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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瀚玥暗道“好险”,她不敢再让自己分心,手上弩弓羽箭连发,逼得那个儒雅中年男子不得不再次撤回飞剑保护那个仍在昏迷的筑基前期修士。
不过很快他就加强了攻击节奏,与任瀚玥拖时间的愿望不同,那个儒雅中年男子显然是想要速战速决。
他的同伴如今命悬一线,根本没有自己恢复清醒的可能,他必须快速解决战斗,然后才好腾出手来对他进行救治。
否则,万一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因为拖得太久而一命呜呼,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到时候别说论功行赏了,那个筑基前期修士的亲祖父,也就是他们姚氏一族的族长大人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他就很有必要好好庆祝一下自己的鸿运齐天了。
儒雅中年男子努力忽视掉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丝不甘和不平,他咬咬牙,手心一翻拍出一张绘了一柄飞剑的器符。
这张器符原本是他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毕竟修仙之人万一法器损毁实力就会大降,所以他专门淘换了一张器符备用。
如果不是实在想不出短时间内克敌制胜的办法,儒雅中年男子也不会舍得把这张器符用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
他一边用“只要完成了任务,比这更好的东西我也能拿到手”来安慰自己,一边强自忍着肉疼的感觉催动了那张器符。
多亏有小墨熙提醒和帮忙,任瀚玥才能第一时间躲到再度被她拎在手里的那个筑基前期修士身后。
她身高只到对方肩膀,宽度也只有对方四分之三左右,所以这个挡箭牌她用起来非常得心应手。
儒雅中年男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卑鄙举动气得够呛,可投鼠忌器的道理却让他不得不紧急叫停。
好在,器符生成的飞剑与他滴血认主过的飞剑不同,即使临时改变指令,他也不会因为反噬而受伤。
第97章 都有阴谋()
器符与法符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器符生成的法器跟修士平时应用的法器有异曲同工之妙,除非是上面储存的力量用完,否则器符生成的法器就会一直以实物的形式存在着。
儒雅中年男子好一通手忙脚乱才收回了他那张器符生成的飞剑,他右手指着任瀚玥愤愤然骂了一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臭丫头!”。
任瀚玥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卑鄙无耻,对方可以以多欺少,难道她就不可以用人质威胁?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修士斗法必备的符箓、法器、法阵里面,她只有一件弩弓样式的低阶法器,符箓和法阵这种东西她一样也不具备。
在这种形势对她压倒性不利的条件下,她要是不牢牢把握一切可以克敌制胜的机会,那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任瀚玥不想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所以人肉盾牌什么的她用起来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儒雅中年男子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谩骂对任瀚玥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愤怒的情绪,“小丫头,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我就是拼着不救十九弟也会杀掉你。”
任瀚玥从那个筑基前期修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的好像我不拿他挡剑你就会放过我似的。老人家,你觉得我会天真到相信你?”
儒雅中年男子被她一句“老人家”气得长眉直跳,他用阴森、冰冷的声音威胁任瀚玥,“相信我,你至少还可以给自己留个全尸。”
威胁我?
怕你我就不是任瀚玥了!
想到这里,她嗤笑一声,“本姑娘连自爆都做得出来,难道还会稀罕一个全尸?老人家,你这么健忘可不太妙啊。”
儒雅中年男子被她一口一个“老人家”叫得满心火气,可任瀚玥关于“自爆”的威胁却着实震慑到他了。
他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之前站在任瀚玥身后的那些炼气期修士此时竟然全都在任瀚玥自爆的危险区域之外跟他们这边的十五名炼气期修士作战。
怪不得刚才任瀚玥引着他们来码头的时候,那些家伙全都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
果然这个臭丫头只身带着他们来码头是有阴谋的!
满心怒气的儒雅中年男子已经忘了,他和那个筑基前期修士跟着任瀚玥来码头也同样是有阴谋的。而且还是他们先对任瀚玥下手,任瀚玥才果断对他们展开反击的。
两人之间的战斗由于儒雅中年男子的投鼠忌器而暂时停止,不过儒雅中年男子也没闲着,他一边思索破局的办法一边以言语动摇任瀚玥的心志,“臭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同伙儿也在战斗?就他们那半桶水的法术、比废品好不到哪里去的低阶法器、连丹药都不舍得多吃的穷酸架势,最多再用一炷香的时间,我姚家的后辈就能把他们悉数解决掉,我就等着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儒雅中年男子的这番话正好说中了任瀚玥心里最痛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在滴血,可她却不能让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表情。
“老家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现在就大放厥词不觉得太早了吗?”任瀚玥的声音跟她握着弩弓的那只手一样平稳至极,儒雅中年男子非常不情愿地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她的心理素质竟然丝毫不输他这个一百来岁的老油条。
这个认知让儒雅中年男子彻底对任瀚玥动了杀心。
事实上,只有培养的好,再小的门派或者家族都有可能出现十几岁就筑基的天才修士,儒雅中年男子在他过去的半生中就见过至少十个这种少年得志的天才人物,而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姚拾遗。
最开始的那些年他会觉得惊艳和嫉妒,但后来他却发现,那些所谓的天才修士真正能一步一步走到最后的其实并没有资质平凡的修士多,天妒英才也好,江郎才尽也罢,总之很多天赋极佳的修士要么英年早逝,要么最终回归平庸。
所以,一百多年冷眼旁观下来,他早就已经学会了用波澜不兴的心态去观望。
可任瀚玥给他的感觉,却跟其他所谓的天才修士完全不同——她的天赋,竟然不止体现在修炼上!
身处险境却依然头脑清醒、镇定自若的从容与胆识,一言不合就准备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气魄与血性,让每一颗棋子发挥最大作用、硬生生扭转己方劣势的心机与冷酷,以一敌二、以弱撼强的坚韧与血性,对自己下手黑、对别人下手更黑的狠辣与决绝。。。。。。
每看清任瀚玥一分,儒雅中年男子对她的忌惮就增多一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这要是再给她一些时间,谁知道她会变成一个何等可怖的怪物!
儒雅中年男子一刻都没有忘记自己这次的任务是抢东西和杀人灭口,以这丫头对凉峙村的维护,今天他要是不能斩草除根,那么假以时日,被铲除的草和根可就要变成他们姚家了!
跟姚拾遗不同,他对姚家这棵可以勉强为他遮风挡雨的小树还是很有感情的。
任何可能威胁到姚家的惹祸的根苗,他都不会允许对方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臭丫头,你该庆幸自己能死在我的手里。”他阴阴笑着,之前的儒雅气质荡然无存。
任瀚玥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他这句话里的隐含意义,他就已经催动了之前那张器符生成的飞剑。
飞剑的目标不是任瀚玥,儒雅中年男子狞笑着,将剑尖对准了距离他们最远的季大哥等人。
任瀚玥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手一松放开了那个筑基前期修士,然后又迅速抬手对准那柄飞剑接连射出六支羽箭。
器物碰撞的声响接连传来,任瀚玥射出的六支羽箭先后被那柄飞剑磕飞,而它们作用在飞剑上的反作用力却微乎其微。
磕飞所有羽箭之后,那柄速度稍有减缓的飞剑继续朝着季大哥等人飞了过去。
第98章 越州姚家()
“墨熙,帮我。”以任瀚玥的实力,她根本没办法挡住那个儒雅中年男子的全力一击,所以紧要关头,她只能求助于小墨熙。
小墨熙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任瀚玥话音未落,他就已经以意念控制住了儒雅中年男子的那柄飞剑。
飞剑的方向陡然走偏,儒雅中年男子顿时脸黑如锅底——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这个臭丫头能够操控别人的法器,真是大大的失误。
他一边暗自懊恼一边对着任瀚玥接连拍出几张法符,任瀚玥被他逼得忙闪身躲向一边。
见她与那个筑基前期修士拉开距离,儒雅中年男子身形一起一落,转眼就来到了昏迷着的筑基前期修士身边。
任瀚玥再次射出六支羽箭,儒雅中年男子则驾驭着两柄飞剑先后将之磕飞。
与此同时,他还趁机抢回了那个被他称作“十九弟”的筑基前期修士。
为了确保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应对对方的攻击,任瀚玥一直不敢离那个儒雅中年男子太近,所以在对方忙着抢人的当口,任瀚玥就一直躲在安全距离之外对那个昏迷中的筑基前期修士发动攻击。
儒雅中年男子一边给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喂丹药一边躲闪和防御,没一会儿就被任瀚玥和小墨熙的联手攻击给搞得灰头土脸。
任瀚玥这时候也顾不上节约灵力了,她羽箭和法术齐出,只求能给对方造成伤害,而小墨熙则现场取材,直接利用对方的飞剑进行反击。
还别说,这招可比任瀚玥的羽箭和法术可有效多了。
儒雅中年男子的两柄飞剑只要进入到小墨熙的支配范围,小墨熙就会一一让它们原路返回。
那柄儒雅中年男子滴血认主过的飞剑好歹还不至于让小墨熙完全控制了去,虽然它不能伤害到任瀚玥,但小墨熙却也没办法利用它伤害那个儒雅中年男子。
但那柄由器符生成的飞剑就不同了,由于没有进行过认主仪式,儒雅中年男子对它的掌控力并不像对另外一柄飞剑那么强,所以小墨熙很容易就将它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所谓“邪术”的作用下,儒雅中年男子不仅不能再用自己惯用的飞剑对敌,而且还傻乎乎的送了另外一柄飞剑给敌人对付自己。
什么叫作茧自缚?
他这种行为无疑就是。
儒雅中年男子此刻也是叫苦不迭,法器一旦不能再用,他的战斗力就减弱了三成有余。
再加上他用器符生成的飞剑又好死不死成了任瀚玥对付他的最佳武器,此消彼长之下,那个儒雅中年男子一时半刻还真拿不下任瀚玥。
好在,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很快就在儒雅中年男子的期待中悠悠转醒,只要他的伤势能够恢复个六七成,他们二人联手,要对付任瀚玥还是没问题的。
任瀚玥对此心知肚明,可除了趁着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尚且无力自保的时候尽可能消耗儒雅中年男子的灵力存量,任瀚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胜利的天平朝自己倾斜。
两人之间的战斗又僵持了大约二十息后,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眼下他虽然还不能参与战斗,但躲到一边自己疗伤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任瀚玥心里着急,动起手来就愈发不顾惜自己。
无论是法术、法器,还是来自她前世的精妙杀人术,她全都随心所欲切换自如。
儒雅中年男子从未见过像她这种奇奇怪怪且非常容易两败俱伤的打法,一时之间不由被逼得手忙脚乱。
他一边在心里暗骂任瀚玥“到底是偏僻海岛出身的乡巴佬,就只会这些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一边却又不由自主为任瀚玥的战斗能力暗暗心惊。
等到那个筑基前期修士迫不及待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加入战局,任瀚玥和儒雅中年男子的伤势比之刚才全都加重了不少。
比这更糟糕的是,他们的灵力都已经开始接续不上。
任瀚玥只有少少几粒自己炼制的丹药可用,那个儒雅中年男子也只有为数不多的灵石和丹药。
两个穷鬼谁都不舍得大肆挥霍自己手头的资源,任瀚玥将作战策略改成以躲闪为主,而儒雅中年男子则将主战场让给了那个筑基前期修士。
那个筑基前期修士伤才好了一半就急吼吼上来抢功劳,这会子自然也不会跟儒雅中年男子客气谦让。
作为姚氏一族族长大人的独孙,这家伙可比那个儒雅中年男子富裕多了,虽然飞剑因为任瀚玥会“邪术”的关系不能再用,但他却有大把的符箓可以往外扔。
不要说任瀚玥看着恨的牙根直痒,就是那个儒雅中年男子也满心不是滋味儿。
他实力比那个筑基前期修士高了一个小境界,可家底却还没有人家三分之一丰厚,这种差距在战斗中被残酷的展现出来,儒雅中年男子突然觉得他似乎能够理解姚拾遗对家族的冷漠了。
——当然,他的“理解”完全错了方向。
已经过世的姚拾遗和来衢山岛找他们一家人麻烦的这十七人全都出身于越州姚家,姚家是当地六个小型修仙家族之一,姚拾遗和儒雅中年男子全都是姚氏一族的旁系子弟,而那个筑基前期修士则是姚氏一族族长大人唯一的金孙。
姚拾遗在六岁的时候就因为单一水灵根的超等资质被纳入姚家嫡系,可他在姚家的权力中心过的却非常不幸。
一起修炼的嫡系子弟全都因为嫉妒他的天赋而欺负他、暗害他,有幸跟他一样进入姚家祖宅的旁系子弟不是明哲保身就是为虎作伥,负责指点他们修行的族叔又刚好是个见风使舵的马屁精,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一向炉火纯青。
那些年,姚拾遗每天都被欺负好几次,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一年到头有多少回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断手断脚。
族长和族老们每次都是先轻描淡写的给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一个不痛不痒的处罚,然后再回过头来长篇大论的向他灌输“友爱孝悌”、“顾全大局”、“懂事明理”之类的歪理邪说。
第99章 贪心不足()
要不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任子贤的祖父任笏兴所救,之后又有幸被他悉心教导、跟他成了亦师亦友的忘年交,姚拾遗一定不会成长的那样好。
后来他成功筑基,族里人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慢慢改变,但冷了的心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捂回来的。
姚拾遗对姚家有一份感恩和责任心,毕竟如果没有姚家,他这一生或许都不会有机会踏上仙途,但珍视和关爱之类的感情,他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父母之外的任何姚家人。
他的父亲虽然姓姚,但却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她母亲出身于越州的另外一个小型修仙家族,同样也是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这样的一对夫妻能够生出姚拾遗这种天赋卓绝的儿子简直堪称奇迹,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拿自家孩子炫耀或者换取好处的意思。
虽然从姚拾遗被带走,他们就很少有再见到姚拾遗的机会,可他们对姚拾遗的关爱却一点儿不比之前少。
这份来自父母的毫不作伪的浓浓关爱温暖了姚拾遗的整个生命,对于他性格和三观的正确养成起到了关键作用。
然而这样一对可亲可爱的父母,最终却没能享到姚拾遗一点儿福。
像姚拾遗这种可能给姚家带来无限荣光的天才修士,如今掌握着姚家大权的姚家嫡系当然不希望他心里装着自己的父母。
他们不想让姚拾遗有私心,不想让他脱出自己和自己儿孙的掌控,不想数十年后姚家大权旁落、嫡支反倒连旁支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