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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瞄了一眼雷歧的后脑勺,心中叹息道,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你们在查上官大人,他怎么了?”天心有些诧异,她觉得上官青云人不错,又爱民又清廉,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其他的不说,就那收养金豆银豆的事吧,他明明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却放弃了,一心一意地对金豆银豆好,并将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雷鸣看了一眼殷璆,见殷璆点头便替他大致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不同寻常,在你失踪的这几天,神之煞送了二十五箱子黄金来,那些黄金正是赵学谦押运的黄金,是皇后的黄金,就连装黄金的箱子都还是原来的,刻着赵家商行标签的箱子。这无疑是在挑拨爷和皇后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必定会恶化爷与皇后的关系。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必须防备着,包括上官青云。”
只是连雷鸣都没有想到,他说的不过只是表象,殷璆查上官青云这个人还有更深的东西在。只是那是什么也许殷璆自己本人也还没有弄懂,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上官青云不简单,刚正不阿的表象下似乎藏在更深的什么东西。而这种感觉触动了他,让他感兴趣了,甚至想要动手揭下上官青云的那一层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天心,这几天你上哪里去了。”雷鸣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天心身上。
“我去去”天心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去向,总不能跟他们说她去地心了吧?就算说出来有人会信吗?
“我劝你放手不要再追查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当然不是你危险而是天心。”殷璆的脑子里猛地闪过了昨夜神之煞对他警告,他知道神之煞不是在开玩笑,天心身上系的秘密足够给她带来生命危险,不然在天山镇的时候那个黑衣蒙面人不会煞费苦心地花上十几年的时间一再地找寻天心的下落。
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殷璆相信自己会知道的,只是不是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殷璆使了个眼神给雷鸣,自己则将话题带开,“雷鸣你让厨房去弄点营养的东西过来,吃完饭,我们去集市上走走。雷歧你过去通报上官夫人就说是天心回来了想要见金豆银豆,让她把金豆银豆领过来。”
不一会,上官夫人就领着金豆银豆过来了,金豆银豆一看到天心就立即拥簇了过去,围着天心说个不停,自动把旁边的殷璆忽略掉。
上官夫人见殷璆也在,忙拉过孩子们欲行礼被殷璆挡住了,“上官夫人不用多礼,让天心和孩子们玩玩吧!”
上官夫人微微屈膝道,“是!”
金豆迫不及待地问道,“天心姐姐,你去哪里了?上官爹爹说你失踪了,我们好担心哦。”
银豆点点头,跟着说道,“是啊!爹爹说天心姐姐你是不是被坏人抓走啦?我和哥哥天天都到街上去找那个绑走你的坏蛋,可是我不知道坏蛋长什么样子?姐姐你告诉我们坏蛋长什么样子,我们找到了就让爹爹把他们抓起来。”
“姐姐没有被坏人抓走,我只是去一个很远地地方。”天心听到金豆银豆叫上官青云为爹爹,叫夫人为娘,便知道经过这一阵的相处,上官青云和夫人很成功地收服了金豆银豆的心,这也可见他们对金豆银豆确实是用了心的。天心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说上官青云像殷璆所猜测的那样,也是图谋不轨的一个人,那金豆银豆要怎么办啊?
“是吗?那也要说一声,我和银豆都好担心的。”金豆像个小大人似的训斥着天心道。
天心立即点头认错道,“对不起,姐姐错了,以后会提前告诉你们好不好?”
“你以后不走了,好不好。就住在府里,爹爹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和我们一直住在府里的。”银豆拉着天心的手,恳求的说道。
天心摸了摸银豆的头,轻笑着说道,“傻瓜!姐姐不能永远留在这里,这里以后是金豆银豆的家,可是姐姐的家在天山,以后是要回天山的。”
金豆问道,“天山在哪里?远吗?”
“天山在很远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都是下雪。”天心想起天山,心里的一角顿时软化了,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受不住了。
乘着天心和金豆银豆聊开之际,殷璆似无意地说道,“看来上官大人和夫人把金豆银豆教的很好,他们越来越懂事了。”
“哪里!他们本身就很懂事。”上官夫人谦让道。
殷璆看了金豆银豆一眼,侧头问道,“夫人和大人真的要收养金豆银豆吗?你们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吗?”
“怎么可能不想要,可是早些年一直没怀上,现在年纪有些大了,怕不安全。还好天心把金豆银豆带来了,这两个孩子都很贴心,青云也不介意,愿意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看。”上官夫人知道金豆银豆是殷璆和天心带进府里的,他会关心他们的最后归属是自然的,而自己又想留下金豆银豆自然得诚恳点,遂很认真地回答了殷璆的问话,也算是对殷璆的一种交代。
殷璆轻笑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顿了顿而后有感叹道,“看夫人和上官大人这么恩爱真是难得。我就没这么好命了,你看天心这丫头的脾气就是倔,不过和我有点小别扭就自己跑了,闹了三天的失踪,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上官夫人轻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嘛在所难免的。我和青云结婚十载有余了,都老夫老妻了,当年我们是同乡都是天山镇的。”
上官夫人这才惊觉自己和天心还是同乡,回头看了一眼天心又道,而后又说,“青云还没做官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婚了。不过青云志不在家乡的药堂,遂婚后没多久便独自一人出去闯荡,直到做了官后才把我从天山镇接了出来。”
“怎么说大人和夫人中间有好几年没见啦,可是你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啊!那么久没见,感情都不会生疏吗?”为了不然上官夫人感觉他问得唐突,殷璆忙又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是皇家之人,天心只是庶民,要接天心回宫必定要经历一番波折,我心里也是担心的,想要讨教夫人一下。”
上官夫人觉得殷璆对天心是真的上心,心中甚是感动。此刻在上官夫人的眼里,殷璆不过是一个陷入爱里的青年男子,也就没有了所谓的身份约束,少了顾忌,不免侃侃而谈。
“生疏难免的,我和青云刚重逢那会,我都快认不出他了,除了那一张脸还是原来的脸,整个性子都变了,也不是变坏,而是变好了,好得让我都快认不出了。对我比以前更好了,更包容了。也许分开一下也是好的,距离产生美了,感情就更加深刻了。”
殷璆深邃的眸子迅速闪过一抹兴味,而后回头看了一眼天心,柔声地说道,“我也希望我和天心也能一直好下去。”
顿了顿,殷璆转身对着上官夫人有些腼腆地说道,“夫人,刚才和你说的话你能替我保密吗?你知道的,我我”
殷璆的欲言又止让上官夫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他在难为情,她体谅地点点头,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以殿下的身份确实不好到处乱传这种事。”
拿她说事,还说她脾气倔,讨厌!不过他还真的是很聪明的,捭阖适度,或拨动令其言示其同,或闭藏令其自言示其异。殷三哥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耳尖的天心自然也将殷璆和上官夫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知道殷璆在试探上官夫人,不过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娇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89章 不良米商()
用过膳后,殷璆带着天心去了祥泰巷。这祥泰巷不久前,寒冰曾经带天心去过一次,只是当时天心还不知道自己是刘家的女儿,更不知道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自己父亲的心血。
这祥泰巷还是原来的祥泰巷,三十年来几乎没有变过,麒麟獬豸浮雕石坊、青石板路、飞檐挑角、热闹还是那个热闹,唯一不同的是心情。此刻天心的心里更多了一份惆怅,一份缅怀,一份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条街是父亲创建的,这个石坊上的字是父亲亲手写的。天心抬头怔怔地看着石坊,眼底一片水雾氤氲,朦胧中她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祥泰巷,一群人拥簇着一个有着高大身影的男子走向石坊,那男子立于石坊前,大笔一挥浑然天成。书写完毕后,男子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地旋身,遥遥地看着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化作了嘴角的那一抹深深笑意。
“心儿,想什么?”殷璆见天心眼睛微红地看着石坊发呆,似乎陷入了低迷的沉思中,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被殷璆一打断,天心眼前的景象突然又倒回了现在,石坊下的男子和围观的人群倏然消失,只剩下那座颇有些历史的石坊孤独地屹立在哪里。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人事已非,天心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字写得非常好。”
“是不错,笔锋苍劲有力,随意俯仰却又将顿挫抑扬发挥的淋漓尽致。”殷璆点点头认同地说道。
“爷,你看!那就是张遁、梁超两家的米铺。”雷鸣指了指的不远处人潮拥挤的地方,轻声说道。
天心顺着雷鸣意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两家米铺斜相对应,铺头前都挂着,右张左梁。张、梁两家米铺门口都排着很长一条长队,旁边站着一排黑衣黑裤双手或是环胸或是叉腰的打手,似乎是在维护秩序,又似乎意旨在恫吓。
长龙的队伍中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小钵等着买米,带着一丝期盼一丝惶恐不安以及一丝愤怒地翘首引颈,望眼欲穿,恨不得从长板后米缸中掏出整整一斗的大米扛回家。可是当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血汗银只换来手中那半钵依稀可数的米粒时,无不低着头宝贝似的护着,眸子里去没有半点欢喜,有的只是失望,无奈,挣扎和低低的叹息声。
“滚开!没钱也想买米!”米铺的伙计一把将一位七旬老妪推倒在地,老妪手里抓的碗应声破裂成几块,老妪因为跌落在碗碎瓷上而割破了巴掌,鲜血直流,滴在青石板路上是触目惊心的红。
“求求你行行先赊点米吧!我孙子病了,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行行好给点米吧。”老妪艰难地自地上爬起来,受伤流血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又拾起地上只剩下半壁的碗,半跪着往前挪动。
众人看了纷纷不忍地避开眼,心里尽管同情,可是也无能为力,现在的米价是原来的五倍,他们能都已经快负担不起了,哪里有能力帮衬别人。
米铺伙计并不以为意,高声喊了一句“下一个!”又继续收钱给后面的人量米。
“为什么会这样?”天心愤恨地说道,小手握成拳,垂在两侧,眸子里隐隐跳动着火光。正欲冲过去与米铺伙计算账时,被殷璆拉住了。殷璆对身边的雷鸣使了个眼色,雷鸣立即意会,小跑过去,扶起地上的老妪向他们这边走来。
“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一下他们。”天心颇有些意外殷璆会拉着他,心中似有不满地嘀咕道。
“心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逞一时之快而毁了整盘计划。教训了他们又如何,那些米会到老百姓的手里吗?老百姓还不是照样要挨饿,我们要做的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饭。”殷璆伸手揉了揉天心的发际,轻声安抚道。
雷歧也生气,却不似天心那般形于色,只是声音比平时低沉了数倍,“荆州一带已经断粮三天了。今天早上两家同时传出消息,运了一批新米进州县,不过这粮价是往常的五倍。”
看样子老妪伤的可不止手掌这么简单,她的腰盘似乎也伤到了。可能有旧疾,只是被刚才那一推难免又复发了。天心眸子却始终盯着雷鸣搀扶的老妪,心中忿恨地。她一边盘算着如何给老妪治疗,一边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断粮?”
殷璆悠悠地叹息了一口,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自是受涠洲水患所累。荆州是南北的交通通路,作为中心城镇自然是繁华似锦,只是这样的繁华却是建立在涠洲的补给上的。荆州的土地多为旱地,不宜种五谷杂粮,米粮的补给多是来自涠洲。尽管两州相邻却天差地别,涠洲因靠近长江水源充沛,多是种植水稻,今年发洪将稻谷良田全都冲垮了,自然没有粮食进入荆州。之前荆州府衙为了救济涠洲难民已经官粮发放殆尽了,荆州的存粮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那些米商自然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囤积居奇、恶意哄抬价格,以牟取暴利。”
“官府不管吗?是不是上官青云其实和他们是一伙的,所有你今天才会去试探夫人?”天心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在天山镇的上官亦峰,他也是和县老爷的儿子勾勾搭搭的净干这种事,发不义之财。可是那个上官青云看上去蛮正直的不像他那个混账侄儿,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吧。
“这是跟上官青云无关。”殷璆摇摇头,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而且官府管不了,不能管,也不敢管。”
“为什么?”官府不是最大吗?还有官府管不了的事?天心弄糊涂了。
“虽然在晋南王二年时,皇帝殷曾颁布了取缔令,取缔任何囤积居奇、恶意哄抬价格不法商贩的经营权。可是山高皇帝远,发令又如何,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你不让他卖他就不卖自己存着总可以吧,没有哪一条法令不能让他们囤货。那些商贩们熬得起,可是老百姓们却熬不起,到了老百姓熬不住的时候自然会自己捧着银子送上门去。”
天心歪着脑袋看着殷璆,“都没法子治吗?”
“如果历代的皇帝都是像心儿这样的神医,那有就得救了。”殷璆感叹道,父皇从政三十年,估计只有头几年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里,后面他不是被美色所惑就是被贪欲所擒,一心只想着温柔乡和无止境地下令开疆辟土这。
见雷鸣扶着老妪走进,殷璆隐下心中的惆怅,话锋一转,“心儿,你先给阿婆看看伤吧。”
雷鸣扶着阿婆走近,指着殷璆天心介绍道,“阿婆,你别怕!这是我们家三爷和天心姑娘。天心姑娘是大夫,先让她给你止血上药。”
“姑娘是大夫,太好了!”老妪听到天心是大夫,激动得一下子挣脱了雷鸣的手,噗咚一声跪了下来,“求你给我孙儿看看病吧,他快不行了。”
“好!不过先让我给你止血。”天心连忙上前拉起老妪,执起老妪的手细细地检查,看是否有瓷渣子扎在肉了。
“我没事!”老妪一心挂念着孙子,也不顾自己的手受伤,直接抽出血肉模糊的手,往身上蹭了蹭,然后指着右边的小巷道,“我家就在前面,能请你去吗?”
“当然,不过我坚持先给你上药,你放心很快的。”天心不要分说地拉起老妪的手,迅速地在她手腕处点了一下,血立即止住了,然后自腰包里掏出一瓶绿色药膏,涂在老妪的伤口上。
老妪立即感觉到手上伤口处一阵沁凉,血不流了,也不再那么痛了,她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是个了不起的大夫,她的孙儿有救了,脸上是一阵惊喜,脸上却老泪纵横,声音微颤地说道,“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儿,我的儿子媳妇早亡,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了。”
天心点点头,一边接过雷鸣自他自己衣摆上撕下来的布条,利索地给老妪包扎好。“好,我一定会救他的,你先带我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