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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影一噎,脸色变了又变,挡在了他的面前。
冰冷怨毒的视线,盘踞在萧姝脸颊上,如嘶嘶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
“几年没见,傅总这是换了口味?”姚秋影掐紧胖子的手臂,笑吟吟地问。
分明是气得几乎晕厥,心中却又格外的痛快,酣畅淋漓。
不是从来只带那个女人来这样的场合么?那女人才死了三年,就又带另一个人来了?
看起来还是个雌雄莫辨的货色!
当初萧姝死后,傅致钧像疯了一样,和他唯一疼爱的妹妹傅可心撕破脸,还疯狂地打压自己,导致自己被全线封杀,过街老鼠一样,如今还是靠着攀上身边这个暴发户,才挣来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到底是人不如新,所谓痴情都是放屁!
萧姝啊萧姝,当初傅致钧对你一腔情深又如何,如今身边还不是多出这么个玩意儿!呵呵,你也有今天?
姚秋影越想越解气,不禁得意地扬起了唇角。
第80章()
姚秋影瞪大双眸;笑容僵滞在了唇角;她咬紧牙关,强作镇定地说:“傅总,这里可不是在你傅氏,王制片和我是拿着邀请函;堂堂正正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出去?”
傅致钧斜睨了姚秋影挽着的胖子一眼;淡淡地勾起唇角,“要不要我叫人给你老婆打个电话?”
明明说着威胁的话;语气却清和如春风拂面,脸上也带着笑。
呵;凭着老婆发家的软饭;也敢带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到处招摇?
对上傅致钧不怒自威的脸色,胖子面上立刻一阵青一阵白的;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将姚秋影连拖带拽,拉出了酒会。
萧姝立在他身后;目光有点儿森冷。
并没有觉得解气,反而有种遍体身寒的冷意。
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傅致钧;过去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在她面前;总是那么和气温柔;不动声色地宠溺她;无微不至地关怀她,使她产生了那是他全部面貌的错觉。
可实际上呢,甩了她之后半句交代都没有,只让傅可心转告她别再纠缠他,如今对着公布过恋情的旧爱,也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铁石心肠,翻脸无情,想来才是这人的真实面目!
自己当初到底是有多瞎,才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萧姝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莫名的痛苦,强压回心房最深的一角,然后掩下眼底的复杂情绪,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酒会上这些人都是她活着时认识的,想要投其所好并不难,她后半程表现得很好,到酒会结束时,就已经拿到了两个角色。
无论制作,还是戏份,都足以碾压她之前面试失败过的刺秦。
最重要的是,有傅致钧这样的后台在,她的身价被自动炒高了,单单是这两个角色,税后片酬就有一千万。
足以让身负巨债的她松了口气。
拿到新角色的事,萧姝并没有知会黎心媚,只告诉了哥哥萧殊。
三天后,哥哥来了北京,见到他的那一刻,萧姝惊讶极了。
他一头浓黑的中卷发披散肩头,雪白面颊上化了淡妆,棕色格子冬裙搭配长风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俨然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只是美眸中目光飘忽,对上路人投来的视线后,立刻开始闪躲。
他还是害怕和陌生人接触,也无法住在酒店里,萧姝只好带着他去了黎心媚租的公寓。
门一开,黎心媚正和小白脸在沙发上亲热,见到一双儿女进来,到底是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起身,松开了小白脸。
趁着萧姝和黎心媚去泡茶的空档,小白脸凑到哥哥身边,目中飞快掠过一抹馋色,嬉皮笑脸地说:“姝姝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哥哥面无表情,腾地站了起来,拉着萧姝到阳台边,慢吞吞地说:“我不想住在这里。”
萧姝有些不明所以,“你在北京只待三天,哥哥你不想住这儿,那你想住哪儿?”
语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萧姝接完电话,拍了拍他的肩,笑着柔声说:“我有急事,先回公司了,明天下午再来找你。”
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意外。
萧姝进门时,只见哥哥面颊潮红,连柔白的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他湿润的眼睛失了神,微微地喘息着,无力地推拒着身上的男人。
小白脸跨坐在他身上,正歪着嘴淫。笑,一只手捏着他下巴,试图去啃他嫣红的唇,另一只手飞快地撕扯着他的风衣。
“总算把你这小贱人搞到手了!”小白脸不干不净地笑骂。
下一秒,萧姝直接抬起一脚,把小白脸给踹飞了。
然后是二话不说,一顿熊揍。
被揍得鼻青脸肿后,小白脸屁滚尿流地爬出了客厅。
萧姝将哥哥拖到浴缸里,放了热水,让他浸泡许久,又从商城给他弄了解药,他才渐渐回过了神。
回魂的一刹那,他紧紧抱着萧姝,浑身都在颤栗,连两瓣失去血色的唇,都在控制不住的抖。
原来今天小白脸趁着黎心媚不在家,偷偷溜了过来,在他水杯里下了西班牙。苍蝇。水。
若是萧姝刚刚没有赶来,不仅两人互换身份的事会被发现,恐怕自己的清白也。。。
哥哥脸色苍白,脆弱如薄纸。水珠沿着他清俊的眉骨一颗颗滑落,染得他睫毛湿漉漉的。
他眼窝中的泪意,看不分明。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良久,他推开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萧姝张了张口,他却已经背过脸去,蜷缩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浴室的门轻轻被带上了。
哥哥木然地抬头,望向虚空,热腾腾的水雾缭绕着他,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眼神空洞,一遍遍地搓洗着身体,直到雪白的皮肤泛红,被搓出细微的痛楚,他才喃喃了一句,“我好脏啊!”
他麻木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自我厌弃的情绪堆积到了顶峰。
像他这样躲在妹妹身后的可怜虫,根本没办法和陌生人沟通的可怜虫,活在暗处什么都做不到的可怜虫,活着本身就是浪费。
自从被黑粉袭击后,他看到陌生人靠近就头皮发麻,来北京这一路,好多次他都差点落荒而逃,是见到妹妹的决心,让他支撑到了今天。
可他今天却被那个恶心的小白脸亲过摸过,他还活着做什么?
他麻木的眸底,渐渐涌出了一种死寂般的绝望。
哗啦一声,他从水里站起,冲到盥洗台镜面前,取出一片簇新的刀片,刀锋泛着锃亮的光。
刀片划在手腕上,一下,又一下,殷红的血如鲜艳的罂粟花一样绽开。
哥哥古怪地笑了声,身体软软倒下,鲜血混合了潮线般的水迹,地板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萧姝听到他可怕的笑声,立刻敲门唤他,却没有回应。
门被踹开了,萧姝扑到他身边,一双漆黑眼眸瞪得浑圆。
“哥!”她惨叫出声,带着一股子哭腔。
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的!
她顾不得满手淋漓的血,立刻掏出手机打了120。
急救完已是深夜十一点,哥哥情绪仍不稳定,打了镇定剂后,才沉沉睡了过去。
医生说,至少要八小时后,他才会醒过来。
萧姝坐在病床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被血浸透的手腕,似被劈开的残破皮肉,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萦绕在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她出了病房,长长地吁出口气。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是黎心媚打来的,那头乱哄哄的,一片嘈杂,黎心媚语气很不好,劈头盖脸落下一顿骂。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给老娘打人?老娘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心肝肉,平常重话都不会说一句,谁让你来搅和的?谁许你打他的?”
萧姝沉默着。
黎心媚冷哼一声,“别以为攀上了傅氏,你就能翻出老娘的手掌心!我可警告你,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年轻男人的嬉笑。
是那个小白脸,怎么就没打死他呢?
萧姝那颗心,霎时变得冷硬无比,她轻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黎心媚立刻警惕,拔高了音量说:“干什么?”
“去给你的心肝肉道歉。”萧姝淡淡地说。
黎心媚报了个地址,萧姝交代完护士,转头出了医院。
正值夜场最热闹的时候。
高高低低的艳俗灯影掠过,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道,男男女女衣着光鲜,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渐渐沉沦。
萧姝头从到脚一身黑,如幽灵般飞快闪入,进了黎心媚的包间。
灯光昏暗,黎心媚坐在小白脸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也不嫌弃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这么快来了?要道歉就赶紧的!”黎心媚回瞥她一眼,朝她使了个眼色。
萧姝在台边定了定,抄起一个啤酒瓶,砸在了小白脸的头上。
随着一声沉钝的声响,玻璃碎片四溅,血水混了酒液,哗啦啦流得到处都是。
小白脸眼前一黑,立时晕死过去。
“你要的道歉。”萧姝扯了扯唇,语气里满是嘲弄。
“你疯了?”黎心媚霍然站起,还来不及迈步,就被尖利的玻璃瓶抵住咽喉。
灯火映照着锋利的玻璃,泛起一道犀利的黄色暗芒。
“别动。”萧姝轻轻地说。
“你只怪我打了你的心肝肉,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他?”
萧姝顿了一顿,眼中讽色更浓,“我不仅打他,我还想杀了他!这烂人今天给你儿子下药,如果我没撞上,你儿子早已经遭了毒手!”
“你儿子下午割脉差点没抢救过来!黎心媚,你还是人吗?!你生下我们是为了剥削压榨我们!供你玩乐吗?!”
“可别提什么生育之恩,从你肚子里蹦出来,不是我和哥哥能选择的!另外,我劝你少用我的身份威胁我,如今sept都解散了,粉丝也早就脱光了,我当男明星还是女明星,又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能选,我宁愿没有被你生下来!”
黎心媚浑身似都脱了力,她顾不得再看晕死的小白脸,惨白着脸,颤着嗓子发问:“你哥哥他。。。他自杀了?”
“拜你所赐。”萧姝冷冷地说。
随着一道弧线在半空划过,啤酒瓶坠落在大理石台面上,刺耳的哐当声响起,玻璃立刻碎成数瓣。
黎心媚颓然地滑到地上,想再追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萧姝转身,拉门而出。
刚出廊道,一具坚实而温热的身躯撞上来。
第81章()
他慢慢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你在啊!”
双眸中分明已染了微醺的酒意,低沉的声调有些含糊;脸色却很平静,透着一种不经意的清然。
“送我回家。”他嘟哝了句,探出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肩;半边身子朝她倾去。
萧姝这才发现,他已醉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她扣住他劲瘦的腰,低声唤他。
“傅总。”
“傅致钧。”
他勾着她肩膀的手无力垂落;头也低了下来,似乎没听到她在叫他。
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她终于将他塞进了出租车;那司机见她似乎不想上车,顿时露出为难的面色。
一只修长细致的手抓住她的腕子;车里那人又朝她嘟哝了一句。
“回家!”
萧姝钻进了车里;傅致钧还抓着她的腕子不放。
她缓慢而坚定地松开他;将车窗摇到最低处;深吸几口冷冽干燥的空气,心绪终于平静下来。
“去哪儿?”司机问道。
萧姝目光微闪,犹豫了下。
傅致钧行踪不定;之前她去堵他时;只见过他的车开进傅家老宅;并没亲眼见到他这个人。
她不确定他的住所。
“南园路三十二号。”依然含糊的声音;语气却很肯定,语调也格外流畅。
“好咧!”司机笑着应了声,立刻踩了油门。
萧姝却怔了怔。
南园路三十二号,那是傅致钧的一处别院,她和他在一起后,她就搬到了那里。
因为这两年地震频繁,南园路一带已经没什么居民了,上次她偶然路过,入目荒草萋萋,到处是凋敝景象。
这么晚了,傅致钧去那,到底想做什么?
萧姝靠坐在椅背上,闭着眼,不声不语。
直到车停下来,她才睁开眼,扶着傅致钧下了车。
天色很黑,远处的几点夜灯恹恹,四下里万籁俱静,半点人声都听不到,只余夜色下的暗潮声,被夜风隐隐绰绰地传送到耳畔。
萧姝意以为自己会很平静的,因为这样陌生的南园路,实在无法引起她任何共鸣。
可在推开铁栅栏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攥攫住了。
心口砰砰直跳。
院子里黑魆魆的,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搏动声,一下又一下,无比清晰。
进了屋,亮了灯,将傅致钧扔在了沙发上。
他忽然抬手抚额,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听起来有些痛苦。
熠熠的水晶灯映照下,他的脸颊泛起一层诡异的淡红,连唇上细软的绒毛,似都被浸渍成一片薄红。
额上冒出豆大的热汗,一滴,又一滴,沿着眉骨滚落。
萧姝静静盯着他,手指不动声色覆上去,掌心一片滚烫。
傅致钧在发烧。
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尤其这个人和她之间,隔着漫长的岁月里的爱恨,那些纠葛无法磨灭。
她始终无法平心静气地直面他,有时甚至会想,要是这个人倒了大霉,或者发生不幸,她大抵是会解气开怀的。
可在这样的时刻,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忧他发烧这件事。
她的良心使得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高烧,却丢下他一走了之。
萧姝啊萧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
她自嘲地笑了笑,给他烧了热水,又找来退烧药,喂他服了下去。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她怀里,紧闭着双眼,模样乖巧又安静。
给他用医用酒精擦拭额头和后颈的间隙,她抬起头,环顾了四下里一圈。
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客厅里纤尘不染,地板上光可鉴人,整体格局也没有大变,只是沙发和窗帘都换了颜色。
入目一片粉嫩嫩的色泽,莫名的幼稚诡异,和这栋别墅的优雅格调,格格不入。
萧姝倏然敛尽眼中的轻淡,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冷然。
她忽然意识到,这样的装修风格,极有可能来自某个富有少女心的女孩手笔。
在她和傅致钧曾同居过的这栋别墅里,后来住了另一个年轻鲜嫩的女孩,睡着两人睡过的那张床,蜷在这沙发上听窗外的浪涛声。
仅仅只是想象,萧姝被刺激得双肩微微颤抖,膝盖也开始僵硬。
原来她是没办法忍受的。
她闭了闭眼,一把将他推开,就要夺门而出。
或许是她推搡的力度太重,又或许是傅致钧重心不稳,他竟从沙发上跌下来,额头撞上冰凉的大理石,发出一声沉钝的撞击声。
他闷哼一声,摇摇晃晃地爬起,半阖着眼虚摸着,推开卧室的门。
萧姝脚步一顿。
他额头的青肿,令她产生了一丝隐秘的愧疚,冲淡了心头的冷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