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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薇口拙,被讥讽的无地自容。
一旁的慕容清染便道,“倘若大姐是奶娘,只怕二姐花不起这个银子。”
冷冷淡淡的声音,即使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也依然无损慕容清染与生俱来的贵气。
“呀,这是五妹啊,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打的你?”慕容清婷看到慕容清染和慕容清萍的样子,就知道这二人又大打出手了,不过自从她和三妹慕容清萍嫁人,已经多年未和五妹动手了,以往回侯府,看到五妹一贯冷冰冰的,谁也不搭理,像是爹供养了一尊坐在莲花上的仙子般,清高孤冷,连她见了都不免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清尘绝艳的女子,怨不得爹会对五妹宠爱有加。
明知故问,对于二姐慕容清婷,慕容清染连眼皮子也懒得抬一下,贪慕虚荣,搬弄是非,行事小人,所有慕容鹤身上卑劣的品行,二姐慕容清婷没有一样没继承的,不愧为最合慕容鹤心意的一个女儿。
“大姐,我们进去吧。”慕容清染为免大姐慕容清薇再受到二姐慕容清婷和三姐慕容清萍的嘲讽,拽了她,往自己的院落走。
没教养,慕容清婷叫嚣道,“爹,您看看,五妹她们也太不把您放眼里了。”
慕容鹤已经是头痛欲裂了,“好了,好了,都回各自的屋休息去吧。让爹耳根子清静下。你们的四妹都还昏迷不醒呢,若明日个不醒来,这及笄礼还怎么进行。”总不能说择日再行及笄礼,让那些个远道而来的宾客白跑一趟。到时丢脸事小,得罪那么多世家望族,他这个济阳候如何在齐州立足。
“爹,女儿一定严惩这个打伤我四妹的护卫,给四妹出气!”慕容清萍心虚道。
慕容清婷一听是三妹慕容清萍的错,就数落她道,“你呀,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和五妹起争执,还把四妹也打伤了。怎么说五妹也姓慕容,我们关起门怎么打她骂她都可以,但这两日不行。”
“二姐,我知道错了,但也不怨我啊,五妹那个样子,高高在上的,谁见了不生气啊,还有四妹,她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有热闹瞧,她比谁都积极,就她那三脚猫的武功,还要来挑衅我的护卫,刀剑无眼的,就……就这么惹祸上身了。”慕容清萍委屈道。
“事已至此,我们再帮爹想想法子吧。”虽说慕容清婷和慕容清萍两人现在也算在人前风光了,但娘家的势力也是不可忽视,若她们的爹济阳候慕容鹤倒了,与她们而言就大大不利了。
故而慕容清婷一说,慕容清萍当即同意,淮阳郡王还能活几年她心里很清楚,她最怕的就是被慕容清染一语说中,等老郡王一死,郡王世子要她为老郡王陪葬,她还这么年轻,可不想死啊。
哇……
慕容清婷和慕容清萍两姐妹正说着话,奶娘怀里的裹儿醒了,就哇的大哭起来。
“小公子饿了,还不给他喂奶!”慕容清婷一听到儿子裹儿哭,转头怒骂奶娘。
慕容清萍不免好奇,二姐这儿子都四岁了,怎么还喝奶啊,可真够娇贵的。
四岁的男童吃饱后,睁开眼,模样可能随了他爹陈刺史,算不得清秀。
“裹儿,我是姨母,还记不记得啊。”慕容清萍其实挺喜欢孩子的,只是淮阳郡王都一大把年纪了,平日与她欢好都力不从心,又怎么可能让她怀上孩子,这辈子,她要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是痴人说梦了。
自己生不出来,她看到四岁的裹儿就有些欢喜。
谁知,啪的一声,裹儿小巴掌甩到她脸上。
慕容清婷尴尬道,“这孩子见谁都打,你二姐夫都吃了他好几个巴掌了。”裹儿是慕容清婷的命根子,别说打三妹慕容清萍,哪怕打她自己,她也舍不得骂半句,还会担心她儿子裹儿的小手会不会打疼了。
小孩子懂什么,会打人,定是平日看到二姐慕容清婷打骂下人,依样学样,慕容清萍心知肚明,也不揭穿,“无碍的二姐,我这外甥孔武有力的,日后就算不子承父业,说不准还能当个大将军呢!”
呵呵,慕容清婷听了自然高兴,裹儿裹儿,当年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要裹住他的命,让他一辈子富贵,也让她自己一辈子富贵。
小心翼翼地从奶娘怀里抱过裹儿,慕容清婷满眼宠溺,哄道,“裹儿,喊姨母。”
四岁的孩子,不是呆傻,也不是哑巴,就该会说话了,但可能裹儿被慕容清婷和陈刺史娇惯坏了,磕磕碰碰才学会喊爹娘,偶尔说上一句话,能让慕容清婷和陈刺史高兴半天。
“裹儿怕是认生吧。”见哄了好久,儿子都不给她面子喊三妹慕容清萍姨母,慕容清婷也只能放弃。
她连老郡王都哄得服服帖帖,还怕哄不了一个四岁的奶娃,慕容清萍随后从身上取下一个香囊放在裹儿的小手上。
“姨母。”裹儿一拿到香囊,就乖乖地喊了慕容清萍。
慕容清婷笑道,“三妹,还是你有法子。”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与杜家的婚约仍在()
慕容清婷和慕容清萍面上有说有笑,再加许久未见,姊妹两寒暄起来就更停不下来,尤姨娘由丫鬟扶着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闲话家常聊到一半,慕容清婷转身,对走路一瘸一拐的尤姨娘道,“我那里有上等的金创药,过会儿让丫鬟给姨娘你送去。
尤姨娘故作受宠若惊,“多谢二小姐。”
“你是三妹的亲娘,三妹与我在府里最亲,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亲娘那里,不也得托尤姨娘你照应吗。”王氏欺压方姨娘不是一年两年了,慕容清婷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若有选择,谁希望自己的亲娘是个姬妾自己是个庶女出身,因而慕容清婷很清楚自己的亲娘方姨娘是斗不过王氏,但若和尤姨娘联手,就如她和三妹慕容清萍联手,对付王氏就容易多了。
尤姨娘连连应声,“是啊,贱妾与方姨娘在侯府里身份卑微,被人瞧不起,若非二小姐与三小姐有出息了,给我们两个长了脸面,只怕我们两个很难在侯府活下去。”
“姨娘,日子还长着呢,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慕容清萍不甘道。
“哦对了,也不知四妹现在醒了没?”慕容清婷想起了四妹慕容清鸾的伤势,不免担忧,当然她担忧的不是慕容清鸾,而是侯府的脸面和她慕容二小姐脸面,无论如何,明日侯府嫡小姐的及笄礼绝不能出半点乱子。
慕容清萍阴狠道,“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来。”就因为四妹慕容清鸾是爹的嫡女,打小什么好东西都是四妹的,而她们为了讨爹欢心,只能先讨好四妹,就像条狗似的,供她戏耍。四妹高兴了赏她们些绫罗绸缎,不高兴了就打骂她们,哪有当她们是亲姐妹。
“我们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三妹,刚刚你看到没,爹现在是不敢得罪我们两个的,如今你是堂堂的淮阳郡王侧妃,而我是密州刺史夫人,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联手,济阳侯府就有我们的位子。庶出又如何,我们照样活得比那些个嫡小姐好。你说我们这个四妹慕容清鸾,才学一般,容貌也一般,是烂泥扶不上墙,呵呵,可笑的是,我们那个娘还整日想着将她嫁入汴州杜家,真是笑死人了!”慕容清婷捂嘴嘲笑,四妹慕容清鸾要是能嫁给杜公子,那今日的日头就不用下了。
“可不是,与杜公子有婚约的,至始至终是那位啊。”慕容清萍指了指慕容清染住的院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慕容清婷意味深长道,“就算有婚约,你以为我们爹会舍得让她远嫁。”
“二姐的意思我不懂。”慕容清萍疑惑,“不是杜家不愿意来迎娶吗?”
“杜家是诗礼传家,最重名声,悔婚之事是断然做不出来的。我告诉你。”慕容清婷让慕容清萍靠近,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有次我路过爹的书房,亲耳听到爹吩咐常管家,说要暂缓这门亲事,让常管家备厚礼到汴州杜家去赔礼。”
不是杜家悔婚,是爹在拖延,慕容清萍惊讶得险些叫出声,这般门第的联姻,别的世家望族想求都求不来,依爹要攀附权贵的心思,没理由不接受啊。
“爹到底是什么打算啊?”慕容清萍听糊涂了。
“打小我就觉得爹对我们这位五妹很特别,而且比对四妹还好,三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有,刚刚你可有注意到爹看我们这位五妹的眼神,那感觉就像是看……”慕容清婷欲言又止,“反正那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我就觉得爹与五妹慕容清染之间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爹对慕容清染那个小贱人好,还不是要挣名声,让外头的百姓认为爹善待孤女,还能有什么。”慕容清萍不以为然,“二姐,你想多了。”慕容清染那个小贱人竟然没有被杜家悔婚,上苍真是不长眼,同为慕容家的女儿,那个小贱人没爹没娘,却有个风度翩翩的杜家公子当夫婿,而她呢,整日陪着一个糟老头子,慕容清萍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甘心,总有一日,她要撕了慕容清染那个小贱人清高的样子,让她也尝尝现在她所尝过的滋味。
“有没有想多,三妹,我们走着瞧好了。”慕容清婷抱着裹儿,停在自己的院落前,“我到了,三妹,你与尤姨娘也回去休息吧。晚些,我们一起用个膳。裹儿,跟姨母道别。”
裹儿摇了摇小手,奶声奶气道,“姨母慢走。”
“真乖。”慕容清萍倾身,亲了下裹儿,就和尤姨娘一道往自己的院落走。
尤姨娘见没了外人,只剩下她和慕容清萍,就道,“萍儿,回头你去向你大姐认个错,你们是亲姐妹,都是我所生,不能疏离了,让外人捡了便宜。”
慕容清萍一听就叫了起来,“姨娘,您让我向那个给草包公子做妾的慕容清薇认错,您没说错吧。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给她认错,她承受得起吗。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我丢不起这个脸!”
“可她毕竟是你亲大姐啊。”尤姨娘急了,抬手让扶着她的丫鬟退下,“萍儿,你爹现在对你大姐不一样了,指不定日后你大姐夫马霄承继了定远伯爵位,你爹会扶你大姐当定远伯夫人。”
“你的脚没事啊。”慕容清萍看到尤姨娘刚刚走路一瘸一拐的脚,竟一点事都没有,笑道,“姨娘,您也太能装了。”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萍儿。”尤姨娘拉住了慕容清萍。
慕容清萍不满道,“姨娘,我可是堂堂淮阳郡王侧妃,若要交好,也该和二姐这般身份的人交好,慕容清薇那种卑贱身份的,打哪里来滚哪里去。再说,慕容清薇不是一门心思在巴结慕容清染那个小贱人,我何必过去自取其辱!”她那个大姐慕容清薇要能当上定远伯夫人,那她就是淮阳郡王妃了。
尤姨娘经慕容清萍这么一说,再想到自己女儿慕容清薇看她的仇视眼神,心也凉了半截,更多的是惋惜,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却成了别人的帮手,来对付她和萍儿,唉,早知道当年她就不该对薇儿那么绝情,回一两封信,或许薇儿念在母女情分上,也能帮衬下她和萍儿。
第二百二十八章 演得太过了()
慕容清染的住处比较清幽,越往里走,就越安静。
慕容清薇亦步亦趋地跟着慕容清染,边走边暗道,一路走来,五妹住的这个院落周围竟没有一个下人,就算远远的有婆子在洒扫庭院,看到五妹也吓得躲到一边,不敢靠近。也是,五妹一向寡言少语的,眼眸一扫便是一身威严,连她都怕,更何况是那些个下人。
“大小姐不必惊奇,五小姐不喜欢下人打扰,故五小姐所住的院落只有我一个人在伺候。”周奶娘打开院门,将慕容清薇迎了进去,“早些年,夫人安排了几个丫鬟、仆妇在五小姐的院子,不想这些人都是夫人派来监视五小姐的。”
在世家望族府邸,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心腹之人,并相互监视,这种事屡见不鲜,慕容清薇生活在定远伯府多年,早已见怪不怪,像她还好,一个不太受宠的姬妾,谁有空来防范她,倒是定远伯夫人和马老夫人这婆媳两,都有在安插各自的人,尤其是马老夫人,别看平日不管事,吃斋念佛,对定远伯府里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定远伯府什么事能瞒得了她,这也是慕容清薇这几日接近她,才慢慢发现的。
“清静些好,免得每日活得战战兢兢的,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慕容清薇感慨,“侯府不愧是侯府,比定远伯府气派多了。”
“大姐若喜欢,日后就常住这里吧。”慕容清染富有深意道。
慕容清薇自怨自艾道,“大姐命不好,这辈子也就和那草包公子绑一块了。”女子出嫁从夫,哪能再回娘家之理。
慕容清染却道,“命是自己的,大姐自己都放弃了,谁还来怜悯你!马霄无能,大姐何不休了他,另觅良人。人活这一世,走错了大不了再重头走,前半生是不得已,但后半生有选择,何不孤注一掷一回!”
慕容清染的声音原本就有些冰冷,这一讥讽,就如同当头棒喝,让慕容清薇震惊地愣在那里,休夫,重头来,这些话根本就是惊世憾俗,身为女子怎能休夫,怎能再嫁他人。
“大小姐,你不为自己活,还为了谁活?”慕容清染所说的话,正好说到了周奶娘心里,也合她的脾性,“老娘守寡多年,早就想嫁人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若现在能有一个入老娘的眼,老娘马上就把那贞节牌坊丢了,今晚就洞房。”
“周奶娘,慎言啊。”如此大胆的话,听得慕容清薇心里害怕,脸上发红,“为夫守节乃女子本分,否则会被人千夫所指的。”
“我呸,守什么节,老娘才不会给他守节。”周奶娘最厌恶听到女子三从四德的这些话,她不屑道,“大小姐,实话跟你说吧,老娘的那夫婿是个商人,为商者唯利是图,薄情少廉耻,第一次他背着我与别的女子偷欢,我原谅了他,但第二次,呵……”
慕容清染从未听周奶娘提过她的夫婿,到今日才知周奶娘当年是嫁给了一个商人。
院落中只有她们三人,周奶娘又豪爽,话一说到兴致上,就暴露了本性,一口一个老娘,慕容清薇也知道周奶娘的为人,听她讲过往之事,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她忽然停在那里,忙问道,“然后呢?”
“然后,”周奶娘冷笑道,“他既然这么喜欢女人,我就花重金请了当地最有名的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送给他,给他当小妾。”
“啊,就这样?”慕容清薇惊讶,“还以为你把你夫婿绑起来,毒打一顿呢。”
慕容清染淡笑,“大姐,听奶娘继续往下说。”以奶娘的性子,能这么容易放过这薄情郎,还给他纳妾,怎么可能。
“那烟花女子美貌多情,一到府里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每次出府行商,他也带着她。那时,我已怀胎九个月,快要分娩。之后,我生了一个儿子,他就匆匆来看了儿子一眼,又走了。那会儿,我已心灰意冷,不久之后,他得了一场病,就和那烟花女子一起死了,算是生同衾死同穴。”周奶娘说起这段往事,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滔天恨意。
他死,是早晚的事。
慕容清染玩笑道,“恭喜奶娘,你缝的那件袍子,终于可以烧了。”
“是啊,可以烧给他了。当年他临死前,竟然还有脸说最爱的人是我,还要我给他再做一件袍子,让他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