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荣膺是幸运的,借着爹爹的光获得了老祖宗的喜欢,可也因为这样,他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侯府的斗争远比外人想象中的更要激烈,短短几年的时间,荣膺经历过被伺候的下人“不小心”推到湖里,也经历过大冬天睡觉的时候,房间的窗户“不小心”被风吹开,甚至有一次他的饭菜里被人下了毒,他贴身伺候的小厮替他遭了灾,而最后追查出来的真凶却只是他们二房一个不起眼的通房丫鬟,显然就是个替罪羊罢了。。。。。。
种种经历告诉荣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争这一条道路,他要做人上人,他要掌控自己的生死,男女情爱罢了,随时都能够被他舍弃。
正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荣膺对于福宝的喜欢没有到达愿意拿自己的仕途交换的地步,所以这个时候他退缩了,但这也不代表他彻底放弃了。
*****
“荣九少爷。”
严山生看着这个约他见面的男人,出于男人的直觉,严山生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觊觎着他娇美可人的媳妇,让他无法对这个男人提起好感,可严山生也知道侯府地位多么尊崇显赫,只要荣膺没有表现出他的这份觊觎,并且将他化成实践,他就要和这个男人做到面子上的平和。
“严山生。”
荣膺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这些年在外奔波的缘故,他的肤色又黑了一圈,整个人高大魁梧,壮如蛮牛黑熊,按照时下的审美,荣膺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福宝放着他这样的男人不喜欢,偏偏喜欢眼前这头笨牛。
“荣九少爷今天约我过来所谓何事?”
严山生想要快点离开,前些日子他忙着正事,好不容易得了空,还没好好陪他的宝宝呢,就被眼前这个人给叫来了。
他听说京城外一座月老庙格外灵验,传说男女将各自的月牌写下对方的名字,然后绑上同心结挂于庙里的月老树上,就能够一辈子长相厮守,恩爱美满。
严山生已经想好了,等他一有空就带福宝去那间月老庙拜拜。
想到这件事,严山生的脸上就不由挂上了几分笑意。
“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荣膺看眼前这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傻笑地表情,面上越发冷淡,明明说着恭喜的话,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能娶到娘子,确实是我的福气。”
严山生知道荣膺口中的恭喜到底是为了什么,嘿嘿笑着点头应是。
他觉得小时候遇见单福德是他第一件福气事,借由单福德认识了福宝,是他第二桩福气事,而娶到福宝,可能花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福气,将来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就牵动于这个媳妇的身上,以后再有什么福气,那也都是媳妇给的。
严山生有些摸不准荣膺的来意,难道他特地约他见面,只是为了说这一句恭喜?
“你可想过之后的打算,是准备从军,还是从头准备科举,将来谋个一官半职,也好给令夫人搏一个诰命?”
荣膺看着眼前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他不想看到严山生这张傻笑的脸,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太过刺眼。
他这话一出,严山生总算能够理解他已经之所以将他约来见面的目的了。
按照严山生这个年纪,科考显然是不现实的,他这个脑袋也不适合念书,至于当兵,现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平乱能够让底层的兵将建功立业,没有关系,或许当了一辈子的兵,那也只是一个小兵,想要步步升调,谈何容易。
荣膺的这番话只是想要告诉严山生,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没用,根本就配不上福宝这样的好姑娘,让他知难而退,将福宝拱手相让。
可严山生哪里真的就是这样好糊弄的呢。
“我没有荣九少爷那样的大义,也没有你那样的追求。”
严山生憨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娘子多粘人啊,真是一刻不陪着,都让人想的心慌。
再说了,福宝并不喜欢高门权贵复杂的生活,这会儿福宝要是想要诰命的身份,他拼了命都会去帮她挣来,可硬是将福宝不喜欢的荣宠强加在她身上,只会让她烦恼罢了。
“福宝想要在家的院子里搭一个能够乘凉的亭子,还想在葡萄藤架搭一座秋千,等这趟回去了,我就要帮着她把家改造成她想要的模样;她喜欢小动物,不拘猫猫狗狗还是小鸡小鸭,家里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加上这群小动物非闹得鸡飞狗跳不可,这个时候家里也不能没有我;还有福宝喜欢做菜,却不喜欢剖鱼杀鸡准备食材,这个时候她也需要我。。。。。。”
严山生看着荣膺认真的说道:“手握权柄固然尊崇,可福宝更喜欢的,是平淡自在的生活,以及家人爱人的陪伴,这是她想要的,也是我愿意给的。”
并不是人人都向往达官显贵的生活,严山生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在外人看来,他远远比不上荣膺这样模样好,又有良好出生的侯爵子孙,但严山生知道福宝喜欢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他也努力让自己配得上福宝的喜欢,这样就足够了。
荣膺看着一脸自信的严山生,想着那一天福宝对他说的那番话,忽然间静默了。
“好好待她。”
只留下简单四个字,荣膺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那间茶馆。
严山生不知道荣膺是否知难而退了,也没在茶馆逗留,而是高高兴兴地去了同一条街上最有名的果脯店,给福宝买了她最爱的零嘴。
赶明儿他就带福宝去京城外香火最好的月老庙,这个可爱的小媳妇,他得求着月老绑牢才是。
回家()
“早点处理完手头的事;咱们就回家。”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单峻海喝完闺女帮他盛的那碗鸡汤;缓缓开口道。
不仅是福宝等人不适应京城的生活;就连单峻海和严山生也有些不太适应京城这片皇商圈里的风气。
来到京城不满一个月;已经陆陆续续有五六批同样承接内务府贡品的皇商往他们暂时落脚的宅子里送来了扬州瘦马;美其名曰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可那一个个娇滴滴的姑娘,样貌娇美,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到底是用来伺候谁的,怎么伺候的岂不是一目了然。
天地良心;虽然现在单峻海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了;可从来没有想过生出二心,做什么对不起媳妇的事。
再说了;闺女跟在身边呢;那些个皇商送这样的女人过来;岂不是想要损害他在闺女心中威严高大的形象。
可惜这里弯弯绕绕的门道太多;人都送来了;也不能再还回去;单峻海干脆就按照那些人将这些瘦马送来的借口一般,将这些个女人关在一个院子里,给她们安排一堆刺绣的活儿;赚来的钱正好就是她们日常的开销;平日里那个院子的门口派人把守着,也不让她们出来瞎晃悠,打算等到离开京城的时候再将这些女人的身契还给她们,是留在这个府邸里,还是得了自由身回家,随她们自己的主意。
但这一次两次的下来,眼瞅着那些皇商都有些不上道的开始琢磨往他女婿身边送人了,单峻海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无比怀念家乡轻松闲适的生活,恨不得赶紧把京城的事务处理完了,然后带着闺女回乡。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这一点上严家和单家的想法无比的契合,往日总是幻想着京城多么富庶的两家人这会儿长够了见识,纷纷意识到了家乡的美好,恐怕以后轻易都不会再来京城了。
“好啊,我也想娘亲了,还想爷爷奶奶,想哥哥他们。”
福宝重重点着头,她也觉得这古代的京城没什么好呆的,随便掉下一块砖砸到的都有可能是你招惹不起的贵人,古代可不比现代,好歹还宣称人人平等,在这个年代里,你得罪一个贵人,随时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再加上还有荣膺这个潜在的危险,福宝真是恨不得长着翅膀飞回家乡。
这件事上四人的立场高度重合,他们也决定了,抓紧时间把一些交接的工作做好,然后赶紧回家。
*****
“这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在单家离开京城的那一天,荣信站在京城外送别。
因为福宝晕船的缘故,他们决定从陆路回乡,虽然途中花费的时间会比走水路更长些,但至少人会舒服很多。
“哈哈哈,有缘自然还会再见的。”
单峻海豪爽地笑了笑,反正这京城不出意外他是不会再过来了,可要是荣信实在想他,他还是很愿意尽地主之谊,在家里备下好酒好菜,扫榻相待的。
荣信叹了口气,相处了那么多年,他何尝不知道单家人的个性呢。
这样也好,山水田林间的生活,或许更适合他们。
两个月之后,单家的马车终于回到了坝江县,分别小半年的家人也终于重新团聚。
“奶的乖乖啊,可想死奶奶了。”
蒋婆子是第一个冲出来的,抱着福宝就是一阵乖啊肉的亲昵叫法,两只有些粗擦的手掌小心揣摸着孙女娇嫩的小脸蛋,直说孩子瘦了,是单峻海这个当爹的没有照顾好。
因为从京城回来带了不少土仪的原因,在从坝江县回来的时候,单峻海还不忘叫上了大哥一家,一块回来吃顿团圆饭,顺带着把他们那房的礼物给带回去。
几次三番下来,吕秀菊对三房的东西早就没了觊觎之心,怪只怪三房那个小侄女太邪性,总是让她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久而久之,吕秀菊变得安分了许多,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乖乖的,能得到的好处比她胡乱闹腾要来的更多,此刻她手腕上碧玉通透的镯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会儿看着三房从京城带来的两大车的礼物,想到其中有一部分是给他们大房的,吕秀菊就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里的好听话一筐筐往外倒,说的一旁的苏湘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至于王春花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大长进,可胜在娶了一个聪明的儿媳妇。
她那性子早就被符秀莲摸透,这会儿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呢,就被符秀莲顺势转移了话题,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分着福宝带来的礼物,王春花就是想要破坏气氛,也没那个能力。
两大车的礼物,所有人都有份,就连村里的孩子闻讯赶来凑热闹,都一人分了一大把糖果蜜饯,整个村子喜气洋洋的,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朝一个更好的方向前进着。
*****
又是一年春,五花肉的精神头越发的差了,不久前刚过去的冬天,为了让五花肉更好的过冬,福宝特地将它的窝移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整天烧着碳,暖烘烘的就好像春天一样,可五花肉依旧没有抵挡住冬困的威力,整天昏昏沉沉的,三五天才会从窝里起来一次,吃上两三颗坚果就又回窝睡觉去了。
皮毛越发黯淡,胃口逐渐减小,原本灵活的动作渐渐迟钝下来,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不详的征兆。
好在春天到来后,五花肉稍微打起了些精神,尤其是这几天,胃口也好了许多,虽然比不上它曾经的饭量,可至少也能按时吃点东西填肚子了。
这一段时间,福宝倍加珍惜和五花肉的相处时光,它没法再灵活地顺着衣摆爬到她的肩膀上,福宝就把它抱在怀里,它的牙齿不再锋利,没法啃动坚硬的坚果壳,福宝就把坚果肉剥出来,切成小块递到它的面前。
这些天五花肉的精神好了许多,福宝就想着,应该带着五花肉回山上一趟了。
那里还有它许许多多的族人,或许看见了那些鼠子鼠孙们,五花肉的心情能够再振奋一些。
想到做到,第二天天一放晴,福宝就带着五花肉回乡进山了。
“吱吱——”
山上的松鼠猴子们对福宝无比熟悉,在她进山没多久,就吱吱叫着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每年冬天福宝都会提供不少的物资助它们过冬的缘故,山上的猴子松鼠多了不少,这会儿福宝站着的那块林地的树上挂满了松鼠和猴子,一些小猴子小松鼠亲昵地往福宝身边凑,以往都会站出来制止它们这个举动,表现出对福宝强烈的占有欲的老猴王只是站在边上咧着嘴看着这一幕。
猴王,也老了。
福宝揉了揉眼睛,有些酸涩。
“吱吱——”
五花肉指了指最高的那棵树,抓了抓福宝的衣袖,示意福宝将它放下。
“五花肉,你不要我了吗?”
福宝隐隐有些预感,五花肉似乎不想跟着她离开了。
“吱吱。”
五花肉亲了亲福宝的指尖,短小的爪子指了指那棵树,表示自己强硬的态度。
它感受到了自己寿命的尽头,这个时候,它不想和自己的小宝贝在一块,因为它知道,等到了真正离别的那个时候,它心爱的小宝贝一定会难过的大哭。
它想留在这个它长大的山林间,以后小宝贝来山里找不到它,也能当做它还活在山林的某个角落里。
而且现在小宝贝的身边已经有了疼爱她的夫婿,将来也会有属于他们的小宝宝,五花肉觉得自己离别的伤痛,终究会被时间慢慢冲淡。
福宝的嘴唇嚅动,眼眶里也渐渐凝聚了水汽,可她还是答应了五花肉的请求,将这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爱宠放在了地上。
似乎是担心福宝反悔,五花肉用它前所未有的速度麻利地攀爬到那棵最高的树的树枝上,然后身形迅速隐没在了茂密的树叶中。
“呲——”
老猴王冲着福宝龇了龇牙,示意自己会保护好这个小松鼠。
福宝抹了抹眼泪,松鼠群和猴群似乎都为这离别的氛围感伤,原本围绕在福宝边上的猴子和松鼠们也渐渐爬上了树,然后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着,往深山的方向离去。
满树的猴子松鼠越来越少了,福宝捂着压抑沉闷的胸口,扭头往山下走去。
“嘭——”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脑袋上,福宝吃痛地捂着被砸疼的地方,蹲下身一看,刚刚砸到她的正是一枚果仁饱满的山果。
“吱吱——”
五花肉从茂密地树叶间显露出身形,它冲着福宝招了招手,嘴角咧地高高地,在福宝的泪眼朦胧中,彻底消失在了那棵树上。
当初它用一枚坚果砸来的小宝贝,离别的时候也要用坚果做记号。
下辈子,他们还要做彼此的宝贝啊。
福宝将那枚果实捏的紧紧的,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抱着双膝,哭的泣不成声。
完结()
福宝上山的时候带着五花肉;下山的时候眼眶红肿独身一人;虽然不知道在山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家里人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说来五花肉对于外人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模样可爱些的畜生;可是对于单家人和严家人而言;早已和家人没有分别;一连好几天,两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压抑,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当两家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登门拜访的人就没见少过。
“人的一生那么长,总是要历经好多场分别。”
因为担心孙女;蒋婆子这些天干脆借口去镇上买宅院住在了孙女婿家里。反正严家就福宝一个女主人;这种在旁人看来过分的行为,在单家严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事。
这会儿蒋婆子拉着孙女的手;语重心长地对着她说道。
她已经是抱上重孙女的老祖宗了;前不久三孙子福才媳妇秀莲报喜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再过个七八个月;她或许也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