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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花芒种个子不高,身体也比胡莺莺瘦小,不过气急之下,这两巴掌可是使了全力的,用劲着实不小,胡莺莺被打的半边脸麻木没有了感觉,头晕眼花,身子晃了几晃,仰面摔倒。
胡莺莺一边脸昨晚本来就摔肿了,此时肿起的那边还青着,这又连着被花芒种一边打了一巴掌,另一边的脸以可见的速度也肿起来,红通通的还有手指印,加上她的鼻子和额头也是青红夹杂,这一张脸此时哪里还看得出平时那娇俏模样,只让人觉得恶心,就连花婶子都不由倒抽一口气。
喜三根那个气呀,弯腰提起胡莺莺就进了屋,花芒种也拉着花婶子朝院外走,铁钳一样的粗手,捏得花婶子龇牙咧嘴,却也没敢吭声。门口的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来,直到花芒种娘俩走远,拐过墙角看不见踪影,众人才长舒一口气,没有多少交谈,各自散去。
拉着花婶子,花芒种一路气呼呼朝着自家走,一进院门,花芒种愣住了,喜多多站在玉米苞皮堆旁,满脸关切的看着她,她的小花猪,也紧贴着她的腿站着,仰着圆圆的猪脑袋,那神情,似乎跟他的主人如出一辙,花芒种本是满腔怒气的心,瞬时软了几分。
看到花芒种没事,喜多多告辞:“芒种姑姑,你不在家,我怕有贼进来,就没有走,现在我要回去了,怕我伯娘会找我。”
花芒种点点头,刚才她怒及一通发泄,此时只觉得身心疲累,实在是不想说话。
喜多多回到家,一进屋,吕氏就关切得问她,花芒种有没有迁怒与她,喜多多摇头,吕氏长叹一声,要她去洗手,准备开饭。
书悦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喜多多先给小花猪洗干净爪子,用专用布巾将小花猪的爪子擦干净,放小花猪到炕上。
书悦本来有话想说,可是见喜多多脸色不好看,便没有吭声,端走脏水,准备给喜多多换一盆温水洗手。
片刻后,一个比喜多多稍大点年纪的小女孩端着盆子进来,将水盆在盆架上放好,跪下给喜多多磕头:“奴婢嘻勤见过大小姐。”
喜多多扫了一眼嘻勤,便没再理会,径自出了屋门进厨房,自己动手兑温水洗手。
书悦正在烧火,见此情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问喜多多:“大小姐,我妹妹可是惹恼了您?”
喜多多摇头:“没有谁惹恼我,我只是不喜欢而已。”
那嘻勤眼里有掩不住的鄙夷,脸上却要强挤讨好的笑脸,只一眼,喜多多就对她是满心的厌恶。
书悦还要说话,喜多多却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我跟芒种姑姑已经说好了,往后跟着她学编篮子卖钱,你要是吃得了这个苦,就跟我一起学,要是不想,今天就跟着四叔回去。”
“奴婢愿意,奴婢不怕吃苦。”书悦不敢再多嘴。
喜多多点头:“嗯,那就好。你记住,你是书悦,不是奴婢。”
第058章 年饭()
吃饭前,喜四根将沈茹梅准备的礼物给了喜多多,这些礼物是放在马车上的,喜多多去了花芒种家后,马车才赶到喜家庄。
送给吕氏的年节礼,在喜多多回来之前,已给给了吕氏,是一套枣红色棉衣裤,还有护额,暖膝,两匹上好的棉布。这棉布是西边大馨国产的,大馨国日照时间长,棉花的棉绒也较长,织出来棉布较本地棉布柔软,韧性也更好些。
喜多多的礼物,有两身春装,一身是粉绿色,一身水红色,从头到脚,衣帽鞋袜都有,配喜多多白皙的皮肤倒是很好看。有两朵头花,戴在喜多多的头上,更加显得小姑娘娇俏可爱。还有一副银手镯,一个银项圈,那打制的手工,比喜多多原先本有的首饰,要精巧许多。
喜多多郑重谢过后收下,小大人般,很是殷勤的让喜四根上炕吃饭。
以往每次过年,吕氏、张兰、胡莺莺、喜多多,坐炕上一桌,喜二根、喜三根、喜四根三兄弟坐地上一桌,一家人有说有笑,很是热闹,如今喜二根和张兰不在了,一家人要还是分坐两桌,便会显得冷冷清清,所以吕氏今年只让书悦摆了一张炕桌在炕上。
三哥三嫂还没到,喜四根自己怎么好就入座。刚听前院的动静,三哥和三嫂这会儿还不知怎么闹别扭呢,喜四根觉得自己不好前去,他就让笔勤去前院请喜三根。
笔勤去后很快回来,回话道:“三爷讲,今日就不过来了,让大太太和四爷还有大小姐只管自己吃。”
吕氏笑道:“算了,不等了,就咱三个人吃吧,如今你还尚有时间陪着我吃饭,等你上进了,还有多多,等多多出嫁,我自己一个人想吃点啥,就做点啥,倒乐得自在。”
喜四根嗔道:“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二哥二嫂只是突发意外而已,大嫂怎就扯出这一通歪理来,大嫂将我兄弟拉扯大,自是比娘而亲,大嫂真是越发糊涂了。”
兄弟三个,也就只有喜四根会跟吕氏用这种口气说话,倒真如儿子埋怨母亲说错了话,吕氏被嗔怪,不气反笑:“好好好,大嫂错了,大嫂糊涂了,咱们吃饭好不好?”
喜四根很是无奈,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大嫂哄他的口气,见喜多多朝着他挤眉弄眼,满脸的促狭,喜四根苦笑着上炕坐下,给大嫂和侄女夹菜。
当一块兔肉放到小花猪的专用盆里,朱少群往后退了一步,昨晚吃兔肉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太难吃。
喜多多将兔肉重新拿起,举到他嘴边,哄道:“猪猪,这兔肉很好吃,虽是昨天的兔肉,今天却隔水蒸过了,还放了香料,绝对比你昨天吃过的好吃得多。”
凌晨朱少群化身为人时,抱怨过兔肉不好吃,所以喜多多首先就给他撕了一块兔肉。
真的?你不会是玩我的吧,朱少群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喜多多。
“你不信呀,诺,我吃给你看。”说着,喜多多当真将肉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看喜多多吃的有滋有味的模样,朱少群才试探着咬了一点点兔肉,立时双眼放光,将喜多多手里的兔肉全部含入口中,大口嚼起来,昨天还吃起来干巴巴无味的熏兔,此时吃起来酥软咸香,这让很久没有开荤的朱少群,有种想哭的冲动。
喜四根感觉好奇:“这猪倒似通了人性,多多讲话,他好似听得懂。”
吕氏笑道:“就是喂惯了的鸡鸭,都听得懂人的号令,何况猪猪跟多多同吃同住。”
“那倒也是,不知我喂他吃东西,他可会理我。”喜四根用筷子夹了一根萝卜,伸向小花猪。
吃了一冬天的萝卜,如今有肉在眼前,朱少群哪里理会喜四根的萝卜。
“不吃?”喜四根丢掉萝卜,又掰了一块白面馒头放到小花猪的盆里。
你以为你是谁呀,朱少群依然没有理会喜四根,兔肉嚼完,又张嘴接过喜多多递来的五花肉吃起来。
“哈,这猪还挑食,专吃荤腥。”喜四根觉得好玩,也学着喜多多,用手撕了一块兔肉,递向小花猪,却没有直接递到小花猪的嘴边,而是手在小花猪跟前左右晃动。
哼,你还真当我是玩物了,朱少群很是鄙夷喜四根这种幼稚的做法,绕过他的手,张嘴接过吕氏递来的水煮花生米。
“这猪还认生?”喜四根玩得无味,将兔肉丢在小花猪的盆子里,自己吃起饭来。
吕氏感叹:“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情感,牛羊被屠宰时,还会流眼泪呢。”
“是呀。”喜四根也深有感触,下意识看向小花猪,立时哑然失笑。
刚才还吃得欢实的小花猪,也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此时已是躺在炕角处,肚子一起一伏打着呼噜,竟是睡着了。
喜多多像对待小婴孩一样,拿过一块小褥子,轻轻给小花猪盖上。
喜四根若有所思,看来,即便是畜生,相处的久了,感情不比与人之间差,畜生通人性,大概就是由此而来吧。
三人边吃边说笑着,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嘻勤突然闯进来,跪下便磕头,边磕边求道:“大小姐,求求大小姐留下奴婢吧,奴婢也不怕吃苦,愿意学编篮子卖钱,奴婢绝对会听从大小姐吩咐,不会学画悦跟大小姐顶嘴。”
书悦后面急慌慌跟着进来,也赶紧跪下磕头:“大太太,四爷,大小姐,嘻勤年纪还小不懂事,冲撞了主子,大太太,四爷,大小姐息怒,要罚就罚书悦。”
喜四根放下碗筷,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留不留你,跟画悦有何关系?还有,编篮子卖钱又是怎么回事?”
嘻勤答道:“我听人讲,画悦变成哑巴,就是因为她顶撞了大小姐。姐姐刚才对我和大哥说,大小姐要跟着别人学编篮子卖钱,姐姐说大小姐和大太太是好人,姐姐也要多编些篮子,报答大太太和大小姐,奴婢也不怕苦,奴婢也愿意编篮子。”
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轻易将兄妹间的话说给主子,书悦大骇,嘣嘣嘣死命的磕头,边磕边哭求:“大小姐请恕奴婢多嘴,您要怎样罚奴婢都行,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她们俩这一闹腾,年饭也吃不安生了,喜四根怕大嫂气着,招呼着喜多多一起,扶大嫂去喜多多屋里歇息,好生说了一通安慰话,这才回到书悦姐妹跪着的地方,问起缘由。
第059章 偷听()
原来,画悦那次叫嚷着小花猪是妖怪,喜四根为防后患,吩咐笔勤让画悦再也说不了话,笔勤便给画悦灌了哑药,而后按喜四根的吩咐,将画悦丢到农庄,天天给猪洗澡擦身子。
小花猪丢失那天,是刘奇送吕氏回来的,他暗里问画悦那日是咋回事,为啥画悦回去是绑着的,还变成哑巴了。因画悦叫嚷小花猪是妖怪时,书悦在场。
书悦那时已被尹娘警告过,所以也不敢给爹爹讲实话,就用尹娘教她的话,告诉爹爹,她只知道画悦跟大小姐顶嘴,其他的事并不清楚。
刘奇回去跟妻子暗地里嘀咕,难道是因为画悦跟大小姐顶嘴,四爷疼惜大小姐,一怒之下就哑了画悦?看来这大小姐是得罪不得,往后见了大小姐行事一定要恭敬,即使大小姐是傻的,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表现。
谁知,他两口子的话被嘻勤偷听了去。
嘻勤跟着喜四根搬到镇上前,心中就看不上喜多多这个傻乎乎的大小姐,今日四太太让她来伺候大小姐,她心中不愿意,却也不敢违抗,怕像画悦一样被处置,想着先在喜家庄呆一阵子,往后逮着机会了回镇上就是,所以她才会对喜多多心中鄙视,脸上讨好。
喜四根听完,心下倒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妖怪的言论被传出,即便嘻勤的话是以讹传讹,也无碍,下人们信了,心里只会害怕,往后也不敢欺负侄女。
至于侄女说要编篮子卖钱的事,就由着她吧,侄女小小年纪便失去爹娘,必是心中苦闷,何况侄女自小就很敏感,只要自己往后多疼她,不让侄女吃太多苦就行。
想通关节,喜四根对书悦道:“主子的事,即便是亲生爹娘,也是不能随便透露,你却将大小姐的事随便告知嘻勤与你大哥,本当重罚,念你是初犯,大小姐又极看重你,此次就先记着,往后要是再犯,你便去陪画悦。”
“奴婢不敢再犯,谢四爷宽恕。”书悦磕头如捣算。
听妹妹说起画悦的境遇,书悦吓得不轻,嘻勤不知道画悦为何会变哑,她可是清楚得很。
喜四根让书悦下去,又对嘻勤道:“你冲撞大小姐,待回去再做处置,在此处不要扰了大太太清净。”
他这是要将大小姐不可得罪的事情坐实。
喜四根心中也觉悲凉,侄女聪慧无比,只是在外人面前装痴而已,这个妻子是知道的,她却还是选派了嘻勤这样一个没有头脑的丫头,来伺候只有六岁的侄女,其心何在。
嘻勤吓得哭了起来,求道:“四爷,奴婢不是刻意冲撞大小姐,求四爷饶了奴婢。”
喜四根不耐烦道:“若再多言,加重处置。”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嘻勤不敢再言声,哭倒在地。
等嘻勤也出了屋子,炕上睡觉的小花猪,翻身爬起,晃晃脑袋,跳下炕,他得想办法弄个明白,为啥喜四根审问书悦姐妹时,要不时朝自己看一下,难道自己这只猪,和他们说得事还有关系?要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小命怎么玩完的都不晓得。
吕氏此时已不在喜多多屋里,而是坐在院中和书悦小声说着话。
喜四根出屋看见吕氏,立时责怪:“大嫂怎么不睡一会儿,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赶早起来送祖宗,身体怎么受得了。”
“无碍,我年纪大了,睡眠便少了,倒是多多,今早起得早,年纪小受不住困,这会儿正睡的香。”吕氏看了一眼喜多多的屋子,满眼的慈爱。
人老不老,只看眼神就知道,这句话时岳母说的,大嫂看向多多的屋子,那慈爱和看自己兄弟又不一样。喜四根不敢多想,对吕氏道:“大嫂,多多编篮子的事且由着她,小孩子家有自己的想法也好。”
吕氏摇头:“这个不用你讲,别看多多还小,当这个家都不算大事,我老了,脑子也不够用了,往后就慢慢将这个家交给多多了。”
喜四根一阵心酸,跟吕氏又聊了会儿话,便被吕氏催着快回家,过了午后天就开始转冷,吕氏怕他骑马冻着。
喜多多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吕氏看她实在睡的香,吃晚饭也没有叫她。
半夜。喜多多睁开眼,就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
“猪猪,是你吗?”喜多多也不怕,黑暗中伸手去摸朱少群的脸。
“嗯,是我,朱少群,你的猪猪,我又变成人了。”朱少群将喜多多的手重新塞进被子。
午夜子时一过,朱少群浑身发热,继而又化成了人形。这次因喜多多睡着,没人捣乱,他很快找到了喜二根的衣衫穿好,又拿了一个被子,和衣躺在喜多多身侧,想着白天的事情。
“猪猪,你往后都会在晚上变身吗?”喜多多睁大眼睛,问身边的模糊影子。
“我也不知道,兴许吧。”朱少群也不敢肯定,三次化身都是在半夜,不知这次鸡鸣后会不会再变身为猪。
“猪猪,我不想睡觉了,你跟我说说话吧。”从下午睡到半夜,她这会儿哪里还有睡意。
喜多多再一次伸出一只手,在朱少群脸上摸着,从额头,到眉毛,而后是眼睛,鼻子,两边脸,嘴唇,下巴,在下巴处,她的手不在往下,摩挲着朱少群的胡茬。
“猪猪,你真的不是爹爹么?爹爹这里也扎手。”喜多多摩挲着胡茬问。
唉,这孩子,也真是难为她了,想起白天喜多多在花芒种家的哭诉,朱少群心中满是怜惜。六岁,在自己前世,这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喜多多却要担起养活伯娘和她自己的责任,两个叔叔虽然疼她,可毕竟各自有了家庭,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再次将喜多多的手塞进被子,朱少群道:“是男人都会长胡子,你爹爹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自然你爹爹有胡子,我也有胡子。”
很久没有被人摩挲过胡茬了,朱少群有种隔世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是隔世了。
喜多多好奇的问:“那小武哥哥也是男人,为啥他没有长胡子?”
“因为你的小武哥哥还小,等他长大一点,也会长胡子。”
朱少群的夜视虽然很微弱,却因离喜多多近,可以看得很清楚,黑暗中,喜多多的两排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