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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少群小心翼翼抱起那人,将他挪到农田边上的一棵大树下。
被挪动的过程中,朱少群都替那人疼,而那人却一声不吭,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我该怎样帮你?”朱少群问那人。
“贵人不用管我,自去忙你的就是。”那人说完便闭上眼睛,没了声响。
就此走开,朱少群觉得不忍心,可自己也确实不知该怎么应对,他的空间除了简易工棚,就是农田,至于地里有没有可以疗伤的药材,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懂。
继续处理被他弄进空间的东西,眼睛不时朝那人看去。
天黑后,朱少群问那人要不要进他的工棚去,那人摇头。朱少群便不去管他了。半夜时分,朱少群径自出了空间,教喜多多认字读书。
鸡鸣头遍,朱少群变身成猪,喜多多依然缠着他不让他走,直到天色大亮,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候,喜多多才放他进了空间,一回空间,朱少群立时目瞪口呆。
他的工棚里。一个浑身*,身材高大,肤色如古铜的男子,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的厨具,而原先躺在大树下的那人已经不见。
古铜男子听到朱少群的动静。将视线从厨具上收回,也没看朱少群,而是将头扭向一边,满脸的尴尬。
“你是谁?”朱少群问他。
古铜男子退到桌子后面,将就着挡住下身,这才回答:“在下阮连,便是贵人昨日救的小花蛇。”头使劲往下低。
“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朱少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谢贵人。我已痊愈。”阮连在桌后向朱少群行礼,依然没有抬头。
朱少群去衣柜翻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教阮连穿上,问阮连:“你能给我讲一讲你是怎么回事吗?”
阮连脸现犹豫,朱少群笑道:“你我应是相似的人,我在这里是人。出去便是只猪。”
“是,我看见了。”阮连道。
阮连和朱少群年纪相仿,大约二十五六岁,脸部轮廓棱角分明,浓眉虎目。高鼻阔嘴,明朗朗一个铮铮铁汉,也许因被朱少群看见了他的真体,此时讲出话来倒有点腼腆。
朱少群不插话,静待下文,阮连也不再犹豫,讲起了自己的来由。
阮连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个上古将军,在一次与敌对部落打仗时,死于自己人手上,醒来时,他已是一条黑花蟒蛇,有朱少群的大腿粗。
蟒蛇每隔几年渡一次劫,每次都失败,渡一次劫便小一圈,颜色变淡一些,最后一次渡劫,本应被老天收走的他,很意外的有了个替死鬼。
那天他在树上捕食年窝里的小鸟,却没想到渡劫时辰提前,那闪电劈下来的时候,柳氏刚好到了树下,闪电尖端正对准柳氏,蟒蛇被弹出老远,得以幸免,却也伤得不轻。
“喜福山没几年便有一个树被雷劈,是不是你在渡劫。”朱少群想起了村里人的传言。
阮连道:“蟒蛇的原身修仙,每隔几年便要渡劫,而我只是一个替代者,渡劫并非我本意,却也由不得自己,每次渡劫时辰到来,我都以为会死掉,却没想竟还苟延残喘至今。”
“那你以后还会渡劫吗?”朱少群问他。
“此次逃过一劫,我便已是一条普通小蛇,再无渡劫一说。”阮连道,肚子也相应他的话,咕噜咕噜叫的欢实。
看着阮连那羞得黑里透红的脸,朱少群好笑,着手做饭。
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活的动物弄不进来,死的朱少群没要,他的农田目前为止还是光秃秃一片,等着他下种,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将野菜炒一下。
阮连却是吃的飞快,边吃边嘟囔:“自从成为蟒蛇,便没有吃过熟食了,贵人好手艺。”
吃过饭,阮连问朱少群要什么回报,朱少群饭问阮连打算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别的蛇怎样过,我便怎样过,好在我的功力还保存了几分,自保足够用了。”经历了多次被迫渡劫,阮连对这样的结局很是满足。
“要是我拜托你与人为伴,保她安宁,你可愿意?”朱少群问。
“贵人是讲喜多多?只要她不怕蛇,我自是愿意。”阮连就在喜家庄附近活动,小花猪和喜多多的事,他早就知道。
“好,只要你愿意,多多那里不成问题。”朱少群道。
自己白天要外出,不能陪在喜多多身边,要是有阮连陪着喜多多,他外出的时候,也不用老提着一颗心,虽然胡莺莺被卖,柳氏已死,喜多多应是安全的,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什么事呢。
喜四根到了喜家前院,意外看见了傅泰及,那家伙正趴在门楼下的石桌上,在草帽边沿描画着图案,还一边画一边给花芒种讲解,花芒种听得很是认真。
喜四根先将猪笼给了喜三根,给自家三哥简要说了喜多多对这几只小花猪的态度,便拐回们楼下凑到傅泰及跟前,看那家伙在干什么,傅泰及正在画仕女图。
“草帽能挡阳遮雨便是,多是乡民戴着在地里干活用的,你画的如此好看,价钱高了反而没人买,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喜四根出口就刺傅泰及,他和傅泰及相识后,两人很快便成了一对损友。
“得不偿失的事我自不会做,我这是在教芒种姑娘描画,顺手拿了一顶草帽而已。”傅泰及难得和喜四根整儿八经说话。
花芒种给傅泰及作证:“喜四哥,傅公子所言不虚,只是我笨,学了这许多天都没学会。”
喜四根故作惊讶道:“学了这许多天?难不成这家伙每日都来?他可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芒种,小心点这家伙,你和他现在可算是合作者,小心他耍心眼坑你。”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专讲喜四爷您的。”傅泰及怎会吃亏。
“呵呵呵呵,喜四哥,你坐,我去给书悦帮忙。”花芒种起身离开,给斗嘴的两人腾地方。
喜家前院如今很是热闹,不止本村,临近村子也有很多人知道了喜家有编织活可揽,不但提供材料,还负责教授编织法,有那勤快的,也来喜家庄揽活,反正这活抽空就能干,能赚一文是一文。
本村人还好,大家知根知底,有那外村的,曾有人利用吕氏眼花耳背,趁机占便宜,且这事不止一次发生过,喜三根怕大嫂醒过神后伤心,和喜多多花芒种商量后,将交易场所挪到了前院。
书悦这会儿就在正屋门口,整理回收的草帽,这是准备放到熏炉池熏的,熏好后便可出货。
花芒种一走,傅泰及就将画笔放下,草帽也推到了一边。
喜四根调侃他:“你该不会是对花芒种起了心思吧,巴巴的从县上来教人家描画,还唤人家姑娘家的闺名。”
“你不也唤了人家的闺名?”傅泰及反唇相讥。
“这怎能一样,你讲这话明明就是强词夺理,我跟她本就是一个村里的,她比我小,我从小就唤她名字,村里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喜四根抬杠。
傅泰及朝一边扬扬下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喜四根顺着傅泰及扬下巴的方向看去,说是去帮书悦忙的花芒种,此时正在猪圈旁帮喜三根将小花猪从猪笼里掏出,对着喜三根有说有笑,喜三根虽不说话,却也是面带愉悦。
喜四根心里一动,三哥和花芒种一个无妻一个未嫁,两人也谈得来,而且,三哥对花芒种一直很是怜惜,要是能将两人凑到一起,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喜四根问傅泰及:“你这话是讲你自己,还是我三哥?”
难不成傅泰及对花芒种有意思?两人条件悬殊,这种可能性不大,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喜三根的心结村里几乎家喻户晓,他的心里只有张兰,胡莺莺这个替代品也才被卖没多久,要说这么快他就有了新的感情归宿,喜四根自己都不信。
“有眼自己看。”傅泰及卖起了官子。
喜四根嗤他一声,接着看花芒种和喜三根互动,脑中想着这事要给大嫂讲一声,大嫂的话,三哥绝对会听。
第108章 惊吓()
傅泰及无聊,拿过草帽接着描起来,喜四根和他说起了胡莺莺用蛇吓唬喜多多的事,让他不要轻饶胡莺莺,傅泰及道:“是你讲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没有好处的事我不做,我做成了这件事,你就劝多多给我当女儿?”
“你想要女儿自己生呀,为何非要我家多多。”喜四根不松口。
“不答应?你不答应我也不干。”傅泰及和喜四根来个反抬杠。
“不干拉倒,婧婧来了?”喜四根还要和傅泰及对干,董婧这时进门,喜四根立马改了口气,和董婧打起招呼。
董婧手里抱着一只黑猫,她给喜多多讲过要学会种地,踏踏实实过日子,可她到底拗不过自己的娘亲,现在的她,依然过着小姐般的生活,虽说没有丫环伺候,可素素整日里为她忙前忙后,倒真像是她的老妈子。
“喜四叔,你回来了。”董婧回应喜四根了一句。
不等喜四根说话,董婧就对傅泰及道:“傅大哥,我娘让我来跟你学绘画。”
说话语气懒散,倒像是在背书。
喜四根大乐:“哈哈,我是叔叔,他就是大哥,看来我有了个便宜侄子。”
傅泰及不理会喜四根占他便宜,问董婧:“你娘让你来跟着我学绘画?那你自己的意愿呢?”
“我的意愿?我一个退过亲的人,哪里还有资格有意愿。”董婧说着话便自行坐在了石桌边,两手张开,手背向下,很没有形象的趴在桌上,一边脸也贴在了石桌面,随着她的手松开,黑猫一跃上桌,站在了傅泰及正在绘画的草帽上。
“教一个没带心的人,我还没有这个闲工夫。”傅泰及将画笔仍在草帽上。甩手出了院子,已快完成的仕女图,被画笔上的墨染得一塌糊涂。
自打董婧退亲,素素便瞄上了傅泰及。没事找事的让董婧主动来和傅泰及接触,傅泰及很是厌烦。要不是他看中了古灵精怪的喜多多,才不会一趟趟往这里跑呢。
今天他又被小姑娘拒绝了。
傅泰及一走,喜四根问董婧:“婧婧,你娘瞄上了那家伙,那你自己如何想的?”
“嘻嘻,喜四叔,我自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心事。你一个大男人来过问,这可不合礼法。”一改刚才在傅泰及面前的无精打采,此时的董婧一脸俏皮。
喜四根好笑:“你个小妮子,越发的调皮。”
“啊——”
“啊——”
后院突然传来两声女童尖叫,喜四根拔腿就往后院跑。喜三根和花芒种落后他几步,书悦离门口最远,跑得却最快,和他们一块到的后院门口。
门口已有人围观,四人还得往进挤,边挤边伸长脖子往里看。
等看清院中情景,四人松了一口气。满脸惊恐的李琼枝,紧缩在娘亲邱文姬怀里,李店主则挡在妻女身前,警惕得看着木马上的喜多多手臂,而喜多多的手臂上,那条金黄色的小花蛇不停的游动。从手臂到双腿,又从双腿回手臂,喜多多似乎也被吓到了。
吕氏一瘸一拐的从屋里出来,嘱咐喜多多:“赶紧将蛇送回屋去,看你吓坏了客人。”
喜多多从木马上下来。带着哭腔向吕氏解释:“伯娘,我的蛇并没有攻击李小姐,是李小姐差点将我从木马上扯下,她的手刚好触及我腿上的蛇。”
说完喜多多向李店主道歉,声音还有些发抖:“李店主,都怪多多考虑不周,不该在客人来的时候还跟蛇玩耍,可我也想不通,您家宠物店就有蛇卖,李小姐为何还如此怕蛇,不是讲司空见惯的事便习以为常了么?不管怎么讲,都怪我考虑不周。”
喜多多下木马时,小花蛇从她身上游走上了木马,身体曾波浪形停在木马背上,脑袋朝向李家一家人的方向,吓得邱文姬抱着女儿的头直往后缩。
自己的妻女受到惊吓,李店主心中怎会不担心,可人家小姑娘被自己女儿吓得不轻,还将责任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李店主赶紧做出姿态:“喜大小姐,你没事吧?”
又向吕氏打躬赔不是:“都怪我平日里太过娇惯女儿,惊吓到了喜大小姐。”
心里也着实懊恼,今天不该带女儿来,一路上,他和妻子多次嘱咐女儿不要惹事,女儿虽有些不耐烦,却也答应了,谁知刚才一进门,女儿就冲向木马上的喜大小姐,却落得个如此结果。
吕氏淡淡的道:“一场虚惊,只要孩子们没事就好。”
说完拉过喜多多询问,将喜多多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直至确认侄女没事,李店主一家倒是被晾在了一边。
书悦也早就挤进了院子,吕氏查看喜多多的时候,她也焦急的跟着看,确认自家大小姐没事,这才恨恨得瞪了一眼李琼枝,主子们在,她不好造次,否则,她绝对不会让自家大小姐白吃这个亏。
“讲得好。”
傅泰及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从门口看热闹的人中挤进院子,边走边道:“李店主,这还真是你的不对,李小姐是你的女儿,不管将来是否继承你的衣钵,你都应该教她驾驭店中宠物,将来李小姐长大,也好做你的助力,而非羁绊。”
“傅公子,让你见笑了。”李店主叹道。
李店主宠物店的货源,便是由傅家提供,傅泰及这里横插一杠,李店主更加没有面子,可也不好得罪傅泰及,何况傅泰及讲得确有道理。
“多多,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将我这些年的心得如数教给你。”说了这一大通的话,傅泰及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爹爹只有一个,我有爹爹。”喜多多拒绝的很不留情面。
傅泰及赶紧申明:“是干爹,是干爹,我是做你的干爹,代替不了你的爹爹。”
“干爹也不行,我只有一个爹爹。”也不管有众多人围观,喜多多一点不给傅泰及面子,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吕氏随后也由书悦扶着跟了进去。
小花蛇从木马上下来,弯弯扭扭的钻进了院里的麦杆堆里。
阮连这些天过得自在,不用再为每天的捕食费心思,而且还顿顿吃熟食,他感动到心中流泪,因为蛇本身是流不出泪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吃过熟食了。尽管蛇是没有味觉的,吃什么都只是为了饱肚子,可他还是愿意吃熟食,认为他曾经是人。
刚苏醒那些年,他还记录自己冬眠的次数,一次便是过了一年,三百年后,他懒得记了。
记又如何,不记又如何,还不是孤独一人,哦不,是一蛇。
人家别的修仙动物,都是渡一次劫便大一圈,而自己这个冒牌货,竟由水桶粗的巨蛇,越来越细,来到喜福山时,已不足寸粗,而那时的他,已不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年。
本以为这次渡劫,自己便可以结束这无休无止的被迫修仙生活,却没想到倒霉透顶的是,竟然有人抢着被雷劈,自己连死的机会都被人夺了去。这老天可真是会捉弄人,阮连连叹息的*都没有,很多年下来,已是习惯了。
虽然没死成,却也被灼得不轻,阮连趴在草丛里静静等待着复原,这已是原本的蛇身修仙所积的最后一点灵力,此次用掉,他便是一条普通的小花蛇,与其它蛇不同的一点是,自己上古时期所积蓄的功力还在,若是遇险,一般情况下,足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