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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怀抱,成为你歇息的港湾——”
“姑姑你曾经遇到过的吧?遇到过你愿意为他而放下一切、甘愿停歇的港湾。”戴待的眼睛空了一秒,盯着戴曼,喃喃着问:“可是,现实证明,那个人不是。”
那个人不是,而她却放不下,所以她才会说“没法子”,才会说“把生活过成这般狼狈";,才会一个人独身多年,才会深有感触。
对姑姑戴曼的过去,戴待年少的时候就好奇,今天却是第一次借由她的劝诫,顺口问了一句。
猝然被打断的戴曼怔了怔,不知是被戴待戳中心事,还是被戴待问住了,久久无言。
少顷,戴待轻轻抱住戴曼,";谁说姑姑的生活过得狼狈?我觉得姑姑才是最潇洒轻松、最会过舒坦日子的人。";
";小待。。。。。。";戴曼的眼里隐约有水光微闪。
戴待咧嘴笑,凑在戴曼耳畔低声道:“姑姑,不用为我操心,其实啊,我刚刚忘记告诉你……我和他昨天已经领完结婚证了。”
“我昨天已经和她领完结婚证了。”同一时刻,客厅里,顾质淡淡地对坐在对面的戴乃迁抛出一句话。
“你们……小待已经离婚了?”戴乃迁的瞳孔猛地一张,惊讶之余,下意识地朝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看回顾质淡静的面容,摇摇头:“兜了个大圈子,你们两个还是回到原点。也好,也好……”
顾质垂着眼帘,啜一口杯子里的茶,心中把“原点”二字转了转。
是原点吗?
他倒真心希望一切都回到原点……
“小待她……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顾质头没抬一下,“嗯,会照顾得比你们好。”
未料到他会如此直接生冷,戴乃迁霎时尴尬得接不了话。
恰好,戴待和戴曼在这时从厨房里出来。
姑侄二人不知道是不是刚说完什么悄悄话,脸上均带着笑意,气氛十分融洽。
戴乃迁的目光不由在她们俩身上转了转,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好意思,你难得过来一趟,我这里却没什么好招待的。快,先吃点水果!”戴曼局促地将水果盘放到顾质面前。
顾质礼貌地起身迎接戴曼:“姑姑不必把我当客人,应该是我不好意思,以前来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正式拜访过您。”
闻言,戴曼疑惑地怔了一下,戴待的耳根当即烧了烧,悄悄去拉顾质的衣角,小声地咕哝抱怨:“你干嘛提这个!”
确实,上高中那会儿,顾质确实来过很多次,自然都是戴待找各种理由骗他来的。白天戴曼都在学校给学生上课,所以倒是没有一次在家里碰着过,还是后来顾质开始频繁地送戴待放学回家,恰也在傍晚下班的戴曼才见到顾质,知晓了戴待早恋的事。
“没关系的,是时候和姑姑坦白了。”顾质笑着拍拍戴待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
什么坦白?有什么好坦白的?说得好似他们俩背着戴曼在家里做什么不好的事。
戴待下意识地瞥一眼戴曼,正见戴曼因顾质的话泛出浅笑,她更是又羞又窘,气呼呼地瞪顾质。
顾质的笑意愈加染到眼底,戴待立马把一片火龙果往顾质嘴里塞:“新鲜的,快吃!别辜负了姑姑的心意!”
戴乃迁将戴待和顾质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一面为戴待而高兴,另一面,不由自主想起戴莎的状况,心底默默地叹气,脑中倒是因此而闪过一件事,踌躇着问:“那……那个孩子呢?”
顾质和戴待脸上的笑意当即滞住。
戴曼明显感觉气氛因戴乃迁这一问而霎时变得有些不对劲。台岁乒号。
“孩子我已经接回顾家,无需戴伯父担心。”顾质的语气有点冷。
戴乃迁自然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扫了大家的兴破坏了气氛,止了口不再多言。
见状,戴曼帮忙岔开话题,问顾质和戴待:“既然已经领完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
顾质瞍戴待一眼:“看她的意思,什么时候愿意为我披婚纱,我就什么时候让她风光嫁。”
戴待未曾料到顾质在戴曼面前嘴这么甜,再度羞涩。
“小待还是很爱漂亮的,要办就转紧时间。”戴曼笑着建议,随即转向戴待:“省得到时有了肚子,穿婚纱不好看,有你愁的。”
“姑姑!”戴待羞嗔。
顾质摸摸下巴,接着戴曼的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姑姑想得周到。”
“你——”两人一搭一唱,戴待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戴曼笑开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戴待和顾质提出告辞。
戴曼将他们送到楼下,临上车前,戴待问戴乃迁道:“爸你呢?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我和顾质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戴乃迁摇摇头,顺口对顾质道:“代我向顾老太太问安好。”
一旁的戴曼心头骤然一突,略微错愕地望向顾质。
顾质并未注意到戴曼的目光,对戴乃迁淡淡地应了个“嗯”。
戴待隔着车窗朝戴曼挥手告别:“姑姑,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噢,嗯,好!”戴曼回过神来,恢复浅笑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夕阳西下,戴曼站在余晖之中目送戴待和顾质的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眉眼间凝一丝沉思。
“曼曼。”
戴曼闻声回头,收敛起方才面对戴待和顾质时的所有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戴乃迁:“哥。”
戴乃迁猛地一震,“曼曼……”
他的眼底因她的这一句称呼翻滚出无数复杂的情绪,戴曼明白是什么,只当作没看见,问道:“你们提及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戴乃迁想着她是在关心戴待,稍一顿,觉得她有必要知道,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顾质和自己两个女儿之间复杂的关系,最后才道:“我们提及的孩子,是戴莎和顾质的儿子。”
“顾质……”戴曼蹙起眉头,“他和南城顾家的关系是……”
“他是顾熹的儿子。”
“顾熹的儿子?”戴曼的眉头拧得更紧:“我怎么记得顾熹的儿子——”
戴乃迁知道她奇怪的是什么,解释道:“嗯,这个是从小养在南城顾家老宅这边的私生子,高中毕业后才去的荣城。”
“难怪……”戴曼轻喃着,表情浮出一丝古怪,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随即,她转身就要上楼,却被戴乃迁拉住:“曼曼!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戴曼拂开戴乃迁的手:“请继续遵守当年的约定,不要再来打扰我。今天如果不是你突然过来,也不会被小待撞见。”
她连头都没回,语气甚至是漠然的。
戴乃迁深深看着她的背影,“小待不会怀疑的。”
“不会怀疑什么?”戴曼陡然回头,目光幽幽地逼视戴乃迁,仿佛只等着他说出一句什么,她就要和他拼命。
戴乃迁的脸色又青又白,倒真的把话咽下了喉咙。
戴曼温婉地浅笑:“慢走,不送。哥。”
戴乃迁再次因她刻意的称呼而震了震,看着戴曼一步一步上楼的背影,突然蹦出一句:“杜君儒正接受中纪委的调查。”
戴曼的身形稍一滞。
戴乃迁似早料到她会有反应,面上有丝狰狞的嫉恨一闪而过。
“多谢好心相告。”戴曼的唇角泛一抹讥诮,再不予理会,继续自己的步子。
戴乃迁一甩袖,愤然离开。
第122章 我老婆(5/2第2更)()
回城南公馆的路上,戴待一改方才在戴曼家的状态,像皮球被扎破没了气,有点萎靡。
顾质开车的同时分心瞅了她好久。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戴待歪了歪脑袋:“想不通我姑姑。”
早年,顾质通过戴待,对戴曼多少了解一点。知道戴曼远离戴家、终身未嫁、蜗居南城,也知道戴曼是那一带附近受人尊敬的教师。当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一年夏天,他和戴待两人躲在衣柜里所撞见的那件事。
“想不通就别想,瞎操什么心。”顾质伸手摸了摸戴待的后脑勺安抚。
戴待斜斜一靠,懒懒回道:“嗯……”
其实她不仅好奇姑姑的过去,而且好奇姑姑和父亲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嫌隙。
她和顾质刚到的时候,两人分明有所争执。
顾质哪里没看出,她嘴上应承,实则脑袋瓜子还在运作,便由着她。同时,他也想起昨天答应她的事情,于是打开蓝牙耳机,拨通表哥顾非的电话。
第一通,没人接。
顾质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又拨出第二通。
快要自动挂断时,终于有人接起。
“说!”顾非的嗓音蕴着丝紧绷的哑,语气更是特别不好。
同是男人,何况以自己对这个表哥放浪形骸的性格的了解,顾质一下就明白过来。多半是打断他的好事了。
“表嫂在你身边?”顾质故意问。
“如果我说不是呢?”
顾质挑挑眉尾:“那明天你的婚礼可能会变成你的葬礼。”
“老婆,顾质说明天是我的葬礼,你觉得呢?”听筒那头,顾非高声喊完之后,紧接着传来他“啊”一声惨叫。
顾质沉默着,一只手按在戴待的肩上,蜷着她的一绺头发打圈圈,任由顾非那边先动静完。
约莫半分钟后,顾非正经问:“说吧。八辈子不找我一次。”
“你的工作室在城南公馆不是有个展览?等下我想进去看看。”
“身边有妞?”
顾质扭头凝着正望着窗外沉思的戴待:“我老婆。”
“噢?表弟妹啊?那我这个表哥肯定得尽好地主之谊。”顾非的印象里,自己这个表弟过去像个闷葫芦,上一次听到他这样说话,还是好多年前高中那会儿,从他的书里翻出一张扎马尾的女孩的照片,再三追问之下,才听他不耐烦地回答“我女朋友”。
“我帮你打个招呼。你们直接过去,到时会有人接你们进去。”顾非如是说。
得到顾非的应承,顾质挂断电话,正见戴待的目光已从窗外收回来,落在他脸上:“你喊老婆倒是喊得很顺口。”
顾质淡定回应:“以前练习过。”
戴待哼唧:“找哪只小妖精陪练的?”
“近在咫尺。”
“嗯?”
顾质的视线依旧淡定地注视着前方,却是抓起她的手在他的唇上润了润:“在你每次没羞没臊地强调自己要成为顾太太的时候。”
戴待当即红了红脸,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而红,还是因为记起高中时的囧事而红。
“你才没羞没臊。”戴待嗔着淬他。
顾质笑而不语,驶进城南公馆,在展览区的停车场泊好车,带着戴待一起走向“Z”品牌所在的展览馆。
受邀的来客本就比较少,何况是这种临近闭馆的时间点,看不到多少人。
“怎么进去?”戴待问。
顾质牵着她的手在门口站定:“我表哥说会有人接我们进去。”
话音刚落下,戴待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了扯。一低头。正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仰着张肉肉的小圆脸,挂起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奶声奶气地问:“请问,你们是顾非他表弟和他表弟的妞儿吗?”
“……”戴待递给顾质一个询问的眼神。
顾质也有点懵。台岁沟划。
小姑娘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精明道:“那就是了。”
说着,她把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往展览馆里走着,一边老成在在地摇头晃脑:“唉,现在的大人可真麻烦,连个路都不会走,还得要恩恩特意出来接,恩恩可是很忙的,没有这种闲工夫。”
“……”戴待和顾质面面相觑,赶紧跟在她身后。
入口处站着一个检票员,小姑娘把挂在自己胸前的铭牌递给检票员,三人就一起毫无阻碍地走了进去。
戴待眼尖地瞥见那铭牌上写着“夏晓北高级设计师”,铭牌上醒目地印有“Z”的标识。
“Z”品牌旗下的设计师MissXia?
戴待的脑中刚浮出端倪,原本安静的展馆里,忽然有道女声怒气冲冲地喊道:“宋梓恩!你又不问自取了我的工作铭牌!”
便见前面带路的小姑娘的脸应声皱成一团,两条小短腿立马像装上风火轮,“咻——”地一下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哼哧哼哧地回应:“麻麻又冤枉恩恩!恩恩才没有不问自取!恩恩可是得到粑粑的批准!”
小姑娘刚跑开,另一道俏丽的女人身影就自旁侧出现,追在小姑娘身后,两人的动静有点大,但展览馆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似乎已见怪不怪,谁也没搭理。
戴待静默地立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女的猫捉老鼠,禁不住翘了翘唇角,目光在触及活泼的小姑娘身上时,却又有点酸楚。
小顾易……
差不多也是这种年龄,这种本该蹦蹦跳跳调皮捣蛋的年龄……
“怎么了?发什么呆?”顾质的手在戴待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可爱。”戴待扯了扯嘴角。
顾质瞥了一眼那边的热闹,拢了拢戴待的头发,温声道:“我们的孩子也很可爱。”
戴待的情绪尚未完全收起来,一时没听仔细他的话,以为他在说“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可爱”,佯装羞涩地转开身,开始在展馆里逛起来。
顾质眼眸深深地凝着她的背影,在她身后,一边自己闲逛着,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走出两步,戴待就在一件工艺品前驻了脚步。
一颗半透明的球体,球体中,隐约勾勒出婴孩安睡在母体之内的形状。球体的外面罩着八面体玻璃,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球体,另一方面,玻璃所罩着的空间笼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似乎是意图制造出黑夜的背景。黑夜的背景里,有类似萤火虫的光芒在闪烁,伴随着球体的缓缓转动。
温柔梦幻的“母体孕婴”。
戴待一眼读出这件作品的内涵,一时瞧得有些出神。
“你知道吗?每个驻足在它面前的女人,浑身都不自觉地散发着浓浓的母性光芒。”
清亮的女声打断了戴待的思绪。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
戴待认得,她是方才追着小姑娘跑的那个女人。
“唔……”她微微弯身盯着面前的球体,半是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位温柔而哀伤的母亲呢……这样不太好,我设计出它可不是为了让人哀伤的……看来还是把它收起来比较好。”
戴待微微一愣。
“粑粑粑粑,在那在那!欺负我的麻麻在那!”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传出,戴待闻声望去,远远看见一个长身挺立的男人抱着小姑娘,任由小姑娘撒娇着往他脸上糊口水:“粑粑粑粑,你一定要给恩恩作主!麻麻就会欺负恩恩!”
而戴待面前的女人当即头疼地扶额咬牙:“宋梓恩!”
说着,她似要去找小姑娘算账,临走前,倏然对戴待狡黠地眨眨眼:“不知道你家孩子出了什么事,不过,身为母亲,要先打起精神,孩子才能跟着一起振作起来!”
戴待再度怔忡,看着她迎上那个男人和孩子,龇牙咧嘴地和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