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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质亦如之前每一次那般不容抗拒地回驳了她:“这样更方便。你别冻坏了脚。”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戴待抬头环视了四周一圈。
原本应该是个小树林,树木的品种她看不出来,但此时只余光秃秃的枝干,被雪花穿上了银装,偶尔风刮过便簌簌落下雪粒,荒凉而萧条。
她知道顾质是有方向地朝这边走,可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还没看到人烟。她担心这么下去,他会受不住冻。
“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顾质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而就在约莫五分钟之后,手电筒的光亮所照出的视线范围里,神奇地出现了一座精巧的几乎快被大雪湮没的小木屋。
“这里是……?”
顾质把戴待放下后,抬手贴着门沿上方摸去,不一会儿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做成复古样式的钥匙。
而直到他用这把钥匙打开门后,才回头对戴待解释道:“早些年买下的地方。这附近还有几座这样类似的木屋,只是好久没来,我有些摸不准方位。”
戴待怔了怔:“你在这种地方买房子干什么?”
异国他乡的荒凉之地,他什么时候对投资房地产感兴趣了?
顾质看着她,眸光微微闪动,并不作答,只拉着她进了屋。
*
从外头看以为是单层,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分上下两层。
进门后便是上层,带有一个小客厅和厨房。旋转楼梯下楼后,才是单间卧室和卫生间。内部的一切均是按照传统的日式房屋样式进行设计的,除了客厅里的那个壁炉是西式风格。
看似简洁,但又于细节处透露出淡淡温馨,看得出是专门为游玩的情侣或者新婚夫妇度蜜月量身定制的。而当发现衣柜里备有的男式、女式各一套的和服浴衣后,戴待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
显然,这里定期会有专人负责整理。
等戴待洗了热水澡上来时,客厅榻榻米的实木桌上已经摆放好热腾腾的熟食。
顾质正端着荞麦面从厨房里出来,一见戴待,立即招手让她过来:“先简单地吃点,填填肚子。”
戴待乖乖地盘腿坐下,却见顾质要走,急忙喊住他:“你不一起吗?”
顾质展开双臂示意给她看:“我总得先去把自己收拾利落。”
戴待这才发现,顾质只是脱去了外面的羽绒衣,而后一直忙着开暖气、生壁炉、下厨房,忙忙碌碌到现在,清爽一身负责享受的只有她罢了。
“你先吃。没事儿,我很快就出来。”
边说着,他的身影飞快消失在旋转楼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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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岁月长,衣裳薄(1)()
顾质收拾妥当从底下走上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戴待端坐在榻榻米上,言笑晏晏地望着他。
“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顾质在她对面坐下,瞥了一眼桌上完全没有动过的吃食。
戴待没有吭声。取过她方才从厨房里弄出来的清酒。往他的小陶瓷杯里倒了一杯,轻声道:“喝点暖暖身,刚温好的。”
暖炉烘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眉目也愈加鲜妍如花,顾质一时恍了恍眼,目光最后落在她的人中上一小痕掐印的淤青。估系围血。
他的皱了皱眉。起身,在榻榻米底下的储物柜里摸索一番后,手中多了一支药膏。
随后,他走过来坐到戴待面前,往棉签上挤了少许乳白色的药膏,将沾着药膏的棉签擦上她的人中。
清凉和疼痛交杂刺激,戴待的脑袋闪躲地偏开了点。他的手指立时钳制住她的下颔:“别乱动。”
戴待也不知为什么,今晚的眼泪总是不受控制。只是这么一下,她的眸中又蒙上了水汽,嘴里禁不住抱怨:“疼,轻点。”
她的语气满是小女人的娇嗔,顾质的手滞了一秒,之后继续动作,力道却是真的放轻了些。
可戴待还是觉得疼。
看着他在她面前微微低着头,神色小心而谨慎,那一年雨中的某个场景,隔着时光的踪迹,缓缓弹出。
*
“没看见我,不会自己去学校吗?雨下这么大,你傻等在那里干什么!”顾质青着脸对她冲口而出。
从未见过他如此凶巴巴,她有点被吓到了,完全呆愣。
她的手里握着他强硬塞过来的伞。维持着推托的姿势,怔怔看着他,看着他突然在她面前蹲下身。
膝盖上传来一阵疼,疼得她条件反射地想要闪躲,他的手掌轻握住她的小腿制止她。
“很痛?”
他仰着脸,自下往上看她,收起了凶巴。温声问。
即便是这样的角度,在她眼中,他面庞的弧度依旧完美。
他掌心的温度,通过冰凉雨水的对比,显得益发热烫。
尤其是,那种年纪,情窦初开、未经情事的少女,对异性的触碰本就敏感,她的身上明明湿淋淋的都是雨水,却仿佛有火在烤她,烤得她禁不住红了脸。
红脸附加的下一个动作一般是羞涩地垂下眼帘。
结果这一垂眼帘,才发现他的另外一只手原来正撩着她的裙摆。
她知道,校裙的长度差不多及膝,如果不撩起来一点,查看不到她膝盖上方才摔跤留下的擦伤。
可是,他是个男生,还是个她喜欢着的男生,这样蹲在她面前撩她裙摆的姿势,不禁令她狎想联翩,心随之小鹿乱撞,跳得厉害。
*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次她在“漾色”门口被季成杰推倒扭伤脚,段禹曾帮她敷冰袋时,为何她看着段禹曾,却浮出顾质的脸。
因为,不论是五年之前的回忆,还是五年之后的现今,类似的事情,顾质为她做过无数次,类似的画面,也已上演过无数次。
她的心底陡然有种复杂而怪异的感觉油然生出。
光阴的渡越和年华的流转之后,不说有意无意,终归,她和他一直纠缠不清。而这样的纠缠,究竟会将他们带至何方?
“你怎么也来了?”
顾质恰恰帮她擦完药,又检查过她额头上没有和人中一样留下伤痕后,才坐回了对座,喝一口陶瓷杯里的清酒,抬起眼,静静地凝注她:“幸好,我来了。”
屋外寒风呼呼刮卷碎雪拍上窗户,屋内炉火腾腾燃烧静谧无声。
他的眸子像沉在海底深处一般凝重,一触之下,仿佛穿过波澜万丈的水,看见了万千景象。而那万千景象,却是无处不在地将倒映出来的她的影子包围。
在这样的包围里,戴待感觉自己的心都快松软在他的方寸眼波里。
她蓦地给自己斟上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从喉腔划过心尖最后渗入五脏六腑,香醇甘甜又带着些许涩涩的味道让她再次抓过酒壶。
顾质及时按住她的手:“只一杯。你又忘记你那能笑掉人大牙的酒量?”
戴待嘿嘿一笑,提了提酒壶,似在称量,“你出来前,我已经喝掉大半了。”
顾质这才明白,原来她脸蛋上的红晕并不完全是火炉的暖气烘出来的。他的心头顿时升起恼意,二话不说夺过酒壶。
然一抬眼,就见对面的女人樱红润泽的小嘴微微地撅着,瞪着双雾气蒙蒙的眼,让人一触,心中就仿佛化出水一般。
他不知究竟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方才的经历带给她的恐慌尚未彻底缓过来,但他感觉,眼前的戴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不,准确来说是,眼前的戴待令他感觉比平时真实。
真实地存在,真实地反应,真实地看着他。
这个发现,令他的心潮禁不住荡漾。
他的恼意刹那烟消云散,却好似转移到体内,窜出一丝无名的燥热,不温不火地燃着。
拿起手边的杯子将里头的液体喝尽,本想借此压一压燥热,但喝进去后才发现是酒不是水,反将挑得燥热更燥,也更热。
见戴待仍旧一副委屈模样,像贪吃的猫咪一样眼巴巴地瞅着他,顾质肃声命令:“吃面。”
话音落下,却见她洁白整齐的上排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如同罂粟一般散发出无比诱人的色泽。
他曾无数次在她的唇上撷取芬芳,自是知道它不仅只是看上去诱人而已,品尝起来,更是美味。
顾质的眸色当即深了好几分,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噌地烧成烈焰。
其实戴待是想告诉他,时间隔得有些久,面已经凉了,不好吃。谁知她还在踌躇着准备开口,顾质猝然将她拉过去。
他的面庞霎时近在咫尺,他眸底的灼热光芒清晰地闪烁,戴待一眼就看透里面饱满的爱恋和欲望。
“干嘛勾引我?”
顾质不悦地问,有点抱怨的意味儿,暴露他不予示人的幼稚。
戴待忍俊不禁。
然未及她的笑在嘴角完整展开,他的吻就狠狠地落了下来。
戴待不作任何矫情的抗拒,毫不迟疑地环上他的脖颈,他便愈加肆无忌惮,携带她的小舌,共同畅游悠悠深海。
她在他的席天卷地下渐渐无力,他则搂得她越来越紧。
戴待终是招架不住彻底失了气力顺势躺了下去,顾质的身体随之压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从风疾雨密转入辗转流连。
直到吻得两人都快窒息,顾质才撑臂于她身侧,与她拉开距离。
戴待所着的和服浴衣松松垮垮,里面又没再穿其它衣服,此时风光半掩,泛着绯红的肌肤在嫩绿色榻榻米席面的映照下,更是叫人挪不开眼。手感该会如何柔腻光滑,他再清楚不过,无需刻意细想,便自动浮上脑海。
早在温存中紧绷的身体愈加难受,顾质屏住呼吸,虽然今天的旖旎比平时浓烈,但越是如此,他越得掐止,不敢再继续,连忙伸手将她的浴衣拉好。
不想,戴待忽然按住了他的手。
掌下是她的饱满柔软。
顾质的身体顿时僵硬,火苗直窜,低吼着命令:“别闹!放开!”他的嗓音暗哑得不行,戴待嘴角露一丝了然的笑意,倒是真乖乖听话松开他的手。
顾质立即如避蛇蝎般地要起身,戴待的两条手臂猝然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
她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一眨不眨地望进他的眸底,香甜的气息整个包围住他。
她红唇轻启,曼声道:“不用强迫自己停下来。”
第94章 岁月长,衣裳薄(2)()
顾质不禁一愣。
她噙着恬静的笑,眼神略微迷蒙,淡淡的酒气拂上他的脸,连同她的话。交织出无形的魅惑。
他敛起神色。认真道:“你不用迁就我,不用勉强自己。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我——”
“我愿意,谁说我在勉强自己?”她眼波楚楚地打断他,嘴唇在他的下颔蹭两下。随即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阿质,顺其自然吧……”
他的目光突地燃起,亮成两团炽热的野火。
她展颜一笑,环在他颈间的手臂拉低他的头,主动灵巧地探入,舌齿交缠。
一切都像是在给他下蛊一般,他身体里的火焰刹那间炸开花。
*
这是时隔多年。两人第一次亲密无间。
他对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熟稔在心,紧紧地栓住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港口,容不得她临阵退缩。
像一场风暴,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迭起,疯狂而猛烈地席卷她。
她的身体在巨浪滔天中温柔似水,对他异常地敏感、包容。
他陷入她的身体里,无法自拔。
“等等。”
他略一发狠,她缩在他身下,半眯着眼,手指抠进他的背,倾其所能去承受他疯狂的索取。
“叫我。”
他的脸上浮出汗,嗓音嘶哑,呼吸贴在她的耳畔,带着浓烈的情潮。
狂浪冲撞着港口,将她折磨得几欲粉身碎骨。
“等等。叫我。”
他含住她的耳珠,唇齿之间溢出低沉的呻音。
她闻到他夹杂着沐浴露香气的汗水味儿,不由搂紧他的身子,一边因不适而拧着眉头,一边因颤栗而一句句地唤:“阿质……”
下一秒,她被他狠狠地向上一送,猛然张开眼。望见窗外黑夜如幕,白雪簌簌,纷纷扬扬。
意识模糊中,她重重跌入大二那年平安夜的回忆里。
*
羞辱完杜子腾,他对着在场所有人宣告。
他说:“戴待是我顾质的女朋友!”
她追在他身后五年,那是第一次得到他的当众承认。
别说是包厢里的其他人,就是她自己都震惊得脑袋瞬间发懵。
而他在众人愣怔之际,带着她离开了KTV。
入夜的大街,已经过了平安夜气氛最浓烈的时候,行人寥寥无几。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急不缓地走,她则半是主动半是被动,和他一同穿行在渐渐沉睡的南城中。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碰上一群信徒,他们穿着白袍,每个人手里捧着一截点燃的白蜡烛。
他和她静默地站在路边,看着信徒们有秩序地,一个接一个走进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教堂里。
少顷,小教堂里传出神圣动听的诗歌,一曲曲,唱得人心不由平静安宁。
她偏头,看到的他的半张侧脸,线条既保留着些许男孩的青涩,更多的是不知不觉蜕变出的男人的锋利。
回味着他对众人宣告的对她的所有权,她终于从发懵中反应过来,眼底眉梢全都浮出笑意,越来越灿烂,直至禁不住笑出了声。
他闻言转过来,她咧开嘴,对他露出一口白牙:“现在我们去哪?学校门禁的时间都过了,要不……你看满大街的酒店、旅馆、招待所的,咱们……将就一晚?”
她一边问,一边拉着他的手臂,像荡秋千似的自娱自乐地摇啊摇,嘴角笑开一朵暧昧的花。
见过太多次她女流氓的一面,他似早对她满脑子的龌蹉思想免疫,面无表情地凝她:“你身上有多少钱?”
她怔了怔,顿时跳脚:“我的书包没带出来!钱包手机都在里面!”
“嗯。”他淡淡道:“我直接从实验室过来的,没带现金。”
意思就是“两个穷光蛋还想住酒店?做梦!”。
她当即拽他走:“回KTV!”
总比露宿街头强!
他立在原地扯住她,握着她的手往他温暖的棉衣口袋里一塞,随即缄默不语地拉着她,沿着停下来之前要去的方向继续前行一百米左右,径直走进一家酒店。
她顿住脚不愿意进:“怎么真来酒店了?我们不是没钱吗?快走快走啦!”
“我有办法。”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吩咐她先在大堂的休息区等他。估池欢血。
紧接着,他独自一人走去前台。她有些忐忑地坐在沙发里,看到他不知和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了什么,那个服务员笑着朝她望过来一眼。
少顷,他对她招了招手。
她急忙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怎么样?”
他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她惊讶:“我们不是没钱吗?你怎么做到的?”
“哦,”他随意地回道:“就是把你抵押在酒店当服务生。”
“啊——”她一惊。
他勾了勾唇,没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去乘电梯。
她自是继续追问,而一走进房间,窗外的景色瞬间夺了她的思绪,她忙不迭跑上前,扒着落地窗张望。
只见整座繁华而安静并俱的南城都伏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