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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田真和张弛默然不语,孟佳坦言:“虽然你们干了蠢事,但收获了彼此的真心,算是有得有失吧!”
…
“精彩,非常精彩!”
顾清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过来。
重案组成员撤走屏风,把它摆到了所有人视线可及的角度。
“美人折梅图,蔡详理亲手绘制。”顾清瞳慢慢走近池塘边的四个人,“画中人物原型是田小美。这架屏风,是蔡详理为求婚精心准备的礼物。”
“求婚?”田真心中的怒火又一次燃起,“求婚不成就杀人灭口吗?”
蔡详理哈哈大笑:“哎呀,小美的妹妹不一般,张嘴就给我扣帽子。”
田真怒不可遏:“死变态!”
“没错,我是变态。”蔡详理敛住笑容,趁机反咬一口,“你以为你姐姐是什么好东西?她贪图我的钱财,又贪恋何星的年轻帅气。浪费我的生命又消费我的感情,鱼与熊掌,她休想兼得!”
田真几乎气炸了:“王八蛋,你等着,你肯定死的很难看!”
“骂他没用。”顾清瞳截断这个话题,朝凉亭里守候的法警做了个手势,“把蔡详理带走。”
法警上前,蔡详理却如一座山石岿然不动。
他假笑着质问顾清瞳:“喂,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小屁孩胡乱编的鬼话你也信?我雇佣王韬当枪手的事我承认,但杀害田小美这么大的罪名,不是你说定罪就能定的!”
顾清瞳抬起右手,轻轻晃动三下。
石栋递上一台dv:“顾姐,从9分04秒开始播放。”
“好。”顾清瞳将dv放到蔡详理身旁的小圆几上,“你自己看,刚才你抓起茶杯用的是哪一只手?”
蔡详理快速偏过头去,企图掩饰满脸的慌张。
“我愿意用哪只手就用哪只手,你一个破警察管得真够宽”
顾清瞳出示了何星颈部致命伤的尸检照片。
“蔡详理,请你看清楚,伤口的走向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而王韬无论吃饭写字都是右手。你百密一疏,继续装傻毫无意义。”
“原来你们破案靠猜啊——”蔡详理笑出声来,“好玩,我今天长见识了!”
顾清瞳把检验报告拍到蔡详理面前。
“我们检验了你收藏的那把长柄刀,刀身检出了何星的血迹,刀柄和刀身连接处有一根细小的衣物纤维,经对比,纤维与何星死亡时身上的衣服完全相同。”
不等蔡详理开口狡辩,顾清瞳补充道:“你可以说,任何一个人持刀行凶都会不小心扯掉死者的衣物纤维。但你不知道的是,刀柄的夹缝里,除了何星的衣物纤维,还有你的一根头发。”
“那是”蔡详理支吾道,“我平时练功掉进去的。”
石栋听不下去了:“顾姐,别跟他废话了!”
“没什么,他不是想要更多证据吗?”顾清瞳拍拍手,“把电脑拿过来!”
蔡详理讪笑着:“越来越玄乎了,你们真能折腾!”
顾清瞳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清晰度正常,但是镜头晃动剧烈,一看便知是拍摄者在奔跑途中捕捉到的画面。
“视频是一支去玉麟山探险的野外生存小队拍的。蔡详理,画面中倒地的男人是何星,半蹲着的这个人是你。”
“我彻底放心了。”蔡详理说,“音频、视频不能作为证据,你们忙活半天都做了一些无用功。”
顾清瞳对法警说:“可以带他走了。”
蔡详理死死地抓紧沙发扶手:“我要上诉,我要请最好的律师——你们冤枉好人!我交了那么多的税,怎么养出你们这帮瞎了眼的废物?!”
“够了!”顾清瞳说,“蔡详理,你头脑空空,依仗王韬的才华得了虚名,你这种人,只是一个窃取他人劳动成果的贼!”
蔡详理反唇相讥:“金钱交易,你情我愿,王韬都不告我,你有什么资格?”
“资格?凭我帽子上这枚警徽我就有资格——”顾清瞳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垂死挣扎的蔡详理,“你那套受害者有罪论的说辞,在我们这里行不通。死者为尊,田小美与何星生前做的事我不予评价,但他们俩的生命是你剥夺的!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我也要问问你,你有什么资格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
法院的车开走了,顾清瞳紧绷的神经暂时得以缓解。
“小瞳,”季珩轻轻唤她,“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
季珩淡淡一笑,紧走几步将顾清瞳揽入怀中。他的下颌抵住她的头顶,“不许硬撑!你病倒了我会心疼。”
凉亭的柱子恰好遮住了季珩的身体,石栋远远跑过来,由于角度问题,他以为只有顾清瞳一个人站在亭子里。
结果不巧,正撞见深情拥抱的二人,石栋闹了个大红脸。
“那个顾姐,还有个事”
顾清瞳从季珩的胸口探出头来:“说吧,小石头。”
石栋不敢直视他们,目光极不自然地投向别处:“怎么处理孟佳?刚才海阳问过她愿不愿转做污点证人指证蔡详理,她说要考虑一下再给我们答复。”
“选择权在她手里,”顾清瞳说,“不管答案如何咱们都不必干预。”
石栋频频点头:“好,我明白了。”说完,人已一溜烟跑远了,边跑边喊,“顾姐,季老师,车在外面等着呢!你们别耽搁太久了——”
季珩抬手,轻拍两下顾清瞳的后背。
“有小石头这样的同事,其实我很安心。”
“你想说什么?”顾清瞳扬起脸,眸中暗藏着疑惑的神色,“又要走?我不批准!你承诺时时刻刻陪着我,说话要算话!”
“小瞳,你听我解释”
两人分开一段距离,季珩去牵顾清瞳的手,却被她一把甩脱。
“你最好保持沉默!”
季珩跟在她身后,许久才吐出一句:“伍校长本来说好出庭作证,但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帮她找的住处也被人盯上了,没办法”
顾清瞳顿住脚步:“逃到哪一天才算结束?”
季珩垂眸,唇角微微颤抖着:“目前只能逃走。伍校长的身份很特殊,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小瞳,我信任你,我也希望你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心愿完成,让我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
“你信任我吗?”顾清瞳咬咬牙,强忍着不问最想问的问题,“我怎么感觉不到?”
“我”季珩欲言又止,“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任何人都一样,选择权都在自己手上。”顾清瞳平静的目光,如拂过绿野的清风,悠然落在了季珩脸上,“我会等着你,阿珩,希望我等来的是一个圆满的答案。”
…
重案组的工作,并未因季珩的离开受到丝毫影响。
某天中午,法证科的赵宏突然跑到顾清瞳面前要人。
“小顾,你不地道,好端端的怎么把季珩赶跑了?我还有一道难题要向他请教呐?”
顾清瞳反应不及,一旁的曹哲替她挡驾:“赵哥,你这急赤白脸的,上来就吵吵嚷嚷,吓着我们顾姐了!”
赵宏瞪了曹哲一眼:“去去去!你不懂别跟着掺和!”他伸手,问顾清瞳要季珩的电话号码,“小顾,快帮帮忙,我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季老师的指点对我很重要!”
“赵哥,你别难为我。”顾清瞳坦诚相告,“季珩的号码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我不是三岁小朋友,快说,你不说我翻你手机通讯录了啊——”
赵宏的大嗓门,吵到了里间办公室的潘绍方。
“法证科那些活计还不够你忙?跑我们这儿来撒野,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潘队,晚辈不敢!”赵宏和潘绍方相差五岁而已,这么说是故意激怒潘绍方,“您老德高望重,我哪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潘绍方怒目圆睁:“我们难得有个午休,全被你搅和了!”
“我十万火急,没有季珩帮忙我搞不定那种检测试剂!”赵宏佯装出一脸惶恐,“潘队,您行行好,他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潘绍方当即拒绝:“没门!窗户也没有!”
赵宏哭丧着脸,转身就要走。
第60章 伏笔(10)()
“他今天会打给你吗?”赵宏泄气道;“我们攻关小组下午三点前要报结果;我看还是算了”
原来是法证科新技术科研组递交材料的大事!
顾清瞳终于理解赵宏心急火燎的因由了:“赵哥;你把问题写下来,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赵宏刷刷刷几笔写好;交给顾清瞳:“小顾;拜托!”
季珩有一个紧急联系邮箱;他叮嘱顾清瞳;遇见急事就把邮件发到这里;他能够随时随地接收并且回复。
果然;很快有了回音。
顾清瞳将邮件正文拷贝至文档中;打印出来立即送往法证科。
赵宏匆匆读完季珩的建议;犹如醍醐灌顶,转身投入了试剂的最终试验阶段。
下午两点半,赵宏买了满满一盒甜品,专程拎到了重案组办公室,感谢顾清瞳的大力支持。
…
当晚,表彰会如期召开。
顾清瞳八年来的卓越表现,为她赢得了“杰出贡献奖”的荣誉。
因为新试剂研制成功;法证科新技术科研组也获了奖。会后,赵宏建议两组人一齐下馆子庆祝,潘绍方一票否决了。
“你们吃得太清淡;不适合我们这些喜欢重口味的人。”
法医钟皓调侃道:“潘队;您说说;咱俩相比;谁的工作口味更重?”
“老钟,不要偷换概念。”潘绍方并不上当,“我说的是舌头能尝出来的味道——你们科室的人基本都吃素,我们喝酒吃肉,咱们吃不到一块儿去!”
赵宏不甘示弱,耍起了嘴皮子:“潘队,酒精破坏神经系统,您小心以后手抖连枪都拿不稳!”
潘绍方懒得解释,只用眼神示意吴晨和金海阳,赶紧把这个唧唧歪歪的人弄走。
吴晨正在走神,金海阳反应敏捷,转移话题把赵宏支开了。
“小吴?小吴!”潘绍方在吴晨眼前挥了几下手,“想什么呐?”
吴晨不吭声,双眼直勾勾地瞪向远处。
石栋说:“潘队,今早一上班晨哥就这样了——谁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
潘绍方搓搓掌心,眉间的纹路加深了:“颁奖仪式总共两个小时,他进进出出打了七八个电话,怕不是家里出事了吧?”
顾清瞳把潘绍方拽到一边:“潘队,您想多了。小吴的爸妈和我爸妈同住一个小区,昨天出门买菜他们还见面聊天来着。”
“不是家里出事?”
“绝对不是,他爸妈身体很好。”
金海阳送走赵宏,折返回来听见了谈话的后半截内容,不由得道出真相:“他失恋了。”
潘绍方和顾清瞳顿时愣了:“什么?”
“我俩调查谷雨案的时候,他认识了市立医院精神科的护士黄微。”金海阳遗憾地叹口气,“起初他俩关系不错,虽然小吴工作忙,但黄微没有怨言。可昨天晚上,黄微打给小吴提出分手,理由是聚少离多,感觉这个恋爱不如不谈。”
顾清瞳的担忧成了现实。
她不看好这段恋情——直觉告诉她,黄微接近吴晨是另有所图。
抛去黄微是谷雨手底下得力助手的身份不论,单凭没有感情基础刹那间确定了“恋爱关系”,就说明吴晨可能中了圈套。
从谷雨伏法至今过去了一个月,韩啸的突然现身,黄微突然要和吴晨分手,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关联?
顾清瞳步下礼堂门前的台阶。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凉意悄悄渗透了皮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往前,一直往前,别回头。
她望望四周,没有人。
又是幻听吗?她使劲摇摇头,跟紧大家的步子,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
聚餐地点仍是老地方,一家开在深巷的火锅店。
潘绍方和老板是旧相识。每次重案组一来,老板老板娘都会欢天喜地地把他们领进最好的包间,酒菜双份双份地上,火锅汤底也是特制的加浓型。
以往结账时,潘绍方不管喝得多醉,总按实际价格付款,从不肯占便宜。
老板不收,潘绍方就摆出一副下次再也不来了的架势,最后妥协的人当然还是火锅店老板。
今晚的聚餐意义非凡。
庆祝顾清瞳获奖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潘绍方答应她,要将季珩的事和盘托出。
所以,潘绍方只点了菜和饮料。
老板说最近某品牌的啤酒在做免费试饮的活动,想送一箱到包间,也被潘绍方回绝了。
大伙都没异议,唯独吴晨一脸失落。
“潘队,说好了为顾姐庆祝,没有酒成不了席!”吴晨叫住老板,“麻烦您,送一箱啤酒过来!”
老板为难地看看潘绍方:“我到底听谁的?”
“我们又不是吃霸王餐,”吴晨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险些被他胡噜到地上,“磨叽什么,赶紧上酒!”
“晨哥”坐在吴晨右手边的石栋,连忙收拾打翻的蘸料碟,“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待会儿我陪你喝!”
吴晨拍拍石栋的肩:“好兄弟,谢谢你!”
潘绍方盯着吴晨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随老板走到包厢外面。
“你们这儿是不是代理了一种饮料?口感像啤酒,但是喝不醉人,名字有点拗口,我给忘了。”
老板恍然大悟:“哦,那个啊,明白,潘队,我这就去搬一箱过来!”
…
火锅蒸腾的水汽,与空调吹出的凉风中和,变成了潮湿的雾,弥漫在整间包厢里。
“酒”不醉人人自醉,吴晨喝着不含酒精的饮料,却先一步“醉”倒了。金海阳托着他的半边身体以防他滑倒。
石栋向服务员要了热毛巾,一遍一遍地给吴晨擦脸。
曹哲没了胃口,提前离席去火锅店外面透气。
“小顾,季珩不说实话,并不是他有意骗你。我和他相识的过程,也像是做了一场梦,直到今天,我都觉得不真实。”
潘绍方的讲述,在顾清瞳听来,遥远得仿如隔世。
“八年前,宣亚大厦发生特大火灾,人员伤亡惨重,扑救历经了两天两夜才控制住火势蔓延。消防部门认定起火原因蹊跷,于是找重案组协助调查。当时没有你们几个,我是组里最年轻的成员。为了确保安全,王队和我一起进入大厦。我俩戴了防毒面具,但还是隐隐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起火点在一家化学制剂公司,我们直奔那里搜寻证据。”
潘绍方提到的八年,与顾清瞳入职的八年有两个月的时间差。
八年前的3月12日,槿阳市宣亚大厦发生特大火灾。八年前的5月中旬,顾清瞳通过考核,正式加入重案组。
提起那场火灾,她稍有印象。
“潘队,我记得,起火原因是位于大厦9层的一间化学制剂公司实验室突发爆炸,楼内消防喷淋装置失灵,从而引起大面积装修材料的燃烧。”
“新闻报道是这么写的。”潘绍方轻叩几下桌面,犹豫片刻,继续说道,“灾后的火场释放了大量有毒气体,记者不可能冒险进到大厦里面采访调研,所以报道的真实性只停留在了表面。”
顾清瞳心跳加速:“您的意思是新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