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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学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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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声惊叫就这么闷在了喉咙里,那是……那是他兄长齐墨浓的头颅!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兄长怎么会死,他兄长怎么会死在他的手里!!这不可能!他拼命地摇着头,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你们都不该死……真正该死的人是我啊!”他哭泣着,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满腔的绝望都化作了同归于尽的杀意。你该死,我更该死,我们俩谁也别想苟活在世上……他的手中忽而就幻化出了一柄雪亮的长剑,剑身上隐隐流动着火『色』的符文,神器鹤舞,已经是他时至今日唯一的倚靠。

    那男人却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杀完了他全家便不再戒备,看,他不仅不爱他,甚至不恨他,他只是……不屑他……在这一瞬间,仇恨粉碎了所有的一切,爱、信赖、良善、决心……四周剩下的不多的一切在此时发出清脆声响统统碎裂,齑粉升腾起来,在火光照耀下宛若蛾子身上的鳞粉,洒了满天满地的义无反顾。他和他站在长街两端,周围是一排排一列列熊熊燃烧的民宅,已经听不到呼救的声音了,这里仿佛是一座空城。

    他看着他,睚眦欲裂,他要,杀了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忽然有人拖住了他,他吃惊地看去,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娘?不、这不是他娘,他娘已经死了!死了……吗?

    “孩子,你快走!”那女人说着,面带病容,眼神中却写满了坚定,“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记住,你出去以后一定记得千万不要……”带着硝烟味的风吹来,天空中掠过了巨大的黑影,齐墨鹤没能看见,也没能听清女人的最后几句话,蝉鸣声太吵了。当黑影消失,风停住的时候,那女人弯下腰,最后一次拥抱了他,“你要乖乖的,”她说,“别怕,忍住,只要一会,你只会觉得有一点……疼……”

    “啊!!!”齐墨鹤发出惨叫,好疼,肚子好疼!他低头看去,赫然发现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插』丨进了他的腹部。那是一只优美、纤细属于女人的手,他抬起头,燃烧的街道不见了,眼中所见又变成了一片茫茫的雪原,雪原上到处都是七倒八歪的尸体,有人,也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魔,这次他看到了第三个女人,对方看着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生得十分出众,然而却满头白发。

    “对不起,是娘不好,为娘……为娘对不起你……”女人的眼角淌下了泪水,泪水划过她面颊上的血迹,滴落到齐墨鹤脸上的时候就变作了血水……“对不起!”女人哽咽着又道了一声歉,“对不起,你就好好地走吧……”随着她话音落下,女人的手猛地往他腹中送去,齐墨鹤感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仿佛被从躯壳中剥离、撕裂,大雪之下,万蝉齐鸣,齐墨鹤最后看到的是从地面上腾空而起的赤红『色』的法阵光焰,那光焰直『插』天空,宛如一柄巨阙就要捅穿天宇。

    “不能、不能那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攫住了他,那恐慌甚至压过了他所经历着的痛楚,哪怕他的身体在冷去,魂魄在碎裂。不能让那个法阵成功,绝不能,不然,不然会……

    齐墨鹤猛地翻身坐起,他喘气急促,浑身都是冷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屋子的一角,四野一片静谧,只偶尔有几声虫鸣响起。他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别说是噩梦,齐墨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前世里他是灵修,知道梦境其实也是一个人的弱点所在,过去就曾有过魔魅从梦境入侵灵修道心的情况,被侵袭的那个灵修后来道心生障,修为跌堕,不久之后便从人世间消失,所以但凡有点本事的灵修绝不会随随便便做梦,更何况灵修们靠修行打坐便能恢复精力,根本不需要凡人一样的睡眠,而这一世他自从重生在陆无鸦的躯壳以来,算起来竟然也是头一次做梦。因为习惯了无梦而眠所以齐墨鹤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此时想想反而觉得有点古怪,陆无鸦怎么也不会做梦?

    外头传来更器鸣时的声音,此时已是丑时。齐墨鹤稍稍坐了一会,便已理清自己刚才恐怕是连亲身经历带听闻猜测做了个杂糅的梦,梦里的经历部分是真幻结合的他自己的过去,最后一部分应该是他听乔单的描述所猜想的林茂的过去,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齐墨鹤想,会不会是属于这具身体,也即属于陆无鸦的记忆呢?

    正在齐墨鹤思索的时候,他的眼角忽而瞥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床头一闪而过。那是……一团光?齐墨鹤动作迅速却小心翼翼地爬起身,跟上了那团光。看起来那就像是一只萤火虫的尾灯,但是细看便会发现那团光还要再大那么一圈,光晕是银『色』的,齐墨鹤不由得便响起了贯穿了三个梦的蝉鸣声。前面的还好说,最后一个梦是在冰原之上,怎么也不应该有蝉鸣声才对,难道跟那团光有关?

    齐墨鹤看着那团光轻飘飘的一上一下慢慢漂浮着飞到了他的宿舍外间,停在了自己放东西的桌子上空,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落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齐墨鹤疑『惑』地走上前去,琉璃灯盏自动亮了起来,照出了桌上放着的东西。拾物的储物袋、林茂喜欢的小零嘴、乔单送来的告示,还有……水?齐墨鹤回想了一下,因为乔单不久前才喝过茶水,水壶被他随手放到了另一边,桌上并没有盛放『液』体的器具,那么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

    清澈的水迹淌了半个桌面,不多不少,够铺开还不够流下来。齐墨鹤抬头看去,房顶并没有漏水,屋外也没有下过雨的迹象,那么这些水……他忽而走上去,拿起了桌子上摆着的几本书。上面两本书正是当日无为老人给他们送来的参考书,而最下面的一本却是齐墨鹤当日从珍书阁借来的讲述朱明学堂历史的小册子,此时那本薄薄的册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竟是整本书都被湿透。齐墨鹤小心翼翼地揭开两页粘在一起的书页看了一看,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又看了数页,他干脆坐下身,一页页翻看起来。朝阳初升,从窗口洒进一团金线,齐墨鹤微微松了口气,他想他知道沈淑湉丢失的东西在哪里了。

第十九章 水书() 
朝阳往齐墨鹤的房间里扔进了一个线团,在天地间则织就了一张网。齐墨鹤在晨光里解决了一个问题,打算过会去找他要找的人,朱明学堂八堂的堂主们此时则可能迎来一个问题,并且正站在后山山门互相轻声议论着那个即将要到来的人。

    “山主这次到底是请了哪位同仁来执教?”宝堂堂主箱中子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胖胖的肚腩在晨光中微微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

    “管他是谁,我们还是过我们的日子,箱中子你到底有没有点出息了!”这是饰堂堂主珠晶带着鄙视的回复。

    “不管怎么说,山长让我们八堂堂主一大清早放下手头所有事务专程等在山门迎候,这位新同仁恐怕是盛名在外啊。”宠堂堂主冯笑笑显然也对即将到来的某位人士心怀不满。

    衣堂堂主白无『色』抱着一件披风,正熟练地给上面垂着的雪白流苏编花结,每编完一个便往里头埋一颗宝石,那些宝石一上衣服就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他抽了个空当随口回道:“有没有名都没所谓,反正专门给他新开了一堂,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却未必,”书堂的三缄真人也难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老道士捋着胡须道,“我听山长的意思似乎除了增开小选考,这次还允许他从我们现有的学生中挑选愿意考到他那儿去的人,这对我们的影响可不小。”

    “怎么,你觉得自己会输给他?”珠晶立刻反讽道,“我倒是觉得就算把我们的学生都拉出去排成一排让给他挑选他都未必知道该怎么选,搞不好就任仪式上就会『露』马脚……什么玩意!”珠晶说到一半惊叫一声,跳了起来,等到看清刚才凑到她脚边的那坨软兮兮、凉飕飕的东西是什么后,立刻质问道:“商陆你这是干什么,看好你的东西!”

    被珠晶嫌弃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初看像是一团烂泥,再细看便会发现整团烂泥的正中间部位有两个小小的白圈,看着好像是眼睛,并且旁边还竖起来一根树杈一样的东西,上头绑了根缎带,活像是个小辫子。被珠晶骂了一顿的烂泥显然是被打击到了,本来隆起的身体一下子塌了下去,慢吞吞地朝着『药』堂堂主商陆滑了回去。

    商陆弯腰伸手给那团烂泥,那东西就缠上了他的手,从手掌到手腕,然后沿着他的手臂一路爬上了他的肩膀,停了一会,向他的脑袋爬去,最后在他的头上窝成了一摊好像帽子的东西。小白眼睛分别移动到了两侧,像是两个装饰扣,树杈也跟着斜『插』到了一边。商陆『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说:“息鸿是喜欢你才跟你亲近,他说他觉得你长得很美。”他这么一说,那团烂泥上的白眼睛就微微地变小了,好像是在害羞。

    珠晶:“……”只有在面对商陆的时候,伶牙俐齿的饰堂堂主总会有满满的无力感,而且一本正经地给一团烂泥怪取这么个名字真的好吗?

    甲堂堂主垒石生忽然把手一指说:“那边过来的是不是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八堂堂主暂时放下了隔阂,齐齐整了衣冠,往山脚看去。

    朝阳东升,毫不吝啬地泼洒光芒在进山的山路上,铺了灵石的山径看着就像是一条金光灿灿的飞升之路,遥遥的可以看到有一个墨点正在慢慢地往上移动。箱中子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支七星望远宝镜看了看,“咦”了一声交给旁边的同仁们,宝镜一一传递,金坚最后接了过来。从特制的宝镜中望出去,山脚下的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这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既没有仙风道骨也不是三头六臂,头发用根木簪子随意地挽起,身上是一袭洗旧了的青『色』长衫,与其说是个闻名遐迩的炼器师,看起来倒更像是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酸儒。

    “一般人代步骑马,灵修喜欢御剑或是骑灵兽,炼器师用器,昔日老子出函谷关骑青牛,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倒骑『毛』驴,他倒好,骑只羊算怎么回事?”珠晶喃喃自语。

    “也许不是普通的羊,可能是什么灵兽做了伪装?”垒石生不太确信地回答道,只因他实在是看不出那只又老又瘦的山羊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

    “骑什么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反正接完人我就回去了,这阵子那么多事情要忙,哪里来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冯笑笑不高兴地说。

    在八堂堂主的讨论声中,那只看起来又瘦又小的山羊就这么驮着一个人摇摇摆摆、走走停停地从山脚慢慢地往上移动。从朝阳初升一直等到太阳稳稳地挂在了天空,整座学堂都活动了起来,才见到那只羊终于一步一摇地到了近前。

    “吁——”男人还这么喊了一声,山羊回了一声“咩~”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男人慢吞吞地从山羊背上跳了下来,动作有些笨拙,看起来随时会跌倒。好容易等他站稳步子,才抖一抖衣服,走到八堂堂主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敢问这里可是朱明学堂,在下是来赴任的。”

    金坚上前一步道:“上任文书呢?”

    那男子愣了一下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卷纸说:“哦哦,对,就在此处,请过目。”

    金坚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便微微一变道:“你是……何竹?”他身后其他人都随着此话不由脸『色』一变,何竹,那可是近些年来炼器界十分响亮的名字,什么三岁悟道,七步成器,飞天遁地,神通广大,各种各样的传闻满天飞。

    何竹闻言深深行了一礼道:“正是,在下登州何竹何允直,见过诸位同仁。”他直起身来,笑『吟』『吟』地看着金坚等人,表情淡定,眼神温和。

    ※

    “男神男神,你、你找我?!”

    齐墨鹤回过神来,看向向自己匆匆跑来的沈淑湉。刚才是怎么回事,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人在看他,此时眼皮还跳个不停,好像在提醒他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淑湉乖巧地看着齐墨鹤,昨天两人才在那幅画里见过面,今天她男神就特地来找她了,这叫她如何是好?沈淑湉激动得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周围还有别的人在注意这边,齐墨鹤发现有几个姑娘正捂着嘴偷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说:“沈姑娘,你现在有空吗,关于你上次说的丢了东西的事,我可能有些眉目。”

    沈淑湉一听是正事,立刻从“花痴”状态中醒了过来说:“你知道了?”她忙道,“有空、有空我可空了,我们到那边去说。”

    齐墨鹤跟着她一路走到了书堂后面的一座亭子里,沈淑湉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她伸手取出四张符,一个方向一张起了个结界,把此处与外界隔绝了方才道:“男神,请说。”

    齐墨鹤没搞明白“男神”是什么意思,不过猜测她是在喊自己,因此道:“你看看这个。”他把乔单给他的乾元袋打开,从里头拿出了那本湿漉漉的《朱明学堂考》递给沈淑湉。女孩子有些茫然地接过了那本书,拿在手上,不知道她男神给她这么本书是几个意思。

    齐墨鹤说:“我那天去珍书阁借书,出门的时候刚好跟你撞了一下,书掉在了地上,当时是你帮我捡起来的,然后你回去后就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

    沈淑湉忙道:“我、我已经不误会你了,男神,真的,虽然我还没找到那东西,但是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拿走的。”

    齐墨鹤说:“不,东西确实是我拿走的。”

    沈淑湉一下子愣住了,微微张着小嘴,『露』出『迷』惘的表情。

    齐墨鹤说:“东西是我拿走的,但不是我有意拿走的,当时捡书的时候,可能是一不小心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你的东西夹带在我的书里被我一起带走了。”

    沈淑湉好容易才听明白,看向手里那本湿哒哒的书说:“你是说我的东西被夹在这本册子里了?”见齐墨鹤点点头,沈淑湉反而有些茫然,她说,“可是我的东西是一枚玉蝉啊。”

    “是玉蝉就对了。”齐墨鹤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枚玉蝉应该跟你学习的天书之道有什么关系吧。”齐墨鹤后来回想了一下,两百年前的灵修宗门之中姓沈的人家有三户,用笔的只有一家,临川沈氏,刚好是啸风城的属下。那是一支擅长符箓和天书道的灵修家族,乃是从昔年“仓颉造字”的源头而来,他们专心钻研通过字、符、图腾等符号与天地人鬼神沟通的方式,从而掌握天地气机的变化,所以沈淑湉在寻找的东西一定也是与此相关的。

    沈淑湉没想到她男神那么厉害,顿时用力点点头说:“对、对的,那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珍书阁里取出来的一件器物。”原来半个月前,沈淑湉为了复习功课,无意中从珍书阁的乩室中撞进了一片废墟,她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转悠了大半天才看到了一块残碑,然而怎么看都看不明白上面的内容,只能初步推测应该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文字。她想把那块碑带回去研究,结果试了几种方法都没成功,紧接着那个空间突然发生了变化,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把沈淑湉吓得差点没能逃出去。等到她回到乩室的时候就发现手里多了一枚玉蝉。她百思不得其解,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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