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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香却在这一刻朝着妙歌扑了过来,怒目圆睁着,仿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妙歌一般,声音已经撕裂变形“血珠,血珠”说着指甲猛然长出一寸有余,手如利爪般直奔妙歌领口而来。
白泽一个闪身,抬掌去挡泯香的攻击,泯香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反而顺水行舟击碎了白泽撑起来的防御,掌若虎口,一把捏住了白泽的咽喉。
嘶声力竭的朝着妙歌喊道“用血珠召唤曲悠悠!拿倾世之眼来!”
香橼心中焦急,想要帮助白泽和妙歌解围,却被虚元拦下了。虚元没有看她,也没有解释,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目中竟是一片荒凉。
香橼仰着脸,饱满俊秀的额下蛾眉轻蹙,眼波微闪,心中虽然大惑,却依旧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动。
万年是什么概念,就算日累捧土,也可筑昆仑了,经历了太多,生命上都是彼此的痕迹,早已经无你无我。时间让信任贯穿了心脉,流淌在血液中,即便是错了,即便是错的什么都没有了。香橼回应给虚元的,也永远只可能是不论纷争,执手与共。
虚元拦下了,她便不会动,只是默默的担心这璎珞该如何自处。香橼心中已经清楚,钟岚悠五步一算,算无遗策,已经料断了一切。
他伐了幽冥树,又设计了泯香推到了浮生树。那么他的死一定不是结束,他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他一定也猜到了虚元接下来的举动,那么,他也一定猜到了会继续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才能放心的舍弃生死,因为他再也无法左右即将发生的一切了,除非,他早有预料。所以现在自己的不动,才是顺应。
香橼安慰自己,却终究不忍心再看璎珞白泽一眼。
妙歌向来讨厌钟岚悠,但是今天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泯香却燃起了莫名的愤怒,仿佛泯香杀掉的是自己的至爱亲朋一般痛心疾首。
如同直觉一般,妙歌这次没有来由的相信钟岚悠,如果他连生死都放下了,他会却迷恋权利和力量吗?他不会。那么今天他所作所为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他想终止大轮回,永远消弭这种带给人间的劫难。
而自己一直都误解了他。
他如果猜到了每一个步骤,现在他一定也猜到了泯香会去要曲悠悠的倾世之眼。
更何况,白泽还在她的手中,妙歌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召唤了曲悠悠。
泯香看到了曲悠悠,立刻就放开了白泽,扑了上去,抓住了曲悠悠墨蓝色的长袍,脸上是急切又有些霸道的笑意“倾世之眼给我。”
曲悠悠,眼波如泓,深而广袤,面色中正犹如深庭晚秋,肃然萧瑟,情绪里尽是冷漠,慢慢的将自己的袍摆从泯香的手中扥了出来“倾世之眼毁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泯香的表情有些扭曲,“你以为我不知道?倾世之眼的造化怎么可能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凭百日之功就能炼造的?不说破,是给你三分薄面,别说炼化,想毁你都毁不掉,你到底把它藏哪里了?”
可是曲悠悠竟然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泯香瞬间就失去了耐心,隔空扼住了曲悠悠的咽喉,将他擎了起来,嘶吼道“到底在哪?!”
曲悠悠被扼住了喉咙,气息不稳,但是还是神色不改,面对泯香的威胁毫不畏惧,声音微微嘶哑凛然道“如果能用,你何必等到今天?”
泯香从焦急转为愤怒,周身燃起了淡淡的天罡地火,整个人犹如包裹在一层淡蓝色的火焰之下,极其邪魅,怒目圆睁的看着曲悠悠“无需我用,这里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我只需要往前那么一点点。”
可是曲悠悠就像听不懂一样,反而短促的笑了笑,坦然中竟似乎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眯着眼睛,朝着泯香犹若惋惜的摇了摇头“你可有想过,为何此物独独你用不了?”
泯香已经盛怒了,火舌舔舐着她的周身,她的双目犹如剜刀,寒芒四射,声音更加阴厉,对曲悠悠的耐心显然已经彻底消失殆尽,嘶吼转为咆哮,脸上青筋暴露,殷红的嘴唇将雪白的脸映衬的诡厉异常“拿出来,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我可怜你,才说它毁了,如果我告诉你,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你该如何自处!?”曲悠悠的眉头更加纠结,眼神中似有波澜涌动,直直的看着泯香的眼底,将她周身的火光映射了出来。
泯香直愣愣的看着曲悠悠,仿佛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除了眼底的光芒,整个人如同冰封了一样,连气息都冻结了,紧接着,她疯狂的将他从高处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一下又一下的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凹陷,曲悠悠虽然调动起全身的真气护体,但是还是被连续的几下发泄砸的筋脉尽断,气若游丝,血不断的从口中喷了出来,溅得泯香满脸都是,越发显得她白皙诡谲的脸狰狞无比“你骗我,这么多年,你一直靠它去重温你和晢姬的回忆。你骗我!你到底把它藏在哪里!?”泯香单膝跪在地上,将身子匍匐下去,手紧紧的抵在曲悠悠的脖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说,我马上就可以找到你的儿子,将他碎尸万段!”
曲悠悠像是早已料到般,反而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屑,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副气力耗尽,随意生死的样子,声音细弱蚊蝇,口中有鲜血汩汩而出“多亏幽冥大帝提醒,我今早已经把他送回沼泽了。如果沛儿的命那么重要,那不如就随了你的心意吧。”
泯香怒极了,眦目欲裂的看着曲悠悠,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秘境是由强灵倾力而为,乾豐鼎足足炼化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初具规模,泯香即便想毁也没那么容易,根本不是朝夕之事,他知道他的儿子不值得泯香费这么大力气!
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什么?!钟岚悠连这一步也算到了!泯香突然惊慌了起来,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着她!
她苦苦的看着曲悠悠,愤怒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的似哭似笑的苦涩,泪水滑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轻颤动,唇边依旧是倔强向上的弧度,眉眼中竟有不舍,眸光潋滟,犹如满溢的湖水“为什么你不肯帮帮我。我真的不想杀你!”
第147章 曲悠悠之死()
曲悠悠似乎被泯香的泪水所动,重新张开了眼睛,眸中迷雾重重深邃无边,像一口漆黑的深井,倒影中只有泯香凄楚而又略带倔强的脸庞,“从来就没有什么倾世之眼。从来都没有。。。”血水呛住曲悠悠,导致他虚弱的咳嗽起来,血沫顺着嘴角流到了耳后“有的只有幻境。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泯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她微微侧着脸,眼中血丝遍布,泪水盈盈欲滴,眸光却犀利如鹰隼,滑过周围每一个人的脸庞,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悬浮在身边的哪怕一颗稻草“不,不可能,怎么会呢。。。”
“多谢你这么多年。。。”曲悠悠挣扎着看了泯香最后一眼,嘴里的话含糊不清,没有说完。
而泯香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眼光急匆匆的落定在妙歌身上,一丝略带惊悚的笑容流露出来,仿佛终于找到了说明一切的证据“她回去了,不是幻境!她回去过!不然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
她指着妙歌,似乎是说给曲悠悠听,可是曲悠悠的眼神却慢慢散去了光芒,空洞的望着迷蒙混沌的天空,泯香拎着曲悠悠的衣口有些兴奋的晃动着,却突然感受到手中的气息消散了,曲悠悠的身体,像一只灌了水的麻袋,沉甸甸的任由着她随意颠簸,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反应,泯香的表情一下愣住了,慌忙的把力量灌输到曲悠悠的体内,可是力量却像寻不到承载的容器一般,四下飘散,融化在了厚重的雾气当中。
“曲悠悠。。。”泯香圆睁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声音变得柔若轻纱“曲悠悠。。。”
可是曲悠悠像是睡着了一样,再也不肯睁开眼睛。
泯香突然觉得孤单极了,周围冷冰冰的,虚元,香橼,白泽,凌妙歌,莫月容,甚至那个失去心魂的胡秋澈,都是如此的面目可憎。泯香扔下了曲悠悠,茫然的站了起来,朝着妙歌走过来。
随着泯香的步伐,湿濡不堪的雾气快速的向后褪去。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犹如疾风过境,竟然刹那间就肃清了黑龙潭,将所有的雾气都吹散了,连深陷在地上的玄武岩也开始簌簌颤动。
妙歌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跟随着砂石微微颤动的曲悠悠,睫毛如同两把羽扇,极缓慢的眨着,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绪。
曲悠悠死了,这么多年,也许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假扮了这么多年晢姬的“胡乐乐”他恐怕并不是毫无感情。对于泯香,他最后一刻说的不是恨,也没有不屑,他说的是谢谢你。
可是泯香听到了吗?
在最后一刻,她放弃了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唯一的一次回馈,却是因为她害怕,她太害怕了。
怕失去力量,怕什么都是南柯一梦,她接受不了。
为了追寻极盛的力量,泯香将自己唯一情感的寄托,弃如敝履,现在他死了,死在了泯香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泯香亲手将他杀死了。
可是力量的源头却也已经枯竭了。
而曲悠悠的死,只换来幻境二字。这就是她蛰伏千万年换来的结果?泯香一千一万个不不甘心,心中的恨意铺天盖地的疯涨,啃噬她的理智。
妙歌催动耳环中的力量定住了秋澈,松开了牵着秋澈的手,也向泯香走了过去,神情犹如冬日的冰湖,透着冰冷静谧,势均力敌一般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知道身负强灵的感受,泯香绝不会像自己那样刻意去封闭怒意,她现在的情绪于洪水猛兽无异,情绪恐怕根本难以自控了。
“我明明是天之骄子?”泯香的声音如泣如诉,牙齿嘎吱作响,犹如鬼魅啃骨一般的声音,承载着力量的嘶鸣在天地间回荡,盈盈秋水一般的眸光竟有些委屈的看着妙歌“可我为什么却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得不到?!”泯香闭上的了眼睛,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想将情绪收拾干净,可是重新睁开眼帘时,幽怨的神情却夹着不甘的恨意随着眼波肆意蔓延。
泯香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的十分厉害,却又难以克制,好像随着力量的释放,身体中的情绪也被不知不觉的放大了。
泯香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悲愤与失落,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可是笑容却看起来即苦涩又凄凉,
“幻境。。。”她喃喃自语,慢慢走到妙歌近前,眼神里复杂不堪,泪水就噙在眼眶,笑容却依旧盛绽,轻轻的将妙歌被风吹起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冰凉微颤的手滑过了妙歌嫩滑的面颊,犹如抚摸着自己心爱的瓷娃娃,饱和的愤怒被压抑到极限,竟是无尽的温柔“幻境都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改写历史呢?!难道你也是假的吗?!”
泯香很想知道,倾世之眼如果带给曲悠悠的只是幻境,那么妙歌到底是怎么靠着倾世之眼回到了过去。
如果,不是倾世之眼在发挥作用,那么一切就都太可怕了。泯香不愿意相信。
不仅泯香不愿意相信,恐怕所有人也都不愿意相信。
因为这只能说明,有一个更为庞大,并且无所不知的力量在不着痕迹的操控着一切,而所有的人,都只是看似有着灵魂的提线木偶。
真的是这样吗?
这就是在钟岚悠在虚妄之岛那些平行的空间里参破的玄机吗?这就是他口中的天外有天?
泯香突然发出了鬼魅般的轻笑声,声音低低的,眼神却保持着似水的温柔,妩媚异常,手依旧轻柔的摆弄着妙歌的碎发,就像是姐妹间在互诉衷肠“你说,他把所有与强灵有关系的人都聚齐了,是想干嘛呢?如果他这么会猜,是不是也会料到,这一刻,我会好奇于你的特别。”泯香顿了顿,像是想看透一切似的看着妙歌,眼神里迸发出星星点点希冀的光芒“如果倾世之眼也覆水难收,妙歌啊,你知道吗?我此刻最想把你也杀了看一看,看看这一切到底会变成怎样的模样。”
泯香的话音未落,白泽突然横在了她与妙歌之间,翻飞的红衣,拉起妙歌,将她完全掩在了身后,俊美轻尘的面容在受了重伤之后,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一如万年间的每一天,犹如开阔的江面,让人看着心神平静,“杀了妙歌解释不了他把所有人都聚在这里的原因,却十分有可能启动大轮回。一旦轮回启动,你会比现在更惨,连残存的力量也会消失殆尽,彻底一无所有。妙歌才是身份最为疑惑的一个,曲悠悠说他看到的只是幻境,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所谓的倾世之眼就只是未知力量的操手,但是妙歌却确实回到了记忆当中,那她真正的身份,可能比我们预想的复杂,钟岚悠可以与之共同开启修为石,证明他们互为影身无异,然而所有的果实及影身皆为神身,玄机阁本应无法记录,却只有妙歌的如同凡人,三世皆在,这二者本身就存在矛盾,一切都还模糊不清,现在杀她,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吗?”
泯香犹豫了一下,慢慢抬眸,眼神平静的看向白泽。
“那我杀了你呢?”泯香问的十分谦逊认真,可问完不等白泽回答,自己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声越来越悲,声声惧厉,犹如杜鹃啼血,让人触目惊心“说的,说的,就好像我还有什么一样。真是太好笑了。”泯香去擦自己笑出来的泪水,泪水却扑簌簌的连串滚下“树倒了,倾世之眼无处可寻,曲悠悠死了。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泯香眼巴巴的看着白泽,就像白泽会给出她一个答案,可是白泽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终于泯香摇了摇头,恍然大悟似的看着白泽“我杀凌妙歌,你第一个会上来挡,也许这才是钟岚悠最想看到的,杀了你才是最危险的。树倒了,你的影身却依旧与你捆绑在一处,这难道就不奇怪吗?我不相信你话,我偏就想要看看这个素人一样的小东西,这次还怎么翻转历史!”
泯香说着抬手张开了一张晶莹气泡,气泡几乎眨眼间就在白泽的头顶炸裂了。气泡中犹如雨幕开启,白泽根本无力挣扎,就被瞬间凝成了一只琥珀。
琥珀光泽盈透,将一袭红衣的白泽禁锢其中,白泽纵使使劲了全身的解数,也全无用处。妙歌焦急的去拍这方如同钻石一般的结界,可是却看到了白泽无比自责的神情。
白泽的眼光彻底变了,席卷着风暴般怒视着泯香,薄唇犹如弯月,弧度深深的向下,像是包裹着怒不可遏的火焰,却是毫无办法。
第148章 轮回的起点()
泯香看着眼前慌乱的妙歌,神色中终于稍微有了些慰藉,喟然哼笑了一声,“就像你当年我把封在昆仑冰胎中一样,这些滋味,我恨不得你们天天都能品尝到。”
泯香说着勾了勾手指,被绳索束缚住了一般,妙歌被拖离了地面,栽倒在泯香的面前,泯香扬手掰正了她的面孔,力量如钳,妙歌根本无法挣脱,腰身别扭的向后倾着,几乎失去了平衡,挣扎间,步摇吧嗒一声掉落在泥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钝响,紧接着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荡漾在泯香的手臂上,凉凉滑滑铺散开来,呈现出淡墨色的光泽。
泯香高高在上的看着妙歌,眼神即温柔又妩媚,“躲有用吗?这么狼狈会让我看不起你。我可是认认真真把你当敌人的。”泯香的笑容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