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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萧姝一直早出晚归,傅璟安也是如此。
萧姝备好了晚膳,仍等不到傅璟安回来,正要出门寻他,却见他披着一肩寒露,自茫茫夜色中走来。
“书局最近来了批新书,不知不觉就晚了时辰。”傅璟安笑着解释,见萧姝无甚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今儿我还结识了两位南直隶的举子,都是来进京赶考的。”
两人边吃着晚饭,边闲聊今岁春闱的事,吃完各自沐浴,和前几晚一样,傅璟安一上榻,就早早地歇下了。
萧姝缠了上去,自后环住他的胸膛,脸轻轻贴在他背上,声线娇媚得能滴出水来,“相公。。。我葵水结束了。”
没有回应。
萧姝绞着嫩白的手指,一点点滑到他腹下,无声地轻拢慢捻着,撩拨着那处。
她娇喘微微,绵软小手都快磨破了皮,却是徒劳无功,那人的身体早早被她唤醒,沉睡中的呼吸却始终均匀。
最后,她悻悻地收回手,蜷缩在角落里,累极了,昏睡了过去。
一片昏黑中,傅璟安突然睁开了眼,双颊微微抽搐着,长长地吐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才强压下心头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欲望。
他的身体渴望要了她,想要与她亲密无间,然而他的理智在抗拒,他不能这样做。
傅璟安无比煎熬,几乎一整夜都没再合眼。
天渐渐亮了,他悄悄下了榻,双手拢在袖中,在床边立了片刻,静静晲着沉睡中的女子。
随着斜斜照入屋内的日光的升高,他眼底的晦暗渐渐归于冷漠。
萧姝轻轻动了下,傅璟安收回视线,转身出去了。
这一整天,萧姝颇有些心神不宁,到了日色将暮时分,院子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萧姝以为是傅璟安回来了,十分欢喜,想到新院子已经找好的事,心里越发甜滋滋,眉眼堆着笑,眼尾都笑成了月牙状。
门一开,萧姝怔住了。
院门外立着一群人,为首那人着紫袍,面白无须的脸呵呵笑着,眸光冰冷中含了丝嘲讽似的怜悯。
是宫里头最得势的内侍。
他手指一勾,身披锐甲的金吾卫立刻上前,团团围住了萧姝。
“贵妃娘娘,请!”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声腔里透着股去势之人特有的尖细怪异。
萧姝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她闭了闭目,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地踏出了这座小院。
“mmp,傅璟安恢复记忆了,438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萧姝一上马车,立刻敛了高贵冷艳的神色,几近咆哮地质问系统。
“如果我有这么万能的话,我现在该坐在管理局的办公室指挥人干活,而不会还是个底层的小虾米系统。”小仓鼠搭着小爪子,懒洋洋地哼了声。
“喔。”萧姝冷笑了下,眼皮子一垂,“再见,咱们下个世界见!”
“亲爱的姝姝,忘了提醒你,这个世界的评级为超高难度,如果你能完成任务的话,得到的积分将会是前面世界的两倍哟。”小仓鼠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谄媚地呵呵笑着。
萧姝腾地坐直了身子,拍了把小仓鼠的头,唇角朝上扬了下。
“你不早说?”
她漆黑的眼底涌出光华,眸波陡然变得潋滟。
立政殿内,傅璟安一身明黄龙袍,负手而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入了殿,孟统领甩了把面上温热的血,扑通一声跪地,呈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是侍卫副统领的人头。
“陛下,臣下幸不辱使命,逆党现已伏罪。”孟统领沉声禀告。
一道沉冷近乎阴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令他不由毛骨悚然,额头沁出涔涔冷汗。
“做的很好。”傅璟安淡淡开了口。
“属下在逆党家中搜出一些还未烧尽的书信,经仔细辨认,全。。。全是逆党和成王多年来往的证据。”
傅璟安看了几眼,唇角扯出一丝冷笑,“这信上内容,并未涉及谋逆之事。”
孟统领察言观色,语气越发小心翼翼,“陛下所言甚是。属下顺着成王往下查,还查出一件事,只是事关先帝,属下不敢妄下论断。”
“何事?”傅璟安神色不变。
“成王和萧贵妃私下来往多年,甚至萧贵妃的入宫,都是由成王一手安排。陛下遭到刺杀前夕,成王偷偷潜入冷宫,与萧贵妃独处半夜,而元宵夜萧贵妃假扮舞姬潜上画舫,想必和成王脱不了干系。”
话音刚落,孟统领明显觉察到,陛下的神色变得极冷,合了眸中噬血的暗色,整个人显得阴沉无比。
“你的意思是,成王和萧贵妃狼狈为奸,欲置朕于死地?”傅璟安一字一字问道,周身萦绕着一种骇人的森寒气息。
“属下不敢。”孟统领以头抢地,咬紧了牙关。
“退下。”傅璟安淡淡地道。
孟统领仓皇退出立政殿后,一道暗影自帘后无声无息闪出。
“去查清楚萧贵妃之事。”傅璟安命令道。
几日后,暗卫来报。
“萧贵妃在闺中时对成王颇为爱慕,然而成王并无娶她之意,反而送她入宫,成为先帝身边一枚暗棋。。。”
“先帝名义上盛宠萧贵妃,实则以豢养娈童为乐,与萧贵妃并无夫妻之实。。。”
”萧贵妃入宫后颇为寂寞,时而与成王幽会。。。”
木然的脸,木然的声音,却如惊涛骇浪般朝着傅璟安涌来。
殿内一片死寂,只余滴漏声声。近身伺候的内侍,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宽大的袖下,傅璟安攥紧了双拳,那么用力,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都被他捏碎了。
年轻的帝王眉峰桀骜扬起,眼帘却半垂着,眸中冷厉深不见底,唇线抿得发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了句。
“处理掉。”
就在暗卫领命准备退下时,他拂袖转身,一方雪白的帕子掉出袖口。
一低头,正好对上帕角粉色的小猪。
是数月前他在温泉边,从她手中夺来的那块。
他目光一顿,俯身拾起帕子,重新放入袖中,半晌,喑哑着说:“朕,亲自前去。”
见她最后一面。
后面半句梗在喉咙里,酸涩难言,说不出口。
冷宫外的荒枝上寒鸦声声,远处的夜色里钟鼓凄鸣。
傅璟安踏进去时,下意识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星点烛火下,萧姝正对着一方生锈的铜镜发呆。
她慢慢掏出一个香囊,从里头取出残碎的糖人,借着昏暗的烛火拼接,直到糖官人和糖宜娘变得完整,她苍白的脸颊才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那笑里透着决绝的意味,眼泪随着笑簌簌滚落。
镜前的锦盒被打开,萧姝暗暗瞟了眼傅璟安的方位,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凝神看了片刻,然后闭上眼,张开了嘴。
第44章()
两道冷漠的视线直直投射在她脸上;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萧姝睁开眼,一时怔住了。
“陛。。。陛下。”她目露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做什么?”傅璟安瞥了眼那粒滚落到地上的药丸;冷笑着问。
萧姝脸色白了又白;眼底蒙出一层淡淡的湿雾,她慢慢咬住唇,倔强地别开了脸,不肯回答。
两人一坐一立;谁都没有说话,空气渐渐变得莫名潮热。
夜静的可怕;唯有飞蛾扑向烛火发出的细微响动,恹恹的烛火微微摇晃;仿佛一阵风过,就将灭了。
连刚刚才拼好的小糖人,都被夜风吹得凌散。
碎屑沾到肌肤上,傅璟安下意识地望向那糖人,视线游移了片刻。
下一秒;萧姝忽然扑到镜边;将糖人挡在身后,抬起那张血色尽失的小脸,漆黑眼珠瞪得浑圆。
“你管我做什么?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她眼底的隐忍敛尽;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恨恨抹了一把后;她再不看他,只低下头,将铜镜前破碎的糖人装进香囊里。
还来不及装好,香囊“啪”地一声坠地。
傅璟安捏住她的下颌,五指倏然收力,逼她那张脸迫近自己,厉声道:
“萧贵妃,你最好没有忘了,你的命在我手上。”
萧姝疼得眉头紧蹙,却不屈地死咬着唇,嫩红的唇渗出血,她依然一声不吭。
晶莹的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他手上,沾得他掌心一片冰凉滑腻。
傅璟安猛然收回手,背在了身后,一点点收紧了,攥得指节隐隐发白。
他莫名觉得刺眼,不敢再看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打了个手势,沙哑着下了命令。
“把萧贵妃关入重华殿,务必给朕看好了,不许她再寻死。”
旋即转身,拂袖而去。
从头到尾,再没看她一眼。
自这晚开始,萧姝就被傅璟安软禁了起来。
重华殿虽然面积不大,但修缮得十分精美,殿内一应俱全,可能唯一的缺点是,距离傅璟安的立政殿非常远。
两处宫殿,位于皇宫的两极。
因着傅璟安的诏令,而今重华殿内外的守卫分外森严,哪怕萧姝夜间出恭,也有小宫娥在身后趋步跟着。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实在无聊,萧姝便从商城买了几本电子言情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都看完一千多章了,依然没看到傅璟安的身影,反倒是她因着熬夜看,面色又憔悴了几分。
立政殿内灯火通明,暗卫禀告成王府的动静后退了出去,傅璟安喝了口茶,提起朱笔,翻开奏折,淡淡发问:“重华殿今日如何?”
立刻有内侍上前,像之前每天做的那样,将萧姝今日吃了什么菜式、做了什么事汇报给他听。
傅璟安指间龙飞凤舞,听完汇报,也只轻轻嗯了声,不作评价。
小内侍迟疑了下,试探着说:';贵妃娘娘这几日时常对着空气发呆,在西窗边一坐便是小半日,模样也憔悴了许多。”
那日陛下要亲自去诛萧贵妃,他是亲眼见过的,没想到陛下去了趟冷宫,反而下旨将萧贵妃移宫禁足,这里头值得琢磨的东西太多了。
原还以为陛下是恨毒了萧贵妃,这才每日留意她的动向,如今时日久了才发觉,那分明是在关心贵妃。
小内侍擦了把额头冷汗,将背弓得更弯了些。
傅璟安手中的朱笔一顿,不紧不慢地问:“可是因下头宫人怠慢?”
小内侍立刻否认,脸上堆满了笑,“贵妃娘娘今儿早上还提到幼年时槐花香,依奴愚见,娘娘许是想家了。”
傅璟安点了点头,对小内侍的猜测不置一词,直到小内侍躬身退下,才又叫住了他,淡淡地道:“明日召萧夫人入宫。”
那小内侍欢天喜地,自以为办了件大事,当晚便悄悄命人递了口信儿给萧姝。
萧姝目光微微闪烁,“萧夫人?”
原主这位娘亲,年轻时有京中第一美人的美名,后来嫁给了荥阳萧氏的家主,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萧父对萧母痴心一片,即使她未能给他生个儿子,也没有纳通房侍妾,再外也从无风流名声。
可以说,萧夫人是京中贵妇圈子里,最让人羡慕的那个了。
原主是家中长女,后来萧夫人怀第二胎时,因被邪祟冲撞,只好长期寄居佛寺之中,可惜第二胎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那男婴生生死在她腹中,好不容易到了第三胎,这次又生下一个女儿,便是原文女主萧娉婷了。
虽然同是萧家的女儿,原主和萧娉婷在家中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萧父萧母待原主的态度,甚至还不如那普通人家的庶子庶女。
到原主十五岁时,她对成王傅湛元一见钟情,才刚透出点眉目,就被萧母定下一门亲事。
对方是萧家的远方表亲,因着嗜赌败了家底的破落户。
至此原主彻底黑化,在成王的怂恿蛊惑下,她义无反顾入了宫,成了老皇帝的挂名宠妃。
萧姝回忆完剧情,嗬嗬冷笑几声,嘲弄地勾起了唇角。
第二天一早,萧夫人就来了。
萧夫人虽已年近四旬,但包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容色极是美艳。
一看到萧姝,萧夫人立刻握紧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我的儿。。。”萧夫人哽着声唤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姝趁势扑入她怀中,哭哭啼啼一回后,母女二人才顶着肿成核桃的眼,依偎着坐下了。
萧夫人擦了擦泪,朝身后的嬷嬷招了下手。
小几上立刻摆上了食盒,打开后,里头装着各样精致的果脯。
“姝儿,这都是荥阳的特产,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宫里头一准吃不到,快尝尝看。”萧夫人柔柔一笑,语气极是亲切。
萧姝略略尝了下,只听萧夫人笑着道:“今儿我出府时,你妹妹还哭着求我,念你念得紧,想要来看你,却被我拦住了。”顿了下,又道:“你若也想她,不妨求陛下让她进宫多陪陪你。我看你这宫中连个陪着说话的知心人儿都没有,有你妹妹在,总是不一样的。”
来了,正题终于来了!
萧姝抬眸看了萧夫人一眼,也笑了笑,“我记得娉婷年初及笄了,也是待嫁的大姑娘了,家中可给她许下了人家?若来我这宫里头陪我,不过平白沾晦气!”
萧夫人笑脸一淡,却仍按捺着劝道:“这叫什么话?看看这重华宫,吃食无不精细,衣饰无不华美,哪里就晦气了?宫里头先帝那几个嫔妃,除了你又有谁能见到家人?陛下待你实在不一般,他心里是有你对他的养育之恩的,说不定过些时日,他还会封你做太后呢!”
萧姝扯了扯唇,“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母亲就不必说了。我从前是如何待他的,想必母亲也有所耳闻,他能留我一命,已是格外开恩,我又有何资格奢望别的?”
萧夫人笑脸几乎撑不住,她攥紧了帕子,压低声线道:“你我是亲生母女,我才敢在你面前坦露真言。你虽不奢望别的,可也要为母族着想。自从陛下登基,你父亲在朝中日益艰难,族中子弟屡遭排挤,而今唯一之计,只有娉婷成为皇后,萧氏一族才能重新崛起。”
萧姝顿了一顿,煞有其事地说:“娉婷若能成为皇后,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为她高兴。只是陛下恨我入骨,我若去游说,说不定惹得陛下对娉婷反感。”
萧夫人豁然起身,愤愤道:“左右你是不肯答应我!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成王之事,怨恨于我?”
萧姝眼睑微垂,滴水不漏地说:“母亲过虑了,女儿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
真是油盐不进!
萧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那成王是好相与的?他外面端的是清风霁月,骨子里真真烂透了,连已婚的妇人都不放过,非得弄上了手才罢休!偏偏你被他那皮囊迷住,当年寻死觅活要嫁她,还放出只要能在他身边连婢女通房都愿意做的话!你可是萧家的嫡长女啊,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萧姝掩下眸底的冷意,故作诧异地说:“原来母亲是嫌我不知廉耻,当年才要将我嫁给那嗜赌的破落户!母亲既如此嫌弃我,现在又何必巴巴地来求我?“
她微微倾身,将唇贴在萧夫人耳畔,语气幽幽:“娉婷想做皇后,那也得凭她的本事,我这个不知廉耻的长姐,是绝对不可能去求陛下的!”
“你。。。”萧夫人气得语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本宫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