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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染收好银针,略带歉意地看了眼慕容清鸾,就走向了杜延社,有杜延社护着她,谅慕容鹤也不敢再拿她怎样,等过了今晚,慕容鹤还怎么盘问她这个哑巴,至于世子苏禾这里,奶娘说一般男子伤了那个地方,都是不好意思对外说的,而且有慕容清鸾在,世子苏禾也不一定会怀疑到她头上。再说,她和四姐慕容清鸾都是济阳侯府的人,苏禾就算要报复,也该找济阳侯府的主人慕容鹤,而非她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第四十三章 两个孽女()
世子苏禾染指一个八岁女童的事,终究还是从观澜别院传了出去,而且传得是沸沸扬扬,传着传着,也不知是谁加油添醋,说苏禾一来到齐州,就掳走了十几个女童养在别院内供他寻欢,齐州百姓闻听此事,个个气愤填膺,请求济阳候慕容鹤出面主持公道,慕容鹤巴结世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揭世子苏禾的短,为此,慕容鹤躲了起来。
杜延社是彻底不理这个弟子了,想他汴州杜家百年清誉,竟收了一个有辱师门的弟子,杜延社老脸没法搁,任凭苏禾怎么赔礼敬茶,杜延社这回是铁了心,让苏禾滚回青州,别待在齐州丢人现眼。
苏禾自小就是养尊处优的世子,何曾受过这等白眼,气得几次想杀了杜延社,但一想到齐王妃对他的叮嘱,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除了杜延社,现在苏禾最想杀的就是慕容鹤了,先是送一个女童过来讨好他,然后再当众揭开他的丑事,羞辱他,如这般狡猾的老狐狸,简直是罪该万死。
“世子息怒啊,此事本侯的的确确是冤枉啊。”连着吃了几回闭门羹,眼看苏禾要启程回青州,慕容鹤哪能不着急,再不解释,他跟齐王世子的梁子就结大了。
“冤枉?济阳候,你是存心给本世子难堪的吧。还有你的那两个女儿,险些就断了本世子……”苏禾贪色,若是不能人道,那就比杀了他还难受,但这种事,他又不能说出来,苏禾越骂越愤怒,“慕容鹤,本世子是看出来了,你是早有预谋的吧,说,你到底投靠了二弟,还是三弟?”
觊觎齐王世子之位的大有人在,苏禾当即想到了他的两个弟弟,二弟苏梁,三弟苏稷,此二人年纪都跟他差不多,当年他被敕封世子之位时,此二人没少反对。其中,三弟苏稷最得宠,他要是世子之位保不住,那么下一个被敕封世子的,就是苏稷了。
王侯之家最忌讳的就是兄弟争位,而慕容鹤自己的这个侯爷之位本身也是抢来的,现在苏禾当面质问他,慕容鹤吓得白了脸色,“世子,本侯不敢有二心啊。”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苏禾哼得一声推开慕容鹤,带上随从,一脸怒火地离开了别院,杜延社那里,苏禾也懒得去请安了,一个小小的祭酒,他这个世子已经够低三下四了,还敢给他甩脸色看,他就不信,没有杜延社的支持,他这个世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苏禾气冲冲地走了,慕容鹤便惶恐难安了。
他当即下令彻查此事,但此事又该怎么查,先问慕容清鸾,还是先问慕容清染。一个是蠢笨无知,一个是口不能言,问了都等于白问。还有别院的这些护卫,有一部分是大哥慕容肃留下来的,要是他全部撤换了,恐令人生疑,更何况杜延社父子两还在,动静太大,难免惹得杜延社不快,已经得罪了世子苏禾,绝不能再得罪杜延社。
“侯爷。”常管家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已经将两位小姐关起来了,说是等侯爷您来处置。”
“两个孽女!”别人家生女,都是锦上添花,他倒好,养了两个专门拖他后腿的孽女,慕容鹤一想到自己精心谋划了这么久的事全被慕容清鸾和慕容清染两个女儿破坏了,气得几乎背过气,“告诉夫人,先饿她们几日,让她们好好反省。”
“是。”常管家面上是恭敬的应着,心却道,四小姐是夫人的心头肉,夫人会饿着她才怪,倒是五小姐就可怜了,本就长得偏瘦,这几日饿下来,估计要瘦成皮包骨了。
第四十四章 慕容清染的先生()
这两日,慕容鹤算是祸不单行,得罪了世子苏禾不说,苏禾刚离开不久就半途遇袭,慕容鹤一听到常管家禀报,吓得坐立不安,这下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在齐州境内遇刺,苏禾估计再也不会信他了。好在苏禾只是受了点轻伤,并不严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齐王兴师问罪,他这个济阳侯难辞其咎,只能等着被打回原形。
“查,命齐州知府调动所有的兵力,全力围捕刺客!”慕容鹤细细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面上看是冲着齐王世子去的,但那些人根本没有置世子于死地,归根究底,还是冲着他来的。
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
慕容鹤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定远伯马荣,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染儿,这么小,而且这些年都被他困在府里,哪有机会跟外边的人里应外合。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慕容鹤从观澜别院回来,就一直关在书房内,除了管家常茂,谁也不见。
常管家见慕容鹤面色阴郁,小心翼翼地回道,“侯爷,郑知府那边已经下令关了进出齐州城的四扇城门,很快便会有消息,您放心吧。”
齐州是慕容鹤的势力范围,慕容鹤经营了五年,对齐州境内的掌控,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世子那里,多派些人去保护,还有五小姐,对了,五小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常管家摇头,真不明白侯爷为何一直防着五小姐,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还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她虽不足畏惧,但她的身份,本侯不得不妨啊。”本想借着齐王世子之手,将慕容清染送出济阳侯府,到时万一豫州江家差人来问,他也可以尽数推到齐王世子身上,如今,只能再等五年了,慕容鹤眼中阴狠,养大哥的女儿,养一天就是一天的麻烦,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幸亏是个哑巴,要是个能说会道的,迟早要出乱子。
“等会儿你就让夫人把染儿她们两个放出来吧。”饿了两天,也算一个教训了,慕容鹤走了两步,又道,“给染儿请的先生可盘查仔细了?”
济阳侯府请先生的事早已传出去了,贴榜也贴了大半年,若再不请个先生入府教慕容清染,慕容鹤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他的几个女儿个个都有先生教琴棋书画,唯独慕容清染没有,先前是以治病为由,可以拖一拖,但拖到今年,慕容清染已经十岁了,一个十岁的侯府小姐竟然不识字,传出去不是打脸吗。
“回侯爷,小的已经查过了,五小姐的先生姓齐,名恪,字重安,祖籍青州,从十七岁时开始参加科考至今,数次落地,仍是个秀才,家中长嫂嫌他不事生产,就将他赶了出来,齐先生上一个东家是密州薛家。”常管家将有关齐恪的事一一向慕容鹤回禀,尤其是说到密州薛家时,慕容鹤笑了,这薛家是商贾之家,薛家的小姐个个循规蹈矩,其中这齐先生是功不可没啊,要是将染儿交给齐先生,那他日后就省心了,反正他请先生来教染儿,并不是想要染儿成为一个才女,只要认得几个字,差强人意的就可以了。
第四十五章 周礼与包子()
照理说,有杜延社这位国子监祭酒在,慕容鹤何须舍近求远去找什么先生,依杜延社对慕容清染的愧疚,只要慕容鹤开口,杜延社一定会答应教慕容清染,但现在,慕容鹤故意装聋作哑,而杜延社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要他自己主动开口根本不可能,当然,身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并不需要什么宏才大略,这一点杜延社和慕容鹤是一样的,因此,由齐秀才来教慕容清染,前往济阳书院巡查的杜延社听说后,也没多少在意。
“侯爷,齐秀才来了。”常管家亲自带着齐恪入府见慕容鹤,此时,慕容鹤端坐在主位上,一脸肃然,虽说这齐秀才是经过他几番挑选才选中的,齐秀才的家底也被查得一清二楚,但青州毕竟是齐王府邸所在,他一个小小的济阳候在派人调查齐秀才时,多少有些顾虑,就怕查得过了,引得齐王注意,齐王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他就百口莫辩了。
“学生齐恪,参见济阳候。”
来人穿着一身暗旧的布衣,年纪看上去有些显老,据常管家说,齐恪年二十五,但此人已是半头白发,比他实际年龄好像老了十岁,一缕垂下来的银发遮住了前额,下巴处留有一道疤,慕容鹤端详了两眼,又问道,“齐先生今年可有科考的打算啊?”
齐恪拱手道,“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学生以为,这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学生定会苦其心志……”
齐恪不负秀才之名,说起圣贤之言滔滔不绝,听得慕容鹤几乎要睡着,他忙打断齐恪道,“齐秀才不必说了,本侯知道了。”真是个书呆子,怪不得读书能读成半头白发。慕容鹤这下放心了,张口曾子闭口孟子的,能将染儿教成什么样,呵呵,慕容鹤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人,带齐秀才去见五小姐。”
“学生闻济阳候仁义为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子曰:夫有道而能下于天下之士,君子乎哉……”
慕容鹤崇武,四书五经也是在继承了济阳候之后才重新接着学的,因此,与齐恪交谈,没说两句,就觉得跟齐恪说话是对牛弹琴,他问齐恪今年是否打算科考,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向朝廷举荐他,结果这书呆子尽给他扯一些子曰孟曰的,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慕容鹤连连摆手,常管家会意,当即拽着齐恪往慕容清染的住处去。
“五小姐,这位就是跟您提过的齐先生,日后由他来教五小姐您读书识字。”常管家带齐恪来时,慕容清染正趴在桌案上啃包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被关了两天,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奶娘周氏则坐在一旁做针线,由着慕容清染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
“《周礼》载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工尤其重要,身为女子者……”
这人怎么这么聒噪,慕容清染听得不耐烦,直接拿起包子砸向齐恪,不偏不巧,这包子刚好砸到齐恪的嘴里,堵住了他的礼乐诗书。
齐恪怔住,吓傻了。
“齐先生,这是我们侯爷最疼爱的五小姐,您要尽心教啊。”常管家看到齐恪一进来就被慕容清染拿包子砸,心中偷笑,但他也不敢待,说不准五小姐一个不高兴,下一个砸的就是他了。
“五小姐,小的告退。”常管家慌忙逃走。
第四十六章 身为女子,要学会矜持()
“齐先生,我家五小姐口不能言,您就随便教吧。”奶娘周氏缝补好一处,用牙齿咬断了丝线,又接着缝补下一处,期间,她还不忘提醒呆若木鸡的齐恪,大概就是说五小姐不能说话,您教什么她就听什么,但别指望五小姐会回应你,至于教得好与教得坏也不怎么重要,王侯之家的小姐,再如何落魄也不会落魄到哪里去。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于齐恪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奶娘周氏的话也太打击他了,简直是把他这个满腹经纶的秀才贬得一文不值,他惨白着脸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一个妇道人家,就该懂得严守三从四德……”
“我无父无夫无子,要什么三从四德啊。”奶娘周氏嘻嘻笑道。
慕容清染附和的点头。
原来是个守寡的妇人,但死了夫婿,死了儿子,不是该一脸悲伤的吗,怎么这个妇人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而且看她周身穿红戴银的,根本就不像给自己的夫婿要守节的样子,这副装扮,不是要红杏出墙是什么,齐恪气得发抖,怪不得慕容五小姐会成了今日这个样子,多半是受了这个周氏影响。
“不知五小姐会什么?”看到慕容清染睁着清澈的眸子看他,齐恪缓了脸色,还好,还好,只是十岁,若从现在开始学,也为时未晚。
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这些年奶娘总是找各种各样的书给她看,慕容清染想了会儿,忽然朝齐恪招手。
难道五小姐开窍了,要有问题请教他,齐恪欣喜若狂,走到慕容清染的桌案前。
慕容清染龇牙一笑,从桌案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本画册,递给齐恪。
“五小姐。”奶娘周氏面色一红,急忙去阻拦。
但还是晚了一步,画册落到了齐恪手里。
齐恪翻开第一页。
秘戏图!
竟然是秘戏图!
齐恪的眼珠子在看到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时,震惊地险些掉下来,很快,他的耳根子红了,再然后,他的整张脸也红了,就像一只煮熟的虾。
气血上涌,齐恪捧着画册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怒。
“你……你居然给五小姐看这个!”身为读书人,齐恪知道自己不该动怒,但眼前的事,真的快把他逼疯了,五小姐顽劣不堪,好,他忍;不求上进,只顾吃包子,好,他也忍;但小小年纪,竟然也看起了秘戏图,这教他怎么忍得下去,就算是圣人在此,估计也会被这主仆两气得跳脚。
周奶娘做贼心虚,干笑道,“反正五小姐日后也要懂的,早懂总比晚懂好,不然会被人欺负。”这本秘戏图是她昨晚顺手牵羊从韦姨娘那里偷来的,本来想自己藏着看的,结果五小姐这只小狐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秘戏图又从她身上偷走了。
嗯。慕容清染似懂非懂地再次点头附和。
“一派胡言!”许是太过生气,齐恪咆哮,“身为女子,要学会矜持,矜持!”
不是请他来教五小姐读书识字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成了教五小姐礼法、闺训,明日个,他要不要拿根针来教五小姐绣花啊,齐恪扶额,一阵头痛,受骗了,早知道他就不接这个活了,当慕容五小姐的夫子,他早晚得满头白发。
慕容清染用小手托着下颌,无辜地瞅着齐恪,听管家说这位请来的齐先生脾气很好,但眼前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的银发男子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七章 才十岁啊,就这么精明()
“咦,齐先生,你的那些之乎者也呢?”齐恪每次开口说话都是孔曰孟曰的绕上一大段,把人绕晕了,别人还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现在哪还有那些孔曰孟曰的,直接是言简意赅地咆哮,周奶娘故作大惊小怪道。
不好。齐恪暗恼,气糊涂了,忘了掩饰。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恪一边将画册放入袖中,一边道,“这等低俗之书不适合五小姐您看,此书先生就没收了。”
喂,那是她好不容易偷来的书啊,她都还没看呢,周奶娘眼巴巴地看着齐恪将画册藏入袖中,不满地嘀咕道,“什么没收,明明是自己想看,这读书人啊,说话就是喜欢欲盖弥彰。”
他想看!齐恪脸上刚退下来的红晕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想骂回去,但话到嘴边,齐恪恍然惊觉,他似乎又上了这对狡猾的主仆两的当了,一次次的激怒他,明摆的就是在试探他。
“呵呵,五小姐,我们开始吧。”不要跟一个守寡的妇人一般见识,这妇人多年孤身一人,性格上有些扭曲也难免,齐恪在心中一遍遍安慰自己,然后,拿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三字经》放到慕容清染的面前。
之所以教慕容清染《三字经》,那是因为齐恪问过侯府的常管家,得出结论慕容五小姐至今大字不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