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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务车门打开,秋静好和铭晋被推进去,坐进车内后,头顶被罩上了头套。
龙虎堂的人将滂江市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到晚上也没发现母子俩的身影。
慕子谦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他阴沉着脸,说:“找不到人,谁也别休息。”
确定滂江市没有秋静好的踪影后,慕子谦乘车返回桡市。
文姨听到车声,笑吟吟的出去接人,“少爷”看向他身后,车里空空的,疑惑问道:“少奶奶和小少爷呢?”
慕子谦看了她眼,一句话没说,黑着脸快步走进别墅。
傅飞扬急忙走过来,贴着文姨的耳边说:“少奶奶带着小少爷又走了。”
“!”文姨心咯噔了下,“这”
傅飞扬急忙劝道:“小声点,慕总正心烦呢,别提了。”
文姨点点头,“知道了。”
“你去给慕总准备点吃点,他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吃东西。”傅飞扬交代了句。
“好。”文姨转身进了别墅。
上楼后,慕子谦直接进了卧室,随手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
他走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洋酒,打开倒了杯。
一杯酒,他昂头灌下,可这在烈的酒,也难以平复他心头的烦躁。
酒喝了大半,门被敲响,慕子谦应了声,“进来。”
文姨推开门,“少爷,宵夜准备好了。”
慕子谦摆摆手,“不吃。”
文姨走进来,站定在慕子谦身侧,“少爷,不吃东西喝酒,胃要出毛病的。”
慕子谦直接弃了玻璃杯,拿起瓶子就喝,文姨急忙上去将瓶子抢下来。
“少爷,不能这么喝,伤身体。”
“我心里有数。”慕子谦从她手中又抢回酒。
文姨从南风苑创建伊始便在这里伺候着,慕子谦的脾气秉性她自然了如指掌。
他若想做的事,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更何况现在还遇到了糟心事。
只是她弄不明白,这临走前还好好地两个人,又因为什么突然闹翻了。
文姨退出房间,边走边嘀咕着,什么事能让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逃走。
人找了一天一夜,慕子谦几乎一夜未眠,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第二天去上班时,整个人的状态,就好像头顶一直笼罩着一层黑雾。
一些精明的职员能避则避,精神高度紧张,让自己在工作中不犯错误。
因为,今天慕总的状态,谁要是惹到他,下场只有一个,卷铺盖走人。
慕子谦黑着脸,一身低气压,冷声对着内线里的鲁泽远说:“让财务主管立刻滚到我办公室!”
鲁泽远眉头紧锁,“是。”
挂了内线,他替财务主管捏了一把汗,打给他电话时,还专门叮嘱了几句。
财务主管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惶惶不安的,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握着门把手浑身发抖。
鲁泽远走过来,“横竖都是死,你再耗在这里,也没用,进去吧。”
财务主管回头,拿表情都要哭了,眼神明显在传达一句话: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最终,再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后,财务主管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当门关上的一束,鲁泽远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财务主管大声哀嚎:“慕总,再给我次机会吧,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等着我养呢”
鲁泽远扶额头痛,回到办公桌后,开始工作,他今天也一定不能犯错,而且还是那种十分低级的错误,慕子谦要是发现了,对他也不会手软的。
半小时后,一脸衰气的财务主管从总裁办公室走出,鲁泽远到了他眼,人好像从地狱里滚过一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不振。
看着耷拉着肩膀离开的财务主管,鲁泽远无声的叹息。
慕子谦靠向椅背,心里那团火无处发泄,人已经消失快两天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彼时,手机响起,慕子谦拿起看了眼,号码归属地是意大利。
按下接听点,放在耳边,“喂。”声音低沉,阴郁。
“慕总,听你声音心情不算好。”
“”慕子谦眼波微动,“巴塞塔托,你给我打电话,不是听我心情如何的吧?”
话筒内,传来对方沉沉的笑意。
慕子谦按下录音键,“说吧,是不是同意合作了?”
“当然。”巴塞塔托声音愉悦。
慕子谦黑眸一亮,“什么时候交易?”
“这个不急。”他顿了下,“我这有一位你的老朋友,你们要不要谈两句?”
慕子谦蹙眉,老朋友?
“谁?”
“你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了。”巴塞塔托将电话移到对方耳边,意味深长的笑,“说吧。”
“”女人水眸平静,一脸淡然,看向递来的手机,面无表情。
“说啊。”巴塞塔托阴佞的勾唇。
慕子谦并没有等到‘老朋友’的声音,只听巴塞塔托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忽然,话筒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虽然短暂微弱,但慕子谦神经瞬间紧绷。
“说!”巴塞塔托的声音恶狠狠的,手机紧贴人的耳边。
慕子谦眼睛眯了下,手攥成拳,问了句:“是你吗?静好?”
电话那端的人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脸颊红肿,笔直的目光瞪着巴塞塔托。
“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他抽出手枪抵着秋静好的额头,巴塞塔托见她面无惧色,枪口调转身后,对准铭晋:“还是不说吗?”
秋静好瞳仁微怔,闭了下眼,说:“是我。”
她声音是抖的,可彼时,慕子谦的心才更颤。
“他打你了?”慕子谦问。
秋静好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你现在还关心这个吗?”
“静好,别使性子。”慕子谦肃然道。
她不答反问,声音冰冷,“我的价值,只是你用来夺下秋品的手段吗?”
慕子谦吞咽了口,“”
他的沉默,被解读为默认。
邵鲲发给慕子谦的短信是:已经拟好秋静好的遗嘱及秋品制造的授权转让书,今天可以按照计划执行了。铭晋的问题您也要早作考虑,孩子也享有遗产继承权。
好。
很好。
非常好!
秋静好顿觉心里疼的好似针扎,继续问:“秋品在你的计划里,代表什么?”
慕子谦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
“让我大胆的猜测下,你们贩毒、地下黑市,需要将非法黑钱洗白的途径,秋品就是你们的戴罪羔羊吗?”
慕子谦闭了下眼,“静好,别说了。”
秋静好蓦然的就笑了,“慕子谦,你赢了。你骗到了我!”
你让我相信你,让我去爱你,可你最终,却骗了我。
你教会我如何被爱,如何爱人,可你也教会我,如何去恨!
第183章一言为定()
电话另一端陷入无尽的沉默,慕子谦此刻紧绷的如一只张满的弓。
他手缓缓遮住脸,开口说:“是,你没有猜错。”
得到答案的人很平静,她被束缚在椅子上,头缓缓垂下,卑微的祈求:“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铭晋可以吗?”
慕子谦忽然觉得心很疼,疼得他要窒息了。
电话被抽走,秋静好心灰意冷,她没有得到他的承诺。
她失控的对着拿走的电话喊:“慕子谦——那是你儿子啊——慕子谦——虎毒不食子——”
巴塞塔托嘴角挂着阴佞的笑,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对着电话中的人说:
“慕总,计划能不能进行,就要看你的了。”
慕子谦一脸肃然,“当然要进行了。”
“他们俩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吗?”
“不,等我去,手头的文件她还没有签署。”慕子谦说时,手心里捏的笔被他折断。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进行交易。”巴塞塔托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秋静好,只听慕子谦在电话那端问:“你这是试探我?还是要挟我?”
闻言,巴塞塔托阴恻恻的笑,“慕总,我们可是第一次合作,而且涉及的金额也不少,我手里总该握点筹码吧。”
“好,交易地点。”慕子谦冷声问。
“taranto(意大利语:塔兰托)。”
“时间?”
“后天夜里十二点整。”
“输出多少?”
“三亿美金的货怎么样?”
慕子谦沉沉应声:“好。”
临挂断电话前,慕子谦只轻描淡写的提了句,“保证他们活着,我要拿到签字才能将账目上的资金洗白。”
“当然!”巴塞塔托意味深长的笑,朝秋静好的方向举起手枪,戏虐的瞄准,“我一定会留她活口的。”
挂断电话,慕子谦盯着办公桌一言不语。
他咬了咬唇,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那个手机只打过一个号码,可以说是定向的联络工具。
响了三声,对方接听。
沉沉一声,“巴斯塔托来消息了?”
慕子谦眸底一片冰冷,“有,不过更好的消息,是我老婆和儿子在他手上了。”
“”这个消息似乎令对方一滞,沉默了几秒话题才继续,“他发现了?”
慕子谦冷声回:“他还没有对我放下戒备心理,巴塞塔托是个狡猾的人,他没那么容易相信人。”
“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解救你的妻儿。”
“你的承诺对我根本不管用。”慕子谦发狠的说,“从我接受这次计划开始,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将她牵扯进来,可现在她落在意大利黑手党头目的手中,你让我还信你?”
“请冷静!”
“我冷静不了!”慕子谦一声低吼。
“”
话筒另一端的人也沉默了,听着慕子谦粗喘的声音,愤怒、焦急。
“慕子谦,你是商人,更是一名退役军官,即便退役,你身上依然留着军人的血,军令如山,你没忘吧!”对方顿了顿,又说:“还有件事,你别忘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抵偿当初的罪恶。”
对方最后一句话,堵得慕子谦脸色铁青,双眼血红。
“别跟我讲什么狗屁的军令,现在我只在乎我老婆和儿子。”慕子谦第一次失控的发飙,“当初明明说好的,不牵扯他们的,可为什么要将秋品扯进来,你们制定完计划,根本就没考虑我家人的死活!我当初的确有罪,可那又怎样?我可以下地狱,为什么我的家人也要被我拖下地狱,他们有什么过错?!”
“慕子谦!”
“你们够了!”慕子谦根本不给对方机会说话,“为了任务,我牺牲太多了,我不可能将她们也牺牲进去,她们不该承受这些。我老婆才24岁,我儿子也才6岁,凭什么让他们为了你们的理想去舍身取义,我要她们活着。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们,后天夜里十二点整,意大利塔兰托港,价值三亿的货。你们有本事就活捉他,没本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先救我老婆和儿子!”
“等一下!”对方大喊,“慕子谦你让计划功亏一篑吗?”
慕子谦额际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扯了扯领带,坐回老板椅上。
电话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经过几秒钟缓冲,慕子谦也冷静了。
“任务和家人,我只能选一个,我必须救我家人。”慕子谦沉声说,“岳叔叔,希望你理解。”
岳恩阳,a国公安司司长,也是他的好兄弟,岳泽诚的叔叔。
“子谦,我知道你心急,可越是如此情况,你更要冷静。不然,你的家人真的会有危险的。”岳恩阳语重心长的说。
“岳叔叔,我怕他们等不到那天了。”慕子谦眉皱成川,“我太了解巴塞塔托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老婆和儿子的。现在的局势就在证明一点,他在考验我。”
“子谦,听我的命令,按照原计划执行,后天你亲自去交易。”
“岳叔叔,别把我想的太有正义感,我没那么高尚,你忘了我的出身吗?我从底层混起,十足的痞子,你现在还指望我一身正气的去为你们卖命?”
“慕子谦!如果你没正义感,那罪恶感呢?”岳恩阳一字一句道。
慕子谦怔然了,岳恩阳铿锵的声音在他耳廓内回荡,如梵音咒语,刺痛他没根神经,每一处脑细胞。
“三十二条无辜生命,你罪孽深重!”
“”
“记得当初他们死时的哀嚎声吗?我想,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
“当初上面肯给你这次赎罪的机会,也是因为你符合我们证人保护计划的交换条件,不然,你真以为我们动不了你?”
“!”慕子谦眼神发狠,“那你们当初怎么没弄死我!”
他咬牙启齿,“如果我没有价值,你们会让我活着?”
他握紧拳头,“我是罪孽深重,难道人最大的悔悟,不该是背负罪恶,一心向善吗?”
他颓然的靠着椅背,“你们都逼我,一个逼着我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结果我手上沾染了三十二个人的血。一个逼着我放下亲情配合计划,结果我老婆和儿子被人掠走了。”
岳恩阳也很为难,看向身旁的人,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他,必须坚持下去。
他无声的叹息,“子谦,再坚持下,这次能逮住意大利黑手党,问出我们要的消息,a国内隐藏的巨大毒网,将被彻底清盘。”
“你们要我去也可以,但任务主要目的要改成营救,其次才是活捉巴塞塔托。”
电话外音大,坐在岳恩阳对面的中年男人脸色肃然,他思忖片刻,拿出笔,在白纸上写下‘先应下’三个字。
岳恩阳皱眉,他明白这个‘先’字的意思,暂时答应他,可到了交易那天,行动的主要方向还是活捉巴塞塔托。
既然上级命令,他只有服从。
“可以。”
慕子谦舌尖顶腮,黑眸危险的睨了睨,“好,一言为定。”
隔日
慕子谦依照原定计划赶往意大利,私人飞机降落在机场后,他稳步走下舷梯,走进商务车内。
黑色商务车快速行驶,驶出机场,沿着公路前往塔兰托港。
他隔着车窗看漆黑的夜,黑夜是很好的保护色,也是掩盖罪恶的最佳颜色。
这次慕子谦带来的人,是全副武装的,挑选了精锐的保镖十人,疯子与阿七各带五个人,而傅飞扬则负责慕子谦的贴身保卫。
人太多,巴塞塔托绝对不会现身,所以慕子谦带的人不多不少,刚好。
港口,风浪大,气象预报说,会有五至十米的海浪。
慕子谦带着保镖,走进港口内的物流储备中心,四周是巨大的集装箱,叠摞得有几层楼那么高,周围寂静的除了风声就是脚步声。
按照约定时间,十二点整,慕子谦站在港口的黑暗处,拿出烟点燃。
星星点点,火光明灭,照亮男人的脸时,带着比海水还深暗的瞳色。
傅飞扬走进他,低声在慕子谦耳边说:“慕总,他们来了。”
慕子谦舌尖从唇齿间舔过,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火光四溅,他用力碾了碾。
抬起头时,看到三辆黑色轿车朝他们的方向驶来,慕子谦炯亮的目光锁着车,对身后人说:“都机灵点,有机会先救人。”
疯子在一旁小声问:“子弹不长眼,夜还黑,万一伤了或是打死巴塞塔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