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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藏起来的眼睛却闪过一道光。
“要拿也不必将这里搞的这么乱啊。”孟生轻笑一声;他再一次靠近她,几乎覆在她的身子上;修长的手指划过药柜上的名称。
“放心;无论崔先生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当作看不到的。”
“什么要做什么。”叶青微作出犹犹豫豫的模样推开孟生;低声道:“我什么也没想做。”
叶青微站在一旁;望着地上散落的人参片和人参须。
孟生笑了笑;蹲下身子将翻倒的药材抽屉摆好,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人参片码了进去。
叶青微目光忽闪,她方才觉察到身后来人;立刻将装有金银草的抽屉推好;又顺势拉出另外一个装着参片的抽屉,布下声东击西之计,就是为了转移来人的注意力。
叶青微探头望了望他的动作,出声问:“这样可以吗?都沾上泥了。”
孟生潇洒地耸肩,满不在乎道:“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给我们用的。”
叶青微突然感觉这宫里住的贵人们也蛮惨的。
孟生突然转头,食指竖在嘴前:“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叶青微眨了眨眼睛。
孟生嫣然一笑,眼中透出几丝危险:“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将你绑起来,放在床上”
叶青微镇定地摸了一把青丝,淡淡道:“有什么好说出去的,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
孟生眸色加深,轻启薄唇:“那可真是可惜啊。”
他就像一个装满了危险的杯子,杯子上覆着一层又艳丽又薄的宣纸,艳丽满溢,宣纸胀破,那令人背脊生寒的危险便会张牙舞爪地冲出来。
这种感觉越发令人熟悉了。
叶青微拢了拢裙子,在他身边蹲了下去,同他一起将那些人参片捡起。
孟生侧头望着她,温声道:“我对崔先生你有几分熟悉,你我不曾见过吗?”
叶青微立刻装出一脸懵懂的样子。
孟生道:“这样又不像了,她要比你长牙舞爪的多,哪里会向你这般无害。”
叶青微一只手抵在下颌处,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捡着参片,低声道:“莫非那人是你的相好。”
孟生眯眼一笑:“是啊,她是我的相好,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呢,可她那么美,又那么危险,像是扎手的花,我又偏偏放不下手去。”
“崔先生学识渊博,可否为在下指一条明路呢?”
叶青微无辜道:“哎,可是我并没有经验。”
孟生笑道:“崔先生看上去可并不像没有经验的人。”
叶青微:“那你跟那位相好有经验吗?”
孟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淡淡道:“有呢。”
叶青微“呵呵”,低下头专心捡参片。
两人捡完后,孟生直接将抽屉推到了药柜中,他眼神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周,温声道:“还好你打翻的是参片,若是两种长相相近的药你都打翻了,那可就麻烦了。”
“太子怎么还没回来?”
孟生唇角上扬:“大概是要跟那位王郎君好好聊聊吧。”
“王郎君?”
孟生继续碾还未完成的药,口中道:“是啊,正是那位狂放不羁的太原王氏郎君,莫非崔先生认识?”
叶青微淡淡道:“略有耳闻,他怎么会关在御医院这边?”
孟生耸肩:“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据说——崔先生这么感兴趣?”
他反反复复试探着叶青微,叶青微也慢悠悠地与他打太极。
叶青微把玩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随口道:“哦,随便问问。”
孟生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这才道:“据说是王大人将他绑来的,希望他能在此从医官做起,好好磨练磨练性子,王大人还跟曹大人说,可以对王郎任意施以惩戒,前些日子王郎揍了房御医一顿,这才被曹大人关了起来。”
叶青微:“”
真没想到许久未见王子尚,他的举动依旧风骚不减当年。
孟生磨好药粉,又调入水,搅拌成稠状。
“伸出手来。”
叶青微笑:“不必麻烦了,我带回去自己涂抹就好了。”
孟生看了她一眼,手脚麻利地将药装好,口中道:“崔先生在担忧什么?即便我的相好翻脸无情,我可是一心一意呢。”
叶青微看进他的眼里,被他眼中的感情冻得彻骨寒。
“我去看看太子殿下。”
“我来引路。”孟生无意道:“若是崔先生缺钱,自然有无数法子,这种容易被发现的勾当还是少做为妙。”
叶青微无辜道:“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孟生轻声道:“你会明白的若是崔大人想明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给大人介绍一个更为光明的前途。”
叶青微抿紧唇,像是被他激怒了。
她心里暗想:孟生怕是被她的借口与假象蒙骗住了。
两人出了御医院,步入回廊,见回廊下摆了无数盆花。
“这花真是漂亮。”
孟生扫了一眼:“都是我养的。”
叶青微捂住了口。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第一眼就觉得他熟悉了。
他身上带着崔令的影子,或者说,孟生简直就是崔令的复刻品。
他容貌虽不及崔令出彩,身上那股气质却是相似,然而,温和的气质与他危险的内在简直格格不入,恐怕那与崔令极为相似的气质也只是装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装一个已经远离长安、隐居山林的人?又是为了谁而装?
这可真是有意思。
叶青微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若是李爽再这样任意发怒,责打御医,那么御医院总会有人手不够用的时候,而医术超群的孟生也总有一天会出头,若是继承了崔令气质的孟生凑到崔皇后身边,痴恋崔令的崔皇后会怎么办呢?
可是,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两人拐进丹药院内,就听到王子尚的大笑声。
太子李珪笑容满满道:“你现在定然是强颜欢笑,本宫敢跟你打赌,赌你呆不了三个月。”
王子尚道:“谁说我待不了,我就偏要呆给他们看一看。”
太子李珪见自己的激将法起作用,笑容更大了,他下意识一回头,正与叶青微四目相对。
李珪脸色一变,立刻跑了过去,连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又脏又乱的,走,本宫带你去风景秀丽的地方瞧瞧。”
叶青微笑道:“不必麻烦殿下了,臣一会儿便要去文学馆。”
“文学馆?”李珪想了想,觉得那几个人应该都不在,这才点头同意。
正在这时,王子尚突然猛烈撞击门,大喊着:“谁在外面,刚刚出声的那个是谁!”
李珪拉着叶青微就跑。
王子尚这边已经开始拿脚踹门了。
孟生看着溜走的太子殿下和叶青微,扬声道:“王郎还是不要破坏门了,若是被曹大人看到又好罚你了,况且人已经走远了。”
王子尚停止踹门,毫不客气道:“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你小心些,别让我看到你。”
孟生咬着牙,低声道:“彼此,彼此而已。”
王子尚突然叫道:“喂!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孟生瞥了颤动的门扉,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李珪拉着叶青微走出好远,叶青微才轻轻道:“殿下?”
李珪闷不吭声,一门心思往前走。
“殿下?”
“怎、怎么了啊!”
“可以松开手了吗?”
李珪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回头道:“阿软,你能不能等我”
叶青微干脆利落道:“不能。”
李珪一噎:“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叶青微好整以暇道:“好,殿下请说。”
既然明知道会拒绝还说出来做什么,他告白又不是想要被拒绝的。
李珪叹了口气,怕自己再待下去,心都要被戳烂了,便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叶青微望着他失落的背影。
她迟早是要挤开李珪上位的,到了那个时候,李珪便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对她抱有期待了。
文学馆中,除了一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中年学士,再也没有旁人了。
这也难怪,毕竟文学馆是先帝为了网罗人才设立的,先帝常常与文学馆中的学士探讨文典。然而,到了李爽这里,这文学馆就形同虚设了。李爽是个武人的性子,连看奏折的时候都嫌弃大臣的折子写的太过文绉绉、骈四俪六的让他脑袋疼,就别提会跟文学馆的学士探讨文典了。总之,在当朝,文学馆就是个养老的去处。
叶青微在这里得不到人脉,也没有什么可学的,便只是时不时来点个卯而已。
叶青微在名册上勾勒了几笔。
突然,她后背一阵灼热,就像是有人在用视线将她点燃。
叶青微慢慢回眸。
掉了红漆的朱门旁正立着一蓝衣郎君,他扶着斑驳的门框,腰间单悬的美玉磕在破门上。
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清俊的眉眼间是惊疑和不敢置信的茫然,更像是近乡情怯的旅人,许久,他才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低声念道:“我该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最后一字的尾音弥散在金粉飘落的阳光下。
叶青微浅浅一笑,迎上前。
郑如琢第一反应不是冲上去,而后害怕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脚后便是门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一百一十章()
这么一绊;恰好帮他回过神。
郑如琢身姿笔挺;视线却无处安放。
“郑大人;在下崔采薇。”
郑如琢游移的视线重新找到了焦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蠢;此时叶青微不想与他相认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能理解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上却突生钝痛。
郑如琢点头,哑声道:“崔先生。”
“不敢,采薇当不得郑大人这声先生。”
郑如琢捏住腰间的方玉;这是他少年时的习惯,后来因为被父亲指责太过小家子气才改掉,如今面对着年少到成年一直爱慕的对象;他又无意识地捡起这个小习惯。
“我你”他胸膛起伏几下;“我是来找赵大人请教文章的,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他小心询问。
叶青微真想告诉他:不用了;我当年可是被你用一篇篇华丽的骈文骂的狗血淋头呢;你的文笔我早已领教。
叶青微道:“那就不打扰郑大人请教问题了。”
叶青微抬脚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面突然出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身。
郑如琢攥紧自己的手;认真地盯着她的眉眼道:“我送你的那个;你还带着吗?”
还没等叶青微说话,他立刻摇手:“不,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你只要告诉我这个;我就就把你当作崔采薇。”
“采薇”他又忍不住念叨了一遍,脸猛地涨红了。
一看就知道他的脑袋里又在想些污秽的东西。
她站在树下,低声道:“那你好好看着我。”
郑如琢按着心口,屏息盯着她。
叶青微手指蹭过脖颈,在领口下一勾,勾出一条红线。
郑如琢舔舔唇。
她眉梢挑起,红线被越勾越长,一块还散发着她体香的玉佩正好掉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也似一坛被起了封泥的美酒,浓厚醉人的酒香迫不及待地往他骨子里钻。
郑如琢猛地打了个哆嗦,全身的毛孔好似全都张开,急不可耐地呼吸着她的香气。
太堕落了,太淫乱了。
他的脸更红了。
叶青微重新将玉佩塞进领口,温声道:“满意了吗?”
他口干舌燥,点头。
叶青微微微一笑:“那回见。”
叶青微离开有一段距离时,还忍不住想:她将这块郑氏的玉佩随身携带是为了在危难关头保护自己的,毕竟她现在算是在刀锋上起舞,幕后的黑暗中还隐藏着未知晓的敌人,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倒是用在了这里。
叶青微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手刚放在门上,叶青微就突然觉察不对,她偷偷藏起头上一根磨出锋刃的簪子,故作无知地推开房门。
就在门扉洞开的一刹那,她猛地揉身冲了上去,手中利刃寒光四射,却在快要接触到那人时猛地收回了手。
她在空中转身几周,才勉强消减了猛烈的攻势。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便扶住了她的腰肢,帮她站稳。
“刚刚你为何不躲?”
李昭合上门,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
叶青微轻哼一声:“你莫非吃定了我?”
李昭垂眸一笑:“我可没有这个自信,我只是因为太爱而盲目。”
李昭又开始了他的每日情话。
叶青微将簪子收好,口中问:“谁允许你随便出入我房间的?”
“抱歉,我站在门外太过显眼,现在陛下心情不好,我怕连累到你。”
也许是上辈子的经历,叶青微对李昭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没有避讳地蹲在床边找东西。
“正好,我这里有样东西,你拿去还给米筠。”
让情敌还给情敌东西,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没心的叶青微做的出来了。
李昭无奈地盯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好。”
只要是你让我做的,都好。
叶青微猛地趴在地上探身进床底。
李昭见她如此努力,便放弃坐着,半跪在她的身边,盯着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的脊背,薄薄的春衫贴在她的脊背上,似是水墨一般流动。
李昭压抑地叹息一声,双膝跪地,伸手撩起自己滑落的青丝,在她的腰间凹陷处落下一吻。
叶青微身子猛地一颤,立刻抽身。
李昭还未及躲开,就被一只柔荑攥着衣领,压在了床榻上。
叶青微裙摆撩动,一脚踏在床边,手掌压在他的勃颈处,将他的头压在了床榻上。
扯动间,他衣领散开,鬓角凌乱,明明是一副不容人侵犯的冰雪姿容,如今却像是被人蹂躏过一般。
李昭侧脸压在散发着她香气的软褥上,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
叶青微弯下腰,唇凑近他的脸颊边,低声道:“你动了床下的东西吧?快快拿出来。”
李昭茫然:“何物?我从未动过。”
叶青微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她手下便是他的颈部动脉,除了她刚刚靠近他是慌乱跳动外并无异状。
“米筠究竟送了你何物,竟能让你如此紧张?”
叶青微的手指顺着他丝滑的脖颈慢慢上移,捂在他的脸颊边。
她目光里跳动着黑色的火焰,冷酷、欲望、愤怒、未知都在其中交织。
越危险越迷人,叶青微就是这样的毒物。
叶青微道:“张嘴。”
她的目光如一把火焰刀,将他的灵魂与肉体劈成两半,他灵魂还未反应过来,肉体便已经举手投降,乖乖张嘴。
她的吻如刀一般,亮出,插入,毫不留情,刀刀致命。
他从未体会过如此毁天灭地的情欲,就像是一场岩浆铺天盖地地袭来,将他连骨带皮吞噬,尽数化作了她熔浆的一部分。
她的手指抠进他奶白的肌肤中,挠出斑斑点点如奶浸樱桃的痕迹。
岩浆过后,他躺在床榻上,连手指也不想多动一下,身上好像还滋滋啦啦冒着热气。
一个吻而已,他就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