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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甜。
回去时已近十一点,节日出行人多,路上还有些堵。
王锦边开车边问道:“哪天开学?”
彦容道:“后天。”
王锦想了下,说:“周三啊,那周末还休息吗?”
彦容摆弄着他的孙悟空灯笼,道:“为什么不休息?”
王锦感慨道:“上学可真好。”
彦容没说话,手指来回拨动着灯笼的开关,“孙悟空”亮了又灭,反反复复。
王锦看看他,道:“要玩坏了。”
彦容立刻停下了动作,两手捧着“孙悟空”左看右看。
王锦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又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前,走走停停。
彦容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中午遇到的同学里那个女孩,她是美国籍,信息内容是英文写的:“对不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把手机倒扣着放在腿上。
过了不到两分钟,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位女同学,她说:“我当时太兴奋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大家也都责怪我了,真的对不起。”
她又发了一张举着写字板的自拍照,写字板上工工整整写了中文的“对不起”,表情很严肃,脸颊也因为愧疚而通红。
彦容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谷底,他中午会那样,并不是因为生同学的气,现在却被一个女孩子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安慰,真是太难堪了。
王锦看他他刚才还开开心心的玩灯笼,突然就握着手机发愣,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彦容犹豫道:“我……我的同学向我道歉。”
王锦道:“中午遇到的同学?我都还没问你,那时是出什么事儿了?”
彦容低下头,道:“他们以为你是我的养父。”
王锦一愣,笑道:“你没说我是你哥哥吗?”
彦容不应他,又说:“我没说过我是被领养的。”
王锦收起笑容,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彦容有些心酸的解释道:“我不是要骗他们,只是不想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没觉得我很惨,更不想让别人同情我。”
说出来以后,他感到更难堪了,他觉得王锦也会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王锦把右手伸过去『揉』了下他的头发,道:“我知道,以前我也这样过。”
彦容一怔,诧异道:“你?也?”
王锦道:“我小时候,我爸妈在东北,我是跟着我外公外婆长大的,当时我的同学里有个传言,说我爸是黑社会老大。”
彦容十分惊讶,道:“为什么?”
王锦说:“有一回开家长会,赶巧儿我爸来北京办事,他图新鲜就去了,当时他是个大光头,脖子上戴个粗金链子,胳膊上全是纹身,他往那一坐,前后两排没人敢坐。”
彦容想了下那个画面,有一点想笑。
王锦笑着说:“好笑吧?后来好几年,我那些同学都不敢和我玩,都怕一不小心惹我不高兴,就被丢到海里喂鲨鱼。”
彦容没看过古『惑』仔,不知道“喂鲨鱼”是什么梗,可也觉得很好笑,道:“那你很厉害啊。”
王锦笑道:“厉害什么?那个传言的源头,就是我自己。”
彦容不明白,道:“就为了吹牛?”
王锦说:“不是,在那次家长会之前,他们都以为我没爹没妈。我憋了好几年,终于憋了个大的,这下全校都知道我不是没爸了。”
彦容想笑,又没笑出来,道:“你爸妈只是太忙了。”
王锦笑了笑,说:“等我大哥该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回北京定居了,因为北京高考相对容易点。”
彦容沉默了一会儿,暗暗想,王锦州也有点惨。
到了他家楼下,王锦道:“我不送你上去了,懒得听你梁玺爸爸唧唧歪歪。”
彦容心想梁玺一点都不唧唧歪歪,他拿着灯笼下了车,退到台阶上,道:“那你回家吧,再见。”
王锦却也跟着下了车,说:“你忘了这个。”
他把落在车上的喜羊羊面具交给彦容。
彦容犹豫了一下,道:“今天,谢谢你陪我。”
王锦道:“不客气。”
彦容:“……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王锦笑着说:“也谢谢你陪我。”
彦容也忍不住笑起来,道:“不客气。”
王锦看着他微笑,视线似乎从他的双眼挪到了嘴唇上。
他站在台阶上和王锦差不多高,本来正有些“长高也长大”的沾沾自喜,突然整个人的气势又怯弱了下去。
王锦是要吻他吗?
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王锦向后退了退,道:“你上去吧,我走了。”
第18章 独家发布禁止转载()
第十八章、谁更勇敢
彦容心头升起一些说不出的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庆幸。
他说:“好,再见。”
王锦却又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彦容站在台阶上,有些冷淡的问:“什么事?”
王锦看出他的变化,只做不知,道:“我爸真不是黑社会老大。”
彦容:“……我听柏图哥哥说过,他是挖金矿的。”
王锦道:“有人告诉你,但没人告诉我的小学同学,他们中很多人,一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黑二代。”
彦容奇怪道:“最后你都没有说出真相吗?”
王锦轻叹说:“我那时胆子小又要面子,害怕丢人,不敢对同学说实话。”
彦容若有所思,挺直了背,说:“我是很勇敢的。”
王锦笑了笑,轻声道:“天冷,快上去吧。”
看彦容进了电梯,他才离开。
电梯里,彦容胡『乱』提着那几个灯笼,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有些如梦初醒的怅然。
这个月上柳梢头的夜晚过于纯情了,王锦这个人,也被加了滤镜一样柔和而美好,就像一个完美的情人。所幸,他早就知道王锦其实是怎样的人。
他觉得王锦应该也是有些喜欢他的,喜欢他年轻漂亮,喜欢他上起来很爽,或许也还有别的,但总归还是像喜欢一个床伴那样喜欢他。
王锦愿意陪他玩儿,教他数学题,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愿意暂时充当一个倾听者和抚慰者的角『色』,但王锦完全没有要越过界限的意思,如果存心要让他误会什么,王锦刚才就不会在要吻他之前刹住了车。
所以王锦是个能得一百分的床伴,长得英俊,床技高超,总是温柔的笑着,又拿捏着分寸,不会给人『性』|爱以外的其他希望。
回到家里,梁玺喝了酒已经睡下了,柏图还在等他。
“去看了灯会?”柏图迎上来问道,“玩儿得开心吗?”
他注意到柏图看他的灯笼,不好意思的说:“去了,那些灯笼都很好看。”
柏图笑着问:“玩到这么晚,饿不饿?我帮你做点吃的。”
彦容忙道:“不用了,我不饿,晚饭吃得很饱。”
柏图到底还是去热了杯牛『奶』,还送到他的房间来,他只好接了过来,诚心诚意的说:“谢谢柏图哥哥。”
他喝了一大口牛『奶』,发现柏图竟用审视的目光在看他,心头顿时一惊,强作镇定道:“柏图哥哥,怎么了?”
柏图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今天……你都干什么了?”
彦容捧着牛『奶』杯坐直了身体,道:“上午王锦州教我写完了作业,下午去看电影,晚上他带我逛灯会。”
柏图不信似的,怀疑道:“没别的了?”
彦容不想说他与同学的偶遇以及由此引发的其他事,道:“真的没有了。”
柏图完全不敢相信王锦带他出去一整天,居然什么都没干,可看他这样又不像被|干过的样子,隐晦道:“你现在年纪小,还是学习最重要,我是怕你被带坏了。”
彦容听他的话是绕着王锦说,便放下心来,道:“不会的,王锦州是个医生,又没有什么坏习惯,除了偶尔抽烟,还不在我的面前抽。”
柏图:“……”
他快为彦容担心死了,这个小孩儿居然还向他秀恩爱。
等彦容喝完牛『奶』,柏图便拿杯子去洗,叮嘱他早点睡觉。
柏图走后,彦容拿出手机,深吸了几口气,勇敢的给那位同学回复消息:“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尴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同学很快便回复道:“上次帮老师整理学|生|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对不起,我们太八卦了,但我们真的都没有恶意。”
彦容道:“没关系。中午我急匆匆的离开,也不是生你或者别人的气,是为我自己从前的虚荣和懦弱感到羞愧,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同学说:“我想我能理解,你太内向了,我很担心你以后都不想再理我,现在真是太好了。”
彦容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聊了一些心里话,尴尬全都被化解了,气氛和心情也都活泼了很多,聊天的内容也从交心变得日常。
聊着聊着,女孩突然来了句:“你的养父太帅了!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她说的不是梁玺或柏图,而是她见过的王锦。
不知为何,彦容感到一丝害羞,含糊道:“谢谢,我也觉得他很帅。”
两天后,国际学校开了学,彦容很快被那个活泼的女同学带进了她的朋友圈,和同学们的相处也比以前更融洽了些,就连老师都说他开朗了很多。
另一边,王家的麻将四人组就地解散,王爸爸和王妈妈回了东北,已婚的王齐搬回了自己家,只有王超又多赖了一天,说自己行李多,要叫朋友来帮忙搬。
隔天王锦下班回来,还真有个年轻人来帮王超搬行李。
以前王锦见过这人两三次,知道他和王超是一家公司的歌手,俩人见天儿在一起玩儿,这人同王超个头差不多,身材也相仿,还和王超染了同样的发『色』,远远看着还有点像双胞胎,就是品行差的远,人家一声不吭的搬行李,王超在一楼沙发上歪躺着玩手机。
别看王超就在这儿住了不到一个月,随身行李却一大堆,他又整天剁手买买买,不知不觉行李比来时又多了好几倍,那年轻人楼上楼下来回搬了足有四五趟。
等他搬完了要走,王超才从沙发上弹起来,从后面扑过去搂对方脖子,整个人挂在人家身上,两人就着这连体婴的姿势,就这么走了。
热闹了一个月,王锦倒是清净了,他又开始不习惯。
他有一点寂寞。
周五下午,梁玺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空接彦容去他那里过周末。
王锦奇道:“岳父,您这是何意?”
梁玺骂道:“滚,再瞎叫就给你们医院写匿名举报信。”
王锦笑道:“举报我搞你儿子?”
梁玺道:“举报你违规建设,鸡|巴上镶钻。”
王锦:“……”
梁玺道:“别废话了,有空没?学校这周末喷防疫『药』水,学生不能留宿,我媳『妇』儿接了部新戏去外地了,我跟那小子不对付,接他回来过两天还不够别扭的。”
王锦揣着明白装糊涂:“别扭什么?他那么懂事,还能帮你做饭洗衣服呢。”
梁玺:“……你有空没有?没空我就去酒店住两天,让他自己在家待着得了。”
王锦轻快的转了转手里的笔,道:“有空,几点去接他?”
傍晚,挤在国际学校等待接孩子的车流大军里,王锦的心情竟有一丝雀跃。
第20章 独家发布禁止转载()
第二十章、鱼尾纹
回到家,王锦把超市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
空空『荡』『荡』的冰箱里本来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苹果,很快被新买来的牛『奶』、鸡蛋、面包挤到了一旁。
王锦放好东西关上门,见彦容在后面看着,笑着说:“明后两天的早餐,应该够了。”
彦容怔了下,道:“够了。”
他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就发现王锦从不进厨房,三餐都不在家里吃,后来他因为阑尾炎住院,在医院里听护士们说过“王主任以院为家”的话,估计是习惯在医院餐厅解决吃饭问题了,这里离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刚才王锦却在超市买了这些用来做早点的东西,是因为他来了吗?
说不意外是假的,春节前他在这里住了七八天,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王锦又把那盒草莓洗干净装在果盘里,先递到彦容面前,彦容便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王锦道:“甜吗?”
彦容点头道:“甜的。”
王锦笑了笑,也拿了一个吃,道:“是甜。”
他把草莓放在一旁,伸手过去,抱起彦容,让他坐在了餐桌上。
彦容紧张起来,道:“要在这里吗?”
王锦贴近了些,笑着说:“你吃草莓。”
彦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锦拿了一个草莓喂给他,他下意识咬住。
王锦慢慢解开他的衣扣,只解了两颗,『露』出雪白的颈项便停下,又拿了草莓喂进他嘴里,然后凑过去在他的颈边吮吻。
有一点疼,还有一点麻,草莓甜甜的汁『液』在唇齿间流淌开来。
王锦感觉到他的轻颤,慢慢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你也是甜的。”
到后来,彦容吃了十几颗草莓,因为渐渐控制不住,草莓汁从嘴角流下来,把他的制服都染脏了,深『色』外套还好,里面白『色』的衬衣被染得片片粉红。
王锦便把他的衣物全都脱掉,又怕他着凉,拿空调毯裹好他,抱他上楼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正缠绵的不知如何是好,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
王锦拿过来看了看,皱了下眉,道:“你爸。”
彦容安静的伏在枕上,心想,哪个?
王锦接了电话,张口便道:“接到你儿子了,已经回了家。”
彦容睁开了眼睛,是梁玺。
王锦和梁玺很熟,讲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和旁人不同,道:“已经带他吃过饭了……现在在家……你说能干什么?”
彦容慢慢起身,背对着王锦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他刚发现,居然连窗帘都没拉上,就这样做起来了。他过去把窗帘拉了起来。
王锦看看他,说:“别的没事儿……我周末不休息,就晚上回来……不会忘了检查他作业的……行,有空聚聚。”
彦容听他打完了,回头道:“是梁玺哥哥?”
王锦把手机丢在床头,咚一声。他说:“是他,问你吃饭了没,怕你不好好写作业。”
彦容低了低头,道:“大概是柏图哥哥问他了吧。”
他□□着站在床边,身体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
王锦道:“过来。”
彦容便屈腿跪在床沿上,重新爬上了床。
他还没有躺下,王锦的手指伸过来,戳了戳他的肚皮,道:“这个还能看出来。”
是上次阑尾微创的刀口,已经长好了,但皮肤外表还没完全恢复,旁边都是雪白的,只有那三个小点是粉粉的肉『色』。
王锦轻轻『摸』了几下。
彦容道:“会留疤吗?”
王锦抬头看他,道:“你怕留疤?”
彦容是有点怕身上有疤的,嘴硬道:“才不怕,我是男子汉。”
王锦笑起来,说:“这种小创口,一般都不会留疤,别担心。”
彦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