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域一路旅途辛苦,一行人自然不如宫中讲究,贴身女官日常伺候在顾令月身边,待到夜晚伺候顾令月入眠,除了留一轮值之人守夜外,其余人都返回自己屋子。
梅仙披着一身月色回到屋中,见着屋门廊前角落里立着一人,定睛一瞧,却是宋鄂。“你在这儿做什么?”
“阿梅,”宋鄂道,“闲来无聊,来寻你说说话。”月色中,屋子里的烛光亮起来,照亮一片光亮,
“此前说起夫人之事,你死活不肯相信,如今瞧着,可是我说中了?”
梅仙沉默半响,开口道,“这等事情,你总是比我更玲珑一些的。”
宋鄂察言观色,含笑道,“知道你对夫人忠心,如今有一个机会送给你,不知你要不要?”
“什么机缘?”
“适才我与夫人谈及房中术之事,瞧着夫人神色,似乎有几分心动,只是碍着我与夫人之间君臣男女有别,此事私密,不适宜轻传。你若是有心,我可将此术口传于你,待你习熟,再转授夫人,便再妥帖不过了!”
梅仙闻言怔忡片刻。
她归到顾令月身边,皇后娘娘一直待她甚厚,她有心报答,只是不过绵薄之力,除了精心仔细侍候之外,也不能为顾令月多做些什么。听闻宋鄂提议,不由微微心动,面上就露出迟疑之色。道,“你可不能趁机占我便宜。”
宋鄂眸中闪过一丝微笑之意,的举起手来,“我拿宋家列祖列宗发誓,若你没同意,绝不胡来。可成?”
梅仙见他誓言发的郑重,方才信了。
“男女情事,第一要紧的是情感,技巧之物不过是末节。再巧妙的房中术,都抵不过真心。说起来,圣人君临天下,富有四海,独独钟情皇后娘娘,这世上比皇后娘娘美的,媚的难道没有,只是因着这份钟情之心,方觉娘娘最好。但是技艺虽属末节,习取之下,亦是大有用处。”
屋子中烛光微微晃荡,宋鄂板着脸教授,
“所谓房中术,说到底不过是性*器两相交接。房中术一则姿势,二则呼吸之术,三则施力方法。各中博大精深,不一而足,你是女儿家,初习此事,我先从浅薄的教起,教导你一套呼吸操,平日里施为,长久以往,颇有好处。”
梅仙听的脸蛋羞红,只是见宋鄂瞧着十分认真摸样,疑心自己过于矫情,勉强忍住,认真瞧听着宋鄂教导,一步步随做此操。
宋鄂道,“用力方式不对。”伸手按在梅仙胸口,“感受我的手起落,”梅仙果然施为。一番施为下来,觉脸红心跳。
单身男女,又论及这么私密的话题,如何可能守的住。梅仙虽初始之时百般提防,到底意乱情迷,迷迷糊糊之下,就被宋鄂哄骗了去。待到反应过来,已经是一片糊涂。守着最后一丝清明,握着宋鄂的手喝道,“姓宋的,你发过誓的!”
宋鄂亦是满头大汗。只哄着梅仙道,“我是孤儿,连是不是真姓宋都不知道,还管得祖宗?”又道,“我日后定会待你好的。”
梅仙闷“哼”了一声。
少女破瓜疼痛,宋鄂心疼,施展百般手段,过了片刻,少女面上泛起红晕,果然便缓了一些。中夜无人,月光洒了一地,如同银色地衣铺施于院中,一时苦乐,一时云霄。
清晨,一缕阳光从东方跳脱而出,光照人间。
顾令月从一夜清梦中起身,觉清晨气息清新,心情舒畅。碧桐入内,神情怪异,轻声禀道,“夫人,宋大夫如今在外头跪着,说是前来认错领罚。”
顾令月愕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听闻前事不由愕然,到了这个地步,最好宋鄂和梅仙而言最好便是一床锦被遮盖,可纵然如此,思及其中宋鄂作为,不由冷了脸色。
宋鄂跪在地上,诚心悔过道,“微臣一时之间行差踏错,诚心悔过,认罚。只恳求娘娘劝劝梅仙,若她愿意嫁我,我愿意诚心娶妻。一辈子待她好;若她不愿,”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微臣不敢强逼,自当退避三舍,今后不敢再见。”
顾令月默然半响,“你二人之事我是尽知,乐观其成。无论如何,你对不住梅仙,我责罚你,你服不服?”
宋鄂再叩首,诚心道,“心悦诚服。”
顾令月命人责罚宋鄂三十杖。
屋子光芒黯淡,梅仙神色黯淡,听闻屋外帘子声音,回过头来,见是顾令月入内,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迎接,“奴婢见过夫人。”
“我是过来看看你的,”顾令月阻止了梅仙行礼,“你不必如此客气。”
“这等事情我听说了,宋鄂那边,我已经罚过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梅仙默然不语。
顾令月觑着她的神色笑着道,“这世上女子多艰,我总是护着你的。至于宋鄂,”眉毛猛的一扬,“做出这等恶行,想来不要命了。我就处置了他。”
梅仙吃了一惊,扑到顾令月脚下,“我并非完全不乐意,宋鄂固然有错,但称不上大罪过,还请娘娘饶了他的性命。”
顾令月默然不语,瞧着梅仙淡淡发笑。“瞧着你对他这般着紧,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梅仙闻言方明白过来,顾令月此前并非当真打算处死,不过试探而已,神色变幻非常。
顾令月瞧着她的神色道,“这世上女子生活多艰,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支持你的。无论如何,有情人在一起终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都有孤独一生的勇气,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宋鄂与梅仙的婚礼在旅途中驿馆举行,旅程多日陡然遇到喜事,众人都精神一震,虽然准备时间仓促,众人拾柴火焰高下,倒准备的颇像模样。宋鄂和梅仙穿着集市买置的喜服拜堂,向着坐在高座上的顾令月拜了三拜,在众人的欢呼声送入洞房,便也算是成了夫妻。
第一一六章()
驿馆之中张挂着喜庆的灯笼,一片隆隆满满的喜庆之色。
宋鄂容光焕发,牵着梅仙的手走到了喜堂之上,朝着顾令月拜道,“娘娘,我与梅仙如今都是孤身一人,并无旁的亲人,这婚礼之上,竟是无人可拜。若您不嫌弃,我与梅仙便视你与圣人为再生父母,请您替圣人受了此礼,也算是成全了我和梅仙的一段念想。”
顾令月泪盈于睫,唇角翘起高高的弧度,“路途简陋,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盼着你们一生恩爱,白头到老。”
宋鄂转过头来,望着梅仙,目光柔和,“我们会的。”
众人一路护卫顾皇后北行,早觉旅途枯燥之意,今日得了宋鄂梅仙婚礼的热闹,都生出了闹热闹的心,将一场婚礼闹的热热闹闹。
宋鄂追逐多年,终于将佳人迎娶成为自己的妻子,心满意足。
夜色深沉,喜房之中红烛累累燃烧。宋鄂送别宾客,进入新房,瞧着坐在榻上的佳人,满腔的欢喜之情几乎溢出,握着梅仙的手,唤道,“阿梅。”
梅仙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宋鄂,今儿咱们大婚,我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可是此前有些话我们要说清楚。你这般作弄于我,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宋鄂眉宇间露出一抹心虚之色,拱手求饶道,“都是我的错。”
“只你也要为我想想,这些年,我一心都向着你,你却一直晾着我,我如今算来年纪都二十六了,还是童男,若不使点心计,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红烛燃烧,映衬的新人面上泛着浅淡红色光泽,
“再说,我当初那话可不全是逗你的。我从前从医,对这房中术确实颇有研究,皇后娘娘说不得确实需要此术,你可要我传授于你?”
梅仙羞的满脸通红,“我再不上你的当了。”
新房之中大红幔帐高涨,一对喜烛在清漆长案之上烈烈燃烧,垂下汩汩红泪。
夜空天幕黑蓝,星月如梭,照在驿馆主院窗内。
顾令月收拾过了,着一声素衣独坐在窗下炕上,青丝宛然一派闲适模样,远远的望见西北侧新人新房透出的红色喜庆光泽,唇角染显一丝笑意,似是欣然,又似有一丝清寂。
凤仙源端着一个清茶盘入内,“阿顾,中夜无聊,我来寻师妹说说话,师妹可欢迎?”
顾令月面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亲自下榻上前挽着凤仙源的手,“师姐前来,我欢迎之至。”
“宋鄂和梅仙这对小儿女此前分合情状,倒着实没有想到,在往敦煌的路上还能瞧见他们二人成婚。”
“我也没有想到如此。”顾令月含笑,端起面前清茶,饮了一口,“他们这对小冤家,此前一直吵嚷打闹,我也觉得头疼,没有想到,能有如今这般完满收场。但盼着他们夫妻和顺,能够恩爱一生,便也好了。”叹了一口气,
“今儿我坐在喜堂高坐之上,瞧着他们二人一身喜服朝拜,倒觉得欣慰的很,悚然觉得自己老了,瞧着这对小儿女圆满在一处,竟有一种长辈的欣慰之感了!”
凤仙源闻言捂唇吃吃一笑,笑道,“娘娘这般,是自己如今万事肆意,心有闲情,方觉有些空闲,能够普照众人罢了!”
顾令月闻言面上微微闪过一丝怔忡之色,细细思及,自己如今与姬泽可谓两心相照,虽相隔千里,但书信往来,两颗心儿贴的极近,竟也颇有甜蜜之感,膝下又育有娇儿幼弟,家庭美满,确然是可谓圆满了!
一时之间心中哆嗦。自己当初孤苦伶仃,流亡北地之时,身家性命尚不得保证,何尝想过日后能有这么一日!
凤仙源瞧着顾令月眉眼之间神色,心中好奇,“阿顾如今想什么?”
顾令月扣住茶盏,“没什么。”她道,“明儿再在这儿停一日就启程吧。”抬起目光,闪烁如星,
“咱们快快往敦煌赶路,我想,快些到敦煌了!”
春宵一夜苦短,日上高杆,梅仙依旧没有从新房中出来。过往之人瞧着紧闭的屋门,眉宇之间都带着了然的笑意,
正午之时,顾令月坐在屋子里吃茶,梅仙方梳洗,换了一身妇人装束前来拜见,“奴婢蒲柳之姿,幸得娘娘爱重,方有了今日生活。如今姻缘有定,心中感念娘娘恩德。”咬着唇犹豫片刻,开口求道,
“我虽自幼身世坎坷,心中却也有一丝抱负,想身为女子做些事情,不想成亲之后就待在家中,只是相夫教子。如今虽然身归宋门,却盼着回到娘娘身边,依旧为娘娘效力,不知娘娘可愿收留。”
顾令月闻言怔了片刻,唇边露出欣慰的笑意,“你既有此志向,倒是稀奇。你我主仆得偕,我自是愿留你在身边。只是你到底已经嫁人,凡事当多与夫君商量,不好独自一人做行,不知你夫君觉得如何?
梅仙眸中露出一丝欢喜之色,“我昨夜已与夫君提及,夫君已然同意。”再次向顾令月诚心拜见,
“我夫妇二人深受郎君夫人重恩,心中感念无法尽述,唯愿忠心服侍,盼能够稍稍报效一二。还请娘娘成全。”
顾令月眸角微微一挑,倾泻出笑意来。“如此甚好。”
一行车马一路疾行,梅仙三日后回到顾令月身边伺候,顾令月见梅仙含羞带怯,面上却焕发,不由啧啧称奇。
宋鄂与梅仙婚年龄已迟,宋鄂如今二十六岁,守身如玉,直到近日方才开了荤,正是最贪恋欢情的时候,一时间根本无法遏制床第欲望,夜夜缠着梅仙索要欢情。他确然是神医高徒,在房术调养之中颇为专精,床第之间施展调弄,梅仙自觉自己一路赶路辛苦,夜里又要应对宋鄂需索,身子应付不来,神色难免会日渐憔悴。实则被宋鄂养的容光焕发,整个人娇艳如同枝头盛开桃花,光泽欲滴。
她此前虽然听得宋鄂提及一耳房术之事,却不甚当一回事,如今瞧着梅仙精神容色,倒当真有几分佩服,偶尔好奇,私下里询问梅仙传得什么房中术。梅仙不由面色大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宋鄂事后听闻此事哈哈大笑,梅仙羞恼不已,痛定思痛,意欲找回自前戏谑前辱的账目,闺房之中意趣,不一而足。
一时之间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将近两个月时光,终于在冬日到达敦煌。
敦煌寺僧早就接到西域都护府通知,有一群贵客来访,慎重接待,引领顾令月和凤仙源前往石窟。
顾令月随着大僧进入莫高窟境内,迎着一片风沙,见着敦煌石窟壮阔的面目在自己面前展开,在自己面前展开,不由为敦煌美丽至极的艺术震撼,目错神迷,赞叹道,
“真美!”
凤仙源亦被莫高窟的雄奇美景震撼,咋舌赞叹,“确实是美极了!”
叹道,“此前一直听闻敦煌莫高窟盛名,今日当真到了这儿方知道,石窟美景确然名不虚传。咱们走了这么长的路,终究值得。”、
大僧立在一旁,合十静默,浅笑不语。
莫高窟静静矗立在西域荒凉之地,古往今来,数以千百计的文人才子不远万里前来敦煌,在莫高石窟雄美的风光面前膜拜,在飞天神像前状甚痴狂,大哭大笑皆有,似这两位尊贵的娘子这般痴迷赞叹,实在不算是离奇。
“寺中为贵客备下了画案食水,”他合十悠然向着二位贵夫人介绍道,“两位夫人可以在此随意临摹佛像画卷,只要不破坏石窟中的佛像,万事随心。”
凤仙源回过神来,微笑着到,“大僧请放心。”
“我等师姐妹远道从长安前来,便是慕敦煌莫高窟佛像盛名,如今见了这莫高窟佛像盛景,会精心在这儿描摹。”目光痴迷凝望面前石窟佛像,“似这般美好的东西,亵渎乃是罪过,谁忍心破坏了!”
顾令月却听耳不闻,已然沉醉在敦煌佛像的艺术魅力之中。
面前飞天佛像静悬在石窟石壁之上,画像巨大,间布莲花神座场景,几位神女立于画中,姿势窈窕,相貌妍丽庄严,伸手背于背后,反手弹奏一座琵琶,线条优美流畅,犹如神迹。
她行走到佛像面前,伸手摩挲飞天神像流畅的线条,目露痴迷赞叹之色。
石窟高大空旷,女子沐浴在飞天圣光下,觉得自己像是初生婴儿,毛孔皆张,承受着艺术的洗礼,外界极目声色一时之间都隔绝在外,这一刻,将对姬泽的相思和麟奴的思念都暂且搁下,虔诚徜徉在艺术圣堂之中。
一时之间石洞静默,二女皆心思澄澈,沉浸在艺术殿堂之中,虽同处一洞,却沉醉在艺术美景之间,彼此少有搭话。
顾令月在飞天神像下仰望三天,方开始提笔临摹。一时之间被石窟瑰丽神像所撼,神思焕发,整个身心沉浸在丹青描绘的进程中,浑然不在意石洞外的天地春秋,光线变化,废寝忘食。
碧桐、梅仙等人瞧着主子这般模样,皆担忧不已,每日晚上苦苦相劝,方劝得顾令月罢笔歇息。不过数日,嘴角之上已然撩起了一圈水泡。
这一日夜色深沉,十数支宫灯照耀石洞一片光亮,顾令月伏案其上,观望飞天佛像流畅优美的线条,手持画笔临摹,忽听得洞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宋鄂大踏步入内,道了一声,“夫人,得罪了。”一把掀了一旁绢帛,将顾令月笔下的画卷遮住。
顾令月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见着宋鄂冷笑凌厉的眉眼。“你——”
“小人无状,今朝得罪了。”宋鄂轻轻拱手,眉宇之间满是不以为意的轻狂神色,“小人奉郎君之命一路随侍,照顾夫人身体安康。似您这般日以继夜绘画丹青,精神许是亢奋不觉疲惫,身体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