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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夏烦躁的甩了甩头,强烈遏制住内心的慌乱,拿起一旁的浴巾居然又走进浴室洗了一回澡,只是等她脱衣服的时候,她恍然才发现自己已然穿着睡衣,明显是洗过澡了的。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接到池琛喝醉的电话就开始乱了章法?心也狂躁起来了呢?
手足无措间,安以夏一下走到水池边,伸手扭开水龙头,潺潺的流水声顷刻传来,安以夏痛苦的俯下身双手拢在水池内,掬起水龙头上的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扑。
无数次的循环,掬了数次之后,安以夏蓦然抬起头,双手撑在水池沿上,气喘吁吁的仰起脸,满脸的水渍顺着脸颊滑落,流过白皙的脖颈,辗转落入锁骨处停顿几秒便没入衣服内,身上的睡衣早在掬水冲脸的时候湿了一大半。
美眸落向镜面,镜内倒影着她满是水渍的脸,泛红的眼圈直直的落在镜内,垂在额头上的发丝也被打湿,难看的趴在额头上,恬静的面容抹着一丝苍白,一身湿透了的睡衣,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安以夏懊恼的咬着唇,一丝暖流顺着眼角慢慢滑落,垂在池沿两侧的手指紧紧的拽着,骨节分明的骨骼因用力泛白且扭曲,似乎在显示她此刻的不安和烦乱。
凝视着镜内狼狈的自己,安以夏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被池琛骗了,这一次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六年前,她也是被陆衍叫到皇家公馆,那一夜,她失了身付诸了真心,可到头来呢不过换来一句我不爱安以夏,甚至连腹中的孩子也掉了,也因此她伤心欲绝的远离A市辗转在各国的各个陌生城市独自舔舐泛血的伤口,甚至连苏梓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安以夏,你不能再傻了,不要再傻了!
难道你被伤的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
况且,你现在是池少卿的妻子,池琛已经是你小叔子了,你不能在乱想,也不应该乱想!
愕然松开池沿上的手,安以夏像躲避似换不择乱的转身走出浴室,连湿了的衣服都没换,直接走上床,拿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颤抖泛冷的身躯,用被子裹的紧紧的。
与此同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闷响。
闻声,安以夏整个人都经不住颤抖了起来,冰冷的身躯更加将被子裹紧,跟着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想不让自己去看。
闷雷声响了几次之后,便是又快又急的风雨声,吹得窗户啪啪啪的响,哪怕安以夏将枕头放在自己耳朵便也杜绝不了这恼人的风雨声。
辗转反侧间,安以夏心烦意乱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视线笔直的落在厚重的窗帘上,风雨声依旧又快又急,都说夏天的雷雨一会便过去了,可安以夏将近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这雨势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掖着被沿的手悄悄的拽紧,安以夏抿紧唇瓣,终究还是从床上走了下来,又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衣服换上,跟着从床头柜面抓起车钥匙和钱包,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池宅。
一旁,池少卿听到打雷声刚想去看看安以夏,他这边前脚刚从客房跨出来,后脚刚抬起便看见安以夏形色匆匆的冲下楼。
直到楼下传来清晰的落锁声,站在门口池少卿不由的拧了拧浓眉,外面这么大的雨她这是要去哪里?
池少卿垂了垂眸沉思了一会,旋即迈开步伐重回客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便跟了上去。
*
皇家公馆。
安以夏循着陆衍说的包厢号,找到了池琛所在的包厢。
门口,安以夏踌躇的滞带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拽着,清隽的面容上满是挣扎,咬紧唇瓣,安以夏凝视着包厢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叹了口气别过身,却在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脚步却顿住不在向前。
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用力的咬了一下唇,深呼吸一口气后,安以夏认命的转过身,白皙的手臂抬起,手掌落在门把声,旋即将门由外而内推开,目光触及处池琛醉倒在沙发上,挺拔的身躯侧躺在沙发腹内。
安以夏垂了垂眸,旋即跨入门内迈着步伐走到池琛身旁。瞬间浓郁的酒气刺鼻的扑面而来,安以夏紧皱眉头,不由自主的伸手掩在鼻尖,继而蹲下身。
“池琛,醒醒。”
安以夏伸手推了他一下,却见他像睡死过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琛,池琛,醒醒。。。我带你回家!”
安以夏试了好几次,池琛却还是一点没反应都没有,鬼斧神工般的脸颊上泛着别样的红,显然是醉的不轻。
无奈下。只好叫来一旁的服务生将他扶到自己的车内,同时拿出钱包付了小费,才重新走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车外,风雨声还在继续,安以夏一边开着车,一边担忧的从透视镜内巡视着躺在后座的池琛身上。
安以夏的车子虽然是三厢的,可对于人高马大的池琛来说,还是显得狭小,他蜷缩着身躯侧躺在哪里,偶尔会不舒服的挪动一下。
与此同时,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甚至连路都有些看不清,安以夏被迫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车内开足了暖气,只求雨能快点小下来。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后座的池琛突然打开车门跑到了一旁大吐特吐起来,安以夏眉宇紧缩,拿起副驾驶座下的伞便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当安以夏跑下去的时候,池琛醉醺醺的吐完,毫无形象的靠在路边的大树上,磅礴大雨下,池琛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黑色的衬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无疑。同色的西装外裤也是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安以夏见状连忙撑着伞走到他跟前,倾身将手中的雨伞伸到他头顶处,为他挡住落下来的雨水。
许是因为雨水的问题,池琛倒是清醒过来几分,目光触及头顶的雨伞时,薄唇不禁勾起,垂下眼帘安以夏清隽的面容毫不征兆的落入池琛眼内。
几乎是同一时间,池琛嘴角噙笑,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跨到安以夏跟前。
一步之遥,安以夏怔怔的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藏匿在胸腔里的心砰砰砰的狂跳着,拽着雨伞柄的手指不由紧张的绻了好几下。
在安以夏的错愕中,池琛长臂一伸直接将拿着伞的安以夏圈紧怀里,熟悉的味道携带着雨水混合着酒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沁入安以夏鼻尖,温暖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
瞳孔瞬间扩张,雨伞在手中悄悄滑落,安以夏长大眼睛僵直着身体迎雨而立,这个久违和熟悉的拥抱似乎是等待了漫长的五年,就算他偶尔也会调戏和戏弄她,可那时的拥抱安以夏分的清,分明是带着怒意的。
可这一个拥抱,她分不清。。。。。。。
狂风暴雨中,两道身躯立在这雨水中,两人身上的衣服皆被雨水打湿,安以夏身上冷的像块冰,而池琛身上却烫的像块烙铁,池琛将她桎梏在怀中,隔着单薄的衣料池琛身上的温度一丝不落的印入她身上,烫的渗人。
安以夏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腔将他退开,池琛醉意正浓忍不住被推的退后了两步,隔着距离安以夏咬着唇,说道。
“上车,我送你回家!”
说着,安以夏像逃似的转身就往驾驶座走,哪知她刚走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拽住,身体顺着他的力道被翻转过来。
安以夏疑惑的皱眉凝视他,雨帘下池琛满身湿透的站在她面前,一手拽着她的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抵在车身上。
眼见池琛单手撑过她耳际,掌心抵在车身上,安以夏的后背紧贴着车身,置身于池琛和汽车之间。
大雨磅礴下,安以夏满脸的水渍,细密的睫毛带着雨水轻轻的煽动着,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是那样令人心疼,五年来,她早已褪去原有的青涩,加上她清清淡淡的疏离,变得更加成熟知性富有魅力,耀眼的令人抹不开眼睛。
安以夏呼吸急促喘着气,咬牙问道。
“池琛,你耍什么酒疯,你放开我!”
安以夏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池琛眯着眼拧着浓眉,低头俯视着怀中的人儿,熟悉的味道隔着雨水迎面而来,因为雨水的关系,安以夏身上的黑色衣服早已被打湿,黑色的雪纺衫下,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般透露在他眼内。
池琛只觉得喉中一紧,身体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她的问话中,附身吻住她薄凉的唇瓣,与之纠缠在一起,熟悉的感觉令他有些无法自控,吻意更加绵长。
安以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完全滞带在了原地,甚至连反抗都忘了。
温热的大掌循着她的身体游走。安以夏皱着眉头,想推开却又被这样熟悉的动作弄的全身发软,
吻到深处,安以夏情难自禁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令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他耳病厮磨着她,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点点滴滴都落在她敏感的位置上。
两人几乎同时失控,池琛急不可耐将手伸到她领口处,灼热的温度顷刻落在她白皙冰冷的肌肤上。
也就在这一刻,安以夏蓦然醒悟过来,凝视着两人的动作,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伸手推开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不可思议的吼道。
“池琛,你疯了,我是你大嫂,是你大嫂。”
雨声中,安以夏痛苦的几经嘶吼,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隔着狂风暴雨,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对方,仅是一秒,池琛却充耳不闻。附身又倾了上来,根本不给安以夏反抗的机会,再一次吻住她。
安以夏奋力的挣扎,奈何他的双臂却像铜墙铁壁一般模样,根本推不开,情急之下,安以夏一把咬住他的唇瓣,血腥味即刻在两人嘴里蔓延,池琛却依旧不依不饶。
“池琛,你放开,放开我。。。。。。。”
“不放!”
池琛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嘴角溢了出来,情急下安以夏穿着高跟鞋一脚踩他脚背上,池琛浑身一颤,吃痛的退后了几步,眼见安以夏怒不可遏的盯着他。
池琛冷笑着伸手,曲起食指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坏痞痞的随口说道。
“你也不是很享受?”
“池琛,你醉了!”
安以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说道,却在着风雨里别有一番风味。
“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以夏紧皱眉头,池琛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继而绕过车头走进驾驶座内启动车子,安以夏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池琛已经飞快的开着车子驶出了百米远。
“池琛,你疯了,你这是酒驾,你快停车,我来开。”
安以夏焦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担忧。
“坐好,别说话!”
池琛神情冷然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人身上皆是湿哒哒的,车内虽然开了暖气,却根本无法驱走她身上的凉意,而旁边的男人更像是疯了一样,将车子开的飞快。
雨水砰砰砰的打在车身上,却更像打在安以夏心里。痛苦、挣扎、无奈和彷徨着。
等车子停下的时候,池琛率先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绕道副驾驶座,将她一把从副驾驶座上拉了出来,挺拔的身躯拉着她的手就走。
安以夏禁不住他的力道,只能跟着他走,等看清池琛带她来的地方时,安以夏拧着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蓦然滞带,摇着头身体本能的反身就跑。
池琛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一手将她拉进怀里,旋即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跨入了门口。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车辆不急不缓的停在门口,阴冷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身上,直至两人的身影没入门口。
第一百零九章 我的孩子缺个母亲()
“池琛,你放开我,你别忘了,你爱的人是冷瑾兮,不是我安以夏,你是不是都忘了!”
安以夏奋力在他怀里挣扎,哪知池琛听闻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每每她说起冷瑾兮,池琛都跟扫兴似的甩开她。
可这一次,他凝着脸横抱着他,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直接走进酒店房间,身上的衣服湿哒哒难受的搭在身上,令安以夏整个人都不好,心绪烦乱的狠。
“池琛,你给我松手!”
安以夏发狠的用手捶着他胸膛,池琛充耳不闻的将她抱进房间,关上门的刹那,池琛应声放下她,一手拦住她的腰身,一手撑过她耳际,将她单薄的身躯直接抵在门板上,隔着湿透的衣服,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冷与热,仿若是冰与火的较量。
黑暗中。
池琛浓郁的呼吸夹杂酒味此起彼伏的落入她鼻尖,灼热的温度滚烫的贴合在她身上,安以夏双手抗拒的抵在他胸口,湿哒哒的水渍顺着白皙的五指落下,掌心的温度却是烫的渗人。
安以夏懊恼的咬着唇,她就不该心软去皇家公馆找他,皱了皱眉,抿了抿唇,安以夏略带嘶哑的嗓音,冷声说道。
“池琛,你放开我。”
“不想放!”
池琛毫不客气的打断她,同时又要俯身下来吻她,许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安以夏蓦然将头撇向一侧,错过他凑上来的唇。
呼吸在耳骨处起伏,黑暗中,安以夏抵在他胸口的手更加用力的推开他,哪知他的身体像铜墙铁壁一样推也推不开。
愤怒中,安以夏低吼道。
“池琛,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又算什么,轻薄自己的大嫂?你这样,冷瑾兮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他的神经,池琛狠厉的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下去,连一点反抗的力道也不给她。任由安以夏在他怀中挣扎。
与此同时,池琛快速的伸手撤掉她身上的禁锢,将发冷的身躯紧紧的拥在怀里,薄凉的唇顺着她的唇瓣,吻住她精巧的下巴,滚烫的大掌摩擦在她腰际。
吻意绵长,他耳病厮磨着她小巧的耳垂,惹的怀里的女儿禁不住的颤栗,安以夏想推开她,却根本使不上力,被他吻过的地方仿若像播下一颗火种,届时将她焚烧,令她全身都燥热不安。
可他们又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对不起池少卿,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孩子。
安以夏满心酸涩的闭上眼睛,丝丝哭腔溢出嘴角。
“池琛。。。不要。。。不要这样。。。。。。。”
安以夏皱着眉难耐的侧过身,无力的躲过他的攻击,冰冷的门板抵在她发冷的后背上,令她清醒又混沌。
池琛气喘吁吁的伸手将她揉进怀里,似乎在听到她这句带有哭腔的声音,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办法回头了。难道他还要将她一步拉进地狱么?
安以夏苦涩的将头埋在他胸口,哽咽的乞求着,滚烫灼伤人的温度源源不断的自他胸口燃烧。
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可是,他爱的不是冷瑾兮么?
为什么那夜醉酒,就在紧要的关头,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凝视着身下的人儿,分明是他喜欢和盼望已久的人儿,怎么到最后就怂了呢,混沌的脑海中浮现一张调皮的脸,继而又变得沉静。
几乎是逃一般的冲进浴室。冲刷着身上的浴火。
他当时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池琛温柔的伸手拉开两人的距离,黑暗中他看不清对面人的脸,只是循着记忆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