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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左右动了许久,轩辕景猛然想起点什么,立马让人备马去了温氏琉璃轩。
夙七对谁都没有留过情面,唯一一次求他,是关于杜温柔。那时候她说杜温柔人很好,求他放她一条活路。那么现在。她能找的也肯定只有杜温柔!
琉璃轩。
温柔刚关上房门出来,就撞见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三皇子。
吓了一跳,她扭头就想跑,却被旁边的护卫给押住了。
轩辕景整个人看起来很暴躁,虽然平时瞧着也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人,但今日尤其恐怖。浑身都散发着焦急和煞气。
“她人呢?”
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温柔问:“她是谁?”
“夙七。”咬牙看了她一眼,轩辕景道:“你没本事护住她,把人给我交出来!”
一脸无辜,温柔摇头:“我好久没见过夙七姑娘了,您怎么会来这儿找她?您随意搜吧。我这儿没人,也交不出来。”
不在这里?
心里一沉,轩辕景茫然地看了温柔一眼。
背后的人松开了她,温柔活动了一下手臂,撇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见了,原来只是您身边的那个被您呼来喝去的丫鬟,不见了就不见了,怎么还劳烦您亲自来找?”
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轩辕景摆手就带人走了。温柔瞧着,撇了撇嘴,重新打开了身后的门。
“他走了。”
从房梁上跳下来,夙七朝她颔首:“多谢。”
扣好门,温柔古怪地看了她两眼:“发生什么事了,会让你舍得离开三皇子?”
昨儿晚上她睡得正香呢,就被夙七的半夜袭击给吓醒了。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求她暂时收留她几日。
温柔没记错的话,夙七是三皇子的亲信,曾经还亲手给她喂毒来着。不过后来在跟萧惊堂聊天的时候他提起过。要不是夙七,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温柔果断选择帮她。
夙七也是个话少且冰山脸的人,听她提问。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不信我,让我滚。”
温柔失笑,正想说轩辕景那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却不经意地看见她手背上的小伤口。
“这是怎么弄的?”好奇地拉起她的手看了看,才发现露出来的伤疤只是冰山一角,揭开衣袖,跟蛇一样长的疤痕一直蜿蜒上去,看起来还很新鲜,仍旧在流血。
吓了一大跳。温柔立马叫了疏芳来,两人按着夙七,不由分说地就检查她身上的伤。
夙七没力气反抗,只皱着眉,等她们看清自己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才淡淡地道:“不要告诉别人。”
“你这是被用刑了吗?”温柔瞪眼:“轩辕景干的?”
夙七沉默。
“怪不得你不直接离京,是身子吃不消了才来找我的?”一边拿了药给她抹,一边气愤地咬牙,温柔道:“他还是个人吗!我还以为是你们闹别扭了所以你要躲,没想到……”
“他以为我背叛了他。”良久之后,夙七才开口:“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去给萧二少爷传信,我解释不清,他又正生我气,便让人拷问我。”
那个地方的拷问,黑暗不见光,多少暗地里看她不顺眼的人都会来趁机踩她一脚,伤成这样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让她最心寒的是他明知道误会了她,却还是让她滚。
是真的半点也不曾在意过她吧。
从前他让她滚,她都会舍不得,求他让她留下,但这一次,她突然觉得连求的必要都没有了。
第208章 最重要的人()
皇家的人收亲信,都会在城郊的一个大杂院里挑,里头都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什么牵挂也没有,可以很好地为人效命。
但是,若是有孩子长到十岁还没有人领养。就会被赶出去自生自灭。
夙七就是在十岁那年被轩辕景捡回去的。已经绝望的小女孩儿蹲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地快要被冻死的时候,轩辕景的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一身锦缎貂裘的小少年,跟白玉一般,嫌弃地看了脏兮兮的她很久,终于还是一挥手:“就要她了。”
小夙七眨了眨眼,呆呆地被人抱上马车,就这样在轩辕景的手里活了过来。
她一直觉得轩辕景是天下最好的人,给她吃的穿的和用的。让人教她武功,让她有了活着的意义。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心口会痛了。在胸腔里冰冷了十几年的东西,不再像以前那般没个知觉。反而是越疼越厉害。
“为什么她们都喜欢来看殿下?”很久以前,她好奇地问过他这么一句。
轩辕景似笑非笑:“因为她们想嫁给我,做我的正妃。”
正妃吗?夙七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就听得轩辕景解释:“正妃就是我的妻子,不管我娶多少女人,她永远是我最重要的那一个。”
天真不懂事的小夙七问:“最重要的,那奴婢可以做吗?”
轩辕景当时脸上的表情,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充满了不屑和嘲笑,调戏似的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是我的左右手,但永远不会变成我最重要的人,你也别存这份妄想的心思。要是存了,我会杀了你。”
他这样说了,她就从来不敢有什么心思。可是……待在他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很多事情都是控制不了的,幸好他醒悟得早,现在离开,对他一点伤害也没有。
深吸一口气,夙七平静地看了温柔一眼:“多谢你的收留,等两天外头平静了。我就走。”
“你这样子,能去哪里?”温柔皱眉。
“从哪儿来的,就该回哪儿去。”夙七耸肩:“没有了留在他身边的资格,我又知道他太多事,总是要干干净净的才能让他安心。”
她能明白为什么轩辕景这么着急的找她,因为他的秘密,她全部都知道,离开他的掌控,她甚至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然而,怎么可能舍得对他做什么?看了一眼外头下的大雪,夙七轻轻地笑了笑。
这是温柔第一次看见她笑,不由地愣了愣。
夙七其实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然而这样的时候太少了,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平静,盯着那纷纷扬扬的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她上完药。温柔拉着疏芳就出去了。走在路上,忍不住问了疏芳一句:“你们这儿有灰姑娘的故事吗?”
“什么灰姑娘?”疏芳茫然。
“就比如三皇子,有没有可能立一个丫鬟为妃?”
疏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温柔叹息:“好的我知道了,门第观念很深重是吧?”
“寻常人家还好说。”疏芳道:“但若是皇家,基本是不可能有没有身份的女子进去做正妃的。各个皇子乃至皇上的妃嫔,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所以。别说三皇子根本没将夙七放在心上,就算他放了,夙七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丫鬟,二十几年之后,说不定能混个有位份的妃嫔。
满脸唏嘘,温柔推开了裴方物的门。结果抬头就见他朝床边吐了口血。
“哎?!”吓了一跳,温柔连忙过去扶他。裴方物轻笑:“大夫说吐出淤血就好,你别紧张。”
拿水来给他漱口,又将帕子拧了给他擦嘴,温柔叹息:“你快点好起来吧。”
快点好起来,然后呢?
垂了眸子,裴方物问:“你喜欢萧惊堂吗?”
微微一惊,温柔道:“你突然问这个,不觉得很唐突吗?”
“因为我刚刚感觉到,你在等我好,然后回去他身边。”勾了勾唇,裴方物靠在床边看着她:“温柔,他比我好在哪里?”
嘴角抽了抽,温柔道:“祈祷你快好起来,这跟谁都没关系,只是个美好的祝愿。至于萧惊堂,你们两个是不同的人,各自有好有坏。比不了。”
微微挑眉,裴方物轻笑着问:“温柔,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温柔撇嘴:“我知道啊。死活想跟那人在一起嘛,心里甜啊苦的,失去理智。”
摇摇头,裴方物道:“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想跟那人在一起,还有一种人,分外清醒,知道自己跟对方没有可能,就会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管做什么。下意识地都会护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以为没人知道,但是喜欢会从眼角眉梢跑出来,根本藏不住。”
脸黑了一大半,温柔睨着他道:“你在这儿瞎分析什么?我喜不喜欢谁,我自己不知道?”
裴方物一脸“你就是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温柔怒了,起身道:“你们这儿随便谁都跟我没关系,该干嘛干嘛吧!”
开玩笑,她能喜欢这一个个的古代沙文猪?除非是脑子进了硫酸!裴方物也是病出毛病来了,没事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侍郎府。
萧惊堂沉默地看着外头阴沉的天,三皇子坐在他床边,终于不笑了,跟他一样沉着脸,许久才开口道:“夙七留下是不是个祸害?”
微微一顿,萧惊堂转头看他:“殿下此言何意?”
“我一直不希望你们被人抓住软肋,所以让你们把人都送走。看你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还觉得可笑,可是……”
可是他刚刚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情,身边少了一个人,真的难受得紧。
夙七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以往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他都是让她殿后的。但,人真没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手好像突然被人砍断了,空得难受,疼得难受。
第209章 苦海()
萧惊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殿下应该高兴的。”
他的位置就注定他不会有什么感情,有的话,还是早断早好。
“……也是啊。”喃喃了两声,轩辕景点头:“我该高兴,可是她去哪里了呢?”
“殿下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知道的东西外泄?”轻咳两声,萧惊堂道:“如果是后者。以微臣拙见,夙七宁愿带着秘密死,也不会出卖您一分。”
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轩辕景道:“你怎么知道?”
萧惊堂耸肩:“您随意问其他熟知她的人,都会这样告诉您。”
也只有他会怀疑而已。
烦躁地挥了挥手,轩辕景起身就往外走:“罢了,你记得早点养好身子,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她要走,我没空一直找。你也该振作一下。”
“微臣明白。”微微颔首,萧惊堂目送他离开,然后问了问萧管家:“她还在那里?”
萧管家点头。
轻笑一声。萧惊堂低声道:“等不得,也的确是没什么好等的。”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要仰仗一个女人。病了这些天也该清醒了,朝野之上,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于是第二天,萧惊堂就带伤上任了,看得皇帝唏嘘不已:“爱卿实乃朝臣之典范。”
萧二少爷谦虚地道:“陛下委以重任,臣万死不辞。”
欣慰地点头。皇帝道:“正好马上是东元节,礼部有很多事要忙,爱卿若是安排妥当,朕也能名正言顺地重用于你。”
微微一顿,萧惊堂盯着皇帝的龙靴看了看,有点意外。
皇帝恍若未察,只道:“忠国侯那边对朕让你身兼两职颇有不满,爱卿可有好的人选推荐,令其出任刑部侍郎?”
“刑部主事方志恒颇有潜质。”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萧惊堂道:“微臣与他共事了一段日子,发现其为人可靠,断案也公允。”
记下了名字,皇帝颔首:“朕会让人好生考察的。”
“多谢陛下。”
从圣驾面前离开,萧惊堂一把将萧少寒拎了过来,低声问:“我养病的这几日,宫里有出什么事吗?”
皱眉看了一眼他这苍白的脸色。萧少寒道:“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皇后触怒了圣颜,皇上已经几天没去看过皇后了。”
眼神一深,萧惊堂低声道:“你觉不觉得,陛下有点扶持三皇子的意思?”
萧少寒点头:“皇上本就多疑,大皇子和皇后一派急于立太子,他自然会帮三皇子一把,以求朝政平衡。只是……也有淑妃娘娘的功劳在里头,淑妃娘娘最近容光焕发,宫里新奇的东西不断,皇上也是爱去她那里得很。”
新奇的东西?萧惊堂挑眉。
淑妃正抱着个花瓣边儿的玻璃鱼缸。来皇帝跟前求见。刚还在沉思,一见淑妃,皇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乐呵呵地抱着她问:“爱妃又给朕带什么东西来了?”
“回陛下,这叫掌中之鱼。”伸手将那小鱼缸递给皇帝,淑妃笑道:“以前咱们赏鱼,都看不到个清晰的,这个东西好,您可以随时把小锦鲤放在里头捧着。”
接过玻璃鱼缸看了看,皇帝点头称赞:“巧夺天工,这玻璃的成色真是如水一般干净透亮,比朕御书房里的玻璃灯还好看。”
淑妃一笑,低头道:“温氏的琉璃做得好,玻璃也不差,臣妾已经吩咐了她,让她将陛下宫殿里的玻璃用具都换一遍。”
“还是你贴心。”皇帝笑道:“等冬至节之后,便给萧爱卿和咱们的干女儿办一场热闹的婚事,也算是驱驱寒。”
“陛下英明。”开心地鼓掌,淑妃靠在皇帝怀里,娇媚万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女人啊,还是要对男人有所求,尤其是皇帝这样的天下至尊,清高并不能吸引他。适度的索求和赞美,才是固宠之道。
冬至节是这儿最重要的节日,到这一天的时候,皇帝要祭祖,宫里要洒扫,还要大赦天下。
看着外头街道上忙忙碌碌的人,温柔突然想起了现代的春节,想到了自己的爸妈。突然就委屈地哭了。
来这里这么久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主子,宫里有人来请您了。”疏芳站在门口,说了一句。
回过神,温柔抹了脸,上了点妆才往外走。淑妃跟她说过,今日宫中祭祖,她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干女儿。要出席走个过场。
祭祖嘛,一大堆繁文缛节,温柔都照做,可是不知怎么的,靠近太庙的时候,身子就难受得厉害。
“怎么了?”看了她一眼,摘绿小声问:“您不舒服?”
摇摇头,温柔捏着手继续往前走。祭祖是个大事,听闻还是萧惊堂筹备的这一次祭祖活动,要是不出任何差错,他就会升任礼部尚书,那三皇子这边,就会更添助力,她自己的小命也就会更加安全。
还是忍着吧。
深吸一口气,温柔顶着头痛往前走,越走近,听见的木鱼声响就越清晰。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这声音像唐僧的咒语,听得温柔大汗淋漓,脑子里乱成一团,突然就有杜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头疼欲裂,温柔停住步子喘息了几声,拉着摘绿的手道:“我能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吗?”
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摘绿连忙扶着她去旁边的屋子后头坐下,替她顺了顺气:“您怎么了?”
“没事,你先去帮衬淑妃,我休息一会儿就成。”捂了捂脑袋。温柔闭眼道。
犹豫地看了看她,摘绿还是点头,起身就往人群的方向跑。温柔坐着,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感知到周围的东西。
“头疼吗?”有慈悲的声音轻轻问她。
身子一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