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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文学派学者的学术活动,随着儒家经学研究风气的兴盛,逐渐与汉代政治活动结合为一,其具体的表现就是成为汉代官方明立的博士官,一方面成为官方政策的理论来源,另方面也作为批判及引领政策的知识传统。
今文学派成为汉代的官学的发展过程,又随着博士官的纷纷设立而更加稳固下来。虽然在王莽时期及东汉以后曾因若干古文经学被立为博士,稍受挫折,但就官方层面而言,今文经学派可谓在两汉之际都获得政府的重视。
在研究以今文写作的儒家经典的学者中,尤其以董仲舒的公羊春秋学为成就最大者,他的理论性作品中充满了汉代人的新知识观点,有浓厚的神学宇宙论及宗教政治学的色彩,可以称为今文经学者中最能代表两汉思潮的有创造力的思想家,基本上,今文经学者与古文经学者观点相异的论争焦点,相当大一部份也就在于对春秋学的诠释、理解观点之差异上。
春秋学的学术传统与今文经学有重要的关系,这是因为董仲舒即以公羊春秋学之研究而建立了今文学派的理论基础,由于他的理论为武帝所需,武帝以后,许多政治体制的议题辩论,也都环绕在春秋学的诠释观点中,成为今文经博士官学中与政治问题最有关涉的学门。
春秋为孔子据鲁史而作,战国齐人相传为子夏弟子的公羊高作春秋公羊传,侧重春秋微言大义的义理发挥,战国时鲁人谷梁赤作春秋谷梁传则立论较为平实,然两者皆为今文经学派所侧重的经典。最早于景帝时有董仲舒及胡母生因公羊春秋学被立为博士官,武帝时研究谷梁的经文家与公羊春秋派辩论,公羊仍胜,后至东汉宣帝时,谷梁春秋亦立学官,此为今文学派的内部之争,至西汉末之刘歆在官方搜集而尚未整理的藏书处校阅古书时,发现了许多古文版本的经书,后建议立古文经博士时,始有古文学派的左氏春秋与今文家的春秋学之竞争。
自从经学研究成为官方肯定的专业学问之后,就已显示了政府与学者都将以之为政治措施的观念来源,而这也正是先秦以来的儒家学派的根本,然而在今文经学家的学术风气上,尤其以董仲舒的春秋学理论建构肇其端,既重视春秋中微言大义的引申于时政之上,又强调天人感应之神学目的论世界观,在配合了西汉宗教迷信发达的时代风气之下,今文经学家的理论遂提供了谶纬迷信之术的发展空间,同时在对政治措施的影响方式上,逐渐与谶纬神学合汇,尤其是王莽与刘秀在夺取政权之际皆公开利用,甚至将若干谶语编为官书明白昭告,都是使谶纬之术发达的因素,这样的政治风气显然不是历史的常道。
今文经学的这种研究风气,直至东汉末年经学大师郑玄等融合今古文经学的学风出现后而告中断,而谶语之术虽经两汉以后历朝的明令禁止,却仍保留在道教传统中,以各种不同形式的神学迷信方式,持续地影响着中国的政治历史。不过,这是后话,此时,曾炩的老师郑玄还没有完成这一事业呢!
就今古文之争的意义而言,有好几个方面。政治上的意义是,因官学而有的政治利益集团间的斗争;文化上的意义是,开创帝国气象的政治与神学结合的知识活动,与回归先秦的义理与考据结合的知识活动之竞技;理论上的意义是,汉代新起之天人感应灾变的宇宙论,与朴实的先秦人伦进路之世界观的交战。就今古文学风在思想史上的定位而言,在作为政治意识型态学而建构的解经体系意义上,两者对于两汉时政皆有实际的影响力量,而其个别学术力量的起落则与官方的抑抬有互动的关系;在作为儒学发展的一个环节的意义上,古文经学派对于保存先秦典籍的文字训诂工作有重要贡献,而今文经学派则侧重地发挥了儒学与政治活动结合的义理诠释工作;在作为哲学思想的创造面意义来看,两汉经学的今古文之学在哲学观念的创造上的成就都不大,相较于汉初黄老、道教哲学、淮南子、抱朴子等,整体地说皆有逊色,惟董仲舒的春秋繁露结合天道神学与阴阳五行说,及易学官学结合了两汉的天文气象学知识才颇有理论上的创造力。
然而,这些不是曾炩关心的,他来自于一个法制社会,相信法律的力量。道德太过飘渺,完全由人的主观意识而决定,并不是作为治国理论的好选择。它有它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对人进行教育,使他们懂得该怎么处事。但是论道治理国家的时候,再用它们已经不合时宜了。用曾炩的观点来说,不管是古文经学还是今文经学,都只是用于教育人,而治国,还是用法家的观点为好。最好的还是后世所制定的成熟的法律。
不过,经此一事,曾炩却是长了不少见识,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他还需要注意许多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和他原来所处时代的人有着天差地别。如果不注意,他将处于泥沼之中,做什么事情都会步履艰难。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得吧。
第三十章 鲜卑人的进攻
“公与,你说鲜卑人什么时候会进攻?”望着远处的鲜卑人的军营,张郃问道。
沮授略作思忖回答道:“鲜卑人才在长城脚下受挫,虽然之后占领了长城险隘,但是那是我们主动放弃的,他们的士气并没有得到多少恢复,只怕还要修整些时间才行。否则,以士气受挫之师进攻坚城,鲜卑人必将徒劳无功,且损失惨重!以檀石槐的精明,他不会想不到的。”
沮授的预料是没有错,但鲜卑人中也有智谋超绝之辈。
张郃点了点头,觉得沮授说的不错。
然而第二天一早,鲜卑大军便有行动了。
一得知这个情况,沮授不禁吃了一惊。他不明白檀石槐为何如此急着攻城,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急切攻城对檀石槐来说是很不利的啊!
沮授顾不上吃早饭便跑上了城墙。此时,张郃已经手持兵器立在马城的城门楼上了。
沮授来到垛墙边,往城外眺望。只见一座座营垒就如同怪兽般张开了口,一队队鲜卑骑兵正如开闸的洪流般从营垒中出来。
从营垒中流出的兵流汇聚成一个个严整的方阵,然后往马城推进。
鲜卑军在距离马城城墙仅八百步的地方列开阵势,从城楼上往下看,只见旌旗翻卷如云涌,寒光闪闪如覆雪。
见此情景,沮授不禁皱起了眉头。敌势浩大,此战的胜负难以预料啊!
“隽义,可做好防守的准备了?”沮授转头问一旁脸色如常的张郃。
张郃看了一眼沮授,回答道:“公与放心,我军从来就不曾松懈过!”
“隽义打算如何防守?”沮授又问道。
张郃指着城墙内一片空地上正在忙碌的投石车兵回答道:“主公给我们送来这么多投石车,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只要鲜卑人一发动攻击,我便要让他们好好尝一尝滋味!定叫他们未到城墙,先损一半!”
沮授点了点头,并未提出什么异议。略作思忖后建议道:“可以将所有连弩车推上城墙。待鲜卑人攻击时,同投石车一起大量杀伤鲜卑人!”
张郃本来就有此打算,现在听到沮授也如此说,当即便点头道;“好!我立刻传令!”,随即便命令身边的一员副将去办此事。
副将离开后,张郃对沮授笑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们武将喜欢玩大的,却想不到公与你竟然也有此爱好啊!”
听到张郃这么说,沮授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这个问题上,虽然张郃和沮授都决定要将所有重型装备推出来,但是两个人的想法却完全不同。张郃想把曾炩给他的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完全是出于杀鸡用牛刀的思想;而沮授之所以也这么决定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认为以雷霆万钧之力给予鲜卑人以迎头痛击,定可打击鲜卑人锐气,并可使檀石槐疑神疑鬼,有助于今后的防守。
沮授的想法虽然同张郃不同,但沮授并未分说,毕竟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
城外的鲜卑大军从天刚刚放亮时便开始准备,历时半个时辰,六万大军便在马城之外的一片广阔空地上列阵完毕了。
六万大军黑压压的彷佛没有尽头,让人望之不禁心生惧意。
鲜卑大军排出的攻击阵势是传统的攻击阵势,整个军阵分为步军方阵和两翼骑兵。步军军阵由规模相当的十个方阵组成,分成前后两大部分。排在前面的方阵是攻城方阵,在每一个方阵中最前面的是刀盾兵,其后就是扛着云梯的突击兵;而排在后面的方阵则一般不参与攻城,他们的任务是压阵,这种压阵部队一般也被称为中军,负责指挥的将帅一般就在这中军之中。除了这些步军方阵之外,在步军方阵的两翼还各有近两万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突袭,保护整个大军的两翼安全。
鲜卑人本来是没有步兵的,但是现在他们要攻城,不得已之下,只有将两万骑兵临时转为了步兵,并做了一些简易的攻城云梯。
檀石槐骑在心爱的宝马之上,立在中军帅旗之下,簇拥在他身边的是中部鲜卑的慕容部落的大人慕容风以及自己本部的几员悍将。
看着己方六万大军气势如虹,檀石槐不禁豪情万丈。只见他扬鞭大笑道:“我六万虎狼之师要攻取弹丸马城又有何难!”
身边大将听到这话不禁都露出傲然之色。
就在这时,檀石槐遥望到马城的城墙上人影憧憧,并且有许多方方正正大盒子似的东西被推上了城墙。檀石槐不禁暗感奇怪。
“疯子,那方盒子是什么?”檀石槐指着城墙,扭头问慕容风。
慕容风没有立刻回答檀石槐,而是仔细望了好一阵子才面带惭愧地说道:“回禀大王,实在惭愧!我并不认识此物!”
檀石槐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连慕容风都不认识那物体。慕容风是鲜卑人中最有学问、计谋最出众的人物,为他打下万里江山出了最大的力,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究竟是什么呢?曾炩军将此物推上城墙究竟是何用意?檀石槐不禁在心头想着。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跑来禀报道:“启禀大王,我军已准备完毕,是否立刻攻城?”
檀石槐抛开心头的疑惑,对那员将军下令道:“传令大军,立刻攻城!”
“是!”,那名将军高声应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片刻后,位于鲜卑中军的数百只牛角号猛的吹响起来。
随着牛角号响起,六万鲜卑将士彷佛被打入了一剂兴奋剂似的,猛地大喝一声,就如同惊雷炸响。
此时正站在城楼上的沮授不禁惊诧莫名。刚才鲜卑人的那一番表现分明显示他们士气高昂,沮授不明白的是鲜卑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士气。
沮授不明白,檀石槐在鲜卑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不知道慕容风在鲜卑人中的地位。如今,这两个人就在这六万大军之中,别说他们只是在长城脚下吃了一点小亏,就是在那里打了一个打败仗,他们也会相信檀石槐和慕容风能带领他们重新站起来。
鲜卑人在雄浑的牛角号声中开始行动了。只见两个攻击方阵四千鲜卑键卒脱离主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马城缓缓压来。
这第一波的攻击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属于试探性质的。
四千攻击部队慢慢地接近马城,六百步,四百步,两百步……在两百步的距离时,两个方阵的士卒同时做出了一个动作。只见排在最前面的刀盾兵同时举起了盾牌,而他们身后扛着云梯的士兵也被另一些刀盾兵用盾牌护住了头顶。看来鲜卑人还是训练过攻城战的,他们这个举动是为了防御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不过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预料中的箭矢,而是鲜卑人从未见识过的投石车。
由于要用盾牌护住头顶的缘故,所以这两个方阵的队形在有意无意中排得更紧了。
立在城门楼上的张郃看到这情景,不禁大嘴一裂,笑道:“多好的靶子啊!训练时都没有这么好的靶子给我打!”
随即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命令炮兵,让他们对着这两个目标给我狠狠地打!”
传令兵得令,于是立刻手持令旗朝城内的炮兵下达攻击命令。
与此同时,负责为投石车部队指示目标方位等射击诸原的观察兵已经将目标诸原通过旗语传达给了投石车部队。
“方位×××,距离×××,准备发射!”随着一阵忙碌,五百台投石车便蓄势待发了。
“发射!!”,随着军官大吼一声,一个个比面盆还大的石块一起飞上了半空。那景象真是震人心魄啊!
正站在城门楼上的沮授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只感到一阵头脑发晕。也难怪他会有如此感觉,不要说他,就连张郃这样的猛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被震撼了。
巨石飞上半空,下一刻便狠狠地砸在正顶着盾牌缓缓前进的两个鲜卑军方阵中。
数百大石块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登时扬起一片尘土。在尘土飞扬中,许多鲜卑军被砸翻在地,盾牌碎裂,血浆四溅。随即哀嚎声响了起来,那是受伤的士卒在表达自己的痛苦。
檀石槐惊呆了。
“疯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檀石槐一脸震惊地询问一旁的慕容风。
可是慕容风又不是神仙,他哪里能凭空猜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慕容风毕竟是慕容风,学识渊博的他还是做出了一些推测,“大王,这样的情景从没出现过,就连汉人的古籍上也从未有过记载,不过我推测曾炩军可能是制造了某种机械,能将石块抛出很远!否则,人力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檀石槐点了点头,慕容风的解释虽然没能完全解开疑惑,但却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除此以外,他想不到还有何种力量可以做到如此大的威力。而事实上,慕容风也猜对了。
第三十一章 鲜卑人的退却
攻城的鲜卑军退走了,片刻后,整个鲜卑大军也退走回营了。 战场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第一波进攻的四千军队,只有一千左右能够退回去。在马城下和马城的城墙上,鲜卑人留下了三千多具尸体。而他们取得的战果寥寥无几,守城的曾炩军不过阵亡了百来人,手上的也不过两三百人。
此次攻城战,檀石槐只派出了四千人攻城,目的是试探马城的防御情况。在一般情况下,这一轮攻击过后,就该正式大军攻城了。不过,由于出现了事先未料到的突发情况,所以檀石槐不得不临时决定暂时休战。
回到军营;檀石槐问手下们:“各位,可有破城之法?”
下面的这些人,除了慕容风之外,其他的人要是让他们冲锋陷阵还可以,但是让他们出谋划策,真的是强人所难了。
慕容风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站起身来,说道:“大王,我看我们只得暂停攻城,等候大王子和二王子的消息了。此地太过险要,而我鲜卑儿郎都是马背上的英雄,对攻城并不擅长,如果一味强攻,恐怕会带来非常大的损失。而我们也无法绕过马城南下。不过,我觉得这样的投掷石头的机械,曾炩军肯定也是最近才做出来的,不会太多。希望大王子和二王子能传来好消息吧。”
马城位于后世的怀安县县城的西郊,南邻延乡水,也就是后世的西洋河。它的背面就是海拔大约在1400以上的香炉山。而马城刚好扼住了沿延乡水河谷东进的道路,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过了马城,鲜卑铁骑就可以沿修水河谷一泻而下,再无险阻。
檀石槐本部十万人,再加上后面慕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