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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云等人立马便是表情一变。
赵敏立即道:“你们着实不必防着我,便是我现下动手也难以成功,就是当真成功了又能如何?我父兄皆已离开皇宫,蒙古大军亦已经连夜出城,而此刻离着最近的是宇文化及,我又为何要帮着他而对你们的皇帝不利。”
“那姑娘这是……”
魏子云这话还尚未问完,赵敏便已经脆声声的接话道:“自然是场面太过混乱,我的功夫可不像那位姑娘那么高,身边又只有玄冥二老。场上一圈儿扫下来,只有皇帝陛下这里防卫最为严密,便厚着脸皮过来沾沾光。”
她站在那里,穿着铠甲,端的是英气十足,说起话来也是干脆利落,很有气势。
皇帝早先便觉得她是个人才,如今被明媚点破了女扮男装,再一看却又觉得那份英气之中自然更带一些女儿家的娇媚。那点儿娇媚并不多,掩在英气与毫态之间,却让她显得越发雍容华贵,端严之致。
即不缺高门贵女的端庄秀丽,又有江湖女侠的豪爽大气。
“朕自然会护得郡主周全。”皇帝道。
赵敏笑了笑,便同众人一起看向明媚与宇文化及和诸葛正我三人的战斗。
这其中明媚照旧神出鬼没,可能前一刻还在你面前,后一瞬就跑你后面,还有几次是去了诸葛正我的后面,再或者其他的位置。说起来也只是流光囚影和幻光步的结合,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她那瞬移能力便是非常快!
快到让人难以想象。
赵敏武功不算顶尖,但眼光却并不差,当即便到:“这二人单对单或许都不惧那宇文化及,现在二打一虽说应当更是不在话下,偏偏却没有一点儿的默契,反倒让本该结束的战斗一拖再拖。”
皇帝侧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份眼力。
但她说得并没有错。
底下的兵将还在打斗,每一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死去,而他这个皇帝却无法阻止。他只能盼着宇文化及尽快败北,只有他败了,那群反贼便群龙无首。本就军心不甚太稳,又经历了诸多死伤,要他们降根本不难。
但如今看着,分明百招内还分不出胜负。
皇帝的面色虽还如常,看着下面将士的牺牲也很是不忍。
魏子云并不能瞧出场间情形,又不怎么相信赵敏的话,此刻见此便忍不住道:“赵——郡主此言诧矣,那位姑娘方才已经伤了那宇文化及两回,想来第三回也不远了,而有了这么几次,宇文化及落败是迟早之事。”
“我看也是如此。”
殷羡也跟着道:“你看那位姑娘的表情,自始自终都是一副胸有成足之势,想来心中定是有底。”
赵敏笑了笑,没说话。
她身后的玄冥二老却是看不过,立即道:“我们主人不与你们计教,我们两个老的却是看不过的。那姑娘的表情哪里是胸有成足,分明是面无表情,自她出现以来,你可看过她露出什么表情来?”
他们跟在汝阳王身后,之前一直在防备着明媚偷袭,是以看得最为仔细。
魏子云和殷羡有心反驳,奈何却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心中憋气不已。猛不防的却听得后面一个小太监突然开口道:“那姑娘之前笑过,她在看向这位——这位郡主时,眼睛里有笑意,唇角也扬了一下。”
魏子云立即道:“对,对的。”
但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这并不防碍他赞同这话。并回头对那不出彩的小太监夸赞道:“还是你看得仔细。”
后又瞧着他奇怪道:“怎么是你在旁边伺着,王安呢?”
王安是自皇帝自东宫时便在伺候的大太监,说是心腹亲信不足为过,怎么今日这种场面人却不在?那小太监闻言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说:“王公公说皇上另有要事吩咐他去做,让奴才在这里先顶着。”
一听到皇上二字,魏子云当即便不敢问了,赵敏却注意到年轻的皇帝脸上闪过的一丝疑惑。
明媚并不知这些。
她更不知道竟有一个小太监能看出她的表情来了,这代表她已经开始学会笑,眼神也不再平淡如波了。她现在只知道这个宇文化及当真很难对付,最初她也只是靠着出奇不异占了便宜,现如今对方有了防备,她就不在那么容易了。
而且她到底还有些顾虑。
她怕受伤。
也是因为这个,明媚才更多的躲在主城里不出去,就算与人动手也是尽快结束战斗。
她一直不能理解,分明他们是真的会受伤,虽然好得极快,但也是很疼的,为什么苏拾一还是那么能折腾。每时每刻都在受伤,虽然打个坐就能恢复,也不会留疤,但到底很疼,让人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但如今多拖一刻,便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去。
明媚叹了口气,随手卖了一个破绽。
宇文化及自然不可能放过,尽管他心中也有疑惑,但却很快压下。因为他那一招下去,正可凌空一掌击在对方手腕,毁掉手筋。他自问即便是苦肉计,一个武功高手也是断然不可能拿此来冒险的。
然而明媚还当真只是苦肉计而以。
只见她手筋一断,还不待魏子云等人惊呼可惜,便已经反手一刀朝宇文化及砍了过去。
这一刀离得极近,宇文化及根本无从躲避。
任是谁都想不到明明手筋已断,血迹凌凌,她那一刀却仿佛如最初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威力更胜。
“为什么?”
致死,宇文化及都不能瞑目。
明媚收刀,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因为你傻!”
众人:“……”
那我们也傻喽,我们刚才也以为你是突然脑抽,或者一时不察,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钻了空子。
诸葛正我看着宇文化及的尸体,又看了看明媚,一拱手道:“姑娘武功心智实在令人佩服,不知令师是?”
“或许是陆危楼吧!”明媚不甚在意道。
诸葛正我想了一翻,发现的确没有听说过陆危楼这个人,便知道明媚不是他们那一界哪个隐世高人的徒弟。而皇帝陛下早在宇文化及死的那一刻,便让人扬声劝降,直言道:“宇文化及叛上做乱已被正法,麾下降士还不即刻投降!”
自此,危机尽解。
便是有宇文智及,宇文成都和宇文无敌等人,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不是身死便是被擒。一场叛乱至此全解,黄玄手底大明军队亦在诸葛正我这个‘熟人’的整治下十分安份,只等被重新收遍。
至于宇文化及的军队,亦是同样如此,这些就都得慢慢来了。
到这一刻,所有人心中这口气,才算是当真松了下去。
然而还不待心彻底落于原地,就又被提了起来,因为自一旁竟然又走出一位皇帝来。这位新出来的皇帝,模样气派无一不与之前那位十分相似不说,就连身上明黄色的龙袍都找不出半丝不同来。唯一不同的是,新出来的这人身后跟着一直不见的大内总管王安。
王安站在那人身后,尖着嗓子道:“还不快给皇帝陛下请安。”
然而众人却懵了,该给哪个皇帝陛下请安?
“我身前这位,才是咱们大明朝真真正正的皇帝。”王安解释道:“之前为了权宜之计,我们便找了人代替皇上站在那里,为免真被歹人冲了过来伤到龙体。现在叛乱已然平息,真正的皇帝自然该出来了。”
诸葛正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他怎么看怎么靠谱的,竟只是个替身。
他忍不住道:“不知这位替身是?”
“他乃南王世子,近来受朕密旨召见进京,却不料正巧遇上这等变故,便自发的穿上龙袍帮朕吸引叛军注意。”
那刚刚出现的皇帝一开口,便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魏子云等人都不由一愣,只因他的声音气度乃至习惯,都同他们的皇帝陛下一般无二。就连他们都忍不住疑惑道,难不成这人才是真正的皇帝,眼下这位当真只是临危受命的南王世子?
王安突然道:“真相已经大白,南王世子还不赶紧脱下龙袍,朝陛下跪拜行礼!”
“王安。”那刚出现的皇帝制止他道:“世子此翻立了大功,合该好好奖赏才是,就不要计教这些礼节之事。”
王安低头应声,退于身后。
众人已然相信,毕竟王安才是跟着皇帝最为时常的,哪里有认错的道理,当即便有人开始下跪行礼。
那新出场的皇帝端得是一派高贵威严,然而眼底却忍不住的闪过一丝得意。
低着头的王安亦是笑弯了嘴。
现在,已经不会有人相信对面那个,才是真正的皇帝!!!
第14章()
王安和南王世子一出来便占据了主动,让得所有人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而皇帝本人则成了南王世子。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
“王安,你竟然伙同旁人一起合谋造反,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么?”
王安立即道:“皇上对奴才当然很好,奴才也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可你是南王世子,如今危局已过,缘何还敢自称为朕。”
“朕便是当朝皇帝,为何不能自称为朕。”
皇帝已气得不行,但却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因为他已经知道,今日这一关恐怕是他自出生以来最难的一次。比当皇子时难,比当太子时难,比小小年纪便继位时难,当然也比适才众人逼宫造反时要难。
他急切的想找出点儿什么证剧来,来证明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然而没有。
眼前这个人同他长得太像,又有王安一口咬定不说,就是他其他的秘密,王安这个心腹也是稀数知晓。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王安竟然会背叛他。
正是心中焦躁之时,却听站在一旁的赵敏突然道:“你说你才是当朝皇帝?”
“正是。”皇帝道。
赵敏突然笑了,笑完之后道:“我信你。”
“我明白了。”南王世子突然道:“你早已有了不臣之心,并且早已同汝阳王联起手来。今夜这一出也早在你的计划之内,或许宇文化及和黄玄是多出来的,汝阳王却必定会与你联手演这一场戏,而你正好同朕提议代我出现,吸引叛军注意,再到此时拒不认帐,让众人皆以为你才是真正的皇帝。”
他这一说,便是将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众人立时便开始信了。
赵敏看着这一幕,冷笑道:“我之所以信他是因为适才有人问过王安的去向,而他当时虽未说什么,眼底却透出一丝疑惑不解来。这说明他本身是不该知道王安去干什么的,而如果他如你所说只是出来代替你的一个假皇帝,又如何不知王安正在你身边?”
魏子云想起适才问起王安的人正是自己,不由已经开始相信她的话。
赵敏又紧接着道:“而且适才他连连做出数个决定,放我爹爹兄长出京,又兼对宇文叛军做出处置,若非真正的皇帝陛下,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敢行此事?”
“他当然敢。”
南王世子立即道:“他即早已决定自己称帝,当然敢做这些决定,更何况早在此计实施之前,他便向朕讨了口谕。当时情况混乱,朕并不可能先知,是以只能让他自己视情况做决定,不论如何不会治他的罪。”
原本已经相信赵敏的人,瞬间又开始觉得南王世子才是真正的皇帝。
就连魏子云等人都是分辨不清,更何况其他那些世界的人,就连诸葛正我这等人,现如今也是不敢百分百确定。
明媚却是突然说:“我知道谁是真的。”
“你知道?”诸葛正我问道。
明媚点了点头。
没有人不相信她这话,只因她刚才的作法完全表明了自己是皇帝的人,已经有人催促道:“那姑娘还不快些告知我等,这二人究竟哪位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又哪位才是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明媚说:“不急,我要先问他们几句话才能确认。”
“姑娘请问。”诸葛正我立即道。
到这会儿,不论是真皇帝还是南王世子,竟都是心下一惊。一个深怕被拆穿,另一个却是开始怀疑明媚是南王世子安排好的一环。
却见明媚先是看向南王世子,笑着问:“你可认识苏拾一。”
南王世子沉默片刻,突然说:“姑娘问问题时不将朕和这乱臣贼子隔开,不怕他听了答案再复制么。”
“不怕。”
明媚笑着说:“我问完你自然会问他别的问题,例如苏拾一多大了。”
诸葛正我猛的看向明媚,觉得她这么一说不明摆着告诉对方,皇帝陛下应该认识苏拾一这么一个人么。后又想想这人那场苦肉计做得就连他都尚未察觉出端倪来,后面那一句只是故做迷惑也说不定?
南王世子却是立即便道:“朕当然认识苏拾一。”
他虽并非一直在看,却也关注着这边,自然听到过明媚提起苏拾一,此刻答得自然毫不犹豫。
皇帝心道果然。
他正要想办法避开这一题,却见明媚已经下了结论,她说:“这人是假的。”
“你凭什么……”
南王世子话还尚未说完,明媚便已经接口道:“你当然是假的,因为真皇帝不可能认识苏拾一。你也可能说你们认识了而我并不知道,但这个时间只有这两天才对,而如若你们是在这两天之内认识的,现如今她又如何会不在这里?”
“我并非跟你们同一个世界之人,所以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
顿了一顿,明媚又道:“若是还有人有疑问的话,不妨想想,之前那位皇帝陛下,是否还问过我一句‘这位姑娘是’?”
这当然是确有其事的。
众人只稍略一回想,便能想得到,因此立马便知道明媚所言非虚。
皇帝至此,才知晓这个适才表现出同他很熟,只需几句话便能辨明真伪的明媚,只是在诈人。
南王世子简直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该怕阻止这事引起众人怀疑而不动作。他心中又暗恨皇帝太能装,他明明也不认识那女人,又为何敢由着他发问?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又道:“朕的确认识一个叫苏拾一的,王安,你知道的吧!”
“是的。”王安立即道:“陛下之前有一次微服出巡,的确结识过一名唤做苏拾一的男子。”
明媚:“……”
苏姑娘分明是个女子,你们这是在强词夺理。
但就算如此,有了这个很说不过去的理由,众人也不敢当真对南王世子如何,因为万一这位当真是真的呢?
王安更是趁机道:“老奴自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已经跟在陛下身边,又如何会认不出皇帝来,众位究竟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明媚半句不想多听,直想将他直接砍了。
但不能砍。
砍了越发不好拆穿那个假皇帝了。
想了想她突然道:“既然你不肯承认这个,我倒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诸葛正我立即道。
他在心底,也是有些认可真皇帝的,虽然他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比起遇到危难躲起来的无能者,他更愿意让更有能力的人上位。更何况即便不是真皇帝,那也是南王世子,亦能算得上是正统。
再加上这两日他也算是经历过一次换皇帝的人,心下颇为有一种,反正已经换人了,不如换一个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