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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鸾说过,在她五岁以后,她就是济阳候的嫡女,她爹慕容鹤是不是姬妾之子,早已不重要。
“我是你的孙女,”慕容清鸾看着赵氏,一脸不敢置信,随后手指慕容清染,“她,却是孔氏的孙女!所以,府里关于大伯慕容肃的流言也并非全是假,我爹这个济阳候之位,是从大伯那里继承的,所以,我们家捡了天大的便宜,接手了大伯家的一切。”
慕容清鸾是骄傲的,她是济阳侯的嫡女啊,然而到了现在,却告诉她,她的祖母赵氏只是个低贱的姬妾,她爹只是个庶子,要不是大伯、堂兄死了,这等好事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家。慕容清鸾所有的,凌驾于慕容清染的自我优越感,一下子轰然倒塌,什么济阳候嫡女,五妹慕容清染怕是一直以来再笑话她吧,她还真的相信了当年二姐、三姐跟她所说的,五妹不过是爹可怜她,才过继过来,来她们家白吃白喝的。
“鸾儿,听娘说。”王氏急了,“你大伯死于意外,你爹承继侯爵,是名正言顺,你是济阳侯府嫡小姐,也是名正言顺。”
“娘,我们家对不起五妹,五妹也是侯府的嫡小姐。”慕容清鸾哭道,五妹太可怜了,她这些年还一直欺负她,呜呜。
“五妹。”慕容清鸾推开王氏,慌忙拿丝帕去擦慕容清染额上的血,“我再也不和你争了,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别哭,其实一点都不疼。”慕容清染看到四姐慕容清鸾像个孩子似的大哭,心道,四姐,若你不是慕容鹤与王氏之女,那该多好,今日你为我担忧,视我如亲姐妹,但以后,怕是我们是仇人了。
“老夫人,染儿告退。”
慕容清染嘴上恭敬,但却不行礼,赵氏虽气得杀了她,但此刻再也摆不了她侯府老夫人的气势。
“韦姨娘,送五小姐回去。”怪不得她儿子将慕容肃之女当小菩萨供着,原来是惹不得啊,赵氏吃了一堑,心悸犹存,更怪王氏无端给她招来一个祸事,本来她与慕容清染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反正她在这里是侯府老夫人,只要不去招惹慕容清染那个小贱人,谅她也不会来。
“是儿媳顾虑不周,让娘您受惊了。”赵氏胆小,被慕容清染一吓,就吓到了,王氏暗骂赵氏没胆量,怪不得争不过孔氏,一辈子被孔氏踩在脚底下。
赵氏哼了声,并道,“今日之事不准外传,更不准让侯爷知道,若让老身听到一些只言片语,老身就挖了她舌头!”
这也是慕容清染敢威吓赵氏的原因,赵氏虽胆小,但有几分聪明,这等给她儿子招来祸端的事,她绝不会做,否则她儿子当不成济阳候,她还怎么摆侯府老夫人的架子。
“是。”尤姨娘、方姨娘惧怕地应着。
周奶娘看到慕容清染一脸是血的出来,心疼的掉了眼泪,“五小姐,是那个老……”
有慕容清鸾在,慕容清染低咳了声,制止周奶娘祸从口出。
“我去找大夫。”韦姨娘识趣地离开。
周奶娘和慕容清鸾扶慕容清染回去,才走两步,便看到慕容鹤急匆匆地赶过来,“染儿,是谁伤得你!”
慕容清染受伤,慕容鹤比她更紧张,慕容清染心知,她的这张脸像极了已故的娘亲,慕容鹤担心的是她的这张脸,若她的脸有所损伤,慕容鹤怕是比在他心里割肉还难受。她这个变态叔父,痴恋她娘亲,已到疯狂的地步,但凡像娘亲的女子,慕容鹤这些年一一接到了府里,比如五年前死去的江姨娘,比如方姨娘、尤姨娘,还有韦姨娘……除了王氏是不得已娶之外。
慕容清染故作为难,不开口。
“是谁!”慕容鹤暴怒,吓得满院子的下人跪倒在地。
第一百九十二章 谁比较重要()
“是……是祖母打的,”慕容清鸾哭得抽泣,“爹,五妹没有对祖母不敬的意思,五妹的性子她本就如此,见了谁都不理的,她不是……”
“爹知道,爹知道,鸾儿别怕。”慕容鹤安慰,但双眼却一直看着慕容清染,生怕下一刻,他再也看不到慕容清染的那张绝美的脸,那将是他一辈子的痛,他养了慕容清染十载,看她从一个五岁的女娃长到如今的亭亭玉立,那容貌渐渐地与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已死去的女子重合,他内心无不在欣喜,在感谢上苍,让他有机会再拥有她。
染儿是他的,是他要禁锢一辈子的,没有人能毁她的容貌,就算是他亲娘也不行。
慕容清染素手碰了满头的血,眼里冷漠,“爹,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住祖母的屋子。否则,我不上药。”
那个女人,胆敢直呼赵氏为那个女人的,在整个济阳侯府,也就慕容清染一个人了。在场之人皆震惊,尤其是韦姨娘,更是敬佩慕容清染的胆量,五小姐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侯爷的亲娘啊。
“爹,染儿与那个女人,谁比较重要!”咄咄逼人的语气,清冷疏离。
慕容鹤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他一直不敢抬头看的女子,那么的高高在上,贵气凛然,再看到慕容清染此时满脸的血,触目惊心,慕容鹤哪敢不答应,只有先妥协,“好,好,爹马上让她搬出去。”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下人个个惊呆,再也不敢小瞧慕容清染,原先只道侯爷疼五小姐,不想五小姐一句话,侯爷竟是言听计从,连老夫人,这个侯爷的亲娘,也不及五小姐重要。
周奶娘暗叹,果然,五小姐哪是个吃亏的主,并不是谁想打她便打的,赵氏愚蠢,自以为仗着是慕容鹤亲娘便可以在侯府耀武扬威,哼,她能有当侯爷的儿子,也没有当侯府老夫人的命,孔氏的那个屋子,赵氏即便搬了进去,也要被迫搬出来。只怕赵氏等会儿听到要气得发疯。
慕容清染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韦姨娘已经带着大夫过来,所幸是皮肉伤,周奶娘小心翼翼地为慕容清染包扎,慕容清鸾在旁边难得安静的守着慕容清染。
“四姐,你回去吧,我没事。”这点皮肉痛,慕容清染并不在意,她要的,只是让赵氏不敢再来寻她麻烦,还能挑拨下与王氏之间的关系,目的达到了就行。
慕容清鸾仍不放心,周奶娘就劝道,“四小姐,让五小姐休息吧。”
这么一说,慕容清鸾忙道,“五妹,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周奶娘送慕容清鸾出院子,韦姨娘假装也一同出去,但等慕容清鸾走远,她又折了回来。
“五小姐,贱妾的大哥韦虎他今在何处?”韦姨娘上前一步,跪在慕容清染的面前,“求五小姐告知贱妾,让贱妾心里有个数。”侯爷派了常盛他们几个去抓大哥,大哥没有武功底子,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周奶娘讥讽道,“你那个大哥,活该受点教训,招惹谁不好,偏和定远伯府的吴天宝那个恶少抢女人,吴天宝是谁啊,那是马老夫人的亲外甥,唯一的亲外甥,你说马老夫人能咽下这口气吗。还不止这些,你大哥往日里狗仗人势,欺负齐州百姓,要老娘我说,死都便宜了他!”
第一百九十三章 计划救人()
周奶娘骂的这些,韦姨娘何尝不知道,她哭得伤心,“贱妾知道韦虎罪该万死,但贱妾就他一个大哥,他死了,贱妾在世上也没有亲人了。五小姐,贱妾求求您,告诉贱妾吧。贱妾为您做牛做马,为您甘愿做任何事!”
韦姨娘重重磕头,再怎么不是,她也不能不管大哥韦虎的死活啊。
“在本小姐回齐州之前,你大哥应该在前往江南的大船上了。”韦虎留在齐鲁之地,终归难逃一死,慕容鹤会拿他向定远伯府抵罪,定远伯会杀了韦虎,这些都不是慕容清染愿意看到的,倒不是慕容清染看在韦姨娘的面上要救韦虎,而是,如定远伯马荣这样的,能给慕容鹤使绊子的人在齐鲁之地并不多,除了那位远在青州的齐王。
“你刚刚在赵氏那里表现得不错,本小姐很满意,本小姐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你将本小姐交代给你的事办妥了,本小姐自然会给你大哥留一条命,否则,你日后每年上江头去祭拜你大哥吧。”
慕容清染说话平淡,但这平淡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漠。
“五小姐恕罪,不是贱妾不肯尽心,而是侯爷……侯爷已多日未到贱妾的房里。”韦姨娘吓得哆嗦。
“府里又有了新的姨娘?”慕容清染狐疑。
韦姨娘摇头,“不,侯爷这几日哪里都未去,也没有纳新的姨娘进府,而是去了当年……”
“我娘住的地方。”慕容清染一声冷笑。
吓得韦姨娘道,“不过请小姐放心,您给贱妾的药,贱妾很早就已服下。”
慕容鹤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给他下药,无疑是自寻死路,但若服药的是韦姨娘,那慕容鹤就察觉不到了,除非慕容鹤这辈子都不碰韦姨娘。慕容清染抬手,“起来吧。”谅韦烟儿也不敢骗她。
韦姨娘战战兢兢站起,将最近府里发生的事,向慕容清染一一回禀,“府里上下都有传言,说侯爷杀兄夺位,还说已故侯爷之子,就是小姐您的大哥慕容昊尚在人世。”
慕容清染这些早已知晓,慕容鹤杀兄夺位的消息是她让人传出去的,至于大哥慕容昊,这个事可能是府里人心惶惶,以讹传讹,慕容清染眼里悲伤,大哥的死,是她亲眼所见,十年了,她隐忍十年,为的就是给爹娘、大哥他们报仇。
“慕容鹤有何反应?”慕容清染最期待的,就是她这个卑鄙叔父听到这些传言被气得吐血,失了理智,当然,若是活活气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听侯爷身边的韩升说,侯爷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常常半夜惊醒,噩梦连连。”
韩升是慕容鹤的贴身护卫,此人对慕容鹤极为忠心,但韦姨娘从他口里轻而易举探到慕容鹤的消息,便知韦姨娘已得手,慕容清染玩笑道,“他日事成,这韩升,本小姐就送与你,给你当贴身护卫。”
韦姨娘脸上又羞又红,慕容鹤虽贵为侯爷,但年纪比韦姨娘大了三十余岁,即便保养的再好,也难挡那老去的相貌,而韩升不同,正是壮年,武功又不错,还对韦姨娘言听计从,韦姨娘也就只有在韩升身上,感受了身为女子的满足。
听到这些,慕容清染就放心了,原本她还想着让周奶娘再去请四姐慕容清鸾过来晚上陪她,不过这个卑鄙叔父最近焦头烂额,估计也没心思惦记她,而且她的头上受了伤,看慕容鹤刚刚紧张的样子,比她更不希望她毁了容貌,应该不会再来刺激她,慕容清染嘴角笑得讥讽,被自己的这个变态叔父盯上,还可能每日被这个叔父朝思暮想,她可真是倒霉。
“小姐先休息,贱妾告退。”韦姨娘禀报完,便施礼,“侯爷那里,还等着贱妾回去,将小姐您的伤势告知他。。”
慕容清染摆手,“退下。”
韦姨娘恭敬地倒退,及至退到门槛口,才转身离开。
周奶娘端了茶盏,递给慕容清染,心疼道,“小姐,您是金贵之体,那赵氏算什么,一个低贱的老恶妇,您若瞧着她碍眼,我就让熊达、熊炜兄弟两出手给您收拾了。您何苦自己挨她那一顿打。”
“我若不受点伤,慕容鹤又岂会放过我。”慕容清染自嘲,“能躲一日是一日。”
“慕容鹤他敢!”周奶娘气得发抖,“他要再敢碰小姐您一下,老娘就把他阉了!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如今小姐已长大,没有她也能活下去。
“切莫冲动。”杀慕容鹤容易,但慕容鹤骤然死去,便是以王侯之礼入葬,还能葬于慕容氏一族的祖坟,这教她如何告慰九泉之下的爹娘、大哥,她这个卑鄙叔父,该逐出慕容氏一族的族谱,更该千刀万剐,将他的狼心狗肺,丢到乱葬岗,风吹雨淋。
慕容清染眼里血腥之气渐浓,她握着茶盏的素手险些捏碎茶盏,“奶娘,是你教我的,君子之仇,十年未晚。我们十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个月。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要事。”
要事是什么,周奶娘当然明白,“小姐,这件事您别管了,既然有大牢的地形图在,将齐重安救出来,不难。”
定远伯府的施压,杀兄夺位的流言,还有沈夫人那些人的挑事,慕容鹤这两日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慕容清染将这些全部用来对付慕容鹤,借刀杀人,自己却躲在了暗处,周奶娘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姐出一次府,所做的事何止这些,况且救齐重安一直在小姐的计划中,再加齐州知府郑大人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事事都不敢拿主意,只听慕容鹤吩咐,慕容鹤现在让他去抓那些造谣的人,郑大人哪赶得急来齐州大牢。
“救出来后,就直接……”慕容清染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周奶娘的手上写了‘济阳侯府’四个字,周奶娘就明白了,在押的犯人逃脱,齐州必然满城追铺,但有一个地方,郑大人绝不会来搜查。借郑大人十个胆,也不敢来搜济阳侯府,更不敢来搜小姐的闺房。
慕容清染放下茶盏,走了两步,“未免起疑,你将那些关押在牢中的囚犯,皆放了,出大牢后,再放一把火。”
齐州大牢关了那么多囚犯,都放了,她一个晚上哪忙得过来,周奶娘抹汗,暗忖着要不要带上熊达他们几个,反正熊达那老小子是绿林出身,放火劫囚的,是他的老本行。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也愈发老了()
到了天渐黑的时候,院子里的那道院门已经修好了。
慕容清染早早地用完晚膳,便在屋子里看书,屋子内堆满了治伤口的名贵之药,但凡慕容清染亲口说要的,没有不送来的,就算她不开口,常茂也会舔着脸送来。
这个位于侯府最北边的院子,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当年第一任济阳侯怕侯府出事,就挖了条通往府外的暗道,这个秘密慕容鹤一直不知道。
满屋子灯火,琉璃熠熠。
算着时辰,她已经坐在这里看了两个时辰的书,子时已到,慕容清染的心就有些不安了。
“五年不见,小丫头,你长大了。”一道虚弱的声音蓦然在慕容清染的背后响起,依然不减当年的轻浮,“算你还有良心,没数典忘祖。”
慕容清染放下书卷,慢慢地转过头,看到穿着一身肮脏囚衣,蓬头垢面的男子被周奶娘架着勉强站在她面前。
“齐先生,五年未见,你也愈发老了。”
当年齐恪半头银白头发,但因这些年在牢里受尽折磨,又吃得不好,还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白发又多添了许多。
在慕容清染转头的时候,齐恪嬉笑的双眼怔住,心疼道,“你……你的头怎么回事!”虽然他的声音虚弱,但嘶吼出来,依然凌厉,“是不是慕容鹤那个卑鄙小人,还是这候府里的那些个恶婆娘!”
“小小皮肉伤,奶娘她小题大做,就包扎多了些。”慕容清染不想齐恪担心,便毫不在意道,“这侯府,还有谁能伤到本小姐。大不了和齐先生你一样,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本小姐不想活,他们也休想活得成!”
“果真不愧是我齐重安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儿。”齐恪哈哈笑着,他吃力地想抬手,却发觉还是动不了,“染儿小姐,恕在下无礼,不能给您行礼了。”
双手、双脚的经脉被残忍地挑断,从五年前开始齐恪就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慕容清染眼中涩涩,下一刻,泪迷离了眼眶,当年慕容鹤下令侯府的护卫对齐恪动手时,她帮不了齐恪,也救不了齐恪,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