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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秦帝国 第五部 铁血文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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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渐离的行踪,被人禀报给了咸阳。始皇帝爱惜高渐离善击筑,念其是天下
    闻名的大乐师,于是特意赦免了高渐离追随荆轲的死罪,下令将高渐离解到了咸
    阳。抵达咸阳,秦始皇下令将高渐离处以矐目之刑,也就是以马尿熏其双目而使
    失明。矐目之后,高渐离被留在咸阳皇宫做了乐师。每次击筑,始皇帝都大加赞
    赏。日久,始皇帝听高渐离击筑时,坐得越来越近了。一日,高渐离击筑之时,
    始皇帝听得入神,高渐离突然举起灌了铅的大筑猛然砸向始皇帝。传闻与史书中
    ,都没说嬴政如何闪避,终归是高渐离没有击中始皇帝。于是,高渐离最终还是
    被处死了。据说,从此之后,秦皇帝终身不复见山东六国人士了。
    如此等等,皆为刺秦余波,皆为后话。
    话说刺秦事件后三日,秦国君臣重新朝会,议决对燕新方略。朝会伊始,李
    斯便对自己的大朝会部署深切痛悔,自请贬黜。秦王嬴政却连连摇头,拍案感喟
    道:“先生之策,唯以天下大局为计,何错之有哉?鼠窃狗偷之辈,世间多矣!
    若一味防范,闭门塞人,何能一天下也?国家长策大略,因一刺客而变,未尝闻
    也!”秦王这一番话语,使大臣们万般感慨,李斯更是唏嘘流涕不已。议及善后
    具体事宜,李斯以执事大臣名义,提出对侍医夏无且与赵高论功行赏,诸臣无不
    赞同。秦王嬴政当即拍案,赏赐夏无且黄金二百镒,晋爵两级。赏赐夏无且完毕
    ,嬴政淡淡一笑道:“赵高,不说了,已经是中车府令了。内侍为官,到此足矣!”见秦王于此等重大事件之后犹能节制有度,大臣们一番感慨,也便默认了。
    不料,旁边侍立的赵高却猛然扑倒在王案前,重重叩头高声道:“君上始呼
    臣之正名,臣永世铭刻在心——”一时,大臣们无不惊讶,这才想起了方才秦王
    确实说了“赵高”两字,而在既往,秦王从来将赵高呼为“小高子”的。今秦王
    不呼小高子,而称其正名赵高,是无意之举,还是以独有方式宣示庙堂:中车府
    令赵高,从此也是秦国大臣了?再一想,赵高叩拜,秦王也没有说甚,而只是笑
    了笑,便可能是无意有意间了;只这赵高心思透亮,立即以谢恩之法,使大臣们
    明白了此中意蕴,也实在是机灵过甚了。
    嬴政转了话题,开始了对燕方略的会商。
    次日,李斯率领一支精锐飞骑兼程北上,赶赴易水大营去了。
五、易水之西 战云再度密布
    幕府聚将完毕,王翦独自走进了河谷柳林。
    令王翦思绪难平者,灭国长策终究是明晰地确立了。还在顿弱与咸阳之间快
    马信使穿梭往来时,王翦便上书秦王,申述了自己的评判。王翦着意提醒秦王:
    燕国是有八百年根基的西周老诸侯,其傲慢矜持天下闻名,不可能真正臣服于秦
    国;邦交斡旋可也,不能过于当真,更不能因此而松懈国人战心。上书中,王翦
    举出了燕国对待赵国的先例:“以赵国之强力抗秦,以赵国之屏障山东,燕国尚
    不记赵恩,屡屡背后发难。如此昏政庙堂,何能臣服于老诸侯眼中之蛮夷秦国也?贫弱而骄矜,昏昧而疯痴,燕人为政之风也!君上深思之。”
    然则,秦王虽然并没有下令中止战事,却来了一道“攻燕之战,随时待命”
    的王书。对王翦的上书,秦王也没有如同既往那般认真回书作答。显然,秦王是
    有着别样方略的。王翦也明白,秦王的方略,一定是与在国大臣们一起会商的,
    不会是心血来潮之举。但是,王翦还是怅然若有所失。这种失落,与其说是自己
    主张未被秦王接纳而生出的郁闷,毋宁说是对未来灭国大战有可能出现的波折而
    生出的隐忧。身为秦王赢政之世的秦国上将军,王翦的天下之心,已经超越了前
    代的司马错与白起。也就是说,王翦筹划秦国征战,已经不再是司马错白起时期
    的攻城略地之战,而是一统天下的灭国之战了。以战国话语说,此乃长策大略之
    别也。用今人话语说,这是战争所达成的政治目标的不同。
    目标不同,必然决定着战争方式的不同。
    从大处说,这种不同主要在于三处:其一,攻城下地而不坏敌国。此前,包
    括秦国在内的各国间的所有战事,都带有破坏敌国根基的使命。司马错破六国合
    纵,焚毁天下第一粮仓敖仓;白起攻楚,火烧彝陵;乐毅破齐,尽掠齐国财货…
    …凡此等等,皆为战国兵争之典型也。从战事角度说,这种仗顾忌少,得利明显
    ,在同样条件下好打许多。而王翦麾下的今日秦军则不然,所攻邦国的城池土地
    人民,实际便是日后与自己同处一个国家的城池土地人民。如此,自然不能无所
    顾忌地烧杀抢掠。此等不同,必然须得以改变种种战法,并重新建立军法,来实
    现这种由掠夺战向灭国战的转变,其中艰难,自不待言。
    其二,击溃敌军,而未必全歼敌军。秦为耕战之国,以斩首记功的律法,已
    经延续一百余年。此等律法之基础,固然在于激励士卒战心,同时,也在强烈地
    强调一种战法——完全彻底的斩首歼灭战!长平大战,白起大军一举摧毁赵军五
    十余万,俘获二十余万而坑杀之。其根本,深藏在这种全歼敌军的酷烈战法之中。而今日秦军,却不能如此了。理由只有一个,所有作战国的军兵人口,都将是
    秦国臣民,都将是未来一统大国的可贵人力,恣意杀戮,只能适得其反,给未来
    一统大国留下无穷后患。这一变化,对素以斩首歼灭战为根基的秦军,其难度是
    异常巨大的。
    其三,不能避战,必须求战。历来战事,多以种种因素决定能否开战。若对
    己方不利,则应多方寻求避战。然则,一统天下之战不同,无论敌国是否好打,
    都必须打。不能摧毁敌国之抵抗力,则敌国必然不会自己降服。唯其如此,不经
    大战而能灭国,亘古未闻也!兵法所云之“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也”,在相
    互对抗的局部战事中,这是有可能实现的。譬如以强兵压境,迫使对方不敢大战
    而割地求和等等。然在灭国之战中,事实上是不可行的。也就是说,要一个国家
    灭亡而又企图使其放弃最后的抵抗,至少,亘古至今尚无成例。夏商周三代以来
    ,没有不战而能一统天下者,而只有经过真实较量打出来的一统天下。
    在秦国君臣之中,可以说,王翦是第一个清醒地看到这种种不同的。
    “灭国必战,战而有度。”这是王翦对大将们宣示的八字方略。
    自灭赵大战之后,王翦已经是天下公认的名将了。作为战国兵家的最后一个
    大师,尉缭子曾经备细揣摩了王翦在秦军中的种种举措,深有感喟道:“王翦之
    将才,与其说在战场制胜,毋宁说在军中变法也!有度而战,谈何容易!”以后
    来被证明的史实说话:秦一天下,王翦三战,灭赵灭燕灭楚,恰恰是最为关键的
    三次大战;赵最强,燕最老,楚最大;三次大战,王翦都以其独有的强毅、坚韧
    、细腻的战法顺利灭国。不战则已,战则没有一次惊心动魄的大反复。这是后话。
    面临燕国局势,王翦所忧者,在于秦国庙堂对“灭国必战”尚无清醒决断。
    王翦很清楚,由于燕国热诚谦恭,献地献人加称臣,使秦王与李斯尉缭等一班用
    事大臣,不期然生出了另外一种期冀实现的谋划:以燕国不经兵戈而臣服,给天
    下一个垂范警示——只要各国能如燕国这般臣服,便可保留部分封地,以邦国的
    形式存留社稷!当王翦接到待命王书,也知道了秦王将以春朝九宾大礼接受燕国
    称臣盟约时,闪过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秦王有怀柔天下之意了,如此可行么?此等疑虑,王翦并没有再度上书申明,他觉得应该看看再说。毕竟,秦王与王
    绾、李斯、慰橼等一班庙堂运筹君臣,都不是轻易决策之庸才,如此部署,或可
    能有意料不到的奇效。再说,驻守北边的蒙恬也没有信使与他会商。这说明,蒙
    恬是没有异议的。既然如此,等得几个月无妨。无论如何,在秋季最佳的用兵季
    节到来之前,必然会有定论的。
    可是,事情竟迅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荆轲赴秦,途经易水,太子丹率心腹白衣白冠送别的秘密情形,王翦的反间
    营探听得一清二楚。当时,王翦对此事的评判是:燕太子丹臣服秦国而保存社稷
    ,很可能只是与这个上卿荆轲的密谋,未必得到燕王喜与一班元老世族之首肯,
    故有秘密送别之行,故有壮烈悲歌之声。果真如此,燕国庙堂不久必有内乱,不
    妨静观以待。不想,荆轲离开易水南下,仅仅旬日之间,咸阳便有快马特使兼程
    飞来,向王翦知会了一个惊人消息:燕使荆轲,昨日行刺秦王,已经被当场处死!攻燕大军立即做好战事准备,秦王特使不日便到。
    惊愕之余,王翦恍然明白了燕太子丹种种密行的根底。
    不待秦王特使到达,王翦立即开始了一系列秘密部署:第一则,当即派出反
    间营精干斥候三十人,乔装商旅,秘密进入蓟城,立即接应顿弱回归易水大营。
    第二则,立即于幕府聚将,宣示了荆轲刺秦的惊人消息,却严令在秦王特使到达
    之前不得泄露军中。第三则,立即派出王贲率五万铁骑,插入燕国与残赵代国之
    间的咽喉要地于延水河谷,割断两国会兵通道。第四则,快马特使知会蒙恬部,
    令其派出精锐飞骑,遮绝燕国北逃匈奴之路径。
    王翦大军悄无声息地紧张运行之际,李斯赶到了。
    洗尘小宴上,李斯对王翦备细叙说了在咸阳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纵然王翦深沉不动声色,额头也冒出了涔涔细汗。之后,李斯又详尽地叙说了
    庙堂重新会商的新方略。李斯说,秦王与大臣们一无异议地认定:一统天下必经
    大战,不战而欲图灭人之国,无异于痴人说梦也!此间,秦王特意提到了上将军
    王翦对秦军将士宣示的“灭国必战,战必有度”的八字方略。李斯心细,特意带
    来了从史官处抄录的君臣会商卷宗。王翦看到秦王那段慷慨激昂的说辞时,眼睛
    不禁湿润了。
    史官录写的“王云”是这样一段话:
    “燕国诈秦称臣,我欲怀柔待之,实乃赢政欲做周天子大梦也!燕国献地献
    人,掩饰行刺之举,足以证实:没有议出之一统天下,只有打出之一统天下!燕
    国刺秦,好!破去了赢政天子大梦!也立起了上将军‘灭国必战’之长策伟略!
    好事,大好事!自今而后,赢政不做周天子,不图以王道虚德使天下臣服。秦国
    ,要实实在在地一统天下!赢政,要做实实在在的天下君王!不是打出来的江山
    ,赢政不坐!”
    良久默然,王翦长长地吁了一声。
    “上将军宁无对乎?”李斯有些惊讶了。
    “秦王明锐如此,夫复何言!唯战而已!”
    如果说,此前的王翦对秦王及一班庙堂之臣能否在荆轲刺秦后深彻顿悟尚有
    疑虑,此刻看完这段“王云”之辞,诸般疑虑已经荡然无存了。王翦深知,这位
    秦王一旦认清事实本来面目,其天赋悟性远非举一反三者可比,其深彻明晰,往
    往远远超出臣下之意料。面对如此秦王,王翦当真是没有话说,只有心无旁骛地
    准备攻燕了。
    次日清晨,易水幕府的聚将鼓隆隆响起。王翦升帐,先请李斯对刺秦事件与
    庙堂新方略做了宣示。秦军大将们怒火中烧,异口同声愤然喊打。之后,王翦指
    点着燕国地图,下达了对燕战事的总体部署:先期出动的王贲部不动,继续掐断
    燕代会兵通道;杨端和、李信两大将各率五万轻装步骑,前出易水之西做两翼驻
    扎,直接威胁燕国下都武阳与最富庶的督亢之地;王翦亲自率领二十余万中军主
    力,以大将辛胜为副,携带大型攻坚器械,从中央地带西进,选定最合适的时机
    渡过易水北上。
    旬日之后,诸般预备就绪。在王翦主力正要渡过易水之际,从蓟城被秘密接
    回的顿弱却带来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燕国太子丹正在全力秘密联结残赵势力,
    又从辽东调回了十万边军,要三方会兵与秦军决战。
    “太子丹疯了么?”李斯简直不敢相信。
    “春秋战国以来,燕国清醒过几回?”顿弱一阵大笑。
    “刺客之后又出大兵,太子丹也算得人物!”王翦倒是赞叹了一句。
    “上将军如何应对?”对燕国的挣扎,李斯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尽管,在咸阳会商时,李斯与尉缭是一力赞同王翦灭国必战方略的。然则,
    对燕国在刺秦失败后的情势评判,李斯始终都不赞同秦王对燕国打大仗的想法。
    原因在于,李斯有一个坚定清晰的判断:荆轲刺秦惨遭失败之后,燕国必然举国
    震恐慌乱,不是举国降秦,便是北逃匈奴或东逃辽东;纵然秦军想打大仗,也没
    有大仗可打!唯其如此,对王翦的大举部署,李斯在心底里是有小题大做之非议
    的,只不过自己毕竟不是大军统帅,不宜直然否定罢了。如今,顿弱带来燕国竟
    要大举会战的消息,李斯半日都回不过神来——燕国残破若此,还要扑过来与秦
    军会战,世间当真有这等飞蛾投火之举?
    “他要会战,会战便是。”王翦只是淡淡地一笑。
    蓟城陷入了紧张慌乱而又亢奋无比的巨大漩涡之中。
    荆轲刺秦惨遭毙命,对燕国朝野不啻当头一声惊雷。当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被副使秦舞阳运回蓟城时,太子丹惊愕攻心,欲哭无泪,还没哼一声便昏厥了过
    去。夜来,太子丹突然醒来,扑到荆轲尸身,捶胸顿足大放悲声,一直痛哭到了
    天亮。后来,太子丹宣召秦舞阳,要询问荆轲身死的详细情由,得到的禀报却是
    :秦舞阳已经疯傻了。太子丹大怒,驱车赶去燕酩池,立即便要杀了这个使燕国
    蒙羞的宵小之辈。不想一到燕酩池,太子丹却又一次惊愕愣怔欲哭无泪了。破衣
    烂衫的秦舞阳,披散着长发,挥舞着一根短小的树枝,嗬嗬有声地吼叫着,刺杀
    着,追逐着,笑骂着。最后,秦舞阳大张两腿,箕坐于地,连连戳刺着自己的胸
    口与全身,吼叫得奄奄一息之时,竟猛然跳起来一下子扑进了碧蓝的池水……太
    子丹终于明白了,秦舞阳的疯癫追逐,分明正是荆轲在咸阳王城的刺杀场面。眼
    睁睁地看着秦舞阳投水,太子丹这才想起荆轲对秦舞阳的蔑视,禁不住骂一声懦
    夫狗才,踽踽回去了。
    荆轲刺秦,原本是惊世密谋,被包藏得严严实实。如今骤然在燕国朝野哄传
    开来,市井乡野庙堂,无不惊讶万分聚相议论,纷纷回想当年的种种神秘迹象。
    一时之间,连面临的亡国危局也似乎没人顾及了。此刻,只有太子丹是清醒的。
    太子丹连夜赶赴父王在燕山深处的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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