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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了孙子吧,王春花又得闹,不帮孙子吧,蒋婆子又觉得孙子有些可怜。
“没用的东西,净想着给我找麻烦。”
想的头疼的蒋婆子抬手狠狠往孙子后背拍了一下,然后瞪了他一眼。
“谢谢奶,我就知道奶最好了。”单福才咧着嘴,不知道是疼的抽气,还是高兴的。
但是他知道,既然奶这么说了,就表明他的事,奶奶已经放心上了。
“你娘那儿暂时不通气,你爹那儿你总得说一声的,这些日子,他也在愁你的婚事呢。”叮嘱了一句小孙子,蒋婆子就得往饭庄赶了。
这一路上她哀声叹气的,子孙多了真让人发愁,二孙女那事还没完,小孙子又给她找了一个麻烦。
之后还有二孙子的婚事,一件件都是让人发愁的。
果然还是她的福宝儿最乖,不用她愁就已经有了一个靠谱的夫婿人选,不愧是她的乖乖心头肉,没白疼她。
想了想自个儿小心肝白白胖胖的小脸蛋,蒋婆子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也不叹气了,哼着小曲儿走路贼带劲。
*****
“你们干什么!”
镇上的李家黄羊汤面馆外围了一群人,一个个看热闹地冲着屋里指指点点,小声交流着,而屋内的人则是惊恐地看着上门的衙吏,纷纷尖叫着反抗。
“再躲小心我抽你。”
衙吏们可不是好脾气的,他们知道李家是犯了什么罪被抓,对这样的人怎么会心软呢。
“冤枉啊大人,小的冤枉啊。”
李家的男男女女不躲了,一个个跪在地上,似乎不知道衙吏为什么抓他们。
“和县令解释去吧,那些匪贼可都招供了,是你们让他们去洗劫平柳村的,你们就是顺三那伙儿人的同谋。”
衙吏没听他们的辩解,这一家子的良心坏透了,好歹单家和他们沾着亲吧,怎么一出事就想着拖别人下水,感情大家都倒霉了,他们就开心了?
亲家日子不好,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李家老两口,李老大夫妇,李老三夫妇统统被抓了起来,他们的那些孩子倒是幸免于难,互相抱着,惊恐地看着祖父母和爹娘被带走,却一声不啃。
“顺三,那不是当初劫了咱们镇子的吗,李家还和那些人有一腿?”
“谁知道呢,这家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们家那老二吧,据说当初缺粮,这些人不要脸的把二儿子一家洗劫空了,这还有一个孕妇呢,八个月的身孕,就这样被吓得早产了,就是造孽啊。”
围观的议论纷纷,看着被带走的李家人,没有一个想着替他们求情的,只觉得对方活该。
镇子上那么多人被顺三等人抢了东西,可有一个把祸水引到其他富裕的村镇身上,归根结底就是这一家子心毒,好在李老二没学他那爹娘,还有得力的妻族护着,少了李家老两口插手夫妻的事,也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没有人指责李泓二不孝,因为李家那些人被抓走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谋同匪贼的原因,这时候要是李泓二站出来告爹娘抢了他们的粮食,即便他们是受害者,这时候的舆论风向都不会向着他,相反,还有许多长辈会站出来,要求他看在爹娘生他养他的份上,放他爹娘兄弟一马,不然就是不孝不悌。
“走吧。”
单峻海就站在人群里面,这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大伙儿都穿的严实,围着围脖的单峻海只露出半张脸,因此没有人认出他来。
“嗯。”
一旁的李泓二收回了复杂的神情,点了点头,跟着单峻海等人离开。
对他来说,他和那个家的缘分,也在这场雪灾中了断了。
儿女婚事2()
李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兰娘一家自然也得搬回来;毕竟是出嫁女的身份;总是在娘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不仅仅是兰娘一家;原本因为雪灾饥荒搬来老宅子的单家大房和单家二房也被老太太通知了;选个日子各回各家。
严家和单家还不算是实在亲戚;自然也没法在单家呆下去了,虽然很不情愿就这样和福宝分开了,这一天严山生还是很老实地跟他爹整理着自家的行李;准备和单兰花一家一起租一辆板车把东西都搬回去。
“这是给你的药油,都那么多日子了,你那内伤总好了吧。”
福宝塞了一罐药油在严山生手里;眼神打量着他那宽厚的胸膛;意有所指的问道。
前些日子因为圣旨的缘故,家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导致福宝这个单家的闺女半点不得空;白天几乎都得和她娘一块待在厨房里;准备招待客人的东西;和严山生的接触;自然就少了。
她可还记得这男人碰瓷的时候有多理直气壮和必要脸呢;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那木头脑袋有没有变得灵光一些。
“没好,伤重了。”
严山生压根就没受伤;这不是想要引起福宝的怜惜吗;所以即便在收下了福宝那么多罐药油之后,他还坚定着自己受伤不轻的说辞。
“我觉得短时间内可能好不了了。”
他说的义正严辞,半点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实际上严山生的心里慌的可怜,他想着,自己都这么说了,福宝是不是该更加怜惜他了。
“那你就慢慢养伤吧。”
福宝气笑了,把自己准备好却没拿出来的几罐子药油统统塞到他手里:“好好养,慢慢养,这些日子,就别出来晃了,省的你内伤加剧。”
“别。”
严山生看福宝似乎有真的动怒的架势,连忙把人给拦住,现在他再蠢,也知道他爹教的法子不靠谱了。
“其实,也没那么疼。”
推翻自己之前的说辞让严山生有些小心虚,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开头可能有一点点疼,但只要你多笑笑,心里甜了,伤自然也就不疼了。”
这是严山生的心里话,他就喜欢看着福宝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
“胡说,我的笑还能治病不成。”
这话太过直白了,福宝前半刻还觉得严山生不开窍呢,后半段他就直接说了这么些个暧昧的话,似乎是要将窗户纸挑破。
一直都等着这一刻,可真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福宝却有些害羞了。
“能不能治病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着,应该是能治我的病。”
严山生低下头,此时他能够看到的就只有福宝发顶的圆髻以及绒花发簪,福宝白白嫩嫩的小手十指交缠着,可以看出主人此时不太平静的内心。
严山生咽了口口水,那双白嫩能的小手就在他面前,只要他伸手,就能将他握在手里。
心脏砰砰乱跳,严山生慢慢的,慢慢地抬着自己的手,试探着朝福宝靠近。
“什么治病不治病的,山生你病了,病了那就赶紧吃药。”
单峻海正找着闺女呢,就看到心肝宝贝儿跟大尾巴狼站在一块,说着什么病不病的话题,虽然这话题不铭感吧,但单峻海觉得严山生这小子本身就挺铭感的,赶紧将人给隔开。
被单峻海这么一打岔,严山生那点小心思肯定是成功不了了,被抓包的紧张过后,很快懊悔自己当时不够果断的他恨不得锤死刚刚磨磨叽叽的自己。
“海叔放心,我肯定想办法找药吃。”
向来不怎么会说话的严山生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刻有如神助,听懂严山生这话潜在含义的福宝又羞又窘,粉扑扑的脸蛋格外诱人。
唯独单峻海听的云里雾里的,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那挺好的,有什么需要的,也能来找海叔帮忙。”
单峻海干巴巴地说道,他怎么觉得他和严山生这臭小子说的药,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呢。
“天大的喜事啊,大善人,我给你们来道喜了。”
正当三人沉浸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中时,屋外的喧闹打破了此时的僵局,单峻海听着那些个敲锣打鼓的声音,皱了皱眉往堂屋方向走去。
“福宝,你娘刚刚找你,山生你陪着你爹去整理一下东西。”
临走的时候,小心眼的单峻海还不忘把两个孩子给拆开了。
此刻有点心慌的单福宝终于舍得抬眼了,蕴含少女春色的眼眸扫了眼严山生,然后扭扭捏捏地,朝走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严山生被那眼神刺激了一把,差点就忘了一旁虎视眈眈的未来岳丈,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了过去。
他想着,福宝这是回应他呢,还是回应他呢?
“走走走——”
单峻海可没看到两个孩子眉目传情的画面,他只看到了严山生跟大尾巴狼一样流着口水盯着他闺女的背影,狼子野心溢于言表。
看的有些糟心的单峻海恨不得现在就一觉踹着这个往日他最喜欢的小辈的屁股,把人赶出去。
外头的声音又响了,觉得不保险的单峻海干脆拽过严山生的手臂,将人一块带去了堂屋。
“诶呦大善人,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儿给你道大喜了。”
一个媒婆打扮的女人站在堂屋,正和蒋婆子以及单老头说着话,屋内还站着单家大房和二房的人,原本都是坐着的,看到单峻海出来,都站了起来。
“先别忙着道喜,我怎么不知道自家有什么喜事啊。”
看到媒婆打扮的人,单峻海的眉头就跳了几条,在他看来,媒婆的出现,都意味着糟心事的出现。
果不其然,那媒婆张口说的,就是现如今单峻海最逃避的女儿的婚事。
“王懿王大善人大善人可认识吧。”
媒婆这话有些绕,差点把她自己也给绕弯了。
自从得了积善之家的牌匾后,附近的人就习惯称单老头为老善人,称单峻海为大善人,而在此之前,王懿在坝江县一直也有善人的名号,加上这一次捐粮,他也有份,这就导致旁人喜欢喊大善人的人,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只能靠前缀姓氏的不同分辨。
“王家有一个公子今年正好十六,风流倜傥,恭孝谦和,怀瑾握瑜,有其父风,这不,王大善人知晓您家有女,正当婚配,温婉娟秀,贤惠端庄,心中中意,就拜托老妇我,上门为两个孩子说和来了。”
媒婆笑的灿烂,在她看来,王家和单家都有积善之名,两家家境又都殷实富足,再般配不过了。
更何况王家的公子向来都有聪慧的名声,只是之前被商籍给耽搁了,现在皇帝恩准王家子孙参与科考,王家公子未必没有折桂的机会。
她思索着,单家应该是很乐意这门亲事的才对。
其实要是没有严山生,蒋婆子说不准还会心动,毕竟他们和王懿的接触不算少,有王懿那样的爹,他那儿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加上王家门风算是清正,称得上一门好婚事。
可前头有了严山生这么一个青梅竹马长大的中意人,后面来的,蒋婆子就有些看不上了。
“替我回绝了王家吧,小女已经有了婚配了。”
单峻海的回答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站在边上恨不得替单峻海应下这门婚事的吕秀菊张大了嘴巴。
小妖精有婚配了?她这个大伯娘怎么不知道?
定亲()
听了海叔的话;严山生的心首先就凉了半截;他是知道自己没和福宝定亲的;但现在海叔信誓旦旦的说道福宝以有婚配的话;严山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花蝴蝶一样的男人。
心情异常低落的严山生一下子有些迷茫了;如果福宝真的和那个叫荣膺的男人定了亲;他该怎么办。
对于严山生而言,福宝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截然不同。
对方不仅是他喜欢的姑娘,同样也是他儿时灰暗的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光彩;在那个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时候,是福德和福宝两兄妹不计较流言蜚语;将他当作亲密的小伙伴看待。
或许有些矫情和俗套;可是对于严山生而言,这对兄妹;就是他的救赎。
特殊的时间;特殊的经历;福宝出现在最恰当的时候;再也不会出现那样一个姑娘;如同福宝这般;被他放进内心深处。
有时候越是老实的男人,就越是执拗,而严山生;恰巧如此。
蒋婆子之所以中意这个孙女婿;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对于她这样的过来人而言,年轻时候靠皮囊维系的感情最单薄,而曾经再多的蜜语甜言,也会随着柴米油盐以及孩子的出现变得贫瘠,在蒋婆子看来,有时候从小相伴长大的亲情,相扶相持的恩情,比爱情更为可靠。
严山生要是成了她孙女婿,蒋婆子有九成九的把握,对方绝对不会作出辜负她的小心肝的事来。
而看全天下适婚男儿都像是生死仇人的单峻海虽然抗拒嫁女,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
他拦着醋着,实际上都是当爹的那种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甘心。
不过王家的媒婆上门也让单峻海意识到了,闺女确实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凭着单家越发出名的猪羊以及单家饭庄,还有皇上赐予的积善之家的牌匾以及玉如意,都足以让他这个闺女进入那些为家中子弟挑选贤妻的夫人的眼中。
现在来的只是王家,单峻海还能够推拒了,下一次要是来了一个他没法拒绝的人呢?
比如——荣信!
单峻海想着,或许确实不能拖了。
加上刚刚他也看见了闺女面对严家那小子的羞态,显然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的,撮合了这桩婚事,也不算事违背闺女的心意。
不过允诺了亲事不代表单峻海就乐意闺女嫁出去了,他都想好了,自家乖乖,他得留到十八岁,这正好是朝廷征收“剩女税”的界限,过了那个时间闺女还没嫁出去,虽然单家交得起朝廷规定的罚款,却也对闺女的名声没什么好处,单峻海就是再不想闺女嫁人,那也是有分寸的。
其实晋朝的“剩女税”已经轻缓许多了,在前朝,“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简而言之就是家中女儿十五岁还没嫁人,家人就要受处罚,一般而言是家中男子仗十,这对于普通靠天吃饭,需要劳动力的农户而言,是伤筋动骨的惩罚,也因此很多人家都会在女儿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将她嫁出,或许是因为婚配生育的年纪太小,婴儿的夭折率一度走高。
而前朝以前的,则是“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也就是家中有十七岁还没嫁人的姑娘,当地的长官可以做主婚配,这使得很多样貌或是其他方面有短板的姑娘能够顺利嫁人,但也致使了很多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出现,往往不是结两姓之好,而是结仇。
这么想来,似乎还是晋朝的律法最公道,不仅将所谓“剩女”的年龄推迟了,也将惩罚的措施改成了罚钱,对于婚配较早的古代来说,十八岁还未出嫁的姑娘,那真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大善人别唬我,你家小娘子要是婚配了,我花媒婆不可能不知道。”
那体态丰腴的媒婆一脸不相信,单老三家这两个金饽饽多少人盯着呢,前头的单福德一心奔着科考,家中的长辈未必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订下婚事,让他分心,所以目前来说,大伙儿盯着最多的,就是单家的小闺女了,她要是婚配了,没道理红娘圈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大善人要是对王家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直说,您挑剔的毛病,咱们未尝不能改。”
花媒婆给一旁的单家大儿媳妇试了个眼色,刚刚她可是听见单家这个儿媳妇质问单峻海这个小叔子了,连对方这个大伯娘都没有听说过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