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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内心不觉悲从中来。
老天啊,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的眼睛能再看见一会,就让我见见张大娘的最后一面好不好?
也就在那一刻,握在掌心的手笔直的垂了下来,心头一空。苏梓愕然瞪大眼睛。
“妈。。。。。。。”
原本守在张大娘床边的儿子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声立马从对面传了过来。
胸腔里的呼吸瞬间被抽干,苏梓泪流满面的滞在原本,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可她的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让她连张大娘的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见,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要求都不能成全她呢?
胸腔猛的一滞,苏梓虚弱的身体软软的往一旁倒去,站在一旁的傅筠庭见状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
因为苏梓一直是垂着头,傅筠庭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苏梓早已泪流满面,面容惨白,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
浓眉蹙紧,傅筠庭急了,真的急了,连忙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飞快的冲向门口。
“苏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了?”
苏梓虚弱被他抱在怀里,空洞的眼眸抬起眼泪却还在止不住的流下来,蠕了蠕苍白的唇,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傅筠庭,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话落,苏梓无力的闭上眼睛,垂放在小腹的手,慢慢的垂落了下去,随着傅筠庭的跑毫无生气的摇晃在空中。
“苏梓,你给我醒过来,给我醒过来。”
傅筠庭阴沉着脸加快了脚步,抱着她腿处的手染上一股暖流,傅筠庭皱了皱眉,摊开手掌,掌心内一片嫣红。
“苏梓,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准有事,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付斯语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傅筠庭抱着苏梓往手术室跑,胸口一滞连忙拨开腿就跟了上去。
“医生,快点,快点救救她。”
手术室门口,一个口戴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傅筠庭怀里的人时,急忙唤来一旁的护士将病床推了过来。
傅筠庭小心翼翼的将苏梓放在上面,连忙对一旁的医生说道。
“她怀孕八个月了,刚刚应该动了胎气。”
带着仅存的理智,傅筠庭皱紧眉宇和医生解释,这边,付斯语已经打电话给苏梓的主治医生,两个医生相视一眼,立马将苏梓推了进去。
手术室的门自两边合拢,付斯语纳闷的走向傅筠庭,冷声问道。
“你带苏梓来医院做什么?”
傅筠庭冷眼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颓然的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心里懊恼到不行。
付斯语见他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余光撇见他掌心的血迹时,疾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血是苏梓的?”
天哪,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怆然的放下扣住傅筠庭的手,什么也不管了。立马走到手术室门口,直望里面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付斯语几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傅筠庭一直坐在长椅上,挺拔欣长的身躯坐的笔直,暗沉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付斯语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
“傅筠庭,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医生从手术内走了出来,神色凝重的问道。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我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原来坐在长椅上的傅筠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医生面前。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在孕妇和小孩之间选择一个。”
一个护士将手术同意书放到医生手里,医生看了两人一眼,问道。
“谁是她的直系亲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
傅筠庭凝眸,深邃的面容冷若冰霜,眼底却抹着一缕焦虑之色。
“这是手术同意书,请您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闻言,付斯语直接一个踉跄,又急忙回过神来,对傅筠庭吼道。
“保大!”
傅筠庭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手术同意书,握着笔的手无意识的绻了绻,下一刻毫不犹豫在写下保小两个字。
付斯语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已经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喘着气嘶哑着嗓音,狠狠地说道。
“傅筠庭,你真残忍!”
残忍?
呵。。。。。。
傅筠庭冷哼一声,鬼斧神工般雕刻的面容线条崩的紧紧的,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手术室大门。
也好,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挣扎,不会在为难,就这样吧!
付斯语狠狠地刮了一眼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继而冲到手术门口,眼含热泪,伤心欲绝的喊道。
“苏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为我惜命,你要是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手术室内。
苏梓气若游丝的喘着气,拼了命的不让自己睡过去,空洞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天花板,听到门外付斯语的喊声,不禁怆然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次,恐怕终究是要负了你。
早在不久前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她努力的撑着不过也是为了把孩子生下来。
“支持住,孩子马上出来了。”
“嗯。”
苏梓咬紧唇低低的应声,神志却越来越涣散,当医生和她说,傅筠庭选择保小的时候,她仅存的意志已经开始涣散。
苏梓的眼睛慢慢闭上,她想睁开都已经睁不开,弥留之际,一声孩子的啼哭清晰的传来,一旁的护士立马扣住苏梓的手,激动的说道。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是个女孩。”
闻言,苏梓虚弱的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她的眼睛居然能看清东西了,当护士将小小的一团抱到她面前时,那团粉嫩的又哭又挣扎,带着生的气息。
苏梓欣慰的扯了扯苍白的嘴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手术台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傅筠庭,我把命还给你!
若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
第一百零一章 让我感激你,赠我一场空欢喜()
五年后
“念念,来,爸爸喂你吃饭。”
傅筠庭慈爱的伸出手,将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儿抱在怀里,跟着弯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她稳稳的坐在自己腿上,又伸手拿过茶几上的儿童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口饭递到念念嘴边。
眼见那个被叫做念念的女孩,垂着一颗乌黑的头,小小的手心里拿着一个魔方,粉嫩的手不停的摆弄着,既不说话也不抬头,哪怕盛饭的勺子递到嘴边,也是不管不顾,依旧捣鼓着自己手里的魔方。
而她手里的魔方是她妈妈给她买的,包括她此时穿的衣服。
“念念!”
傅筠庭无奈的伸手将她小手里的魔方拿掉,继而温柔的说道。
“我们吃一口,就玩一下,怎么样?”
双手间的魔方被拿掉,小女孩一直垂着头,保持着玩魔方时的模样,既不哭闹,也没有和傅筠庭说话,无声无息的沉默着,却又看起来那么令人心疼。
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因为。
他的女儿不会说话!
傅一念五岁的身体长得如同两三岁般较小,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还患有自闭症,更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是的,这就是他的女儿,也是苏梓的女儿,那个她用生命生下来的女儿!
——傅一念!
五年了,整整五年,原来那个女人已经离开那么久了。
五年的时间,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将怀中的女儿拉扯大,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从起初的泡奶粉,换尿不湿,洗澡,所关于傅一念的一切,都是由他亲手照顾。
因为她不会说话。怕请来的保姆虐待她,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假手于人。
他明白,这是他的报应。
伤害苏梓的报应。
看着怀里粉嫩的一团,傅筠庭无奈的抚了抚疼痛的额头,又将沙发上的魔方放到小人儿手里,小人儿拿着魔方又如若旁人般的玩了起来。
“叮叮叮。。。。。。。”
门铃响起,傅筠庭将傅一念小小的身子放在沙发上,旋即弯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开笔挺的长腿往大门口走。
门一开,怀里蓦然被塞的满满,傅筠庭伸手将怀里的东西揽住,薄唇轻掀。
“安以夏,你这次买的又是什么?”
话落。安以夏阴沉着一张脸,瞟也不瞟眼前的男人一眼,走进门兀自走到沙发边,看到小小的人儿坐在沙发上玩魔方时,清隽的脸上立马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哎呀,我们家念念这么小就会玩魔方啦,来给夏姑姑抱抱。”
安以夏微笑着迈开腿走到沙发边,伸手将沙发上玩魔方的傅一念正面抱在怀里,眼见傅一念身穿一件粉色蕾丝裙,乌黑的头发束成一个丸子头,粉嫩的脸上白净却显得瘦弱,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此时正垂着,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在一排阴影。
“念念,来告诉夏姑姑,傅筠庭有没有欺负你?”
话落,傅筠庭无奈的抱着安以夏买来的东西走到沙发边,俯身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饭碗走到两人跟前。
安以夏见傅筠庭走近,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碗,不乐意的说道。
“傅筠庭,你就是这么虐待念念的?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没给她喂饭,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难怪当年苏梓宁愿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安以夏恨恨的说着,五年来,这是她唯一觉得遗憾的事情,当年她因为池琛离开了A市,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疗伤,她走了很多地方去散心,最后辗转回到她留学的美国,恰巧那个时候池少卿又来找她,并且神人一样的纠缠她,她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连苏梓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据她所知,当医生把念念抱出来时,医生问他要不要见见苏梓的最后一面,而这个男人却直接抱着女儿离开,连看的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叫医生火花了。
好嘛,很好。这让她怎么不恨。
她赶回A市,只见到了保温箱里的傅一念,八个月其实不算早产,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保温箱足足待了一个月,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只说是在母体内营养不均衡,从而导致胎儿瘦小。
可这五年来,她看着傅一念长大,她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哭,不会笑,但凡是小孩子应有的情绪她统统没有,连个子都比其他小朋友要小很多。
她恨傅筠庭,非常恨,可傅一念也是苏梓的宝贝,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宝贝,哪怕她再恨傅筠庭却还是与他一同照顾了五年,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疑问都随着苏梓的离去,统统掩埋进尘土。
可这五年,她也看到了他的报应,傅一念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无疑对傅筠庭是最好的报复,是他没照顾好苏梓,所以才导致傅一念现在这副样子。
可这样的傅一念让她心疼,就像当年的苏梓一样让她心疼,如果让苏梓知道,她用生命留下来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该有多心疼。
五年的时间,他带着傅一念上班,下班,开会,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连保姆都没请,也因为这样,安以夏才愿意和他说几句话。
只是她和傅筠庭的关系一直很僵,见面就掐。
“安以夏,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安以夏嗤笑一声,口吻阴鸾的说道。
“有啊,看到你不开心,我就觉得特别开心啊,念念,你说是不是?”
“行了,不要教坏我女儿。”
傅筠庭说着就要伸手抱傅一念,安以夏怎么能让他得逞,一把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不耐烦的说道。
“一边去,我来喂。”
傅筠庭拧了拧眉,恰巧门外又传来门铃声,直起身子,迈开长腿又往大门口走。
“你干嘛?开个门这么慢,诺,这是给念念买的玩具。”
话落。池琛将手里的玩具往傅筠庭怀里一塞,已经擦过他身旁往客厅里走。
“念念,你琛哥哥我来了。”
傅筠庭无奈的伸手将怀里的玩具接住,叹了口气才往客厅走。
果然。
“哟,这不是大嫂?”
池琛刚走进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喂饭的女人。
闻声,安以夏连眼皮也没抬,继续将手里的饭喂给念念吃,跟没听见似的。
池琛冷睨的勾唇一笑,挺拔欣长的身躯站定在安以夏和傅一念身旁,旋即一屁股坐在茶几上,逗弄起傅一念来。
“念念,来给池哥哥亲一口。”
说着就将脑袋往傅一念的脸上凑过去,后面赶来的傅筠庭随手拿过他买来的玩具隔在两人之间,池琛一下没注意,直接亲在玩具的包装上,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气结过去。
“傅筠庭,你干嘛!”
“别残害我女儿。”
“傅筠庭,自从有了念念,你简直是二十四孝老爸啊。”
不过,傅一念长的真的很可爱,虽然是不健康一点,但一张小脸整天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让人觉得很可爱,更多是霸气。
况且,他不喜欢小孩,特别是那些哭鼻子,令他相当的头疼。像傅一念多帅,神情清冷,和她爸爸当年有的一拼,简直是小孩中的楷模。
犹记得他刚见傅筠庭的时候,还是在帝都,清清冷冷的脸上面无表情,拽的跟二八五万似的。
看来基因这种东西,很强大啊。
“怎么?看不顺眼?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去。”
傅筠庭将怀里的玩具放在沙发上,睨见相对而坐的两人,直接走到傅一念身旁,动作轻柔的将傅一念从安以夏怀里抱出来。
“我带念念去睡觉,你们自便。”
现在的傅筠庭除了傅一念,别的事情他基本不理会。
傅筠庭和傅一念一走,安以夏面无表情的直接将手里的饭碗放在茶几上。附身在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池琛一眼,转身就走。
坐在茶几上的池琛浅笑的勾了勾唇,抬起手臂拽住安以夏垂在身侧的手腕。
“大嫂,有必要走的这么急?”
柳眉暗蹙,安以夏不耐烦的伸手甩掉他拽着自己手腕的手,哪知她用力他也用力,安以夏怒不可遏的低吼。
“放开我。”
“不放,又能怎么样呢?”
池琛坏痞痞一笑,同时手腕一用力,将安以夏整个人带进怀里,安以夏经不住他的力道,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池琛,你想做什么?别忘了我现在是你大嫂!”
安以夏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池琛快速的按住她的双手桎梏在她腰后,皮笑肉不笑的的凑近她的脸,与她平视。
“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想着我大哥出差了,我这个做小叔子的是不是该帮他好好照顾你呢?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何必动怒?你忘了,床笫之间我们还是很契合的。”
池琛淡然一笑,纤长的手指暧昧不明的抚上她娇嫩的面容。
安以夏愤怒的侧过头,躲过他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