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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池琛这边刚听完傅筠庭给他的消息,没想到安以夏居然怀孕了,可听到后面这个消息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
“嗯,我知道了!帮我好好照顾她。”
黑眸沉沉,池琛放下手中的电话,旋即放入口袋转过身,余光撇向对自己指手划拳的女人时,不耐烦的低吼。
“还想下这架飞机,就给我安分点,我不介意直接将你从这里扔下去!”
说完直接迈开修长笔挺的长腿,走到沙发边弯腿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冷瑾兮一眼,跟方才的耍流氓的模样,分分钟判若两人。
冷瑾兮扁扁嘴,这一路上除了威胁她。还是威胁她,还能换个别的招数么?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他别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就行了,她刚刚可看了航班,是去帝都的,那可是她的地盘,还不是由她玩转。
该死的男人,给我等着!
一屁股之仇,她冷瑾兮非报不可。
*
苏梓守在医院已经一天一夜了,安以夏却像沉睡了过去一样。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期间医生也来查过房,导致她现在之所以还没醒来的直接原因,可能是病患本身不愿意醒来的结果。
医院便让她多和患者说说话,说不定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然而苏梓现在除了等,根本没其它的办法,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安以夏时,苏梓的心就跟被绞着一样疼。
当初若不是得知自己不能怀孕,匆忙离开A市,连个招呼也没跟她打,也不至于连她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这个朋友做的真的不够称职。
病床前,苏梓难受的伸手握住放在病床上冰凉的手,放至自己的脸侧,喃喃道。
“夏,求求你,快醒来好不好,你都睡了这么久了,实在太贪睡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好惨白,一点也漂亮了,手还这么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扭着你的小蛮腰,狠狠的戳我的脑袋,骂我笨,骂我傻的样子。”
苏梓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揉搓着,想把她身上的冷意驱赶,可任由她怎么努力,她的手依旧是冰凉的彻底。
红了红眼眶,苏梓心如刀绞般垂下头,抿了抿唇,眼泪如数尽落,哽咽道。
“夏,你快点醒醒好不好,我已经没了染染了,真的不能再没有你了。”
那个晚上苏梓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她们一起回到了小时候,梦到安以夏经常从厨房拿馒头给她吃,梦到很多关于她们的点点滴滴。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微动,苏梓连忙从梦中惊醒过来,惊喜的喊道。
“夏?”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病床上的安以夏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薄如蝉翼的身躯好似随时要消散一般,惨白的面容一点血色都没有,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恍惚间她的肩头一暖,一个黑色西服映入眼底,苏梓才发现是傅筠庭来了,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来,吃点东西。”
傅筠庭温柔的抱了抱她有些冷意的身躯,旋即拉着她放在病床上的手,入手冰凉,眉头轻蹙,她到底这样趴着睡多久了?
“我不饿。”
苏梓抿唇摇了摇头,看到这样的安以夏,她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傅筠庭直接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辗转走到一旁沙发边,动作轻柔的让她坐在那里,又拿过矮柜上的饭菜跟着坐了下来。
“张嘴。”
“我不…。”饿。
“张嘴!”
傅筠庭面色沉了沉,口吻不容置疑。
苏梓为难抿了抿唇,还是妥协的乖乖张开嘴。
只是当她刚咽下第一口饭的时候,胃里突然传来一个翻江倒海的恶意,苏梓皱了皱眉,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身体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冲洗手间。
傅筠庭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饭菜,也跟着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苏梓一撑着池沿,一手捂在胸口对着水池干呕起来。
门口,傅筠庭冷然凝眉,她这个样子要不是知道她不能怀孕,他一定以为是她有了。
苏梓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可胸口的恶意却一直没消散下去。说实话,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中午傅筠庭叫沈睿送饭过来的时候,她也没吃,好像连水都没喝过。
傅筠庭脸色难看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刚他从沙发站起来的时候,余光撇向安以夏身旁的矮柜时,他叫沈睿中午送来的饭菜如数都放在上面。
这女人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吃饭么?
傅筠庭伸手板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大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她身上,语气冷涔。
“是不是离开我一会。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啊…。”
苏梓疼的下意识喊了一声,好看的秀眉紧紧的揪在一起。
“我…。”
“晚上跟我回家。”
“夏,她…。”
“我会叫看护过来,你要在这么下去,恐怕安以夏还没醒,你就先倒下去了。”
说着不由分说将她垂在身侧的手,将她拉出了洗手间,同时拿出口袋里的电话,交代沈睿马上找个看护过来。
连拒绝的权利都没给她,直接将她在病房里拦腰抱起,步伐匆匆的走到停车场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往别墅开,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回到家,傅筠庭阴沉着脸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一路直接抱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又将她放在洗手台上,转身为她去放热水。
“傅筠庭…。”
“洗澡!”
见他冷着一张脸,苏梓抿紧了唇,倒是没继续惹他不开心,其实傅筠庭这样苏梓真的很感动,可一想到安以夏还躺在医院里,心里又是一紧。
许是想的太入神,连傅筠庭帮她脱衣服,她都没发现。直到他将她从洗手台上抱起,苏梓愕然回神,此刻她身上除了一套内衣,再无其他,慌乱想的遮住自己,傅筠庭已经将她放入浴缸内,同时解下她身上的束缚。
她就这样露在他面前,然后又见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坐了进来。
“你…。”
瞳孔一紧,苏梓咬了咬唇,脸上迅速绯红一片,双手手足无措的护在胸前。连忙往角落里退,哪知傅筠庭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进怀里,拿过一旁的毛巾,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发冷的身体。
苏梓红着脸蜷缩在他怀里,也不敢看他,整个人绷的紧紧的。
“放松。”
傅筠庭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同时拉着她的身体往热水里沉了沉。
温暖的热水席卷全身,令她不适的身体渐渐缓和起来,一天一夜苏梓几乎都没睡几个小时,氤氲着热水,苏梓怠倦的闭了闭眼,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就随他去了。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他将自己抱到床上,后来真的是太累,直接就睡过去了。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傅筠庭正抱着她睡觉,电话是打到傅筠庭手机上的,听到安以夏醒来的消息,苏梓立马拉着傅筠庭起来,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然而当苏梓和傅筠庭赶到医院的时候,安以夏并不在病房内,白色的床单上留着一抹刺眼的红色血迹。
病房门口,傅筠庭和苏梓正奇怪。
不远处,昨晚看护安以夏的人,见到傅筠庭和苏梓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匆匆忙忙走到两人身旁,紧张的说道。
“不好了,安小姐上了医院天台。”
第八十九章 去民政局()
清晨,A市人民医院三十二搂顶层天台,一抹较小的身躯迎风伫立在护栏内侧的台阶上,
眼见她一身白色病号服,酒红色的长发迎风而扬,宽大的病号服随风摆动着,较小的身躯在空旷的天台显得薄弱而瘦小。
沿着天台往下俯视,她脚下则是如芝麻般大小的芸芸众生。
傅筠庭和苏梓赶到天台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一个瘦小纤长的身影衣袂飘飘背对着他们迎风而立,微风拂过她肩头,吹起她酒红色的长发,显得落寞而萧条。
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只要她跨出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像是突然被一双手扼住脖子,苏梓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跟着发软打颤,整个人都往地上栽去。
身后的傅筠庭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肩膀,揽住她的纤瘦的腰,将她收拢在身侧,深邃的眼眸落在不远处的安以夏身上,狭长的眸子不觉眯起。
许是听到后面有动静,平行的目光颤了颤,敛敛神,安以夏垂下眼眸,头也不回,口吻淡淡的说道。
“可以让苏梓,单独陪我一会吗?”
闻言,苏梓连忙捺住心中的恐慌,强装镇定的从傅筠庭怀里挣脱了出来,同时递给傅筠庭一个眼神,示意他让她过去。
傅筠庭蹙紧眉头,沉默的看了她一会,见她眼底的坚定,才认同的点点头,同时又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示意她拖住时间。
苏梓连忙点点头,表示了解。
傅筠庭走后,苏梓才慢慢的靠近站在天台的安以夏。乌黑的瞳孔一直紧锁在那抹身影上,脚下双腿不听使唤的走着,凌乱的步伐就跟踩在棉花上似得毫无着力点,她清楚感受到她的腿在打颤。
天台上的安以夏一直没有回头,较小的身躯立在天台沿上站的笔直,纤瘦的背影看的苏梓心中一阵揪心。
她忽然想起苏染,当时的苏染已经几经疯狂,甚至不惜当时脆弱的身体,死也要拉住她,当时若不是秦楚及时出现,恐怕她一定是逃不掉的。
而此时此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承受着这份痛楚,这样的情景恐怕比她知道自己不能怀孕。还要来的痛苦好几十倍吧。
虽然她不曾拥有,可这份痛彻心扉辗转反侧的痛苦,她一直深深的体会着,那是一种遗憾,一种无法弥补的缺失。
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是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呢。
欲语泪先流,苏梓红着眼眶浑身发颤的站在她脚边,蠕了蠕唇,干涸的喉咙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伸出垂在身侧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立在天台上的腿,连绵的泪意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冷风中,安以夏垂了垂眸,低头凝视着抱着自己双腿的苏梓。苍白的唇角微微扬开,惨白如雪的面容上毫无一点血丝,唯有那美眸下的眼眶是红的。
安以夏缓缓的蹲下身,与站在下面的苏梓平视,同时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了动唇,饱含着满腔的苦涩,艰难的扯出一丝声音。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好丑,我怕我一会中饭都吃不下了。”
听到安以夏的话,苏梓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能先来安慰她呢,心中不免一阵的酸楚,苏梓颤抖的咬着自己的唇,哽咽道。
“夏,对不起,对不起。。。。”是她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安以夏温柔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又拿开她拽着自己小腿的手,伸手将她拥紧怀里,安以夏将头埋在她脖颈处,缓缓的说道。
“苏苏,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说你的性格这么弱,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
“不,不要。”
苏梓惶恐的连忙伸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又将她从阶梯上拉了下来,紧张的握住她的手,急切的说道。
“好了,夏,这样就好了,你别走,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以后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苏梓一边低喃的摇着头,一边紧紧的拽着她的手,一刻不敢松懈。
安以夏却突然松开她的手,别过身缓缓的走向护栏,苏梓一惊连忙跟了上去,却听她说。
“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我只想在这里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闻言,苏梓顿了顿步伐,却还是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她一步走,苏梓便跟一步。
“其实,和池琛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还是挺快乐的,我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连暗恋都没有,他就这么直接的闯进我的世界,给了我很多不曾有过的第一次,我还记得那时他父亲让我们回老宅吃饭,他家里人把我们关在一起,给他下了那种药,我差点就丢了我的第一次,那个时候我特别害怕,特别他覆在我身上对我用强的时候,我直接拿起旁边的烟灰缸砸在他头上……。”
安以夏缓缓的说着她和池琛之间的故事,从开头到旅行,一字不落的说着,苏梓一直跟在她身后静静的听着,仿若是一个最好的聆听者。
“可是,你知道吗?”
安以夏突然转过身,面对着苏梓,苏梓这才发现安以夏脸上早已泪流满面,红红的眼眶凝结着泪水,眼底露着一丝倔强和隐忍,最终却还没没能忍住肆虐流下来的眼泪。
“他对我的好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他和我订婚不过是借着我家的势力和他大哥抗衡,稳稳的坐上池家当家人的位置,你说可不可笑?可不可悲?
他拿着我当枪使。我居然还认为他是爱我的,其实我早该察觉得,哪怕最契合的床笫之间,他的眼底都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是我傻,是我故意视而不见,我甚至安慰自己说,不断的给自己催眠说,他是爱我的!”
安以夏痛苦的摇了摇头,哽咽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
“直到不久前,我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亲戚也推迟了很久,那个时候我特别开心,我想我是不是怀孕了?我是不是要当妈妈了?
当我从医院拿着报告单出来的时候,苏苏,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特别开心,这个时候我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池琛和你,所以我第一时间跑回家,想和他说,池琛,你就要当爸爸了,可当我拿着验孕单跑到家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不爱我,我就现在门口。听着门内的他说,我不爱安以夏!”
安以夏苦笑着扯了扯嘴角,肆虐的泪意止也止不住,苏梓一愣,连忙上前按住她的双肩,安慰道。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去找他问清楚好吗?”
“没有误会。”
安以夏失神的摇摇头,空洞的眼眸直愣愣着望着苏梓。
“我亲耳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不爱安以夏,不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苏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自己的心都碎了,原来我爱的男人,他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呵呵……。”
安以夏自嘲的冷笑起来,继而纤白的手缓缓的抚到自己的小腹处,双眸空洞的凝视着苏梓,艰难的挪动着唇,哭到泪流满脸。
“苏苏,我的孩子没了,没了,他没了……。”
苏梓痛心的楞在原地,找遍脑海里所有能安慰她的词,在说出她孩子没了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只好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陪着她一起哭。
可苏梓知道,原来的安以夏已经不存在了,而她的改变苏梓一直看在眼里,自从那天天台下来之后,性格一向开朗的她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会站在窗户边愣神很久,美眸再也不是那般神采奕奕,反而挂了一丝浅浅的忧伤,她越发的瘦,越发的精致起来。
仿若是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然而这么多日子里。那个伤害她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她也未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