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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虽然柔软,苏梓也经不住这样的撞击,特别是身上的伤口,疼的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绞了起来。
“想死是不是?”傅筠庭冷声斥道。
苏梓喘着气,神情冷漠的看着暴跳如雷的他,忽儿冷笑了起来,声音干涩的说道。
“傅先生,我死不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傅筠庭面色一沉,刀削般的轮廓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寻死的!”
苏梓凄楚一笑,耐着疼痛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边拉扯身上湿透的睡衣,露出布满青紫印记的身体,一边双眸空洞的靠近傅筠庭。
苏梓疯了,真的疯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会让她变态的心里觉得舒畅,觉得好过,他们不是都要她这副残破的身体么,好,他们要,她给就是了,她给不就好了,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伤害她。
当水淹没她头顶的那刻,她真的就想这样死去,这世界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亲人了,她还活着干什么呢,这生不如死的味道,她再也不想尝一边。
当年母亲提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她多想喊一声,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和苏染,她们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
可母亲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些年,她努力生活,努力照顾苏染,可回报她的又是什么呢?母亲恨她,苏染也恨她,坐牢的十年里,苏梓一直想不通苏染为什么不来看她,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原来,她恨她啊,恨到咬牙切齿,恨到只想让她死啊。
秦楚呢,是不是也是苏染安排来伤害她的?
还有温暖如玉的男人,那个因她而死的男人,苏染说的对,这十年是她活该,是她自找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也想羞辱我是不是,你也想要这副残破的身体是不是,你不是想让我跟着你么,好,我给你,我统统都给你。”
衣服落在她脚边,她如同木偶般站在他面前,一脸隐忍和倔强,巴掌大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傅筠庭觉得自己的脑壳很疼,他似乎不该用正常或者刺激她的方式来和她谈话,这样只会越发的刺激她。如今,她现在的举动就有点视死如归。
叹了口气,将床上丝质的被子裹在她发冷的身体上,动作轻柔的将她纳入怀里,傅筠庭一手揽在她肩膀上,将她瑟瑟发抖的身躯抱紧,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脑上,温暖的大掌宠溺的抚着她后脑勺上的发丝,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似在抚慰平稳她内心的伤痕,声线温柔。
“乖,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本就站在崩溃边缘的苏梓,听到这句话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戚,禁不住失声痛哭,双手紧紧的抱住傅筠庭健硕的身躯。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来的那么晚?你为什么来的那么晚?你知不知道,他们抓着我的腿。拉扯我的身上的衣服,我求他们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可是我无论怎么求他们,他们还是无动于衷,依旧对我施暴,我有求过他们的,真的,我真的求过他们的。”
苏梓呜咽着声音,说的断断续续,泪到深处,苏梓发了疯似的手脚并用狠命捶打抱着她的傅筠庭。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为什么来的那么晚,为什么……。”她是真的害怕啊。
傅筠庭安抚的拍着她颤抖的身躯,应和着她。
“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是我不好!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苏梓痛苦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哭到不能自己,抱在他腰间的双手紧紧的拽紧,深怕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留她一人独自在漆黑的世界里无限沉沦,至死方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她害怕,怕她会一不小心失了心,更怕还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她的心已经满目苍夷,伤痕累累,她真的不能在承受更多了,不能再承受!
因为深爱太伤人,毫不保留的把爱放出去,就害怕就一天,待自己一个人疗伤!
而她已经被两个深爱的人伤透了……心!
第八十八章 上药,你脖子里的痕迹是什么()
等苏梓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傅筠庭合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床沿上坐好,同时转身给她去那新的睡衣过来,他这刚转身衬衫的一角被扯了一下。
傅筠庭不明所以的侧身低头,眼见一双细嫩带着伤痕的手自被子里探了出来,并且扯住他衬衫的一角,明显不让他走。
“我不走!”
苏梓憋屈着通红的小脸,抿着薄唇不说话,拉住他的衣角不放手。
傅筠庭头疼的扶额,旋即别过身,拉住捏着自己衣角的手,温柔的放入被子里。
“我不走,我去给你拿件睡衣,不然,你准备不穿衣服睡觉?”
闻言,苏梓猛的揪起眉头,便不再动了。
傅筠庭见她乖乖的坐在床沿上,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而迈开修长的腿走到衣柜边,当看到里面的衣服时,眉宇微蹙,修长的手指随意勾了一件衣服走到苏梓身边,蹲下身与她齐平,将睡衣放到她眼前,问道。
“你可以吗?”
苏梓红着脸俯视他,缓儿点了点头,小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睡衣,羞涩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嗯。”
傅筠庭双手撑在床沿上,站起身刚准备走,身后的苏梓刷的一下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丝质的被子自肩头滑落跌落在脚跟处。
听到响动,傅筠庭下意识回头,苏梓不着寸缕的身躯毫无遮挡的映入眼内,再看看她,精致的小脸一脸惊恐,思付间已然赤着脚往他身边走来。
傅筠庭快速别过身,想来估计怕他离开。
“我不走。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她倒是真不怕,他傅筠庭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么,她就不怕他把她直接吃干抹净了?还是她在考验他的定力?
男人可都是下半身动物啊。
身后没了声音,傅筠庭无奈的一手叉腰,一手伸到额头上揉捏着头疼的脑门,估摸着时间正准备转身,一双手快他一步抓着他插在腰间的胳膊上。
顺着受伤的手腕望去,苏梓已然穿好睡衣,安分的站在一旁,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也不做声。
想起她刚才泡过水,傅筠庭转过身将她按到床沿上,说道。
“我叫简易过来给你上药。你刚刚泡过水,伤口要及时处理,不然伤口会发炎,还有你这双手,不及时上药会烙下病根。”
傅筠庭动作轻柔的拉开她的手,深怕会不小心扯到她的伤口,只是他刚动,拽着自己胳膊的手猛然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着白,巧不巧还揪着他一块皮肉,有点疼。
“我马上回来。”
苏梓依旧不闻不言,拽着他的手也没丝毫放松,反而越握越紧。
傅筠庭浓眉拧紧,妥协道。
“那我打电话让他进来。”
苏梓面无表情的偏过脸,不语,像是赌气一般。
傅筠庭也是没辙了,可她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呢,真是疼的。
“你掐到我肉了。”他用手指了指她掐住的地方。
思想停顿了几秒,苏梓脸上顿时面红耳赤,手脚慌乱的松开拽着他手臂的手,不知所措的垂在身侧,忽儿又想到什么似的,又伸手改为抓他衬衫的衣角。
“你身上有伤,不及时处理,晚上一定会发高烧。”
他好脾气的劝她,拽着他衣角的手松了松,忽儿又拽紧,一个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怕他真的打电话把人叫进来,她才缓缓的开口,嘶哑着声音说道。
“我…不要见…人!”
说完,苏梓抗拒的垂着头,委屈的看着踩在地上赤着的脚趾,便没了声音。
见她这副模样,傅筠庭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她的分量很轻,抱起来没有一点重力,而此刻,她就像一个乖巧的猫咪蜷缩在他怀里。
“我帮你上药,可好?”
他抱着她坐在了床沿上,低头询问,怀里的人儿点点头,不抗拒。
幸好他平时将药箱放在床头,否则他也是分身乏术了,取出伤药,又看了看怀里的苏梓,低声说道。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苏梓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做好了准备,傅筠庭睨了她一眼,才将伤药洒在她皮开肉绽的手腕上,当时她的手是被扎带绑住的,又挣扎用力的想挣脱,塑料封口本身也锋利在经她用力,难免刮破皮肉,所幸没见到骨头。
可不及时上药,以后凡是刮风下雨总是会有些不适。
“嘶……。”
苏梓痛苦的嘤咛了一声,得空的手紧紧的掐着受伤那只手的手臂,精致瘦弱的脸上眉头皱紧,眼内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薄唇咬紧。
“很疼。”
傅筠庭顿了顿,他现在可是只洒了手背,一会还要洒手腕呢,连着筋的地方可是比手背多疼几分。
苏梓咬着牙,努力的摇了摇头,面色惨白如雪。
傅筠庭挪开她另一只受伤的,细嫩的手臂上赫然掐出了五个嫣红的指甲印,傅筠庭眉心蹙紧,不悦的说道。
“痛就喊出来,不要忍着,知道吗?”
苏梓没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确实是疼。
所幸手腕上的伤苏梓都咬牙挺了过来,额间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往她纤细的手腕上绕着绷带,眼见他动作温柔又熟稔。
苏梓不由自主的仰起脸,映入眼内的是他削尖的下巴,视线往上,淡雅如雾的灯光将他完美的侧脸置身光影中,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黑亮垂直的短发覆在额头上,好看的桃花眼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绝伦。
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蜜色健硕的肌肤,衬衫袖口挽至手臂中间,无不彰显着他的优雅。
傅筠庭帮她包扎好手腕,才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傅筠庭扬起眉宇。无意的勾起唇角。
“被你赚到了。”
苏梓茫然的仰起头看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傅筠庭勾唇浅笑,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抱起她弯下腰将她平放在床上。
“我帮你擦后背上的伤口,前面你自己来,可以么?”
闻言,苏梓除了点头,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来,如果可以她后背上的伤宁愿自己来擦,可是她看不见,一抹羞涩的红晕染在苍白的脸颊上,在灯光的映衬下霎时可爱。
只是傅筠庭这厢刚准备撩起她大腿根处的裙摆,苏梓猛回头的用手按住他,嫩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恍然才想起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睡衣,里面可是一件都没穿那,这药要怎么擦?
“我打电话给安以夏,让她过来。”
傅筠庭说着松开她的裙摆,说道。
苏梓抿着唇垂下头,似乎在下什么决定,又摇了摇头,说了句你擦吧,便安静的趴在床上,没了动静。她真的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何况,傅筠庭三番五次救她,早就把她看了个光光,她又矫情纠结什么呢。
傅筠庭单手撩起她的裙摆自肩头,睡衣下的风光一丝不落的落入他眼内,波澜不惊的脸上丝毫没有亵渎的意味。
俊眸垂下,白皙的肌肤上到处是斑驳交错的伤疤,新伤旧伤盘根错节爬满她白皙的后背,不难看出一些伤痕是上次留下的,因为已经结了痂,而在结痂处滋生出一些暗红色的印记,已经和肉混合在一起,这些伤似乎有些年头了。
修长的手指勾勒着蜿蜒交错的伤痕,傅筠庭微眯眼眸,一抹狠厉之色掠过眼底。
微凉的指尖轻抚着她受伤的伤口,苏梓忍不住全身颤栗,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拽脸边的枕头,嘴角抑制不住溢出轻微的叮咛,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弄疼你了?”
傅筠庭敛神,询问。
苏梓窘迫的咬着唇,这样的羞涩姿势,让她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才说。
“你…能不能…快点!”
说完,苏梓直接将脸整个埋在枕头里。不留一丝缝隙,捏着枕头双手不由紧了紧,耳根通红。
傅筠庭后知后觉醒悟,尴尬的干咳一下,压制住心底的异样,快速的给她上完药,然后撂下她的裙摆,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又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好,方才他给她伤药的时候,指尖触及她皮肤都是冰凉的。
虚弱的翻过自己的身体,苏梓疼的脸色惨白,又因过分紧张大脑有些缺氧,晕晕乎乎的直想睡觉,模糊间她似乎听见傅筠庭在喊她,可是她真的好困,连抓他的手都来不及便陷入了昏睡。
见苏梓晕了过去,傅筠庭几步走到卧室门口,让客厅里的简易赶紧给她吊上盐水,免得伤口发炎而引起并发症。
简易见到晕过去的苏梓啧啧了两声,手边的动作倒是没停,扎完药水,简易纳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梓,又将视线投到站在一旁的傅筠庭脸上。
“她是谁?这么多年,我倒是没见你身边有什么女人。”
简易问的很随意,有种不过是随口一问的味道。至于回不回答自然是看主人家的心情了。
果然,傅筠庭没有说话,高冷的迈开长腿自他身后走出了卧室,简易嗤笑一声,无奈的摇头耸肩,明知道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任他怎么问,他自然是不会说的,虽然这么多年的默契,已然了然他的脾气,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嘴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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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厚重的窗帘下卧室依旧是黑沉的,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是疲乏的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梓猛的坐起来巡视房间的四周,空荡的房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呼吸咻的一下变的凝重,下一刻,苏梓骤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就往角落里跑,手背处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楚,苏梓蓦的回头目光触及手背,一根细针扎进自己的皮肉里,衔接针头的细管内一抹红色沿着细管往上,皱了皱眉,伸手扯下针头。
卷着床上的被子就往黑暗跑。
傅筠庭端着早餐进来时,床上空荡一片。连同被子一块不见了,蹙了蹙眉,将手中的早餐放在矮柜上,视线下意识巡视房间四周。
“苏梓?”
话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得到回应,傅筠庭迈开长腿走到窗户边,正准备打开窗帘。
“不要!”
循着声线望去,一道较小的身影蜷缩在床尾的角落里,身上卷着被子至脸庞,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半颗脑袋,和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凝眉,傅筠庭纳闷的别过身,走到她身边提着裤腿蹲了下来,与她视线齐平。
“你把自己包成粽子做什么?”
苏梓眨巴了几下眼睛,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发出来。
“你…去哪里了?”
傅筠庭眉宇微杨,敢情这丫头是没找着自己,所以才裹着被子躲在这里的?
“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指向床头柜。
苏梓秀眉拧紧,越过他的肩膀顺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