她的后衣领。
风宁路回头,只看见他的脸背着光隐在一片暗影中,唯一双眼睛亮得骇人,里面仿佛有火随时会喷出来将她烧成灰烬,咧开的嘴里两排森冷的牙齿仿佛随时会啮上她的颈项。
完了!风宁路咬紧下唇,闭上眼睛掩去其中的恨意和绝望。
第二十八章 不知者不罪()
若我不死,今天的屈辱必定要讨回来!风宁路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布料撕裂的声音并没有如预期般响起,响起的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听闻乌日王子少年英雄,却不想也有强人所难的时候。”
风宁路急忙张开眼睛。她的视线被草和头发挡住,什么都看不清,但这道醇厚的声音让她莫名地有种安全感,她直觉这个人的出现或许便可破了眼下这死局!
乌日阿古达木的兴头被人打断,心中十分不耐,待看清来人后却不得不把火气压下去。他再是醉酒冲动,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眼前这个人是他不好随意发作的。但压得住火气压不住脾气:“不过是个卑微的贱民!”
从乌日阿古达木的态度看来这来人必定身份不低!这对风宁路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讯息。可那人听了乌日阿古达木的话后却沉默了。风宁路感觉到他的犹豫,心微微往下一沉:两人身份的差别一亮出来,谁轻谁重一目了然。聪明的人都不会为了救一个贱民而得罪一个部落王子。但要风宁路放弃眼下的生机她却万万不甘。这人既然先前出声制止乌日阿古达木,必定也有几分侠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