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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犁翰江低声下气地道:“王爷,这尉犁基业,毕竟是祖上传来的,谁愿成为一个败坏祖宗基业的不肖子孙呢?大汉兵强马壮,我们情愿归附。向夏王称臣纳贡,听从调遣。如果夏王宏恩,那么我尉犁王可效焉耆和龟兹故事,与夏王结为父子之邦,夏王是父,尉犁王是子。”
曾炩哈哈大笑,摇头道:“尉犁大人,你说笑了,曾炩是汉臣不是一国皇帝,岂敢与尉犁国结父子之邦?请回复尉犁王,他有请降的诚意,本王亦有纳降的诚意,不过,我的条件不能改变,献城、交兵,除此之外,本王余皆不图,尉犁家的明地私产、奴隶仆佣一概不动。”
尉犁翰江面有苦色道:“夏王……”
曾炩长身而起,朗声道:“恶来,送客”
议和既不成功,唯有再战,次日又是一场血战。
两日后,尉犁外城失陷,被北疆兵冲进城去,压迫守军直入内城。
尉犁内城是最初那筑在石岗上的城池,而现在的尉犁外城则是在尉犁内城不能容纳尉犁国子民的情况下,在内城之外新筑起的。
尉犁内城虽然险要,但是北疆军的攻城器械实在是犀利,仅仅一天的时间,北疆军士兵就攻占了内城的东城。
尉犁王室诸人大惊,尉犁战、尉犁翔、尉犁云等尉犁氏几兄弟亲率拱卫尉犁王府的三千精锐士卒浴血杀出,这才夺回东城,重新确定了对尉犁内城控制权。
但是兵一直杀至尉犁内城,对尉犁王室高层造成的心理震撼是惊人的。他们现在每一个人都已明白,尉犁随时可能失守,一旦失守,他们将失去一切,昔日高高在上的王族,将按照草原上的惯例,战败者,沦为胜利者的奴隶。
一入奴籍,何日再有出头之日?
次日一早,尉犁城头高挂免战牌,尉犁瀚江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议和队伍再度赶向曾炩的大营。
曾炩刚刚练罢功,又与典韦对练了一趟剑法,然后回到帐中洗漱更衣,打扮停当之后,换了一身服装,神清气爽地赶到前帐,尉犁城的议和使者又来了。
这一回,曾炩没有如上一回般起身迎出帐外,他就端坐帐中。将校顶盔挂甲,分列两旁。杀气腾腾地等着尉犁翰江进帐参见。
不想尉犁翰江进得帐来,后面居然跟进来八个人。这八个人一进大帐,立即香风阵阵,沁人心脾,一下子把大帐中萧杀的气氛冲个一干二净。
曾炩愕然扶案望去,只见跟在尉犁翰江身后的,竟然是八个彩衣霓裳、体态婀娜、轻纱遮面、雾寰云鬓的少女。曾炩看了看陪同尉犁翰江进来的典韦,典韦向他咧嘴一笑,曾炩心中顿时了然,敢情这一回尉犁家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虽然薄纱遮面,却根本掩不住那俏美精致的五官,反而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诱惑,鼻梁儿都高高的,轻柔的薄纱随着鼻息轻轻起伏,如今刚到七月,正是西域酷热开始的时候,姑娘们穿的都不算很多,薄衣蔽体,曲线玲珑,仔细看去,八个美人儿风情居然各不相同。
有直发的,有卷发的,有黑发的,有金发的;有蓝眸的,当然也有黑眸的;有的身材苗条颀长,一双出挑修长的大腿配着那小蛮腰和丰硕的翘臀,诱人鼻血;有的娇小玲珑,就像还未长大的女童;有的丰盈,有的苗条;有的含睛脉脉,有的柔媚可人,有的冷艳高傲,有的天真无邪……
她们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娇柔妩媚,但是风情气质、体态身形又各不相同,尉犁王似乎一下子就把不同体态、不同风情,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美人儿都收集全了,打包给他送了来。
曾炩看的出,其中有些金发美人儿,其实也不是纯种的白种人,似乎,这些美人儿都是混血儿,混血儿,果然比普通的美女更具一种特殊的味道。
八个风情各异的美人儿娉娉婷婷的往那一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侍立两旁,手按刀柄,本来目不斜视的将校们,也都不错眼珠地盯着这些美人,这样的美人,平时一个也不大容易见到,何况一下子就是八个。
曾炩经过刹那的惊愕以后,已经镇定下来,他微微一笑,目注尉犁翰江道:“尉犁大人,这是何意?”
尉犁翰江躬身道:“夏王,我尉犁国实无意与夏王为敌,也确有诚意归附夏王。前日回城之后,翰江将夏王的意思回禀了尉犁王,尉犁王苦思两日,今日遣翰江来,是为了再一次向夏王表达我尉犁国的诚意。尉犁家愿意自削尉犁王号,归附大汉旗号。”
曾炩双眉一轩,喜形于色,尉犁翰江继续道:“尉犁王愿奉夏王为主,尉犁行政、军事,悉从夏王号令,税赋、子民,直接受夏王管制。只不过,还有两个条件。”
“你讲。”
“第一、我兄翰海,仍然驻守尉犁,不去大汉就职;第二、尉犁军队,听从夏王号令节制,但是需由我兄直接统御。”
曾炩一怔,不由怒而失笑道:“这算甚么,有其名而无其实,和那些败则称臣,据地称霸有甚么不同?”
第十四章美人计(二)
第十四章美人计(二)
尉犁翰江道:“夏王,我们甘愿请降,夏王投桃报李,也该予我尉犁家一些方便吧?何况这其中是大大不同的,我尉犁家实则已交出了尉犁国,交出了尉犁百姓,受到了夏王的节制,只是想暂时保有一定的兵权。这也是因为尉犁国一些长辈尚有疑虑,只是为了安抚大家的心。天长日久,尉犁还不是要被夏王牢牢控制?”
曾炩心道:“尉犁交出了民政权、经济权,假以时日,我的确能逐渐加强对军队的渗透控制,把它也完全掌握在手中,可这需要和平的外部环境,需要一二十年的功夫,而且,如果尉犁照此办理,焉耆和龟兹等地必然有样学样,如西域诸国都照此办理,那我对西域实际就没有达到完全的控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还不是各自扯旗自立?”
尉犁瀚江见曾炩垂首沉吟,又不失时机地上前一步,恭声说道:“家兄一片赤诚,些许顾虑,还望夏王体谅。同时,为表诚意,家兄还向夏王奉献这几名女子,侍候王爷左右,请夏王笑纳。”
曾炩慢慢抬起头,笑是笑了,却不接纳:“尉犁大人,自尉犁城中搜罗几个美人儿,就想本王弃了根本所图?。
尉犁翰江正色道:“夏王错了,她们,并不是从尉犁城中百姓人家搜罗来的女子。”
他一指那个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蓝眸金发的美人儿,和另一个身段凹凸有致,极为媚惑的女子,说道:“这两个,是家兄的亲生女儿尉犁灵儿、尉犁蝶儿。”
他又一指长袖素罗、清雅妩媚的一个少女,和另一个眉若远山、眸若星辰、肌肤似玉,嫩白水灵的秀美佳人,涩然一笑道:“她们,是在下的女儿。”
尉犁翰江的手指又移到那个身材娇小可爱的小萝莉身上,说道:“这个,是我的亲甥女儿。”
尉犁翰江一一说出,这八名女子,居然俱是尉犁王室至亲。把个曾炩听的目瞪口呆,尉犁翰江一一介绍完了,渭然一叹道:,“夏王,如此,还不能证明我尉犁国归顺夏王的诚意么?”
曾炩慢慢抓起茶杯,在手中转了半圈,抬眼望去,八双或灵秀,或娇艳,或妩媚,或优雅,或纯真,或羞涩,或好奇的明眸正齐刷刷地投注在他的身上,就算这些身娇肉贵的金枝玉叶今日被拿来送人,她们心中不无屈辱之意,可是与家族的命运前程相比,她们却也有着奉献自己的觉悟。何况,这个挥兵杀来的大汉夏王,并没有血口獠牙的凶形恶相,而且还颇为英俊。如今,她们也想知道,这个大汉夏王,会如何选择?
曾炩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笑道:“曾炩勒兵二十万,叱咤西来,如今若为女色所迷而改初衷,岂是大丈夫所为?”
尉犁翰江道:“何谓大丈夫?孟子曰: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可没有美色不能惑这一条,英雄美人,本就相得益彰,就连亚圣也未见反对呀。”
曾炩好笑地道:“尉犁大人的‘孟子新解’倒是令人耳目一新,别致的很。不过焉耆国忽罗寒纳了龟兹国国王的女儿为九王妃,又嫁了自己的女儿给龟兹国的四公子,那又如何?可曾阻得焉耆和龟兹两国间的明争暗斗?以联姻而定敌友,根本就是靠不住的。而且,”他的神色严肃起来,放下茶杯,庄严站起,沉声说道:“一路西来,我大汉将士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战场上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勇往直前,无畏生死,不是为了让我曾炩纳几房美妾回去侍奉枕席若我答应,以这些美人换取尉犁国保留军权,就是对我大汉阵亡将士的亵渎”
帐中两排将校将目光霍然投向曾炩,面前那些花枝招展,妖娆妩媚的美人儿也都视之不见了。
“尉犁大人,请回复尉犁王,曾炩也抱着最大的诚意,愿意再给他一天时间,好生考虑。我的条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贵国国王答应,尉犁家一门富贵,绝无影响。希望他能打开城门,化干戈为玉帛。曾炩率堂堂之师,息贼安民,重辟古道,以事祥和,以济苍生,如果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尉犁王仍执迷不悟,本王会履行誓师西凉时宣告天下的誓言”
尉犁翰江身子一震,脱口问道:“什么誓言?”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帐中将校们不约而同地拔直了腰杆,按住了腰刀,这一刻。男人们焕发出的萧萧杀气,将那满帐妖娆的脂粉气,都一下子扫了出去
交出兵权就是彻底交权,虽然说曾炩承诺许他一个知府的官职,这官儿职阶不低,而且是个肥差,可是同做一方生杀予夺的草头王相比,那就大不一样了,尉犁王没想到自己低声下气,自称儿王、交出财政和民政大权,又搭上尉犁王室精挑细选出来的八个美人,曾炩竟然还会提出如此苛剪的条件,所以听了尉犁翰江的回报后,不禁勃然大怒。
曾炩与之前大汉国的任何人都不相同,其他的 大汉人只要你名义上的归顺与他就可以,并不要求掌握你的军权,甚至很多时候连行政权这些都不做要求。但是如今这个大汉夏王曾炩,却是只要自己的军权,为此他甚至愿意放弃行政权。
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的自己,是清楚军权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的。自己是宁愿不要行政权,也必须保证军权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显然,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事到如今,他才想起龟兹**队来,两国虽然常年征战,如今却是唇齿相依,同仇敌忾,能否争取龟兹出兵相助呢?如今,曾炩挟胜势西来,明显是想将西域尽数收入他的囊中。要是自己尉犁国覆灭,那么在自己西边的龟兹国明显就是曾炩下一个灭掉的对象。这样的迹象,以龟兹王的精明,不可能看不清楚。要是自己遣使前去求援,他应该不会拒不帮助。
尉犁王计议已定,便命刚刚回城的二弟尉犁翰江想办法再突出重围,与龟兹取得联系。
第十五章攻城
第十五章攻城
说起尉犁和龟兹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的很,尉犁国本来是龟兹国的附庸,龟兹国势力强盛的时候,尉犁国是向龟兹国称臣的,但是龟兹国被焉耆匈奴人打败,成为匈奴人的附庸之后,尉犁国便脱离了龟兹国的控制,自立门户了。
因为这样一层渊源,所以尉犁国语龟兹国的来往反而不及焉耆国与龟兹国之间的联系密切。龟兹王常以怀柔手段与周边诸族结交关系,和亲就是龟兹王室一个惯用的手段。因此龟兹王室东结焉耆,西结姑墨,南联于阗、精绝、且末、鄯善,北面交好乌孙。互嫁女子,以为姻亲,但是因为尉犁国本是龟兹国下属,所以龟兹国却不肯自折身段主动攀交,而尉犁国对旧主也本能的想保持距离,所以两者平素来往并不多。但是这个时候,尉犁王不得不倚助龟兹国,于是便想与之和亲了。
尉犁王室多出俊男美女,这倒不是因为尉犁王室的基因如何的优良,而是因为尉犁人的血源太混杂。
一般来说,混血儿更容易遗传父母双方的优点,尉犁国王室本是焉耆人,但是焉耆人亡国后,他们辗转南迁。不断与各族融合,百余年下来,使得尉犁国多出俊男美女,按照现代标准,尉犁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小贩儿,大概都够得上一个模特的基本条件。
既然曾炩宁要江山,不要美人儿。尉犁王就想用这几名本打算和亲曾炩的美人儿再与龟兹国结亲,换取龟兹国的帮助。
当夜,夜黑风高之时,尉犁城悄然开了西门,使尉犁战亲率五千轻骑,护送尉犁翰江杀出重围。尉犁家用来和亲的那几个女子们虽然看着娇娇怯怯,一副弱不胜风的模样,其实也是个个弓马娴熟,因此俱都乘了战马,换了骑装,随同尉犁翰江一齐杀出重围。
尉犁战浴血厮杀,总算把二叔的使节团安然送出了重围,趁着夜色,一队轻骑没入茫茫草原。
可是他们虽冲出了围城的大军营防,却没能避过马超的耳目。马超的铁骑早已封锁了尉犁国到龟兹国的一切通道,马超是西凉人,最是善于率领骑兵,在后世有着骑神之称,现在曾炩给他三万精骑,要他封锁一条道路,自然是易如反掌。
于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尉犁翰江和八美人便一个不剩地被马超送回了曾炩的中军。
曾炩闻讯迎出帐去,就见尉犁翰江臊眉搭眼,垂头丧气,那八个换了骑装之后更是妩媚与英武兼备的佳人则用异常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倒是不见什么惧怕之色,也不知这些美女是因为出身尉犁王室,见惯了生死场面,还是有着一个美人儿最差的结局也是充作战利品,绝不会被人暴殄天物一刀断头的觉悟。
曾炩对尉犁翰江揶揄讥笑道:“尉犁大人去而复返,可是尉犁王已然有了决断?”
尉犁翰江长叹一声,挺胸闭起双目,慨然道:“士可杀,不可辱,夏王只管动手便是了”
曾炩笑吟吟地道:“曾炩说过,等待尉犁王做出决定,直至明晨东方日出,又怎会出尔反尔?来人呐,送尉犁大人和几位美人儿回尉犁城。尉犁大人,这一回小心些,可不要再认错了路,尉犁城四面八方,早被围的风雨不透,要是一不小心,再误入我的军营,那就尴尬的很了。”
尉犁王尉犁翰海正焦急等待消息,听到城外动静慌忙跑上城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曾炩把他的和亲队伍再度送了回来。直到典韦率人悠然返回,这才急刀放下吊桥,把二弟和几个女子都接了回来。
是夜,城中如何算计暂且不提,到了天明,东方破晓,一轮红日破空而出,曾炩见尉犁城头仍然毫无动静,便立即下达了攻城令
一时间,战鼓雷鸣,号角声声。尉犁王披挂整齐登上城头,向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战鼓声弥漫于整个战场之中,压抑得人心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一队队士兵如潮水般扑向城头,过去这些天曾炩的军队攻城只使用过云梯和飞抓,而今形形色色、体形庞大的攻城战车、巢车、望楼、撞城车、掘洞车一辆辆大模大样地开了过来。
真不明白城外俱是一片黄沙,他们从哪儿弄来如此多的巨木,制造出来这么多庞大的攻城器械,就凭沙漠绿洲中的那些低矮树木?一时间,尉犁王几乎要以为焉耆已落陷落,曾炩把攻打焉耆的各种战车全都调到了尉犁。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声震天撼地。远远望去,漫无边际,漫山遍野都是北疆军的战旗,因为天气炎热,许多北疆军士兵都脱去了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