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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天心眉头紧蹙,眼眸聚火,猛然一拍案,冷声道,“寒冰,哥哥我带你也去领略一代名伶的风姿。”
“不去凤水河了吗?”在店铺内的寒冰并没有看到殷璆,只当天心爱玩爱闹。
那宜春阁是什么地方,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所有他并不想天心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故想以凤水阁引开天心的注意力。
“不!我要去,你要么跟着我去,要么自己回家,我认得来的路,自己会回府,也许以后也不用再回府了。”天心大声吼完,就头也不回地步出布庄穿过街道,向宜春阁走去。
寒冰错愕地看着天心火烧火燎地往对街冲过去,一面加快脚步跟上她,一面在心里揣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认识的天心一向沉着镇静,就算是大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是什么让天心如此急躁,如此失控。
“我跟你去。”寒冰在宜春阁门口追上了如蛮牛一般乱闯的天心,从天心身后单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关切地说道。
宜春阁的门口伫立了四个一身黑的打扮,人高马大的看护,此四人见天心和寒冰一副寒酸的打扮,立即伸手拦住了他们。站在门口左边第一个的看护,长得尖嘴猴腮,满脸麻子,他上前一步推了天心一下,一边挥手,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一边去玩,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天心没有想到会平白被人推了一把,向后踉跄一步,跌进了寒冰的怀里,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沁凉。
寒冰立即扶正天心,向后退开一小步,同时转头眸子微眯,冷冷一睇。
那看护便没来由地连续打了好几个寒战,双手环臂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冷空气过境般阴寒难耐。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那看护转头问其他人,心里不禁纳闷,没道理啊,这都已经是五月的天了,为何还会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寒入骨,全身不自觉地哆嗦。
“没有啊!”右边第一个看护用眼角瞥了一眼左一看护,忽的一下子明了了,淫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人家柳凤姑娘想得不能自已了?呵呵呵”
其他两名看护听着,也顿时淫笑连连。“那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做梦都会忍不住想要那个一番。”右二的看护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伸出双手从上至下比划了一个曼妙的身段。
先是被人推了一下,接着又听到这些淫言秽语,又看着身边时又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而自己则被挡了下来,天心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大声地吼道,“滚开,我要进去!”
四人同时白了一眼天心,然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们料定眼前这两个粗葛布衫的小年轻根本就没权没势又没钱。右一冷笑着说道,“要进去可以,要么拿出名帖来,要么摆出千两银出来。”
“千两银子没有,千两银票倒是有。”天心从怀里掏出适才在药堂用千年人参娃换来的两千两银票,捏着手里轻轻扬了扬,眉头微挑,冷言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大爷里面请!”果然到窑子这种地方有钱的是大爷。四名看护见天心手里扬的银票少说也有上千两,立即换了一张嘴脸,无不点头哈腰陪笑脸。
“哼——”天心冷哼一声,迈开脚步进入了宜春阁,寒冰紧跟其后。
为了应今天花魁挂牌之景,这宜春阁老鸨老早就叫人打点了整个大堂,大红灯笼高高挂,粉、红、青三色绣幔交织沿着大堂最前方的楼梯扶把一路向上缠绕,楼梯最上方的门廊处亦是绣幔层层低垂,如烟如云,布置得极为的华美。
楼下的大堂,最前方的歌舞台,二十几个手持琵琶、瑶琴、羯鼓的妙龄花娘,正合奏着一曲有凤衔珠,那曲调时而悠扬多情,时而撩人心扉,时而销魂断肠,十分的应景。台下数十张的檀木雕花矮几,几乎座无虚席。就连老鸨一早就叫人在两边的过道上多添的数十把椅子也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
几十个簪花仕女点缀在一大群的男人之间,时不时地斟茶倒酒送果子,细心地伺候着。好一派“烟红露绿晓风香,燕舞莺歌春日长”的盛况。
天心一眼就看见殷璆,他的那张桌子位于大堂最前面,无论是观赏台上歌舞的表演,还是观赏一会从楼上走下来的花魁,那个位置都是最好的。
那张桌子前只摆了两个位子,一个坐着的殷璆,他背对着天心。另一个人侧对着天心,此人头大耳肥,油光满面,两眼如豆却淫光闪闪,双手也不得闲,上下游走于几乎贴着他那又圆又滚大肚皮的无骨美女。殷璆和大肚腩身后各站着一个护卫,殷璆身后除了雷鸣不做第二人选。
寒冰天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看到殷璆,他心中就全了然了——为情所困。
寒冰拉着天心往两边人群中挤去,拿了两边椅子,摆在了一偏旁门柱侧后边。这个位置极为隐蔽,和其他处的人满为患相比,此处可算的上是空旷了,一般来此处寻欢作乐的人都不屑此处的。从此处看前堂一目了然,从前堂往后只能看到一根又大又粗还缠着青丝幔布的柱子。
懵然中,天心被寒冰按坐在椅子上,却全然不知,她的心思全留在了前堂殷璆的身上。
见有不少姿色绝美、花枝招展又轻衣薄裳的花娘时不时地上前明为搭话实为暗送秋波,有些大胆的甚至将手搭在了殷璆身上,来回轻撩着、勾搭着。只是这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轻一点的被雷鸣一把拉走,重一点的连如何跌坐在地上都不知道,那些伸手乱摸的就更惨了,手皆莫名地哆嗦起来。
天心见得真切,她们皆是被殷璆不着痕迹地推动,或者用内力点中手腕内侧的怀冀穴,以至于没来由的双手哆嗦不停。她不自觉地轻笑了下,心中莫名的怒火也慢慢消退。
突然整个大堂皆安静了下来,只见四十开外,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扭着肥臀,步上楼梯,站在楼梯的中间位置,眸子向下溜了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音说道,“今天承蒙各位贵客赏脸,远道而来来捧我们第一花魁柳凤姑娘的场。现在妈妈我也不多说,直接有请柳凤姑娘。”
老鸨话音才落,楼下已经哄然一片,人声鼎沸,众人纷纷翘首以盼,心里头都在猜测这天下第一到底有多美,是否值得他们千金一掷。
伴随着众人的千呼万唤,柳凤才盈盈走出房间,层层的锦幔掀起再放下。飘逸的幔纱后,若隐若现的姣美身段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梦般透显出来,带给楼下仰望的众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正所谓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61章 信任()
那绝色美女竟然是猪哥标下来送给殷璆的!
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了天心的意料,她顿时傻了眼,怔怔地看着那绝色美人一次次依偎进殷璆的怀里,看着殷璆从最初的拒绝到后来的半推半就。
天心失魂落魄地跟着殷璆一步步地走出宜春阁,看着他和美人坐着马车相携远去。
不知不觉中,泪水浸湿了天心的双眶,她不禁质疑昨夜缠绵悱恻的一吻,不过是殷璆的男人天性使然,无关情爱。
天心她本可以上前拦住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她没有勇气,仿佛一开口便是伤,可是不开口,她的伤也没好到哪里去。
透过泪眼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天心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宜春阁的门口,嚎嚎大哭。任由众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她,猜测她。
“天心,别哭了!”寒冰看着天心难过地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心里甚是难受。
有那么一刻,寒冰恨不得亲手宰了殷璆,可是忆起那一夜殷璆为了天心一次又一次地下那冰泉寒潭,忍受着千年的寒水刺骨,寒冰心中的那份质疑便全然消失。
就算是功力深厚的人,下冰泉寒潭也必定是危险的。那冰泉寒潭之水含有千年寒毒,稍有差池,寒毒入体轻则武功全废,重者半身不遂。如果不是爱之深,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勇气为对方牺牲到如此地步。
有一种男人不轻易付出感情,可是一旦开始倾出情感,深情和专一就会发挥得淋漓尽致。寒冰相信,殷璆就是这样一种男人,在他心里天心的存在重过了他的生命。
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寒冰望着殷璆乘坐的马车消失在祥泰巷口。他一把拉起地上的天心,伸手胡乱地给她擦了把眼泪,然后拖着哭得有些迷离的天心穿过布庄旁边的小巷,自巷子后面拉了一辆马车,将天心塞了进去,自己驱车沿着祥泰巷的后巷往凤水河而去。
夜晚的凤水河畔,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风扬柳树依依,柳荡水波粼粼。河床上画舫凌波荡起层层涟漪,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当寒冰驱车赶到凤水河畔时,河畔上并不见殷璆、柳凤等人,独留下那马车空荡荡地停在路边,就连那赶车的人也莫名的不见了。
寒冰极目远眺,河床上悠悠荡荡地飘着几艘画舫,轻烟笼罩,氤氤氲氲,飘飘渺渺。
不过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众多画舫中,就属正往凤水河下游缓缓开动的那一艘画舫最为华丽,画舫头尾皆是两层的彩绘栋梁阁楼,朱甍碧瓦,中间是水榭长廊,宽绰绰罗帏绣栊,大红灯笼高高挂。
寒冰定眼一看,迎着风站在船头那个身着深蓝色绸缎外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不是殷璆还能是谁?
寒冰回头看着适才被他拖下车的天心,此刻的她已经不哭了,可是却比哭更让人心疼。
天心凭栏倚靠在朱雀石碑桥头,红红的眼眶,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幽幽地看着深沉夜幕下的凤水河,神情是如此的伤心悲痛,倔强的背影里透着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像个被人遗弃,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这样的天心让寒冰那颗冷漠如死水的心如凤水河的水轻轻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有一种叫心疼的感觉是系于灵魂最深处的牵绊,宛若线与纸鸢,无论纸鸢飞得多高多远,它却始终飞不出线的牵绊。
寒冰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四周看了看,见一叶小舟在桥尾停泊等待着载客夜游,他二话不说拉着天心往桥尾而去。
天心一把将自己的手自寒冰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整个人疲惫地蹲在地上,埋首于双膝之间,闷闷地说道,“去哪里?我现在没有心情,哪里也不想去!”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寒冰单薄却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天心的眼前,低头定定地盯着天心的后脑勺,轻声说道,“有些事眼睛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因为眼睛看到的都是最表面的东西,而表面看到的也许只是一种假象。用心去感受,有时那种感觉更加真实可靠。”
天心猛然抬头,瞪大了她那肿得像核桃红得像兔子的双眼,自下而上怔怔地看着寒冰。
此刻月亮就在寒冰的头顶,如银如水的月光像一件银光闪闪的长袍披风,将寒冰修长纤瘦的身影包裹得异常高大健硕。
恍惚间,天心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神。风轻抚过他的脸庞,清秀俊逸的面庞,却隐隐透着脱离了少年稚气的坚毅和霸气,黝黑的眸子;亮如星;明如水;笃定地望着她。
与寒冰双眸对接的那一刻,天心的心突然充盈起来,那种没有来由的信任自心底最深处膨胀勃发,涨满了天心的整颗心。
天心就像中了魔咒一般,闭上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寒冰适才的话,“用心去感觉!用心去感觉!用心去感觉!”
漆黑的眼帘里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那是她和殷璆风风雨雨走过的日子:在天山镇的偶然邂逅,一起教训上官亦峰,被黑衣人追杀,殷璆中毒针,她为他解毒;在逃亡的马车里,她枕着他的双膝跌入梦想,他背着她跋山涉水;在荆州的城门口,她迷晕了他独自进山,在她遇到山崩即将跌入断崖的时候,他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救了她;在刺史府他为了避免伤到她而划伤自己,她受阴毒之困时,他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抱着她下冰泉寒潭。
每一次在最危急的时刻,他总是挺身而出保护自己。他的宠溺,他的热吻、他的臂弯、他的胸膛、他的眼睛始终只停留了她的身影。她该相信他的!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心的眼里已经不再只有落寞,还闪动着灼灼的热情。她霍地站了起来,看着寒冰坚定地说道,“你带我去找他!”
“你往那看看!”寒冰手指了一下凤水河下游的方向,然后在指了指停泊在桥尾的小舟轻声说道,“你自己去追求答案吧!”
天心定眼看了看那个身着深蓝色绸缎外袍孤独地站在船头的男子,不禁再一次濡湿了眼眶,这样坦荡荡的男子,她又什么理由不去相信?
“谢谢你,寒冰!”天心转头跟寒冰道了谢,立即拔腿跑向船尾,一跃跳上了小舟,惊得船夫以为自己遇到了抢匪,差点没有丢橹潜水而逃。
“船夫麻烦你快点帮我追上下游的那条画舫,这些钱都给你。”天心将自己的钱袋里所有的零碎银子全给了船夫,喜得船夫卯足了劲摇橹去追。
寒冰看着天心乘坐的小舟一点一滴地被夜幕吞噬,脸色越发的寒冷了,眉头紧蹙,在心底无声地自问道,“我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殷璆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是皇族贵胄,将来不是为王就是为帝,那样的生活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光有爱够吗?”
画舫在平静的河面上慢慢地滑行,船的痕迹和橹的划痕留在水面上,变成了一片漾动的光斑。
殷璆幽幽地看着水中朦胧混沌的倒影,脑子里不停地闪动着天心蹲在宜春阁门口嚎嚎哭泣的样子,心里头纠结着疼痛。
“丫头,不要再哭了!请你相信我!”殷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着,默默地祈祷着这凤水河的河水能带着他的思念流淌到天心的身边。
柳凤见殷璆从上船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船头,迎着风,披着月,面容虽然阴沉却五官深邃英俊,她不禁看痴了眼。
适才赶车的马夫,此刻掌舵的舵靶子低沉地咳嗽了两声,将柳凤从痴迷的想望惊醒。柳凤回眸看了一眼马夫别具深意的眼神,心下顿时有些惊慌,她可没忘记那猪哥的威胁。
柳凤款款移步走到船头,站在殷璆的身边,然后微微服了个身,轻声说道,“爷,小凤给你弹奏一曲吧!”
不待殷璆回答,柳凤就径直退回了画舫水榭阁。水榭阁里的檀香木条案上摆了一把上等的古琴,柳凤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芊芊十指如蝴蝶翩翩飞舞,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古琴之上。
琴声时而清灵悦耳,时而悠扬飘渺,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感人肺腑,掺合着月光如烟如雾般回荡在凤水河之上。
柳凤一曲奏毕见殷璆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船头,不禁感到挫败:想她堂堂的宜春阁第一大花魁,稍早前在宜春阁还盛况空前地举行了挂牌竞标仪式,结果不但摆脱不了一个猪哥的再三调戏,竟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撩拨不了一个帅哥的情欲,更别说打动他的心了,而且一夜之内连番被这两个男人威胁一会要毁容一会要飞车,现在还沦落到要独坐冷板凳的地步。
一想到这些,柳凤不禁心生愠怒。也许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柳凤随手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