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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禹当时吓的差点又晕过去了,连滚带爬的跑回到襄州去报案,贡银在襄州丢失,刺史也脱不了干系,连忙发下海捕公文,封锁所有的路口,严格盘查来往人员。这一查就是十天,这十天里刘昭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就算睡着了也一定会从恶梦里惊醒过来,黑眼圈、眼袋全出来了,头上白发也增多了不少,人更是憔悴的不行。天天的跑到刺史府追问搜查情况,前几天刺史还挺热情的,接着见他的次数就少了,再到最后居然声称不认识他,还把他给轰出了襄州城。
长沙不敢回,汴京又去不了,刘昭禹无奈的想来想去,只好先投奔在江陵的五王爷,看能不能求求他,向楚王求求情。毕竟在岳州的时候,五王爷对他也是相当的尊敬,又是一派礼贤下士的作风,而且又有好友石文德在,求求五王爷,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关于贡银被劫一事,刘昭禹也不是没想过,下手这么快,来无影去无踪,那么这劫匪的后台一定很强硬了。要么就是襄州刺史,不过如果真的是他,完全可以在刘昭禹没有进襄阳城之前就动手啊。再有就是离襄州不远的五……五王爷了。说证据吗?没有什么证据,可是没有证据有的时候却恰恰是最大的疑点,是最大的证据了。不过,关于这点刘昭禹却不敢多想。刘昭禹现在就像即将溺水而亡的人,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试试,反正左右是个死,说不定五王爷会救他呢。
马云看着几天不见的刘昭禹,头发胡子花白了不少,又是一脸疲惫憔悴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忍。笑着安慰道:“刘大人,事已至此,你就不要过去担心了。你现在就在我的荆南节度使府呆着,帮我处理些政务,等那天父王心情好了,我趁机给你美言几句,父王对文臣向来优待,说不定会免了你的罪的。”说着吩咐李二狗给刘昭禹找个地方暂时安置下来。
刘昭禹去了以后,一旁的赵普说道:“王爷,此人不能留在江陵啊。他丢失贡银,罪过极大,王爷若是担下了此事,万一楚王知道了,恐怕会影响到王爷啊。”
当时李骧、赵普都不在,吴班、范质又缺乏应变之才,马云只好自己想了这么一个损主意,眼下见刘昭禹如此之惨,心中自然暗暗怜悯,却又不好明说,只是笑道:“诸位先生觉得,现今我荆南最缺的是什么呢?是钱?是粮食?还是军队?以我之见,最缺的是人才。刘昭禹久在官场颇有直名,小王在长沙时就听说过,“三清学士”的说法,这三清指的就是拓跋师傅、石文德、刘昭禹。他既然有才,我救他便是应该的了。”
赵普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李皋等人一直盯着我们荆南,这事情恐怕瞒不了太久啊。一旦被李皋捅出去,在楚王面前,王爷岂不是被动了吗?”
吴班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说南平疾苦,王爷和刘大人不忍,亲自放贡银镇民。以宣扬楚王仁德。这样长沙方面问责,我们也有说辞了。”
赵普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做更不妥,虽然有名,却也有害啊。”
“有害?”马云顿了一下,他觉得吴班这个主意还不错,却没想到赵普居然这么说。
赵普说完,自己觉得有些失语,住口不再说了。
马云追问道:“赵兄,又是但说无妨。”
赵普颇为尴尬,勉强说道:“楚王,虽爱民,却更注重官表威仪,此次出使中原,原本就想要这个中书令的官衔,这个官衔就算给了楚王,楚王也是管不着中原的州县的。这贡银丢了,楚王固然会怒,用在百姓身上,楚王恐怕也未必会高兴啊。”
这话说的拐弯抹角,当时这几个人都颇为精灵,略略思索之后,都明白了赵普的意思。说白了,楚王这人大改武穆王遗法,想方设法的收税。压根就不是什么关注百姓生死的明主。贡银丢了,他自然生气,在贡银给用了,他表面上或许不生气,可是私下里肯定是气的要死,说不定对马云就暗暗不满,这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不怎么做,有怎么办呢?把刘昭禹交出去,先不说这是出尔反尔,失去信义,也不说石文德肯定不同意,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说不定会被人看做,荆南节度使府有名无实,连投靠他的人也保不住。
“要不把这事给暂时慢下来,王爷可以表奏楚王,请求留下出使中原回来的刘昭禹为荆州刺史。另一方面,向楚王陈述南平三州形势,请求赈济。楚王就算不爱民,这赈济的粮食多多少少也会发的,这个事情就可以暂时的缓一缓了。”范质想了半天,缓缓说道。
“可是贡银丢失早晚会被楚王知道啊。”
李骧则笑道:“王爷,何不发公文去襄州,督促襄州刺史缉拿盗贼,另外一方面向朝廷上书,控告襄州刺史,把这个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楚王自然也就知道了。依眼下的形势看,大晋分崩离析在即,皇上一旦知道了,十有**会严惩襄州刺史,也会适当奖励楚王。一旦皇上严惩了襄州刺史,那么楚王想必也不回太过为难刘大人了。”
马云哈哈笑道:“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事是越议越清楚啊。就这么办,范先生,有劳你给汴京的同僚写几封信,看能不能闹得天下皆知。”
议完了事,马云回到书房,开始做最近经常做的事情,给柴荣、赵匡胤写信,互道平安。马云闲下来的时候,有时会满怀恶意的想:我是不是派个人过去柴荣那边卧底呢?这样通风报信的该多好啊,可惜,马云现在手下的人才实在是有限的很,没有办法,只能在么yy一下了。马云愣愣的望着书信发呆,忽听人说道:“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第五十章 家书
听声音马云就知道是紫英来了,忙收回了目光,笑道:“写信,在给大舅子写信呢。”
紫英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跟他不和吗?怎么回了岳州以后,反而经常给他写信呀。匡胤也真是的,你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信,也不见他回一个。哎,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马云看着紫英有点不平的样子,反倒笑着解释道:“匡胤,投军在太原王手下,可能平时里事情很繁忙吧。柴三哥,前几天还说匡胤袭击契丹军,立了大功呢。紫英,等南平的情况再平定了一些,我们一起回趟长沙吧,你这个媳妇儿,总要见见公婆的吧。”
紫英站在马云身边,拿着藏青色石砚,正帮马云研磨。听了这话,神色间显得有些惴惴,问道:“大王和王妃,好不好相处呀?”
马云把毛笔沾了沾墨水,又挑了挑笔锋,不在乎的说道:“这个,好相处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不好相处也是他们的儿媳妇。”说着,又调笑道:“反正咱们现在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了,就缺一个娃儿,什么都全了。”
紫英横了马云一眼,不满的说道:“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哪像你说的那样,好像是……好像是苟合的一样。”
马云贼笑一下,忍不住伸手搂着紫英道:“咱们好像河东狮吼那样,女的武功高,男的有才华,你军营救夫,我……这个我……我这个床上效命。”
马云说了这话,还甚是得意洋洋。那边紫英也是满脸的甜蜜,许是觉得这话过于下流,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马云,笑骂道:“真是个无赖。”便倚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此情此景马云这信就写不下去了,心里毛茸茸的,正准备上下其手,紫英轻轻的打掉他伸过来要揩油的右手,问道:“河东狮吼是什么东西呀?”
马云笑着解释道:“这是一个很有名的爱情故事啊。”说着就把电影河东狮吼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紫英愣了会儿神,方才说道:“原来是这麽一回事儿,夫君,你觉得我是那个河东狮吗?”
看着紫英一脸嘴角微微泛起笑意,马云心里没有来的那么一寒,正色摇头道:“不是,老婆你温柔体贴,怎么回是河东狮呢?”
“那你干嘛说这个故事呀,嘿嘿,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像这个柳月如多学习学习呀?”
马云一脸冷汗,心中后悔不已,尴尬的笑了笑。紫英外刚内柔,和柳月如还真有点相像,马云打了个哈哈,当下就住了嘴,仔细的又开始给丈母娘写家书了。
长沙城南。
马光亮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马云写的亲笔信,这信不仅向他这个二哥问好,还简单的介绍了南平的战事,最后还说自己自幼就是喜好武功,现在更是爱当将军,以后要成为大楚的北面长城等等。即便如此,整封信用语甚是平和,字里行间都是流露这兄弟间的亲情。
一旁的李皋看了这信,不屑的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这老五可没安什么好心啊。他现在立了大功,在楚王心里,说不定提升了很多。王爷,您要未雨绸缪了,可不能等着他杀上来啊。”
看着李皋指点江山的样子,马光亮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徐仲雅的话,这人前几天偶尔说道,“五王爷大功即成,此时万不可与其争锋,要镇之以静,静等他自己出了差错。如果明枪执火的和五王爷发生冲突,一来他有大功在手,根本就伤不了筋骨,而且还显得王爷您小气。与其用贬低的策略,还不如用褒的方法,捧得越高,将来摔得越狠。”
而眼前的这位李师傅,不知道怎么就是看老五不爽快,摆明了要压低老五。楚王宫看起来高墙大院、富丽堂皇,其实它就是一个没胡窗户纸的走风屋子。丽春院的那场奏对,在有心人的宣传下,估计大楚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有心人,难道真是老五?
马光亮忽的又想起,昨日母亲召见,还宽慰他道:“云儿可是你嫡亲的,同母兄弟,你做大哥的要气量大一些,这大楚的将来,这二十五州的天下,还不是你的吗?云儿也就是要了你四州之地,而且还有三州是人家自己打下了的,你就不能让他就在北边老老实实的呆着,对外还能替你看着中原,对内也能帮你盯着郎州,兄弟同心,比什么都强啊。”
“小弟今生志愿,就是做大楚北面长城,为父王,为我马氏一族,抵挡北面的刀兵。余下之事,要靠二哥你多多辅佐父王了。”这信写的平实,隐隐中,似乎也在表明马云对王位,没有觊觎之心。
李皋看着马光亮半天没有反映,又大声说道:“王爷,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老五嘴上上的漂亮,可也不能不妨啊。他九千兵,就能攻破南平,现在他都三四万兵马了,军队恐怕比内军都强了。而且他还擅自改制,我们想向里面插人都插不进去啊。”
看着李皋焦急的表情,马光亮是又爱又恨。李师傅确实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丽春院的事传出去以后,市面上把矛头全部对准了这个还帮马云说话的大楚二王爷——马光亮了,说马光亮和马云不和的消息,已经算是轻的了,更多的是说,马光亮居心叵测,打压功臣,而且老奸巨猾,人品低劣,一方面他自己迫于无奈,故作心胸开阔的样子夸马云,可是另一方面却让手下的李皋拼命地贬低马云,真是两面三刀的人物。
这些流言让马光亮火冒三丈,对李皋也是颇有意见,只是好不明说。
“李师傅,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当然接着他到长沙述职的便当,想办法把他拖在长沙,然后我们再在收买些人马,到时候就算迫不得已,放回了他,他也不好掌控南平了。而且我们手里还有个把柄,现在岭南那边,汉多次偷袭我们,静江节度使马希隐多次向长沙告急,前些日子,天策府正在商量着派人去李唐联系修好,以分岭南之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他……”
听了李皋的话,马光亮面露微笑,说道:“这对五弟倒也是个好事。我做哥哥的,应该玉成才是呀。”
第五十一章 发证奖励
金秋十月,马云带着紫英、京娘顺江而下,入洞庭湖上岸,准备觐见楚王。有紫英这个大保镖在,马云本意是想一切从简,轻舟简从,见了楚王便会。可是赵普却建议马云多带些兵马,从官道大张旗鼓的走过去。
赵普是这么说的:“自武穆王去后,二十余年,大楚除了平定五溪蛮的叛乱以外,和南平、岭南大战数十场,再也没有取得过什么像样的胜利。这一次攻克南平,可是大楚少有的胜仗,应该大张旗鼓的宣传宣传,所以最好带些训练有素的部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那么一趟,国人心里,对王爷的评价可就随风而涨。如果他日有变,比如汉打下了桂州、管州,或者李唐向楚国进兵,那时候,请求王爷掌控兵马的呼声就会大大增加。不要忘了,大王原本是想给王爷一个天策府大司马的头衔的。”
作秀?马云明白了,不过既然是作秀,那么就多带着南平的商人,沿途走这么一遭,让楚地百姓也了解了解南平,说不定还会吸引一些人去南平经商。也不知道,金陵茶行是不是已经把南平闹粮荒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来必会有商人运粮过来。
马云跳跃式的似乎越想越远,旁边的赵普忍不住提醒道:“王爷,您觉得如何呀?”
马云回过神来,笑道:“赵兄,你给我提个醒啊,今天晚上,我准备宴请李昭等楚地商人以及南平本地富商,赵兄,你和吴先生、范先生一起来热闹热闹。”
“王爷,这会不会有失身份啊。”
马云笑道:“有失身份?吃不饱穿不暖,那才叫有失身份,咱这叫与民同乐。”
当晚,马云就在府邸,宴请了这些富商。不仅如此,马云还降阶而迎,站在大厅门外迎接这些商人。为什么不去大门口去迎?这个东西,马云是这么想的,是什么都得有个贵重轻贱吧,你老是去大门口迎,迎的次数多了,哪被迎的人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那么用这招收买人心,就彻底无效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分个三六九等。而且关于宴请商人,节度使府就有不同意见,比如刚刚加入的刘昭禹便是典型的不以为然。作为领导,有些时候也不能不顾及下面人的感受不是?
这场宴会,马云一方面感谢这些商人对节度使府的支持,另一方面宣布只要自己还是这个节度使,那么荆南四州,就彻底的实行岳州的政策,甚至还宣布,节度使府将建立义贾祠堂,只要商人按法规缴纳的税款,超过一定的数量以后,节度使府就会记录在案,死后可以代为上奏,授予谥号。马云说出这话以后,商人们立刻震惊了,大厅里鸦雀无声,知道马云再说了一遍,李昭才追问道:“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
轰的一下,大厅里又热闹起来,“士农工商”商人一直排在最后面,马云这么做,提没提高商人地位不知道,但是让商人有了脸面,有了面子,虽然这面子是死了以后才有的,可是对居于末流的商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还有谥号,还可以入官府的祠堂,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当下就有不少人追问这个标准是多少。马云用手指了指范质,笑道:“范先生,主管此事,你们大可以问问他。”
范质本在沙县蹲点考察,被临时抓来的,这事情压根就不知道,不过眼下又不能说破,只好委婉的说道:“这个数目不会太高,一定是合情合理的,各位大可放心。过几日,节度使府会张榜贴出。”
马云鼓励商业的念头早有,不过这个义贾祠却是刚才讲的高兴,临时想起来的。他怕范质他们怜惜羽毛,不同意这件事,于是就直接说了出来,造成既成事实,按照范质的个性,就是心中不愿意,但也不会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