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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大声道,“你休想骗本小道爷去京师。”
十三公子呵呵笑着,“那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
“我爹临死前说过,从那里出来的人都不是好人。”八角一副害怕道,“幸好,十三师兄你不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也觉得是。”十三公子笑得几分凉薄。
第一百一十章 书呆子县令()
县衙外,衙差一字排开。
他们手持半红半黑的水火棍,阻拦着百姓进入。
“乱闯衙门者,当受重刑!”一个衙差见慕容清染越走越近,出声喝道。
及至看到慕容清染身后的沈昀卿,却突然退了一步,恭敬道,“原来是沈公子啊,我家大人刚刚派了人到您府上,说是近日得了一首小诗,想同您一起鉴赏下,不想您自己倒过来了。”
吴天宝带人直闯县衙公堂,作为一县之尊的梁锦达却只想着要和沈昀卿读书品诗,这么个县令,不是昏庸无能,就是肆意妄为,慕容清染一想到自己得到的关于梁锦达的消息,一时怔住了,不是说梁县令同郑知府据理力争,不畏强权,将韦虎从齐州府大牢带回了平阴县大牢,这么个有魄力的梁县令,怎么回到平阴县反而分不清轻重了。
“沈公子,请。”
沈昀卿是个和善之人,一般有人提出邀请,他都不会推拒,这些年,尤其是这五年来,不止是平阴县,就是整个齐州,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什么出身的人,若有求于翠屏山别院的沈昀卿公子,他都会出手相助。
眼下,梁县令请沈昀卿品诗,一向不懂得拒绝的沈昀卿,自然温和的应允了,他看了眼身边的慕容清染,苦笑,“这招请君入瓮,在下佩服。”
慕容清染自知瞒不过沈昀卿,不仅大方地承认了,还有几分得寸进尺,“你昨晚说过,只要我开个价,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这么说,她是答应了,沈昀卿眼中惊喜,“慕容小姐,你想要什么?”
“要你。”慕容清染眼中依然清冷,但嫣红的唇瓣吐出的这两个字,却令沈昀卿倏地红了脸,他不知所措道,“望慕容小姐不要寻在下开心。”
“本小姐说真的。”慕容清鸾及笄后,再过半月便是慕容清染的生辰,她没有把握能杀了慕容鹤,就算杀不了,她也绝不能留在府里让慕容鹤那个卑鄙小人玷污她的清白。所以,最好的法子,她就是嫁人,反正与杜家的亲事已经被慕容鹤一家子搅乱了,那她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与慕容鹤同归于尽。
伤风败俗啊!
听到周围百姓的唾弃,沈昀卿这才意识到,他和慕容清染两个男子在县衙门口说这些惊世憾俗的话,他脸色通红,再看到认识他的几个衙差面上笑得古怪,一副恍然的样子,估计八成又想到他和梁县令之间往来过密,这下子,沈昀卿的脸色更红了,像滴了血,懊恼道,他好端端的名声,就这么给她毁了吗。
“我们快进去。”沈昀卿拉了慕容清染进县衙。
“爹,还有小财神呢!”被丢下的沈小公子可怜巴巴地紧紧追在沈昀卿后面,但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跑得快。
“沈小公子,我带你进去。”熊达手一提,就把沈元礼提了起来,直接拎了进去。
“呜呜,爹不要我了,我要回府找祖母。”沈小公子哭道。
“再哭,老子把你丢到外头去。”熊达甩手,作势要扔。
沈小公子吓得不敢再哭了。
“还有,不准对我家小姐无礼。”熊达逮住机会,恶声恶气道。
呜呜……沈小公子抽泣,点头。
“这才乖嘛。”熊达用长满茧子的大手掌捏了捏沈小公子肥肥的小脸蛋,沈小公子想哭又不敢哭,小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慕容清染回头,微斥了熊达,“放下他。”
熊达嘿嘿笑道,“小姐,我和沈小公子一见如故,分外投缘啊。”
谁跟这个大块头投缘,沈小公子腹议,用胖乎乎的小手擦了眼泪,然后,飞快地跑向沈昀卿,沈昀卿却故意将他推给了慕容清染,慕容清染只能半弯着腰,顺势接住了沈元礼。
冰冷的素手,在碰到沈元礼胖乎乎的小身子时,沈元礼的小身子抖了两个,这个坏女人的手怎么这么冷。
要与沈家结盟,她自然需要表现诚意,慕容清染没有推开沈元礼,反而牵起了他的手,这令熊达看得简直目瞪口呆,这么多年,小姐何曾这么主动跟人亲近过,就算是侯府里那位聒噪的四小姐,与小姐一同长大,也都无法碰到小姐,即使碰到了,小姐也会厌恶地皱一下眉头。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气势上虽然弱了几分,但沈元礼稚嫩的声音依然在挣扎。
慕容清染冷声道,“闭嘴。”
沈小公子便被吓住了,一双小眼神可怜兮兮地向沈昀卿求助,沈昀卿却都视而不见,沈小公子就更确定了,他真的是爹爹捡来的。
沈昀卿满意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慕容清染道,“慕容小姐,现在在下再告诉您一件事,众所周知,济阳侯府以武立功,封地齐州,百年来,每一任的济阳候都留守齐州,从未踏出齐州半步,及至已故济阳候慕容肃迎娶豫州江阁老之女,打破了先例。”
沈昀卿,果然是个知情人,慕容清染面上不动声色。
“传言,第一任的济阳候手中有一支以一敌百的暗卫,所向披靡,为当时齐州附近州府的各位王侯所忌惮,又有传言说,拿到了济阳候手中的布防图,便是掌握了这支暗卫。”
慕容清染讥笑,“要是这般厉害,如今的济阳侯府怎会连一个定远伯府都比不下去。”
“那在下可能又得说另一个故事了。”沈昀卿故作神秘道。
慕容清染也不追问,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沈昀卿也不会告诉她。他就是要这么拖着她,至于图谋什么,她暂时想不到,不过,她也不怕他图谋,毕竟她一个落魄的已故济阳候之女,没什么可值得他图谋的。
说着说话,两人便到了县衙公堂上。
“威武!”
两边衙差手持水火棍,在地上使劲地敲着。
慕容清染是第一次上公堂,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公堂,满满的堆成小山的书籍放在公堂桌上,身穿七品朝服的县令大人一边看书,一边摇头晃脑,似乎在用功读书,哪怕公堂下面吴天宝带来的人与济阳侯府的几个护卫打成了一片,他也没管。
果真是个书呆子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梁县令的堂兄()
“沈公子,你来了。快,快帮我看看,这首诗如何?”梁县令一看到沈昀卿,欣喜若狂,仿佛一个学子见到了先生般,虚心求教。
沈昀卿被拉到一旁,脸上依然含笑,眼中却有一道不悦之色闪过,只是这眸色变化太快,在场的人根本没发现。
深山之处有人家,袅袅炊烟催人归。
慕容清染飞快地瞥了一眼,暗忖,也就一般的诗句,并没什么出彩之处。
沈昀卿却道,“几日不见,梁大人的诗句又有长进了,可喜可贺。”
梁县令闻言大笑,“知我者,沈兄也。”称呼一下子也从沈公子成了沈兄。
“来,来,沈兄,我这里还有一首。”梁县令又翻出一首诗,“这首如何?”
沈昀卿为难,毕竟在公堂上,又不是在书房,他们在这里谈诗句,实在有些不妥。说得严重些,就是无视朝廷律法,大逆不道。
“大人,您看?”沈昀卿指了指正打斗得激烈的一片人。
砰……
公堂内写得‘肃静’的木牌倒了。
嗖……
一把剑直接飞向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上。
两拨人打得这么激烈,这个梁县令还有心情品诗,慕容清染摇了摇头,如此县令,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
“这有何难。”梁县令将身上的官袍一脱,丢给一旁的衙差道,“时辰也快到了,你速去请我堂兄过来。”
“是,大人。”衙差抱着梁锦达的七品官服急急忙忙跑向衙门后堂。
慕容清染诧异,难道县令另有其人?
沈昀卿却是见怪不怪,笑着对慕容清染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威武!”
又是一阵水火棍敲打地面的重响,打斗的两拨人终于停下,齐齐抬头。
“升堂!”
公堂案上的所有书籍被衙差一一搬掉,须时,另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男子踱步而来,他眉目威严,眼神凌厉,举步间比梁县令更像一方官员。
熊达傻眼,县令都能轮着做啊。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里所有的案子,还有县衙中所有的事,都是梁县令的堂兄在打理吧。”慕容清染震惊之余,又有些打趣道,“果然是天高皇帝远,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都敢这么胡作非为。”
“不错。”沈昀卿点头,“他叫梁景端。”
看到梁景端,慕容清染就不再怀疑那个能从郑知府手里强行带走韦虎的人是不是平阴县令了。
这是个有魄力的男子,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来,他不简单。
而站在县衙外,正打算离开的十三公子,在看到另一个梁县令出来时,停下了脚步,嘴角讥讽,原来一个个都跑到齐州来了。
“来人,将他们拿下!”梁景端一拍惊堂木。
“谁敢,本公子乃定远伯的亲外甥!”吴天宝嚣张道。
“放肆,我是济阳候派来的,你们对我不敬,就是对济阳候不敬!”假扮韦姨娘的女子,正是烟翠,她一身华贵衣裙,将侯府小妾的跋扈演得逼真至极,“梁县令,我手中有我家侯爷的手令,你若识相,就赶紧将我哥哥韦虎放了,否则,你这个小小七品县令也就算做到头了!”
“我呸,济阳候了不起了,他长女慕容清薇还是我表兄的一个小妾呢!”吴天宝不屑道。
烟翠亦不甘示弱,“一个庶女罢了,我家侯爷有权有势,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儿,呵呵,至于大小姐嘛,不要也罢。”
吴天宝在言辞上不是烟翠的对手,气得大骂道,“贱人,你一个侯府小妾,不配跟本公子说话。有本事,让你们那位济阳候亲自过来。”
“那吴公子您又是哪根葱?”烟翠噗嗤一笑。
“你……”吴天宝被烟翠讥讽得说不出一句话,他转头,对梁景端怒道,“这个贱妇仗着济阳候在背后撑腰,竟然对本公子出言不逊,梁县令,你还不把她抓起来。”
“住口!”梁景端斥道,“我朝以法治天下,别说你等,今日就是济阳候,定远伯在此,本官也都一视同仁!”
“梁景端,本公子称你一声梁县令,你还真当自己是梁县令了,我呸,一个落魄书生,穿上七品官袍就是大人了?”在平阴县,舅父定远伯便是说一不二,一个小县令的堂兄,竟然不知好歹,本以为他还能帮他,现在看来,他这是找死,吴天宝在平阴县横行惯了,看到坐在公堂上的梁县令,也不过是个假冒的,便招呼手下,“你们把这个假县令也给本公子绑了!”
“好个定远伯府!好个济阳侯府!”梁景端拍案而起,吴天宝的嚣张他看到了,济阳候慕容鹤的手令,他也看到了,的确是慕容鹤亲笔写的,都说这个济阳候仁义为怀,造福一方百姓,也并非都是真的啊。
“打!”吴天宝哪会把梁景端放在眼里,他带着人,在县衙内又开始砸起来。
平阴县本就是个小县,县衙内的衙差也就不多,而且他们的拳脚功夫,哪打得过定远伯府和济阳侯府的护卫,不会儿,便落了下风。
烟翠带来的护卫,让衙差与吴天宝等人打斗,而他们悄悄退出与定远伯府的人的周旋。
“贱妇,你怕了吗?追!”吴天宝带人直追烟翠等人,却不知追的方向是县衙大牢。
“岂有此理!”梁景端重拍惊堂木,气得发抖,“梁锦达,这就是你管辖下的平阴县,哼,等我回京,定让我大哥将你革职查办,你就回家读书去吧。”他知道这个堂兄平日糊涂,只想读书,不想理县衙政事,没想到,竟糊涂到这般田地。
“堂兄息怒。”梁锦达吓得扔了书,跪在地上。
慕容清染看得好笑,堂堂的平阴县县衙,大批的衙差被打倒在地,痛哭哀嚎,而身着七品官府的梁景端气得差点掀桌子。
“等会儿再跟你算账。”梁景端忍下怒火,下令道,“左右听令,关闭县衙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所有人原地待命!”平阴县的大牢并不大,他们进去了,很快就能出来。
“梁公子无功名在身,却能坐高堂,呼喝左右衙差,不知遵的是哪朝的律法?”这般乱的情景下,这个梁景端还能这样冷静的坐在这里发号施令,慕容清染多少是佩服他的,她只想败坏慕容鹤的名声,目的既已达到,就不需多伤无辜了。
清冷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难掩女子的娇软,梁景端的头更疼了,无法无天了,现在连女子都上公堂了。
朝堂下望去,这个女子身着紫袍,女扮男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慕容()
梁景端面有愠色,但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慕容清染所说之言,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书生,就算平阴县令梁锦达是他堂弟,他也不能越俎代庖,替这个糊涂堂弟处理整个平阴县所有的政事,更没资格高坐在堂上,调遣县衙衙差。
要是真追究起来,那也是有罪的,万一被平日与哥哥为敌的那几个朝中重臣得知,哥哥也难辞其咎。
身份不能暴露,在言语上,便显得理亏。
“你是何人?”能这般毫无惧色地直视他,是个有胆色的女子。
慕容清染淡淡道,“我姓慕,单字容。”
在齐鲁之地,慕是大姓,尤其是登州慕家,丝毫不逊色于汴州杜家,梁景端没有起疑,他走下堂,施礼道,“原来是慕小姐。”
“梁公子有忧民之心,小女子佩服。”慕容清染也没打算在梁景端面前隐瞒女子身份,反正他早就看出来了,再加有沈昀卿在,她更有恃无恐了。
她就这么相信他吗,沈昀卿苦笑。
“慕小姐谬赞了。”梁景端扶起跪在地上的书呆子堂弟,“快起来。”
梁锦达感激地看了眼慕容清染,堂兄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了,若不是言语上占不了理,他是绝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的。
是啊,慕小姐说得对,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平阴县县令,堂兄再身份煊赫,如今微服到他治下的平阴县,也只能听他的。
梁锦达整了整衣衫,挺直了腰身,站在了梁景端的身旁。
“爹爹,元礼害怕,元礼要回家。”沈元礼毕竟才五岁,看到县衙公堂内一片狼藉,满身是血的衙差倒在地上,他吓得小手扯住了慕容清染的衣角,整个小身子几乎是贴着慕容清染,小手拽得紧紧的,怎么都不肯松开。
嘴上,他却是喊沈昀卿,小眼神惊怕。
慕容清染原本是将他护在怀里,随即,她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
这个举动,令沈昀卿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冷漠如她,竟然会抱元礼。
沈元礼不敢挣扎,在府里,有太多的丫鬟姐姐抱过他,唯独这个坏女人,不仅不懂得怎么抱他,身上还冷得让他打哆嗦。
呜呜……他刚咧开嘴,想哭,慕容清染一个冷眸扫过来,他呜呜声便卡在了喉里,小眼神泪光闪闪,坏女人,欺负小财神,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