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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住殷璆的手,不安地重复道,“鬼火?”
“没什么好怕的,那是一种自然现象,就像。。”殷璆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比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会发亮一样。”
把鬼火比作星星,天心一下子就接受了。虽然她依然不懂什么是鬼火?也不懂为什么大家看不见而她看得见?
“鬼火是尸骨带来的特殊火光,只有在幽暗干燥的地方才有。可能暗道中太暗,也可能是我们点着的火把将鬼火的磷光给盖过了,使我们的肉眼无法分辨,不过,心儿的视力比我们寻常人要好很多,所有人看到。”殷璆像似完全了解天心心中的疑问,一一为其解惑。
既然是自然现象,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殷璆这么一解释,天心心中的恐惧顿减,紧紧地掐着殷璆的手掌亦放松了点,不过她始终勾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跟着。
殷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勾着天心,缓缓地移动到墙角边蹲在一具骸骨的面前,细细地查看骸骨的状况。天心也跟着殷璆蹲了下来,水眸一扫那具骸骨时,心中一惊。
这死状天心迅速地挪了挪屁股,转向旁边的另一具骸骨,细细地查看起来,她甚至伸手去摸骸骨的喉骨。静默了片刻,天心突然开口说道,“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
第35章 勇闯“鬼遁”()
“天心姑娘,你是从何而知他们都是被活活烧死的?”上官青云跟着蹲在了天心的身边,指着骸骨问道。
幽暗中,天心睐了一眼上官青云,指着地上的骸骨说道,“这几具骸骨的口,鼻腔里都有细细的黑色烟灰,那是被火逼着奔跑、挣扎,口开气脉往来,吸入了大量的烟灰导致的;他们的双手双脚在身前、身侧皆拳缩,有的还双手揪着自己的咽喉部位,那都是因为他们在死前有过剧烈的挣扎。如果是死后被烧的话,口内是无烟灰的,若不烧到肋骨及膝盖,手脚亦不会蜷缩。”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骨,竟然有百来具之多!”走在前方的卫风粗略地点了一下,一百多具尸体死状全都相仿。
“还有孩子的尸骸,你看这具从骨骼的发育程度上看不过七八岁而已。”雷鸣指着他旁边的尸骸义愤填膺地说道。
“莫非刘家的那百余口人皆被一伙恶徒驱赶至此密道,活活烧死在这暗道中。莫怪乎,刘家一夜间被洗劫,无血无尸。”上官青云一脸的郁结,不禁轻叹道,“我做梦也没想到十六年前的原告,我苦心积虑寻找了多年却始终无果的刘家人,竟然一直被我踩在脚下。”
殷璆挥了挥手里的火把,试图看清楚点,“前面好像有拐口,大家注意点。”
殷璆循着原本直线的暗道往前望去,在不到百米的地方,暗道出现了拐口。地上的尸体越靠近拐口的地方越少,尸体头皆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的,不难看出他们死前都朝着与拐口相反的方向爬去。
难道拐口出有什么玄机?殷璆出声提醒,“小心点,前面应该有机关?”
卫风、卫雪早就一马当先挡住了殷蛟的面前,一手握着火把,一手紧握长剑,侧身小步往前挪动,双眼炯亮异常,小心戒备着。
果不其然,卫风的脚才踏进拐角处,头顶和拐壁的青石突然凹进,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一道道银针如天女散花般自缝隙中发出,好在卫风反应机敏,迅速挥剑挡银针同时旋身向后退出,卫雪在第一时间挡在了殷蛟身前,挥剑帮他挡银针,上官青云则挡在殷蛟的右侧。而雷鸣、雷歧同样快如闪电,挥剑挡在殷璆和天心面前。天心则被殷璆闪身护在身后。
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天心踮着脚尖自殷璆的肩窝处看了一眼前方,当她看到地上凹凸的几块石头时,突然眼睛放光,很兴奋地拍着殷璆的肩膀说:“那是奇门遁甲中的鬼遁耶!”
“鬼遁?你懂得破解?”殷璆将天心拉到自己的身前,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声音里竟有几分不自觉的颤抖。不知是为了刚才历险的激动心情,还是为了天心这丫头竟然是个全才,连奇门遁甲之术都懂而高兴得颤抖。
“鬼遁,天盘丁奇,中盘杜门,神盘九地,宜偷袭攻虚。逢三奇之一吉门,开、休、生之一相会,这个方位即为吉方。”天心一边说着,一边大胆地挤开人群往前面走,这会换殷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怕她一瞬间被银针扎成马蜂窝。
天心走到卫风面前,将他拉到一旁,自己则顶替了他刚才所处的位置,正欲向前踏步却被殷璆一把拉住了,“我来,你告诉我怎么走就好。”
“丫头,你不要冒险,还是我们来吧!你负责口述。”殷蛟亦不放心地说道。
天心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握着她手腕的大掌,然后笑着抬头看着殷璆的眼,扯着嘴角安抚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个我真的会。”
殷璆看着天心,两梨涡在幽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他的心头突然跳快了好几拍,按耐下心中的异状,他很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会,可是我还是会担心,不然我们一起闯。”
看到殷璆眼里的不容拒绝的坚持,天心点点头,“好,不过你得跟紧我。踏错一步,我们两个都要被射成马蜂窝。”
“放心,我会帮你挡着,保证你不会变马蜂窝。”殷璆浅笑着,用极为轻松的口气说道。
天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块,心里默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利用十二时辰的方位变化计算出“生门”后,天心回眸看了一眼殷璆,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准备开始闯关了。
殷璆亦对天心点点头,半点不敢怠慢,走到天心的背后,胸膛紧贴着天心的后背,微微低头附耳道,“可以开始了。”
“一千八十当时制,太公删成七十二。逮于汉代张子房,一十八局为精艺。先须掌上排九宫,纵横十五在其中。次将八卦论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阴阳二遁分顺逆,一气三元人莫测。五日都来换一元,超神接气为准的。认取九宫为九星,八门又逐九宫行。九宫逢甲为直符,八门值使自分明”
天心一边低语,一边大胆地向前迈步,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辗转迂回,九曲十八,在“鬼遁”机关中来回穿梭。殷璆紧贴着天心,几乎在天心迈步的同时,他就粘了上来,就像是连体人一样,动作一致,思想一致。
众人皆屏住呼吸,眼睛皆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连体人。雷鸣、雷歧尤为紧张,眸子如鹰眼一般紧紧地追随着殷璆和天心的身影,紧握着长剑的手已经沁出了薄汗。
突然,天心加快了脚步,身子如燕般轻盈快捷地掠过地上的“死门”。虽然跃起的时间比天心晚了一点,可是殷璆的速度极快,两个人几乎同时着地。
在最后两个跳跃之后,天心如在地上画格子跳房子的孩童一般,兴奋地双手握拳高喊道,“达阵成功!”
看着天心得意忘形的样子,殷璆不禁伸手拍了拍天心的脑袋,提醒她道,“好了,不要高兴得太早,后面的路还很艰辛。”可是他嘴角的笑意却无法掩盖,看着天心的眸光越发的温柔。
“嗯。”天心微笑着对殷璆点点头,然后回头对在暗道另一头的人喊道。“你们等等!我把机关给关掉,你们就可以自由通行了。”
天心将手轻轻地按向正对着她的一块微微凸出的青石,用力地将青石推回原位,只听“嘎吱——”一声,拐角的青石接恢复原状,地上的凹凸也在瞬间恢复平整。
众人皆通过了暗道的拐角,队伍却发生了变化,原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卫风卫雪,现在换成了殷璆、天心、雷歧、雷鸣,接着是卫风、殷蛟、卫雪、而后是上官青云以及数十名官差。
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地又往前走了十几米,一直走到一处水帘洞,水珠子自洞顶不停地往下滴,砸在地上的水洼处,发出滴滴答答清脆的声音。
天心伸手接了几滴自洞顶渗透下来的水珠,放在鼻尖出嗅了嗅,“这应该是我们早上看到的那个水塘了。有鱼粪、死鱼腥、还有荷花的烂根味道。”
殷璆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这个暗道几乎是沿着回廊走向的,曲曲折折,再往前走应该是东厢,接着就要出刺史府了。”
殷璆拿火把往地上探了探,因为顶上的水塘漏水,暗道的地下相当泥泞,几道轻浅的脚印在泥地里暴露无遗。
一行人又走了一会,便走到了暗道的尽头。暗道的尽头依然是青石阶,三十七个阶梯不多也不少,阶梯的最顶上是一块一尺厚的青石,挡在了暗道的出口处。
雷歧、卫风两人合力顶开了青石,一跃上了暗道出口,紧跟着是殷璆揽着天心一跃而出,然后分别是殷蛟、卫雪、上官青云、雷鸣、以及数十名官差。
“这里是已经废弃了多年的刘家祠堂,就在刺史府东厢背后,二者仅隔了一条街。”上官青云环视了一下四周,很肯定地说,“五年前我入主刺史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刘家离奇失踪的案件,当时我就来过刘家祠堂。那时候,刘家祠堂就已经废弃了十多年之久,到处落满尘埃,布满了蜘蛛网,只是下官眼拙并没有发现这祠堂下竟然有一条暗道通往刺史府。”
倒是挺干净的!殷璆细细地扫视了一眼刘家祠堂,并没有上官青云所说的蜘蛛网,就连尘土也少有看见,看样子盗走官银的人做事倒是挺认真的,就连这地方都大致打扫过了。
“殿下,你看这里的车辙是马车留下的。”卫风走出刘家祠堂,在外围绕了一圈。在庭院的后门口处赫然发现六道清晰可辨的车辙印,他连忙招呼殷蛟来看,
“三辆马车,车子吃水很深。”殷蛟蹲在地上,研究起车辙印迹,“昨天一直下雨到今晨的丑时才停的,这车辙必定是丑时以后留下的,载着那么银子跑不快的。卫风你带一队人马给我追,务必要找回丢失的官银。”
“是!”卫风领命,带着十几名官差沿着车辙的方向,策马加鞭地追去。
相对殷蛟的迫切,殷璆反倒悠哉多了,他沿着车辙的方向向前踱了几步后又折回了刘家祠堂。
第36章 以逸待劳()
刘家祠堂的设置极为简单,和刺史府的攒金阁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门、两处采光的天窗,也是只进不出的格局。墙面亦是青石所砌,足有一尺半宽,比攒金阁的墙壁还要厚实几分。
殷璆纵身一跃上了祠堂的屋顶,细看了一下屋顶的结构。屋顶极为的普通,是悬山顶。屋面以中间横向正脊为界分前后两面坡,两侧的山墙凹进殿顶,使顶上的欞端伸出墙外,钉以博风板。此殿顶并无特别,是寻常人家修建神库等房屋用的,用在祠堂也属正常范围。唯一独特之处就是两斜面上的采光天窗,竟然是贴着左右两面墙壁开的,而且用料竟然是青光琉璃。因提炼工序极其的复杂,青光琉璃多为宫廷所征用,在市面上极为罕见,寻常人家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大内轩辕宫的天井便是用的青光琉璃。青光琉璃刚硬如铁不易碎裂,而且是单向透视,在屋内可见青天揽月,屋外却无法窥探半分。
宗室祠堂用青光琉璃做天窗,未免太讲究太奢侈了吧?殷璆狐疑地多看了一眼天窗后,倐地跃下屋顶走进祠堂内,抬头怔怔地看着屋顶上的青光琉璃好半晌。
“看什么?”天心好奇地凑近殷璆,顺着他的眸光往上望,除了一扇琉璃天窗并无其他发现。
殷璆没有回答天心,径直走到门廊处,后背抵着冰冷的青石,定定地盯着对面的门柱面,面色谨慎严肃。
“殷三哥,跟我说说嘛!”天心直觉殷璆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兴奋地晃着小脑袋,笑嘻嘻地赖在殷璆身边,要他说出个一二来。
“就属你鬼灵精!”殷璆抬眸看了一眼青石墙面,别具深意地笑了笑,而后推开天心凑上前来的脑袋瓜,转身丢下天心走向上官青云。
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想吗?天心嘟着嘴,不死心地学着殷璆靠在门廊处的青石面上,探究地看着门柱面。
一股沁凉直袭心间,天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青石好凉啊!
“上官青云,立即传令下去,以最短的时间清空刺史府所有衙役、仆人、家眷,还有将各州府调派来押运官银的衙役和难民都召集起来,安排人封死刺史府的攒金阁和刘家祠堂,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今晚我们要来个——”殷璆突然顿住了,伸出右手食指一字一顿地说,“瓮——中——捉——鳖。”
最后一个字殷璆咬得紧紧的,仿佛是从牙缝间蹦出来似的。说话的时候,殷璆的眸光微微闪动着一抹锐利的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幕极为激动人心的画面。
上官青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殷璆,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一副未解地问道,“瓮中捉鳖?殿下的意思是劫匪在刺史府或者刘家祠堂内?那卫大人追的又是什么?”
殷蛟对此也颇为好奇,“对啊,三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卫风已经去追了,这追捕的事可是卫风的看家本领,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时辰卫风定能将失窃的官银如数追回。”
“我打赌卫风追不回那笔官银。”殷璆轻摇着手中银扇,说得极有把握,“因为马车里根本就没有官银。”
“没有官银?!”所有人都被殷璆的话震慑住了,异口同声地低呼。
天心比所有人反应都直接,一个箭步冲到殷璆的面前,急冲冲地问出了所有人皆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马车里没有银子,那车辙痕迹很深,明明就是载着重物。”
殷璆伸手敲了一下天心的脑袋,提醒道,“你忘了,前几天几乎都在下雨,昨夜也下了一整夜的雨,地上泥土早就被泡得松软不堪,车辙本来就比平时深很多。而且你们都没有发现地上只有车辙印而没有脚印吗?”
“对啊!”天心恍然大悟,可是同时又从一个谜团堕入另一个谜团,感觉一直在云里雾里,“可是为什么没有脚印?”
殷璆看着天心一会明了一会糊涂的多变表情,轻笑道:“不是没有,而是那些脚印很轻浅,不易被发现而已。由此可见,那些驾车离去的应该都是习武之人。可是即便是学武之人,也不可能做到扛着一箱箱的重银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况且我们丢失的是十五箱官银,不是两三箱。五十万两的白银,十五大箱又岂是三辆普通格式的马车能载得走的,所以我猜这官银并没有上马车。”
天心听殷璆这么一分析,心里立刻拨开云雾见青天。她点点头,佩服地看着殷璆,心里不禁感叹道:他的心咋比针还细,大家都心急那官银的下落,看到马车的车辙,就一头栽了进去,以为盯着车辙就可以追回银子,却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三辆马车根本就承载不起十五大箱官银。显然,殷璆的观察、考证、推断要比其他人都来得细致谨慎。
天心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那银子是不是还在刺史府或者祠堂内?”
众人也跟着纷纷问道:“银子在哪?”相较于过程,大家似乎更关心的是结果,因为这笔官银关怀着几万人的性命。
“天黑了才知道!”殷璆吊足了天心的胃口就是不直接给答案。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天心嘟着嘴巴的样子,而且觉得她那副得不到解答郁卒吃瘪的样子还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