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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如果是我当评委,我会把票毫不犹豫地投给师父。”
正在此刻,楼下的主持人宣布六位评委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程悠悠走到窗边,将窗帘往旁边拉了拉,听见楼下传来宣布票数的声音:
“第一回合,评委给出的投票数是——”
她的声音像是惯常的停顿,然而其中却有一缕无法抑制住的激动,以至于她再宣布的时候,忍不住扬了扬语调,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高声接道:
“六比零。”
整座酒楼哗然!
如此悬殊的票差,意味着其中一人所制作出来的味道,几乎是完胜另一人的。
谢佻和余楚生早从后厨走了出来,正会儿正站在各自的料理台后,看向前方的六位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都赶来参加比赛的评委们。
听到主持人的话,月下酒楼的各处都爆发出了议论声,尝过味道的食客在跟周遭的人说出自己的食用感想,而那些没有尝过的则是在跟其他人打听,验证自己的猜想。
“难道是食神赢了?完胜这个太夸张了吧?不会是看在她是食神的份上所以给她个面子吧?”
“嗨,这些评委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互相又不知道对方会投票给谁,肯定都按照自己想的投呗。再说了,月下酒楼的评分再公正不过了,不然也不会让业内这么多人都专程跑来这里参加挑战。”
“哎,我也想尝尝谢佻大神烹饪出来的味道,能拿到评委的这么多票,真是厉害了。”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毫无例外的,都默认了第一回合得到如此悬殊票数的人是谢佻。
果不其然,主持人的话很快想起:
“第一回合的领先者是,谢佻。”
话音落下,竟然有掌声从各处响起,各层楼中或站或坐的食客们,有许多都朝谢佻的方向微微致意,似乎是佩服她如此优秀的烹饪水准。
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蕴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站在那里的姿态傲立如松,仿佛看着的并不是前方的评委,而是透过这许多人,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那姿态是如此的意气风发,风姿绰约,仿佛前方道路上从未有人能绊住她的脚步。
与她相比,旁边的余楚生神情就有些平淡了。
在宣布结果的时刻,他半点都不意外——
谢佻就是如此的强大,余楚生一开始就知道。
只不过原先以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应该能稍稍接近她的水平了,却原来只是自己镜花水月一样的幻觉。
那人一直就站在山峰顶上,从未下来过,半山腰的云雾遮掩了攀顶的险峻,才会让许多人以为自己再使使劲儿就能上去。
实则不然,谢佻所得的成就,从十年前就令人望尘莫及。
过了十年,也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想到这里,余楚生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人。
主持人宣布第二环节开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二环节的题目很有意思,请两位选手以‘爱情’为主题来制作菜肴,时间依然是两个小时。”
二楼包间内。
唐晓染端着杯温水喝了一口,听见主持人的话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最后因为匆忙咽下而岔了气。
“咳咳歆姐,我没听错吧?爱情?一个厨艺比赛?”
以为是小学生写作文吗?还以‘爱情’为主题?
吐槽了一句,她又忍不住往窗口下面看,好奇那位传说中的食神要做什么。
毕竟,刚才这人的那道烤鸭,做的还挺好吃的。
萧时歆抬手帮她将脸侧落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淡淡的神情里有些许的温柔,似乎并不在意楼下发生了什么,眼中唯有这一人而已。
与此同时。
孙飞翔姐弟俩看着自己手中进门时拿到的号码牌,再看了看抽奖大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有些惊喜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姐弟俩双双松了一口气。
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v’字。
第二回合能吃到食神做的美食了啊啊啊啊!这也太幸福了吧救命!值回票价了!
三楼包间内。
程悠悠在窗户边撑着脑袋,看向楼下,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爱情?”
这是什么题目?
这比上次给她定下的薯片要飘渺的多,让人一时间无法联想到具体的味道。
毕竟古往今来许多年,也始终没有哪个诗人作家能够将爱情给诠释出来,何况是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厨师?
程悠悠看了看谢佻料理台上放着的食材,又看了看旁边余楚生那里摆着的食材,抬手用食指戳了下自己的右脸,喃喃感叹道:
“是了,我怎么给忘了”
甜点里有两道经典的,可以用来诠释爱情的作品。
寓意是‘带我走’的提拉米苏,还有最适合情人节送出去的巧克力。
程悠悠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谢佻在料理台边的动作,从泡吉利丁片,到打蛋黄的动作,都十分的赏心悦目,明明甜点制作才刚刚开始,空气中就好像已经浮起了糖分的甜味儿。
仿佛只要用力呼吸一大口,就能将那些甜蜜都装进肚子里一样。
洛子衿没她那么懂行,跟着看了一眼之后就挪回了视线,对旁边的程悠悠更感兴趣一些。
她牵起程悠悠的左手,跟自己十指相扣,看到两人紧紧合上的手心,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能让心底漫上点满足来。
好像牵紧这个小家伙,就能让自己内心与生俱来的那点儿空泛被填的满满当当。
这应该就是另一半的感觉了吧。
程悠悠原本看楼下看的很认真,结果洛子衿的动作硬是扯回了她的注意力,虽说两人在的包间内并不容易被对面离了很远的楼上包间食客看清楚,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程悠悠依然被这样大胆的动作扰乱了心跳。
她下意识地想要缩手,反应过来这不过是把人握得更紧,于是忍不住张了张手指。
好像这样就能让洛子衿放开她似的。
洛子衿察觉到她的心思,于是变成了双手拢着她的右手,好似捕捉猎物一样,牢牢地咬住,不让她离开。
程悠悠半天没挣脱,耳朵有点红,怕让人看出来她们俩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急,小声喊了一句:
“同桌”
这声音软软的,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样子,让洛子衿瞬间就想到了某些特殊的场合里,对方求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为难着哀求的样子。
光是声音就听着让人无法控制住内心的冲动。
她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抬眼跟程悠悠对视,仿佛在无声装傻地询问:
怎么了?
程悠悠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更低,去提醒她:“外面有人。”
洛子衿黑白分明的眼睛与她对视,半晌后相当平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外面有人啊,走进包间的时候又不是瞎的。
程悠悠:“”
没辙了。
她不敢再去看楼下谢佻制作甜点的场景了,将窗帘重新放了下来,说窗帘或许有些密不透气,准确些说,是细细密密的珠帘,远远看去仿佛能隐约看到房里人的动作。
实际上,那珠帘上的串珠很小,每一根又都细细密密地挨得很近坠着,以为的能看清实际是一种错觉。
造出了一种朦胧的神秘感。
她回身去看洛子衿,眨巴着眼睛看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软乎乎地跟洛子衿商量道:
“松手嘛,好不好?”
洛子衿勾了下唇,霎时间那冷艳的面庞上便好似春风吹开了枝头梨花那般,纷纷扬扬地盛开出清冷的美丽来。
她应了一声:“好。”
在程悠悠以为她要松开手的时候,洛子衿只松开了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左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轻笑道:
“亲我一下,我就放手。”
偷偷地牵手和亲一下,到底哪个比较过分,这还用说吗?!
程悠悠震惊地看着她,如果此刻是在没有旁人的家里,或许程悠悠就会想也不想地抱住她的脖子,吧唧印一口。
然而现在是在公共场合!
所以某颗橙子又整个变成了红色。
洛子衿看着她浅粉色的脸颊,心想这哪是橙子,这分明就是西柚。
剥开以后,里面的果肉都是浅粉色的,汁液还又甜又可口。
程悠悠为难地思考了半晌,只能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往桌下挪了挪,好像这样就能藏住痕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正在此时,她听见洛子衿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虽然很轻,程悠悠也还是听见了。
紧接着,那清悦微凉的声线再次从近处响起:
“我媳妇儿不想亲我,这可怎么办呢?”
末尾的音调分明是标准的上扬,却因为她声线本身的特点,勾勒出稍许意有所指的暧昧来。
程悠悠如坐针毡地在座椅上挪了挪。
太奇怪了,明明两个人连更害羞的接触都有了,为什么时至今日她还总是被这样的话调戏到耳朵尖都发红。
一定都是因为洛子衿那个词!
程悠悠害羞地连脚趾头都在鞋里缩了缩,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茶水,不去看她。
洛子衿犹嫌不够,左手抬起,又去捏了捏程悠悠的粉色耳尖,本来只打算捏一下的,下手了发现手感跟口感差不多,同样吸引她,于是跟着往下挪了挪,揉了下她的耳垂,喉间发出一声疑惑:
“嗯?”
耳朵本来就是容易敏感的地方,但凡被人揉弄,谁都会轻易地发红。
尤其是这样莫名地带上暗示意味地揉弄,让程悠悠几乎半边脸都红的没法见人。
只是揉揉耳朵都能让她丢盔弃甲。
程悠悠有些狼狈的用右手拿起茶杯,好像这样就能挡住自己羞赧的神情,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颤着声线答道:
“回、回去再亲可以嘛?”
洛子衿听着她摇摇欲坠的声音,收回了自己玩她耳朵的手,怕再逗下去这人的反应更大,真被人看见亏的还是自己。
她眼中带着笑意,与程悠悠十指相扣的右手,只剩四指并着卡住她的手指不让她抽离,拇指往掌心内弯了弯,在程悠悠的掌心里画了个圈圈。
面上却做出在思考的样子:“嗯回去啊回去你就会亲我了?”
程悠悠不断的点头,被她逗得手心发痒都不敢再躲,生怕又再引起她的什么动作。
洛子衿沉吟半晌,露出了勉为其难的模样,这才松开了扣着她的手,用妥协的语气回道:
“好吧。”
好像十分为难,却为了保持住自己对媳妇儿有求必应的形象才答应似的。
程悠悠在心里对她的演技拼命大喊‘可恶’,但怎么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缩回自己刚被她牵了半天的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是手心更痒还是耳朵更痒。
然后假装去低头喝水。
正在此刻,听到洛子衿意犹未尽地的又一个问题:
“你回去之后想怎么亲我啊?”
程悠悠终于被逗得恼了,咬着下唇愤愤地叫她全名:“洛子衿!”
不许在公共场合耍流氓!
洛子衿毫无诚意地稍稍举起两手,对程悠悠做出投降一样的姿势,无辜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然后轻轻抬手拍了拍胸脯的位置,眼中适时地流露出一抹惊讶来,轻声道:
“真凶。”
程悠悠:“???”
她面无表情地应下这个评价,还不忘点了点头肯定道:
“对,我超凶的,所以你要听话点。”
洛子衿握紧手做拳头状,抵在唇边作势清了清嗓子,挡住唇角的笑意。
还超凶?
这虚张声势,怕不是想笑死她。
洛子衿再次感慨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就在两人玩闹的时候,谢佻和余楚生的第二回合比赛作品已经完成了。
切成小份的提拉米苏被送到了评委和食客们的手中,而余楚生做的则是巧克力。
程悠悠这次选择先把那颗黑色的巧克力拈起塞进嘴里。
结果下一秒钟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张脸都皱的紧紧的。
洛子衿看她表情不太对劲,拧了下眉头,问她一句:“怎么回事?不好吃就吐出来。”
程悠悠左右看了看,在房间里找了个垃圾桶,把嘴里刚咬了一口的巧克力给吐掉了,整个人只有一个感觉——
苦!死!了!
这是纯度百分百的黑巧克力吧???
如此极端的味道对她的味觉真的是一项挑战。
还好咬下的不太多,否则这样的巧克力吃多了,对肠胃也会造成消化负担。
因为太苦了,所以其中所剩下的可可粉的那丁点儿回甘的甜味几乎就淡的让人捕捉不到,如果不是程悠悠在喝水之前顿了顿,差点就错过这点味道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苦味这么重的巧克力,就算它入口丝滑也一样。
程悠悠喝着水,淡化舌头对刚才那一口的味道,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余楚生对爱情的诠释竟然是这么苦的。
好像半点甜都没有。
又是如鱼饮水般的,自得其乐的苦,仿佛一点儿也不打算得到其余人的认同。
懂得人自然懂得其中品味,不懂的他也没有半分强求。
就像那些喜欢喝浓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的人一样,就是喜欢原味咖啡豆磨出来的苦。
程悠悠慢慢的喝着水,将舌头上的最后一点味道都带下去,只剩下记忆里还留着这口味道。
她一抬眼,看到对面的洛子衿学着她之前咬下的分量,也拿着另一颗巧克力咬了一口。
程悠悠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赶忙阻止道:
“这个很苦的!”
她都已经尝过了,怎么洛子衿还傻乎乎的忘嘴里送,这是不信邪吗?还是想挑战极限?
洛子衿牙齿才刚咬到巧克力的边缘,听到她的话,停了停,还是坚定地咬下一口,脸上竟然还露出了稍许的笑意:
“我知道。”
程悠悠看见她面不改色地把嘴里那口给咽下去了,以为她能接受这个程度,半晌后看到洛子衿抬手去拿桌上的另一杯水:
“是挺苦的。”
她如此说道。
程悠悠无奈了,抬手抚了下额头,回道:“我刚才就说了”
偏偏洛子衿不听,非要也往嘴里塞一口,以前明明精的很,怎么好像现在变傻了似的?
如此疑惑着,程悠悠挖了一勺谢佻做的提拉米苏。
咬了一口之后,她有些惊讶地‘唔?’了一声。
这做法,好像不是平时吃到的那种。
看似很普通的深褐色小蛋糕里,竟然还夹着花生碎,外面是入口即化的丝滑感,打到发泡的细细奶油进了口中,除了些微的甜味之外,轻的仿佛含进去的是一口空气。
甜甜的空气里,还有细细碎碎的花生,别说甜的发腻了,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口感。
程悠悠挖了第二勺放进口中,模糊想起来这好像是俄国那边的做法。
只是谢佻诠释的感觉有她自己的味道在里面。
普普通通的,表面只是一层细碎的可可粉,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朴实到让人甚至会怀疑这提拉米苏好吃吗?
然而带着疑惑刚咬了一口就会发现,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