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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你没商量-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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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萧萧,你要记住,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是真理。

    冯萧萧就在李坦的怀里一直坐到深圳。他们是在晚上到达李坦他们栖身的那个房间的。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十多平米的房间里,花布帘子把房间分割得惨不忍睹。这是一群昼伏夜出的人,他们总是在下午和乐,晚上演出,上午睡觉,现在正是他们工作的时间。李坦在那里有一个三米见方的铺位。他把冯萧萧的行李往自己铺上一丢,倒头就睡了过去。一天一夜的火车坐下来,人早就累得像头猪了。冯萧萧也困得很,李坦的鼾声一起,她更想睡了,她和衣倒在一个铺位上,心想,等睡了这觉再说吧,也许她也要去买块花布,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再拉起一道帘子。

    他们醒来时,已经第二天的上午,乐队的人呵欠连天地回来了,果然有好几个人都是原来那个艺术团里的,见到冯萧萧,上来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一个接一个排队洗漱去了,洗完了就咚地倒在自己的铺位上,不一会,就有鼾声依次响起。冯萧萧说我睡哪里呢?李坦睁大了眼睛:你不准备跟我睡在一起吗?

    这可不行!冯萧萧呼地站起来。

    李坦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说你自己看看,这个屋里还有没有另外加铺的地方?

    实在不行,我出去租房子。冯萧萧提起自己的行李。

    你省省吧,看你的样子也不是特有钱。李坦对着镜子拨弄自己齐肩的长发。

    冯萧萧提着行李的手松了。她已经弹尽粮绝了,来深圳的路费都是李坦替她垫付的。

    李坦他们跟这家酒店签了短期合约。他带着冯萧萧来到酒店老板面前,经过面试,老板录用了冯萧萧,冯萧萧总算舒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冯萧萧向李坦借钱,他说你明天就上工了,包吃包住,还要钱做什么?

    我得去租房子。

    冯萧萧,入乡随俗吧。

    冯萧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要搞清楚,这是深圳,不是原来那个艺术团,不是你耍个性的地方,这里没有人理睬你的个性,你怎么还是原来那副德性呀。

    少废话,你到底借不借?

    李坦犹豫了一阵,掏出钱包来。

    真拿你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刚刚回了一趟家,都交给老婆了,身上一共只有三百块,你全都拿去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别被房东坑得爬都爬不出来。

    冯萧萧来到一家中介所,一看写在黑板上的标价,就知道租房子是彻底没戏了,三百块钱,还不够付一个月的,更别说预交半年至少是一个季度的租金了。

第135章() 
垂头丧气地回到那个花花绿绿鼾声四起的房间,冯萧萧感觉就像走进了难民营。她小心翼翼地在铺位之间穿行,才走了两步,就不得不停下来脱掉了高跟鞋,她不想踩坏了谁的腿脚。李坦已经在重新铺床了,他将原来对折过的棉被打开,展平,小床就变成了大床。

    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没听人说过吗,到了深圳才知道自己钱少。

    冯萧萧虎着脸将三百块钱扔在铺位上,李坦捡起来,放进了口袋,想想又掏出一百来,递给冯萧萧,说去买一个枕头来,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再去买条床单。

    冯萧萧想了想,拿着钱出去了。她在附近的商场里转了好几圈,买了一只枕头,两套短袖长裤睡衣,一瓶灭害灵,她决定了,要是他来碰她,她就用它来对付他。她突然变得恶狠狠的,仔细想想,其实李坦对她并不薄,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已断顿了,更别提来什么深圳。但她还是有点恨恨的,这恨似乎也不全是针对李坦,似乎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

    深圳的钱并不是那么好挣的,干这一行竞争尤其激烈,歌要好,人要靓,否则就别想在这一行混下去。冯萧萧慢慢看出来了,李坦他们这支乐队,在深圳只是众多末流乐队中的一支,她相信,他们能在这里签约,多半是另一个歌手的功劳。她以前是艺术团的台柱子,喜欢模仿***,来深圳后改唱山歌了,大家都知道,她一过来就成了酒店康乐部经理的情人,而且两人似乎还真的有了些感情,所以她不仅工资最高,而且不用住在那个花花绿绿的难民营里,经理另外给她安排了一处密室。尽管有了这层关系,乐队的人还是狠狠地擂着自己,有时一天仅休息三四个小时,靠真本事在深圳尽快站稳脚跟是一个原因,另外,他们也想尽快提高自己的水平,这样就好去赶场了,做得好,一个晚上可以赶两场到三场。

    这样一天天累下来,难民营似乎真成了睡觉的地方。冯萧萧穿得严严实实的躺在一头,李坦穿着裤衩躺在另一头,冯萧萧想,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在这里,睡觉的意义似乎仅仅在于解困和补充体力,欢娱的需求已经退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人人都是倒下就睡,一睡就着。闷热的天气让人困乏,稍稍动——动,就是一身的汗,即使醒来,也没人弄出动静,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大吊扇在头顶上呼呼地转,风

    早已不凉爽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有人穿着短裤起身,去旁边哗啦哗啦地冲个凉,带回一丝凉意和自来水的气息。冯萧萧慢慢放松了警惕,有几次,等李坦睡着后,她悄悄起身褪掉睡衣,尽管有大吊扇不停地扇着,冯萧萧还是捂出了一身痱子。

    有一天,冯萧萧在梦中跟人打架,她打不过别人,被人压在身下,挣扎了几下就醒了,睁眼一看,李坦正闭着眼睛压在她身上,她猛地抽了他一耳光,李坦被她打醒了,他揉揉眼睛,看清了形势,连声说对不起,我根本就没醒,我还以为是我老婆呢。说完就去抱自己的枕头,不一会,又睡了过去。冯萧萧坐着生了一会闷气,一阵困意袭来,也倒下去睡了。

    几个月一晃就过去了,乐队终于完全适应了深圳的节奏,排练新歌再也不用那么长时间了,睡觉的时间相对充裕了些,人的本能就开始抬头。

    他们不再一块去吃饭了。以铺位为单位,出去吃饭的人大声对屋里人说我们吃饭去了。直到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最后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赶紧关上门,匆匆忙忙地做起来。过了一会,吃过饭的人在外面敲门,里面的人浑身汗津津地出来,说我们也去吃饭了。于是,里面的人又赶紧关起门来。

    冯萧萧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想起李坦在火车上说的话: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她想这些人也真够可怜的,他们有的是年轻的夫妻,有的是恋人,如果是在家里,不知有多恩爱呢。

    慢慢就形成了一种无声的规则,每个人都能依次获得单独享有整个房间的机会。最后的机会是李坦的,冯萧萧刚一进门,他就说冯萧萧,帮帮忙,洗洗床单吧,我们的床单都要发臭了。冯萧萧当然无法推辞,因为这也是她的床单。他们都出去后,李坦把门一关,一把扯下冯萧萧正在揭起的床单,抱住了她。

    冯萧萧心里全明白了,她早就知道她无法逃过这一切,但她还是绝望地反抗着。

    冯萧萧,你仔细看看,我配不上你吗?我对你不够好吗?冯萧萧还是无声地反抗着,他的确配得上她,他的形象虽然张扬一点,但并不丑,他对她也够好,他帮她找到了工作,给她提供住宿,为她买便当,甚至还给她买过一条裙子,一双凉鞋。

    你觉得仅仅有这些就够了吗?冯萧萧还是觉得应该反抗。

    冯萧萧,不管你承不承认,在这个地方,是我在和你相依为命啊。

    那也不是爱啊,你不要忘了你家里还有老婆。冯萧萧还在推拒着他。

    爱?爱是多么可笑啊,你不是爱过那个姓伍的采购员吗?他不是也有老婆吗?现在呢?你还爱他吗?他还爱你吗?告诉你,爱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爱就是吃甜蔗,每一节都是甜的,可吃过了就不甜了。

    冯萧萧吃了一惊,连他也知道佟和毅吗?她还以为没人知道他们的事呢。冯萧萧稍一迟疑,李坦就完完全全地抱住了她。

    如果没有佟和毅,我那时就要追你了,现在好了,我们都是一个人,又在这样一个环境,什么是缘分?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哪。一段缘分尽了,另一段缘分迟早也要来临,我们应该这样去理解缘分。

    冯萧萧被他严严实实地裹住,动弹不得,她看着他的眼睛,她原以为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没想到他其实也很能说,一套一套的。

    其实,我上次回家,一看见你就开始打你的主意了,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六神无主,栖栖惶惶,像一只走丢的羊羔,你那个样子走在街上很危险的,谁都想上来把你撕碎,把你嚼烂。李坦凑上来低声说,在这里也一样,他们都以为你是我的,所以他们才不至于对你乱来,真的冯萧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身边一定得有个男人,你需要保护,我知道你不中意我,不要紧,你可以骑着驴子找马呀。

    李坦的话还没说完,冯萧萧就哭了起来,来深圳这么久了,她一直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现在终于被李坦提起来了,她很感谢他提起这些,尽管是伤心的往事,可他毕竟在摸索着接近自己的内心。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遇到了什么,她只是哭,哭完了就张开湿淋淋的眼睫毛看着他。现在,她觉得他离自己近尽管这次并没有做成什么,但他们之间毕竟大不一样了,李坦试着把自己的枕头跟冯萧萧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冯萧萧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果断地给他扔过去。李坦的手再也没有老老实实地放在自己身上了,它像一根精瘦却有力的藤子,一天一天从冯萧萧的胳膊上,腿上,爬上了臀部,腰部,胸部。等到下一次轮到他们独处的时候,冯萧萧的反抗已经只是象征性的了。

    李坦,我们犯了罪了。

    冯萧萧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轻轻地啜泣起来。

    李坦,我们犯了罪了。冯萧萧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轻轻地啜泣起来。

    李坦不解地看着她,她又说,我们并没有相爱,也没有相爱的打算,却开始做这种事,这就是犯罪。

    李坦闷了一会说,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认真的人!

    冯萧萧啜泣得更厉害了,李坦有点心烦地吐出几只烟圈,说有一个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犯罪感,你可以试着来爱我,爱情也不是不可以培养的,我相信我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吧。

    事已至此,冯萧萧觉得李坦说的也有道理。她强迫自己变成李坦的尾巴,李坦在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让李坦给她定曲目,定服装,让李坦陪她上街买衣服,孩子气地向李坦要冰淇淋吃,她要做得跟谈恋爱似的,她要有爱的感觉,她必须有,否则她无法安睡。有一天,在公共汽车上,冯萧萧和另一个女人同时扑向一个空位,冯萧萧稍稍慢了一拍,被挤得歪了一下,眼看座位就要被她抢走了,李坦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那个人扒拉了一下,冯萧萧坐上了。那人和李坦吵了起来,李坦说你跟我嚷什么,我在保护我老婆,天经地义。很奇怪,李坦的话一出口,那个人就不再嚷了,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冯萧萧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一下,眼睛竟有点模糊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在外面吃大排档的时候,冯萧萧端起自己的碗,把精华部分全都挟给了李坦,李坦呢,不等冯萧萧开口,就去给她买来了她最爱的牛奶冰淇淋。冯萧萧紧紧地挽着李坦说,我们是一对酒肉夫妻。

    李坦说那也是夫妻呀。

    那好吧。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冯萧萧笑了起来。

第136章() 
正值早春,纽约的早春是忧郁到恐怖的季节,阴沉沉的天空,密集排列的摩天楼冷冽无情,街上到处是黑色的残雪,下午四点刚过,天就像要暗下来似的,从地铁里涌上来的行人个个半垂着头佝偻着被狂风席卷走所有热能的身体,脚步匆匆,匆匆逃走将要到来的夜晚。

    常常,这也是她和纽约男友各奔东西的时候,当他回到曼哈顿昂贵的上东区公寓楼,与出生在纽约上州富裕家庭的白肤色的妻子商量去哪个餐馆用晚餐时,方静璇就要回到她在皇后区租来的房子,在地下室的厨房煮饭,在地下室的餐厅独自用晚餐,或者把晚餐拿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比较起来,她更愿意留在地下室,那里是公共空间,可以遇到中国房东和另一位泰国房客。如果她有勇气在黄昏时回到自己的住处。

    事实上,她只是在意念上回了一趟皇后区,用这个现实告诉自己生活虚幻的一面,方静璇没有意识到,她所过的分裂生活给予她的心理压抑。白天她跟着建筑师去的都是曼哈顿的名餐馆和精品店,下午以后,或者说他们分手后,她坐地铁去找那些在生存和理想之间挣扎的艺术家们,进行她的拍片采访。他们住在布鲁克林破败的仓库房,没有沐浴设备,洗澡要去附近的健身房,那个世界令她觉得亲切和真实,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从仓库出来。她尽量把工作安排在黄昏和夜晚,如果东村有聚会,便把工作朝后挪,好像她来纽约除了谈恋爱便是尽可能多地参加那些千篇一律的聚会,事实上,聚会是下午仓库房的艺术家的夜晚生活,虽然他们不是同一群人,但本质上的状态是一致的。

    可奇怪的是,东村的派对几乎见不到中国艺术家,也许派对太多,方静璇去的那些派对,恰好没有中国人?那些晚上,方静璇来到东村,置身在百分之百的“他者”的社会中,骤然间失去了背景和历史,方静璇进入了某种想象的生活,或者说,方静璇有一种双脚离地的腾空感,好像地球的引力消失了,她漂浮在半空中,许多的可能性却常常被不相干的枝蔓阻挡,身体和心情都很放松却也分外无力。

    遇见富兰克林的那次聚会是在巴西画家瑟基洛在布鲁克林的寓所,聚会十点开始,方静璇做完采访还来得及去在东村外外百老汇的小剧场看戏,那些小剧场也是放在废弃的仓库,如同布鲁克林的小画廊,有着一股艰辛动荡和悲壮的气息,方静璇越来越迷恋这样的地方,这已经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平衡从约会处带回的气馁和受挫感,方静璇是在纽约的漂泊中才明白,任何力所不能及——力所不能及的生活,力所不能及的关系,力所不能及的场所——都是对于自尊的打击,和成名建筑师在豪华中城的约会,令方静璇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方静璇在东村看完戏从那里坐地铁,夜晚有些路段快车变成慢车,中间再转一次车,到布鲁克林瑟基洛家时已过十一点。瑟基洛家一室一厅的公寓房已挤满客人,她不认识主人,那位先到一步的abc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朋友,早年学过艺术的牙医为方静璇作了介绍,这类聚会常会混入几个诸如牙医之类的专业人士。

    瑟基洛以一种令人注目的方式从人堆里走出来,季节更换时的新鲜感,他皮肤棕色个子高大长发束在脑后,留着山羊胡子,帅气英俊,但那只是年轻时的影子,修剪得格外用心十分有型的胡子赋予瑟基洛几分怪诞色彩,巴西画家四十有余,无论如何他那剽悍的身架残存的俊朗气质与他简陋的寓所几乎不相称,似乎他只是在扮演一个穷途末路的艺术家的形象。

    方静璇走进门就发现与客人同时拥挤在这套公寓房的是几百张画,她几乎以为这次聚会是巴西画家的一次个展,因为他寓所里的家具很少,没有床,墙上挂满了画,挂不下的都堆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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