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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
观澜于别院,看泉眼无声,风云暗涌,我慕容氏先祖振臂一呼,定齐州以安民心。
慕容鹤,你以为夺了这济阳侯爵位,便能坐稳这济阳候之位吗。
十年,你已经坐得太久了。
“染儿,他们的目标是你,爹只有悄悄将你送出府,爹才安心。”慕容鹤面容慈祥,说得语重心长,若非慕容清染早知这个卑鄙叔父的真面目,只怕也会被他哄骗。
慕容清染乐得陪慕容鹤演这场戏,她倒要看看,慕容鹤究竟要做什么。
“四姐,你也多保重。”慕容清染敛眸,遮住眼底对慕容鹤的讥讽。
慕容清鸾依依不舍,抱着慕容清染大哭。
“鸾儿,只是几日,爹马上就能带你五妹回来。”别说慕容清鸾舍不得慕容清染,慕容鹤自己也心里不舍得,每日看不到他的染儿,他就心里不安。
“女儿告退。”慕容清染屈膝行礼,眸色冷淡,一身白衣,萧瑟孤寂,当她走过慕容鹤之旁,清幽之香袭来,惹得慕容鹤一阵心猿意马,慕容鹤眼中贪婪,及至慕容清染那一身白衣淹没在假山后,他才收回视线。
“爹,女儿也告退了。”慕容清鸾手拿玉石珠子,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院落,没有人陪她一起玩,她顿觉无趣,虽然五妹慕容清染冷冷淡淡的,安静得像不存在,但她好歹偶尔还能应她一声,而且偶尔给她出个主意。
“四小姐,您慢些。”秋兰,莲儿等候在一旁的丫鬟,忙跟上慕容清鸾。
慕容鹤闭上眼,贪恋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依然留着慕容清染淡淡的清幽之香,一晃十载过去,那个清冷尊贵的女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容貌也越来越清晰,好多次,他以为他看到了她的重生,是的,她一定是楚遥,江楚遥。
对,一定是她。
慕容鹤睁开眼,眼里笑得柔情,染儿,你是楚遥对不对,你终于回来了对不对。
这日午后,慕容清染乘坐一顶八抬软轿,声势浩大地离开了济阳侯府,周奶娘、韩升随行。慕容鹤、慕容清鸾站在府门口,为她送行。
赵氏得知慕容清染去了别院,高兴地抚掌,她儿子总算做了件称她心意的事,再留慕容清染这个小贱人在府里,她气都气死了。
王氏倒也表现得平静,拽着慕容清鸾继续去学礼法,慕容清鸾哇哇大叫,但没有人搭理她。慕容珍背着小手,一脸嫌弃地看着慕容清鸾,奶声奶气道,“四姐,你好好学吧,别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你敢说我。”慕容清鸾气愤,这个小兔崽子,在五妹慕容清染面前那个乖巧啊,连她看了都心软了,怎么一到她面前,他就胆大起来。
“爹,四姐凶我。”慕容珍跑过去,抱住慕容鹤的大腿,小脸故作害怕。
慕容鹤一把抱起慕容珍,哄了哄他,对慕容清鸾斥道,“跟你娘回屋去,没学好之前,你敢踏出房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慕容清鸾委屈,心道,再逼我,我就找五妹去。
“爹,四姐不乖,珍儿乖。”慕容珍小脸讨好,让慕容鹤一阵心暖,还是儿子好啊,虽然那个死去的江姨娘,他对她没多少情感,当年接近她也是为了利用她,但不得不说,她给他生了个好儿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果然是疯了()
慕容清染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
“慕容清染,你扪心自问,爹这些年对你不好吗,吃穿用度,但凡你开口,爹哪次不依你。你五岁那年,突然不说话,爹担心的整日整夜不睡觉,还为你请遍齐州上下所有的名医;你十岁那年,一把火烧了爹住的一处厢房,险些毁了我们济阳侯府的百年基业,爹可曾责怪你半句,而当你能开口说话,爹比谁都开心,你若有心,怎么就看不到爹为你做的这些!染儿,爹这么爱你,将你看得比爹的性命还重要,你……”
“别过来!”慕容清染冷喝,并迅速拔下插于发间的金钗,“爹将我养这么大,也不想最后抱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遗憾终身吧。”什么疼爱,什么宠溺,亏这卑鄙叔父说得出口,若她的爹爹还在,她会怕得不敢说话,若她的爹爹还在,她这个济阳侯府嫡女拥有的何止是这些。
这一招,果然让慕容鹤变了脸色。
“要你跟爹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爹可以许你一世荣华,爹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这个世上的男子,还有谁会和爹一样,疼你,爱你,将你如珠如宝,舍不得让你掉一滴泪,将你的话当做天大的事,一如不见你,就为你提心吊胆。”
疯了,果然是疯了。
身为叔父,身为她的长辈,能跟她说这些违背礼法的话吗,无耻,无耻之尤!
慕容清染听得作呕,讥讽地笑了起来,“爹,不,您应该是染儿的叔父,若您还念着我爹,您就不该对自己的侄女存这等心思,染儿感谢您十年的养育之恩,但您这话,说得未免太自欺欺人,请您告诉染儿,您要染儿怎么接受同您在一起?”
“管旁人做什么,本侯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管!”慕容鹤本就因近日事多,被压得不胜烦躁,眼下慕容清染又这么不听话,好脾气磨完了,他就露出凶相,“此事,爹已经让你考虑了,也算尊重你的意见,几日前你不是好好的答应爹会考虑吗,怎么几日不见,你就变卦了。慕容清染,你别给本侯耍小性子,本侯养了你十年,即便是养条狗,它也该是听话的,本侯让它做什么它就得做什么!现在本侯要你伺候本侯,也是理所应当!”
慕容鹤越说越不堪入耳,咄咄逼人的言语中无非是要慕容清染懂得知恩图报,更有几分要挟的意思,在今日的济阳侯府,掌一家之主的是他慕容鹤,而非已故的慕容肃,她这个慕容肃之女留在侯府已是天大的恩赐,无论怎么报答他,都是应该的。
“慕容鹤,你枉为人,连牲畜都不如!”慕容清染从未当面骂过慕容鹤,但慕容鹤这会儿的话,听得她心中一片怒火,积压多年的仇恨也于此刻一下子爆发,是可忍孰不可忍,欺压到这个份上,她还忍得下来,她慕容清染就不是慕容清染了。
会骂人,说明她并不傻,慕容鹤脸上笑得阴森,“染儿,你骗的爹好苦。”这样才是楚遥的女儿,他心目中那个清艳飘渺的女子。
“你不是我爹,叔父。”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慕容清染也不能再装下去了,装了十年的女儿,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但也不能全盘都透露,慕容鹤有所怀疑,她就一点点地让他知道。
“没错,我是你叔父,你爹是慕容肃。”十年前,慕容清染才五岁,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慕容鹤自然没想到她会记得那么多事,告诉她他才是她爹,她也认了,不过生身之父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眼看慕容清染喊他叔父,便知慕容清染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但关于大哥慕容肃的死因,慕容鹤还认为慕容清染被蒙在鼓里。杀兄夺位这个秘密,知道的,打死都不会说;不知道的,永远都不会知道。
慕容鹤坦然的承认,“你那死去的爹慕容肃,好勇无谋,要不是他命好,一出生就是你祖父的嫡子,这济阳候之位怎么可能轮得到你爹!”说到最后,慕容鹤气愤难抑,“幸亏十年前他死了,否则这济阳候之位落在你爹手上,也早晚要惹来祸端!我这是顺天应命,替我们慕容氏一族的列祖列宗来守住济阳侯府!”
“他是怎么死的?”慕容清染眼里泛着冷光。
慕容鹤不屑道,“酗酒招来灾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我娘呢?听府里的老人说,她素来贤惠,天怒人怨之事,与她何干!”明知慕容鹤在撒谎,但慕容清染没有揭穿他,这是十年来第一次向慕容鹤提起自己死去的爹娘,慕容清染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
“你娘,楚遥,”慕容鹤愤怒的脸上忽然间在想到江楚遥时乍现温柔,但这温柔,却比狰狞丑陋面貌更可怕,他痴迷地望着慕容清染的容颜,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她是个难得的女子,高贵,端庄,她那么有才华,对谁都带着笑靥,从不会有半分愠色,但……偏偏嫁给了你爹慕容肃,慕容肃一个武夫,他怎么懂你娘的心思,可惜,可惜……”温柔之色很快消失,便是一脸的愤慨,一脸的不甘,“你娘应该嫁给我才对,只有我才懂你娘!就因为你爹是侯爷,我是个庶子!”
慕容鹤像发了疯似的,扑向慕容清染,慕容清染一惊,忙躲开。
但慕容鹤是有武功的,她哪躲得了。
“放开我!”皓腕被慕容鹤一手捏住,慕容鹤的脸上恐怖万分,他似乎将慕容清染又当做了江楚遥,恐怖的脸上还有几分哀求,“楚遥,楚遥,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楚遥,我对你是真心的。”
慕容清染的皓腕差点被他捏断,疯子!
“我知道,我不是个侯爷,所以你瞧不起我,是不是等我当了侯爷,你就愿意跟我,是不是!”慕容鹤两眼通红,失了理智。
“别做梦了,慕容鹤,你就算当了侯爷,也改不了你这个低贱庶子的出身和灵魂!”慕容清染拼命挣扎,这个变态叔父,原来当年杀兄夺位,除了自己想当济阳候之外,还想霸占自己的嫂子为妻,结果嫂子不从,他就一怒之下杀了她。
第二百一十四章 谁教你的歪门邪术()
慕容鹤,你死心吧,就算你当了侯爷,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淡漠嘲讽的语气,一如江楚遥再生,慕容鹤愣在那里,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拉近慕容清染,“那本侯就让你永远都记住本侯的样子!”
说着,便不顾慕容清染的挣扎,粗暴地吻了下来。
慕容清染头一偏,素手银针在手,快,准,狠,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你!”慕容鹤手上刺痛,甩开了慕容清染。
趁此,慕容清染再次躲开,惊魂未定。
细长的银针已被慕容鹤夺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清染,“这是谁教你的歪门邪术?你这十年来几乎不出府,你身边的人,本侯也都挨个查过,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除非是……”慕容鹤当即想到了一直照顾慕容清染长大的周奶娘,说起来,这个周奶娘还是当年江姨娘给慕容清染找来的奶娘,也正因此,慕容鹤从未怀疑过有什么不对劲,而且这个周奶娘行事泼辣,又凶悍引人注意,这样的人待在慕容清染身边,怎么会跟已故的慕容肃扯上关系。
在济阳侯府内,平日伺候慕容清染起居饮食的,就只有周奶娘一个人。但往往越是容易猜到的人,却反而越安全,慕容鹤不是没怀疑过周奶娘,但派人查过周奶娘的底细,也就是个守寡的妇人,有什么能耐。
慕容鹤的手紧紧拿着银针,就在刚刚一瞬间,他这个呵护长大的染儿,竟然能准确地用银针刺中他手上的穴道,倘若她有杀心,对他刺的是致命穴道,他岂不是现在没命了,好险,慕容鹤后背发凉,也心寒万分,他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确实是奶娘教我的。”慕容清染为了拖延时间,只能先将周奶娘供出来,事出突然,她还不能让慕容鹤知道她所有的事。
“这个贱人!本侯不会放过她的!”慕容鹤气得不行,他执掌济阳侯府十年,自以为侯府里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不想周奶娘却不在他的掌握之内,甚至他都不知道周奶娘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估计十年前跟他说死了夫婿也是假的。
“奶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子认得些重要的穴道,不会有错的。”慕容清染边说,边往窗棂方向暗暗移动。
慕容鹤拿起银针,又细细看了几遍,越看越震惊,这个被银针刺过之后,应该会留下什么,等等,常盛的死,还有五年前江姨娘的死,他都曾找仵作验过尸,仵作什么都没发现,却跟他提过尸身要害穴道之中有一个细小的伤口。
一次是巧合,接二连三出现,总不会是巧合吧!
常盛死不死的,慕容鹤不关心,但江姨娘好歹是他儿子慕容珍的亲娘,看在这一层关系上,他也要问清楚当年的事。
“是周奶娘杀了你姨母?”五年前,慕容清染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慕容鹤到死都不会想到是慕容清染所为。
慕容清染不吭声。
“染儿,今日你可真让爹对你刮目相看,活在爹眼皮子底下,你还有这么多事瞒着爹,不愧是我慕容鹤一手养大的好女儿!”慕容鹤愤怒归愤怒,但发现他养了十年的慕容清染,今日变得陌生了,变得越来越像当年清艳聪慧的女子时,慕容鹤心里是欣喜的,他的染儿,怎么能是个平庸之辈。
第二百一十五章 脸面哪有命重要()
“十年来得叔父您言传身教,染儿岂能碌碌无为辱没了叔父您的威名。”有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叔父在,她慕容清染自然近墨者黑,也不会是个心善之人,有些事见多了,便也麻木了,包括生死。
侯府里藏污纳垢,她冷眼旁观,偶尔兴起时,也推波助澜一二。王氏的如意算盘,几位姨娘的勾心斗角,还有一帮子想要借慕容侯府之名打秋风的亲戚,这十年,她私底下的日子也过得很精彩。
慕容清染眼里尽是讥诮,周身皆在防备之中。慕容鹤敢再过来一步,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应付,会大叫喊人,亦或跟慕容鹤同归于尽。
可无论哪一种,都是她吃亏。惊动了别院里的下人,慕容鹤虽会落了个没脸,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爹娘,大哥,染儿该怎么办?
衣袖下紧握的素手,微微颤抖着。
“叔父可否告诉染儿,当年您不惜得罪豫州江家,也要纳姨母为妾,染儿以为您是爱姨母的,不过从您对姨母死后的态度,染儿又觉得您在惺惺作态。”豫州江家,世代簪缨,以慕容鹤这等攀龙附凤的小人,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去得罪,这是慕容清染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慕容鹤大言不惭道,“得罪江家的是你姨母,又不是本侯。江楚环那个贱人,一心要当本侯的女人,本侯瞧着她有几分像你娘,便就要了她。”
所以,姨母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慕容鹤所骗,还用自己的命为慕容鹤这个卑鄙小人生下子嗣,呵呵……可悲,又可怜。
但死不足惜。
慕容清染退至窗棂。
慕容鹤笑得更加得逞,“染儿,你逃不掉的,这别院内都是本侯的人,你能逃到哪里去。只要你乖乖地顺从本侯,本侯还是一如之前地疼你。”这个时候,慕容鹤撕了平日里的伪善和假仁假义,一口一个本侯,无非是在提醒慕容清染这济阳侯府早已易主的事实,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慕容鹤,别过来!”眼见着慕容鹤又逼近她,慕容清染冷声喝道。
慕容鹤哼道,“慕容清染,本侯对你已经够有耐心了,若换做别人,本侯岂能容她如此藐视本侯!”
慕容清染额上冒汗,她没有武功,若逃跑,也只会被抓到,而且还不会惊动护卫,慕容鹤一个人就足以将她钳制。这个卑鄙叔父,当真是丧心病狂,有辱慕容氏一族。
“染儿,本侯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了,你忍心再让本侯饱受相思之苦。染儿,我的好染儿……”
说着,慕容鹤便又扑了过来。
“布防图!”
万分危急之际,慕容清染脱口而出,“叔父,我知道布防图的下落!”
或许,别的不管用,但‘布防图’三个字,还是让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