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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指向床头柜。
苏梓秀眉拧紧,越过他的肩膀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矮柜上的碗里正冒着热气,白色的烟雾袅袅而上。
“那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他明知故问。
一弯似蹙非蹙眉绕至额头,苏梓拧巴着小脸,视线闪烁,盈盈美眸满是困惑与不安,似乎很难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染满眼角。傅筠庭伸手曲指的弹了下她的额头。
苏梓吃痛皱眉,小手松开被子揉着被打疼的脑门,模样委屈又隐忍。
“怎么?一会见不到我,就想我了?”
闻言,揉着脑门的手一顿,隐匿在被子里的手合着被子拽成拳,身形微颤,藏匿在胸腔里的心狂躁的跳跃起来,喘息未定。
下一瞬,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眼泪毫不征兆的落下,她心里不停的问自己。
苏梓,你是怎么了?你以往的坚强呢,你怎么能因为他一时对你的好,而依赖他呢,万一他是第二个秦楚你要怎么办,你难道忘了她们给你的伤害了吗,你还要继续傻下去么?
可是,她也是一个人啊,也是一个需要被温暖和保护的人啊,她独自坚强了这么多年,她真的好累好累,她只想靠近这份温暖,一点一点就好。
傅筠庭无奈的扶额,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经不起撩拨。还有,她蜷缩成这样是做什么?长吁了一口气,合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弯起腰身抱着她往床上走。
身体突然被腾空,藏匿在被子的苏梓唇角微张,下意识惊呼出声,手脚慌乱的挣扎了一下,欲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时候,头顶落下一道半冷半温和的声音。
“你再动试试!”
被子下的苏梓吓得愣住,抿紧唇瓣届时没了动作,唯有双手紧拽着被子,防恐自己会掉下去。
傅筠庭将她放在床上,视线触及带血的针头时。脸色不禁沉了沉,微怒的揭开被子,望着红着眼眶的苏梓,先是一愣,藏匿在胸腔里的怒火顿时下了一半。
再看看她此时的模样,竟有丝好笑,蓬乱的头发错乱的趴在额头上,特别是她额头上还带着伤,凄厉的模样还真像个女鬼,受了伤还不安分,也就她了。
“你下次再拔针头试试!坐起来!”
闻言,苏梓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带着几丝委屈挣扎着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蓬乱的长发伴着她的动作更是错乱不堪。
傅筠庭无奈的摇摇头,纤细的手指别开她额间的发丝绕至耳后,猝不及防又在她受伤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嘶……。”
苏梓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美眸氤氲着一层雾气。
“这是对你乱来的惩罚。”
苏梓疼的伸手揉额头,恰巧是挂盐水的那只手,蜿蜒的血迹自手背流到了胳膊上,又没及时按住伤口,血还在不停的流下来。
傅筠庭的脸算是彻底黑了,对准她的手背上的针口就是一记。
“啊___疼。”
苏梓疼的条件反射的放下手,用另外一只手擦着被打疼的手背,一脸纳闷的看着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委屈的眸子似乎在问,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打她。
傅筠庭又好气又好笑。声音微怒。
“伸手!”
“噢。”
怕再被打,苏梓只好乖乖的伸出双手,摊在傅筠庭眼前,此时她才注意到,她吊盐水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正在流血。
他打她是因为这个?
不易察觉的暖流涌入心底,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感动,又想哭又想笑,结果直接变成了哭笑不得的模样。
直到很多年以后,每当苏梓想起这副场景的时候,心里总是暖暖的,也是这份温暖支撑着她独自一人流泪走到最后。
安以夏打电话来的时候,傅筠庭正在喂她喝粥,苏梓是想自己吃得,可傅筠庭狠瞪了她一眼,她直接就不敢造次了。
“是安以夏。”
傅筠庭放下粥碗,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苏梓皱着眉头凝视着手机屏幕,铃声响了半天,却没有要接的意思,无形中甚至有些抗拒,又像是在极其的隐忍着什么,最后索性偏过头去。
她现在这副样子,除了傅筠庭,她真的谁都不想看见,也不想别人看见她,甚至连电话都抗拒。
傅筠庭看了她一眼,收回手臂按下了接听键。
“你怎么这么久接电话?”
安以夏不满的声音自电话那端响起。
傅筠庭干咳一声。
“我是傅筠庭。”
“傅筠庭?苏梓呢?你让她接电话。”
视线转至苏梓,恰巧苏梓一脸为难转过头,因为傅筠庭开的是免提,所以安以夏的话一丝不落的落入她耳内。
傅筠庭挑了挑眉头。
“恐怕不行!”
苏梓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他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她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
“嗯?洗澡?”安以夏了然的点点头,等等,好像听着有点不对味啊。
“她在洗澡!”她瞬间就不淡定了,激动的声音一抖,“傅筠庭,干的漂亮。”漂亮二字还特地加重了音调。
话落,某人得意的唇角微勾,而后者羞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没等傅筠庭开口安以夏迅雷不及掩耳把她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最后说了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静谧的空气流淌着一丝暧昧不清的味道,苏梓红着脸垂着头,手指紧紧的拽紧被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只好故技重施,将自己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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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一室清冷,秦楚疲惫用手扯松领口处的领带,一手扔下挽在手弯处的西服外套,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双手曲着撑在腿上,指尖覆在疼痛的脑门上揉捏。
揉捏了一会,秦楚疲乏的仰身躺在沙发腹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内心有点空,好像这个家里缺少了什么,他进来的时候只开了一吊顶四周的小灯,此刻显得有些昏暗和萧条。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不缺,有钱,有房,有车,有心爱的女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父亲留下的遗产经他经营已然在A市站稳脚跟,虽然不能与四大家族齐平,可仅次之下,他还缺什么?
良久,秦楚才明白过来家里缺少了什么。
温暖?
对温暖,一个家应该拥有的温暖。
等等。
好像还缺一杯水,一杯蜂蜜水。
以往他每次醉酒回来,手边都会有一杯温热解酒的蜂蜜水,还有那一室的清明伴着一股曾令他厌恶的油烟味。
这种空洞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脑海里不经意浮现出一张温柔,一张倔强且隐忍的面容来。
她会做好饭等他回来,尽管他总是应酬吃的次数并不多,他晚归,客厅会留有一盏明灯,她会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她会在他醉酒时给他倒上一杯蜂蜜水。顺势帮他按捏头疼的脑门,应酬时酒总会比饭要喝的多,他回来肚子还是空的,她会为他热好饭菜。
后来自从苏染住到家里,他就让她先睡不用等他,可饭桌上总留有菜饭,一年多,时间不算长,不算短,蜂蜜水,明灯,留有的饭菜三百六十五天从来没有间断过。
等等。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想起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个要伤害他心爱女人和他儿子的毒妇,他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想起。
甩了甩头,秦楚快速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长腿迈开匆匆往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秦楚迫不及待的将床上的人儿抱了个满怀,闻着熟悉的味道,他更加确信刚刚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想起她,想起她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他最爱的女人明明就在他怀里。
那个苏梓算个什么,在秦家的一年顶多算个保姆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会想起一个保姆?
“你回来了?”
苏染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吵醒你了?”
秦楚温柔的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大掌覆在孕育他儿子的小腹上,轻柔的将她揉进怀里,又将头埋在她脖颈处,闻着属于她独有的馨香,满足的喟叹。
“嗯。”
苏染娇嗔的用脸蹭了蹭他的额头,心里暗暗发虚,幸好听到秦楚关门的声音,她刚刚还和宋溢在讲电话,万一被他发现就惨了。
“对了,池琛和安以夏的订婚宴在一周后,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秦楚将头从她脖颈处移开,余光不经意瞥见她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鲜艳的红色赫然印贴在上面。
做过这种事的他,自然明白这痕迹代表什么,可最近几天他并没有要她,那她的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睨着眼眸,秦楚板过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冷声问道。
“你脖子里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九章 订婚宴,突如其来的女人()
“痕迹?什么痕迹?”
苏染不明所以的问道,狭长的美眸充满了诧异,无辜的模样认真到秦楚几乎是相信的,可事实摆在这里,那痕迹分明是吻痕,按照痕迹的颜色来说,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这两天他天天晚归,回来的时候苏染已经睡了,因着她上次被苏梓推下楼险些小产,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力道会不小心伤害了孩子,为了以防万一,他宁愿憋着委屈的自己。
“这里!”
秦楚目光沉沉,微凉的指尖触在苏染白皙的脖颈处,点了点。
“这个?”
苏染好整以暇的眨巴着无辜的眼眸,伸手覆在自己沾着印记的脖颈上,指腹轻微的摩擦着。
不等秦楚回答,苏染率先垂下眼眸,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一颗一颗掉在秦楚的手背上绽放,尔后从手背上辗转滑入被子内。
“对不起!”
苏染嘤嘤的哭着,颤抖的肩膀因哭泣而变的一颤一颤的,跟着整个人都扑到秦楚怀里,痛苦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苏染的表现,秦楚有些发懵,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心里怀疑在苏染的对不起下无疑是板上钉钉了,刚想拉开她,怀里的人儿哭着说道。
“医生说,因为上次跌下过楼梯,孩子长的本身就不大好,而我自小失去了父母营养跟不上,身体体质就有点偏弱,随着孩子越来越大,我身上的湿气便有些重,所以医生才在我脖子上帮我吸了些湿气出来,不止这边。”
苏染哭着从秦楚怀里退了出来,旋即撩开自己的长发至头顶,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颈和脖子的另外一边。委屈的说道。
“这里也有。”
秦楚一看,果然是有,只是后颈和另外一边的相对大一点,这边的相对小一点,得知是这样的结果,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怎么就因为一个痕迹而怀疑她了,她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和他孩子的母亲。
只是这痕迹,确实令人不由自主的去怀疑。
“对不起…你怎么不告诉我。”
秦楚愧疚的将她拥入怀中。
苏染顺势靠在他心口,微微舒了一口气,宋溢这个王八蛋,在墓地要了她不说。居然还在她脖子里印了印记,他就不怕秦楚看见么?
难不成,他不想报仇了?
若不是她及早发现,又临时去了趟医院,否则真是不好看了。
“我怕…你会迁怒姐姐,所以……。”
“这个傻丫头……。”
秦楚更加揉紧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闪烁着,对苏梓的恨意更多一分。
早晨起来的时候,苏染还在睡,秦楚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昨晚的事一直在他脑海萦绕不断,想了想拿过车前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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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一张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的现实,它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和神秘,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苏梓单肩倚在窗框上,眼眸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微风拂过,她身侧的窗帘跟着扬了扬,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喜欢黑暗,越深越深的黑暗,就如同她惧怕黎明的到来一般的喜欢黑暗,她甚至不敢在白天打开窗帘,卧室只剩下她微弱的灯光,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除了傅筠庭,她排斥任何人,哪怕是要给她治病的简易,她宁愿痛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斑驳的痕迹一直像烙铁一般印记在她身上,更刻画在她心里,她不敢回忆过往,一想起,她就觉得头疼,撕裂般的头疼,疼的好像要她的命一样。
微凉的风吹在她手臂上,有点冷,苏梓下意识双手抱紧双臂,却不想离开,冷风能让她不安的心静下来,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她想着,却也这么做了。
傅筠庭忙完公事从书房出来,刚转开门便看到这么一幅情景。
窗台上,一躯娇盈飘然坐在窗沿上,宽大的睡衣遮到大腿处,底下纤细白嫩的大腿悬挂在半空中,令人无限遐想,不着妆容的容颜纯的无法想象,温暖的月色将她笼罩,美轮美奂,似天仙下凡。
拽着门把的手一紧,傅筠庭瞳孔微眯,大步跨到窗台边,拦腰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苏梓没注意身后有人,被他突然从窗台上抱下来,足足吓了她一跳,脸色都有些发青。
注意到她的表情,傅筠庭冷声斥道。
“还知道害怕?”
“你…我…。”
她不过想上去坐一会而已,当时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就赤着脚爬上去了,不过那样的感觉特别好,没有束缚,自由自在,那感觉真的很舒服。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还有理了?”
“我只是……。”想坐坐而已。
“怎样?不行,我这就走开了一会,你就开始蹦跶了是吧!”
傅筠庭挑高眉头,一脸不爽。
苏梓难为的咬了下唇,想想还是不说话为好,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都能将她堵的哑口无言,有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你是想出去走走?”
闻言,苏梓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
“那还是出去走走吧!”
傅筠庭抱着将她带到衣柜前,又弯腰将她放了下来,脚趾触及微凉的地面时,苏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傅筠庭及时揽住她的腰身,叹了口气无奈的脱下自己的拖鞋给她穿上,这三十年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带着他温度的拖鞋穿入她脚上,温暖的温度至脚尖蔓延至全身,苏梓闷闷的站在他面前,他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看他要仰起她的脑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们萍水相逢,他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活得高高在上。她不过是生活在低端的蝼蚁,牛马不相及的两人,他却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救自己于危难,是巧合吗?
她不信。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
傅筠庭看了她一眼,手指挑起一件离自己最近的衣服,往她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塞到她怀里。
“去换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