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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梁景端一巴掌扇在梁锦达脸上,打得梁锦达眼冒金星,“我们梁氏一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才会让我大哥这些年这么辛苦。你瞧瞧你,全身上下哪里像一个平阴县的县令!我告诉你,不准拿我大哥的身份去狐假虎威!”
“梁景端!”梁锦达也怒了,“你还不是仗着你兄长的官威到处仗势欺人。是,我梁锦达是没用,但这小小平阴令是靠我梁锦达自己十年寒窗苦读考出来的,我可并没有沾景珩堂兄半点光。听我祖父说,我们梁家子弟,乃前朝……”
“你不要命了吗!”梁景端捂住梁锦达的嘴,“这种话你也敢说。不知道现在汴州各地流言四起,说我们梁家野心勃勃。大哥平日是怎么教导我们的,要我们敛尽光芒,梁家子弟尽量远离汴州,越是富贵,我们就越危险。”
“堂兄,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我怕啊。”梁锦达一下子没了底气,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回去跟景珩堂兄说,就说这个县令我当不了了,让他再给我换个官做做。把我调回京师吧。不,要是当不了京官,去江南也行,江南富庶,我就去江南当个县令也可以啊。”
扶不起的阿斗啊,梁景端一脚踹开梁锦达,他以为这朝廷的官,是想换就能换的,别说这七品县令,就是一个芝麻绿豆的胥吏,一旦被朝廷内别有用心的人盯上,都会给大哥惹来麻烦。
“大哥在朝中的位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若插手此事,总会有诸多不便。”总是同宗兄弟,一脉相连,梁景端叹气道,“你的事,我会想法子帮你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韦虎。”
平阴县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那韦虎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还有,杀死吴天宝的,是济阳侯府的护卫。但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济阳候当真有这么大胆子,敢纵容自己的护卫在县衙内杀人。”梁景端负手,来回踱步,“想来定远伯也是心知肚明,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能和济阳侯相抗。这样,你马上下令让衙差去捉拿那个杀了吴天宝的济阳侯府护卫。”
啊!抓济阳侯府的人!梁锦达慌了,“堂兄,我不敢。”
“杀人者按律判决,有何不敢的!”梁景端道,“你不抓他,怎么向定远伯交代。相信我,不会有事的,若我料想不差,那个杀人的济阳侯府护卫,根本不会再回济阳侯府。”
所以,上济阳侯府抓人,也只是白跑一趟,梁锦达终于听明白了,如此一来,定远伯那里也有了交代,若是定远伯不服,大可以找济阳候理论,至于这两个府邸之间的恩怨,县衙就权作睁一眼闭一眼。
“堂兄这一招拖延之计,甚妙!”梁锦达抚掌,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这就去办。”
“等等,顺便让人查查登州慕家。”梁景端喊住梁锦达。
梁锦达古怪地看了一眼,打趣道,“堂兄莫不是对那位慕小姐一见倾心了吧。”能把堂兄逼得词穷的女子,不是个等闲之辈。那日在公堂上,算他眼拙了。
梁景端一脸严肃,“胡说什么。还不快去查。”
“是,是。”梁锦达连滚带爬,逃出了县衙。
梁景端唤来一名衙差,“备马。”
“是,梁大人。”在平阴县衙内,所有的衙差见了梁景端都是喊大人。县衙两大人,一个精明,一个昏庸,这是县衙内众所周知的事。
梁景端走出县衙,刚驻足片刻,便有八名衙差从四个方向策马而来,他们一看到梁景端,跳下马,其中一个衙差回禀道,“大人您所料不差,等您离开不久,那沈公子便也离府了,他的方向,是朝着齐州城而行。”
“噢?”梁景端自言自语道,登州慕家,不该过青州,往东而行吗。
“日后不准再喊我大人了,记住,这平阴县只有一位梁锦达梁大人。”梁景端想起当日慕容清染的话,眼中更加肃然,他飞身上马,“走。”
“是,梁公子。”县衙的衙差当即改口。
随后,那八个衙差也跳上马,紧跟他后面。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活埋的姑娘()
出平阴县城不远,有一个鸾翔镇。鸾翔镇是附近最大的一个镇,且今日中午刚好有一个集市,来往的百姓就更多了。
熊达驾着马车,缓缓穿行在百姓中间。
“看不出来这一个偏远小镇,还有这么多人。”熊达看到质朴的百姓挑着东西在集市上叫卖,粗犷的脸上笑得憨厚。
慕容清染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十三公子仍在昏睡中,一半是因为重伤,一半是因为慕容清染这次下的药确实不轻,任他武功底子再好,也经不起慕容清染的连番折腾。
八角喜欢凑热闹,掀开马车的车帘,时不时地看着。
“呜……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寻了短见啊,你让娘往后怎么活下去啊!”
忽然,一阵妇人撕心裂肺地哀嚎声,不断地传来,“那天杀的贼匪,不得好死!”
伴随着妇人的哭声,还有办丧事的哀乐。
路遇有人家办丧事,熊达便将马车驾到了一旁,让那些抬着棺木的人先走。
满地冥纸,洒向半空。
一行人麻衣白布,那大声哀嚎的妇人是坐着轿子,紧跟着棺木之后。
如此阵仗,便知死者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这鸾翔镇附近的盗匪竟敢劫持柔弱女子,还杀害了她,哼,千万别让老子看到,否则老子非宰了他!”熊达出身绿林,当年劫富济贫有之,但如遇到这等弱女子,他是绝不会动她们一根汗毛。
“我的秋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娘不能为你报仇,是娘没用啊!”
妇人哭得悲鸣,就连向来没有多少同情心的慕容清染也不禁有些触动,这世间行恶的为何就能逍遥法外?
“无上天尊渡苦厄。”八角默念。
嘶……十三公子一声痛得低吼,随后动了动无力的胳膊,慕容清染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真不愧是祁山主人的弟子,居然这么快又醒了。”
“承蒙慕容小姐手下留情。”十三公子唇色苍白,毫无血色,在八角的扶持下,慢慢地坐起。
敛神闭目,在马车内打坐。
慕容清染暗忖这十三公子定有什么祁山派的秘法,否则若换做旁人,被她这般往死里的整,早已奄奄一息,成一个废人了。
“八角,你且听听,这周围可有什么动静?”十三公子虚弱道。
八角的道法根基远胜于十三公子,十三公子让他静听,他便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四周的声响。
“十三师兄,我听到了,她……她在动!”突然,八角双眼瞪大,手指那刚经过马车的棺木,惊恐地喊了起来,“十三师兄,慕容姐姐,那个人没死,她在动!”
啊?没死!熊达也是个练武的,虽然他的武功不及十三公子,但棺木经过马车,这么近的距离,他若静下心听,也是能稍微听到些许的,奶奶的,真的没死,这不是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活埋了吗。
“小姐,属下去救人!”熊达肝胆心一起,便什么都不顾了。此事,他若不知道还好,但若知道了,还不去救人,这便不是熊达平日所为。
慕容清染神色淡淡,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去制止熊达救人。
“停下来,都停下来!”熊达脚一踩马车,一个飞身,落在了送葬队伍的前面,“听我说,你们家小姐没有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活着()
“你是何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我女儿死了,是我亲眼所见,还能假得了的吗。”送葬队伍最前面的一顶轿子停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厌恶道,“今日是我女儿出殡的日子,误了时辰,谁也承担不起。别理他,我们继续走!”
“老子说她没死,她就没死!”这还是不是亲生女儿啊,得知自己女儿没死,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该试试啊,熊达不明白,也被这个中年男子气得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拔了剑就往棺木的方向冲。
“拦住他,快拦住他!”中年男子慌了。
出殡之日,被人搅乱,别说这中年男子,就是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对熊达指责,“钱老爷是个好人,如今遭逢丧女之痛,竟然还有人为难钱老爷,阻拦钱小姐下葬,太可恨了!”
“拿一个死人开玩笑,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听说钱小姐是自己拿了白绫上吊的,被人发现时,都已经没了气息,怎么可能还活着!看这个人的长相,凶神恶煞的,说话粗鲁,不会也是个无恶不作的盗匪吧!”
百姓中不知谁这么嘀咕了一句,这一下子,四周的百姓皆吓得面如土色,附近盗匪作案累累,打家劫舍,掳走妇孺,常有发生。就连鸾翔镇富户钱老爷家的千金钱婉秋都难逃过盗匪的魔掌,更何况是寻常贫苦百姓家之女。
熊达原本就是绿林出身,说白了,当年也是一个盗匪,现在被鸾翔镇的百姓认作盗匪,也着实不冤枉他。当了这么多年济阳侯府的护卫,熊达的那些坏习惯,根本没有改过来,不知情的人,定还以为他依然就是个盗匪头子。
“老子今日还未舒展筋骨呢,那就拿你们陪练吧。”熊达一手一个,便将钱府的人打得人仰马翻,只气得钱老爷全身哆嗦,只骂熊达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我的秋儿,我苦命的秋儿啊!”钱夫人慌忙下了轿,趴在棺木上痛哭,边哭边道,“老爷,就听这位壮士一言吧,我相信他,我相信我的秋儿还活着,她还活着。”
“妇人之见。”钱老爷气急败坏道,“你想让我们的女儿连死都死得不安生吗。”
钱夫人呜呜哭着,死者为大这个道理她何曾不懂,但她就秋儿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如何,只要有一丝的生机,她也要她的秋儿活过来。
“壮士,我的秋儿她真的还活着?”钱夫人半信半疑。
熊达一剑挑断绑着棺木的粗绳,“再不让开,你女儿就真的死了。”
钱老爷见下人拦不住熊达,就自己拦在了熊达面前,“你今日若敢动我女儿的棺木,让我女儿死不瞑目,我就跟你拼了!”
“喂,你没发糊涂吧,老子是在救你女儿啊!”一群无知的人,熊达气得暴跳如雷。
钱老爷根本不领情,“这是我钱府的事,这位壮士,你若再阻扰,我就报官了!”
“你们都去帮忙。”熊达一个人被钱老爷等人缠住,慕容清染等得不耐烦了,便让其余的几个护卫一同去帮熊达。
“是,小姐。”又有三个护卫把剑,冲到了钱老爷面前。
“你……你们是什么人?”钱老爷吓倒了,他虽在鸾翔镇有头有脸,家中有些资产,但也只是个小地方的乡绅,何曾见一个两个的济阳侯府护卫,手持长剑,就这么飞到他面前。
熊达吼道,“别跟他们废话,你们几个,把棺木撬了。”
“是,老大。”这几个护卫,都是当年跟着熊达一起的兄弟,就算这些年被慕容鹤赶到观澜别院,也一样追随熊达。
“天理何在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开我女儿棺木,让她连死都难以安息!”钱老爷见拦不住熊达等人,便在一旁哭天抢地,“各位父老乡亲,请为钱某做主啊!”
“谁敢过来!”熊达长剑直指天际,剑上银光闪过,锋利非常。
“老爷,就让他们开棺吧。”钱夫人上前求钱老爷。
钱老爷骂道,“贱人,这伙人是不是你请来的?你这是想让我钱家在鸾翔镇从此抬不起头来吗?”
“不,不,老爷,妾身一点都不知情啊。”钱夫人大呼冤枉,哭得眼泪不止。
砰……
棺木的棺盖被一下子撬开,熊达将睡在里面的绿衣女子抱了出来,她的脖颈处依然还有一道尚未褪去的勒痕,应该就是上吊时留下的。
“秋儿,秋儿。”钱夫人激动地扑了过去,她颤抖地抚上女儿的脸庞,颤抖地去试探女儿鼻翼下的气息,随后,她喜极而泣,“老爷,您快来看,我们的秋儿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人死了,身子就会一点点地变得冰凉、僵硬,但她的秋儿到现在身子还热着,气息虽弱,但依然还有,对,秋儿没有死,没有死。
钱老爷脸色难看,怎么还未死。
“钱小姐还活着啊。”
“你们快看啊,钱小姐的手动了下。”
……
围观的百姓若刚刚还斥骂熊达是恶人,这会儿全部对熊达另眼相待,人不可貌相啊,这位高人看一眼就能看到躺在棺木内的钱小姐没死,实在太厉害了。
“老子没说错吧,令千金没死。”熊达得意地对钱老爷道。
钱小姐没死,那这场丧事也就办不下去了,钱老爷拱手,不情不愿地对熊达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救我女儿一命。”
“多谢壮士。”钱夫人也忙对熊达磕头。
丧事变喜事,躺在棺木内的钱小姐竟可以起死回生,鸾翔镇的百姓见此情景,皆向钱老爷道贺,“恭喜钱老爷,恭喜啊。”
但这时,却响起了几道不屑的声音,“什么喜事啊,明明是祸事!”
“这钱小姐的命真硬啊,这样都不死!怪不得进了贼匪窝,还能活着回来。”
“可不是嘛,一个清白女儿家进了盗匪窝,还能干干净净地出来,八成……”
……
一起在送葬队伍中的几个钱家本族子弟,尤其是钱老爷的弟弟钱二爷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压低了声音对钱老爷道,“大哥,这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婉秋已经死了吗,她怎么还能活过来。”婉秋活了,那建在钱家宗祠门前的那块贞节牌坊,便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先回去再说。”大庭广众之下,钱老爷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当众再把女儿放入棺木,抬到墓地里葬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疑有妖物附身()
钱老爷很窝火,鸾翔镇钱家好不容易出了件光宗耀祖的事,那就是他女儿钱婉秋不堪盗匪羞辱,为保贞洁而自尽,这件事,十里八乡都传遍了,所有人见了他钱老爷,都竖起大拇指夸他养了个好女儿,钱家家风堪称典范,昨日个衙门里的一个衙差还偷偷告诉他,说县令梁大人也听说了此事,要向朝廷表功,并在鸾翔镇的镇上建一个牌坊,这可比他们钱家自己在宗祠前面建的贞洁牌坊有用了,到时所有进出鸾翔镇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钱家之女的贞烈事迹,可现在,什么贞洁烈女,什么钱家教女有方的名声,都随着他女儿钱婉秋的醒来落得一场空。
“抬回去。”钱老爷面上虽带着笑,但心里早已气得怒火冲天,钱家可以有很多女儿,但有这么一块牌坊,得等多少年。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就没有死呢。
钱老爷拂袖,重新走入了轿子内。
钱夫人却是高兴得又哭又笑,“秋儿,我的秋儿,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上苍垂怜。”
钱婉秋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在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怀里,双眼震惊,羞恼之余惊恐万分,再加她在棺木内憋气了这么久,早已体力不支,又再次晕了过去。
“秋儿,秋儿。”钱夫人惊喜过后,又再次慌了神,“你不要吓娘啊。”
“钱夫人,赶紧带你女儿回府,找大夫救治吧。”
熊达将钱婉秋交给钱夫人,钱夫人忙唤来两个丫鬟,将钱婉秋扶进了她自己的轿子内。
“多谢这位壮士。”临走时,钱夫人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