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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
“不要脸。”
“离顾柒远点，也不看看你的德行。”
“傻｜逼！”
许唯低着头，侧着身子，眼睛里的惊恐被水雾模糊了。
门甩开，她隔了几秒，才缓缓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眼睛，出去了。
顾柒回教室前，路过林老师办公室，一走一过看到熟悉的背影，顾柒又退回去了，从门缝里看。
许唯耷拉着脑袋，站在林老师办公桌旁，对方问她：“因为什么想换座位？”
顾柒眉心皱起，她有病吧，刚帮她跑过及格线，就他妈要求换座位，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一个纯种白眼狼。
顾柒背靠在墙边，林老师又说：“许唯啊，你想坐哪个位置？”
许唯低着头，摇了摇。
林老师就有点不明白了，“你要求换座位，又没有想去的位置？”
许唯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谁都行，只要不在顾柒旁边。”
顾柒脸色瞬间冷下来，顶下腮，你他妈的真是有病！
白了眼那扇门，走开了。
第329章阿七VS许唯（番外4）（）
顾柒回到教室，不会儿功夫，许唯也回来了，她坐下后开始整理书包，顾柒一丝余光都没给她，右手撑着头，看着操场。
林老师走进来，站在讲台上说：“吴浩同学，你跟许唯同学换下位置。”
吴浩一脸懵逼，为神马！
同学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许唯，后者拿起书包，低着头走向吴浩的座位。
“干什么呢，吴浩，赶快收拾书包，一会儿要上课了。”
在班主任林老师催促下，吴浩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东西，走向顾柒的旁边。
换座位事件的提出者被自然而然的归到了顾柒头上，大家私底下议论，一定是顾柒受不了这个闷葫芦，才找老师提出换座位的。
事情过后，顾柒也没放在心上，整天还是悠闲的上课睡觉，下课睡醒，唯一能让他焕发神采的只有体育课。
驰骋在操场上的顾柒，带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帅气与青涩，很吸引女生的注意。
这天，顾柒要迟到了，他走了个捷径，从校园后墙翻进去，结果刚一落地，便看到许唯被一群女生围在角落。
许唯没注意到顾柒，围着许唯的女生倒是看到了，为首的女生就是水房里出现的那名女生，她一回头，见到顾柒，脸上立刻堆起灿烂的笑。
“顾柒。”她朝他走去，打量他身后，“哇！你能跳过这么高的墙？”
顾柒一脸冷漠，没理她，绕过女生就走。
却被对方拦住了，“顾柒，你等等。”
许唯一直抱着头，缩着身子靠在墙上。
顾柒声音冷冷的，“干嘛？”
女生邀功般的说：“我帮你教训她了。”
顾柒拧眉，“谁？”
“她啊，”女生眼睛指向墙角的许唯，顾柒回头，一个女生踹了脚许唯，“谁让你动的？”
许唯抱住自己，头低低的看着脚下。
顾柒目光一冷，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她怎么着我了？”你要帮我教训她？
女生见顾柒笑了，误以为帮顾柒出了口气，百名榜成绩被抢，伤了他自尊，所以这几天情绪低落。
“她抢了你百名榜第二的位置。”女生理直气壮的说。
顾柒这才搞明白，居然因为他而她被欺负。
缓缓转回头，看向女生，脸上情绪不明，只是挂着他那招牌似得笑，笑意淡，却格外慎人。
“萧宁宁，谁的主意？”
“我啊，”萧宁宁挺起胸脯，下巴一昂，跟骄傲的公鸡，“还谁能想着你的事。”
萧宁宁喜欢顾柒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下句话，让萧宁宁脸涨成猪肝色，“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我”萧宁宁被堵得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你以什么身份管我的事？”顾柒冷冷瞥她眼。
围在许唯周围的同学也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顾柒舔了下嘴角，转身时撞开萧宁宁，朝人堆里走。
萧宁宁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柒拉着许唯袖子，“走！”
许唯木讷的跟着走，连头都不敢回。
萧宁宁不甘心，拦住顾柒，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柒拧眉，不耐烦的看着她，“起开！”
“顾柒，你跟她什么关系？”萧宁宁眼泪在眼圈打转，手指着顾柒身后的许唯。
许唯开始甩顾柒的手，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这人是她不能接近的，有他在身边，她的麻烦就不会断。
这就是许唯的生存法则，远离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人，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
“顾柒，你是不是喜欢她？”萧宁宁胸口起伏，泣不成声。
顾柒胳膊被摔得晃悠，心烦萧宁宁口中那‘喜欢’两字，回头朝许唯吼了句：“你他妈给我老实点。”
许唯吓到了，手哆嗦下，不敢动了。
顾柒看向萧宁宁，“我他妈喜不喜欢，关你屁事，滚。”
说完，拽着人就走，可萧宁宁不甘心众目睽睽下被顾柒带走人，那样很丢面子。
伸手就去拉顾柒，后者手臂一甩，挥开萧宁宁，没抓住人，萧宁宁急眼了，抬手照着许唯的脸便甩去，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这巴掌上。
她喜欢的人，就算得不到，也不让她舒坦得到。
顾柒余光见一道阴影过来，他本能的用手去挡，而许唯也被他转身护在身后。
看清萧宁宁的动作，顾柒下巴一挑，“你干嘛？”
萧宁宁此时被逼急了，什么话都敢说，“我打她啊，你不是喜欢她吗？我就当着你的面打她，我让你心疼死！”
“你神经病啊。”顾柒皱着眉。
萧宁宁身旁的同学也过来拉人，劝道：“宁宁，别哭了。”
“宁宁，顾柒都生气了，我们走吧。”
“宁宁，别吵了，还是先回去吧。”
“我就不走！”萧宁宁抹着眼泪说：“顾柒，你今天当着我面护着她，可要想好了。”
许唯一听这话，未来的学习生活要不太平了，开口解释：“他不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他，你误会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不喜欢，他能护着你？”萧宁宁朝着许唯吼，“你个贱人，就是你勾引顾柒的，他以前从来不跟我吵的。”
顾柒是真烦了，他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喜不喜欢也轮不到她管。
他今天拦着，单纯的是因为不想许唯因他被欺负，这样他会有负罪感。
当然，这是顾柒的想法。
萧宁宁突然吸了吸鼻子，嘲讽的笑道：“顾柒，你知道许唯以前在哪所初中吗？”
提及过去，许唯入赘冰窟，整个人僵在那。
萧宁宁也发现许唯脸色奇差，心里暗笑，谁被知道过去那点破事，也没脸在呆下去了，所以萧宁宁抱着逼走许唯的态度说了。
她故意提高嗓门，对着围过来的同学说：“许唯以前在封阳初中上学，初一就被老师发现早恋，还跟男同学发生关系，还不止一个哦”最后这个尾音，意味深长，听得旁边的同学也惊讶不已。
所有的人开始引论纷纷，“真的吗？”
“不是吧，看着挺清纯的。”
“卧｜槽，真是绿茶｜婊啊。”
“我就说她是个贱人。”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盖住萧宁宁的笑声，她挑起所有人的注意后，又开始泄许唯老底。
“我表姐就是封阳初中的，她告诉我，许唯在那的名声就是个公交车——便宜上的货。”
许唯脸似火烧，屈辱、羞辱，本以为离开那里再也不会发生被欺负的事了，可命运还是在她身上不断重复着。
“我表姐一个男同学，就因为他，从楼上跳下去，就为了这个贱货。”
一片哗然
大家想起几个月前，的确听说某个初中有一名成绩不错的男生从教学楼顶跳下去，原来是因为许唯。
许唯眼泪啪嗒啪嗒掉，她也知道萧宁宁口中的表姐是谁了，萧畅，她在封阳初中的同班同学，而跳下楼的就是隔壁班的陈科，可这件事她是被无辜牵扯进去的，她不喜欢陈科，萧畅喜欢陈科，而陈科又喜欢她，为了让陈科死心，萧畅找人到处散播她跟男生鬼混的消息，陈科还是从好哥们的口中得知，昨晚把许唯草了，她简直松得没边了，陈科跟男生厮打，结果脚下一滑，从楼顶摔下，并不是因为她殉情。
许唯心里想对着所有人吼：不管我的事！
可终是没有勇气，也知道没人会信她。
顾柒倒是因为这个突然的信息愣了下，回头看向许唯，她只低着头，像个鸵鸟。
“顾柒，她这样的人，你还喜欢？”萧宁宁轻蔑反问，“你不会那么贱吧？”
顾柒一时还没办法反应过来，毕竟听到的事实太震撼，以他现在的阅历，还不能做到成年男人那般的镇定自若。
但现下，他不能让他继续被欺负，而且现在的场面也太难看了。
躲开今天，以后的事，他就不管了。
“你让开。”顾柒冷声说。
“顾柒，是不是疯了，”萧宁宁不可置信，“她这个贱货，你有什么好护着的，你都不嫌脏吗？”
顾柒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萧宁宁骂许唯的话，就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萧宁宁，我最后说一遍，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推开面前的人，带着许唯从围得层层叠叠的人群中穿过。
大家谁也不敢拦着，左右分开，让出路，而许唯感受到不善与鄙夷，让她再次有了过去的那个可笑的念头。
她突然甩开顾柒的手，对着萧宁宁嘶吼：“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高兴。我死了，你才高兴吗？”
谁也没听过许唯这么大声说话过，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也只能借助老师提问，听到许唯一声半语。
许唯红着眼，泪流满面，“是不是非要看到我也从教学楼跳下去，你们才甘心！”
顾柒也被那个娇小身体里的爆发力震惊了，站在许唯身后，直盯盯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竟感到她内心的无助与绝望。
心堵得难受，很闷。
片刻安静后，萧宁宁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恶狠狠的笑着说：“对，你死了才好！有种就从教学楼跳下去，你个贱｜货！”
顾柒抓起许唯的袖子，指着萧宁宁，“你给我等着！”
拉着人，走了。
萧宁宁要追，边追边哭着喊着：“顾柒，我就等着，你能把我怎么着，”声音戛然而止，慕子谦手朝着兜，站在路中间。
他歪了下头，嘴里咬着根牙签，一双漆黑的眼，冰封寒光的。
扫一圈人，“都回教室去！”
唰一下，众人鸟兽散。
萧宁宁知道顾柒和慕子谦的关系，吓得杵在原地。
慕子谦声音越发冷厉，“还不走，等死呢！”
跟萧宁宁关系要好的同学跑回来，拉着萧宁宁就跑，“快走吧。”
最后两人消失在楼门内。
校园北侧有一处学习角，那里安静，顾柒把人连拉带拽的拖去。
松开手时，许唯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却被顾柒一把拽住后脖领，“你个白眼狼，我帮你了，你跑个屁啊。”
许唯趔趄了下，回身时，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用力推开人。
“顾柒，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第330章阿七VS许唯（番外5）（）
从那天后，顾柒真的离她远远的，然窘境并没有随之而去，相反，却成倍的激增。
她的书桌上经常被人倾倒垃圾，书包被丢在教室后的纸篓里，书本不是被乱涂乱画就是不知去向，有天直到她回家，脱下校服才知道，为什么被人笑了一天，背上贴着一副乌龟的纸条。
许唯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老师也找她谈过几次话，但收效甚微，她彻彻底底成为老师眼里的乖女孩，同学的眼中钉，全民公敌般的存在。
每天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基本不出教室，她家庭条件不好，这么一本本的丢，她不想给年迈的奶奶带去更多的负担。
这天一早，许唯走进闹哄哄的教室，原本大家都没注意她，突然有学生喊：“你们看许唯的脸。”
大家循声望去，许唯低着头，脸上五个清晰的指痕，红印子延伸至耳根，半边脸都有点肿了，她眼里一片死灰，人也毫无生气，就跟一个木偶似得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放下书包，拿出书立在面前，将头整个埋在书里，活像一只鸵鸟。
“这是被人扇了吧？脸那么肿？”一个女生笑着说。
一句话，点燃了早自习新一番谈资，热情堪比菜市场。
‘我要是她，早就退学了。’
‘是啊，脸皮这么厚，还来上学？’
顾柒扫过她脸上的印子，收回眼，心浮气躁的。
下午第三节课自习，顾柒溜出去跟慕子谦在假山后抽烟。
上学时俩人就抽，这不是什么秘密，慕子谦抽烟只是为了提神，顾柒是无聊。
午后阳光暴烈，塑胶跑道被晒得滚烫，足球场的草坪也打蔫了。
顾柒将胳膊上的袖子撸起，露出少年单薄却有力的肩膀。
慕子谦靠在一处倾斜的石头上假寐，指尖夹着烟，青烟袅袅。
顾柒开口，“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慕子谦的母亲前天病情加重，住院接受透析。
慕子谦抽了口，缓缓吐出，这几天他要去医院照顾她，晚上还要去打拳，人格外疲惫。
“还好吧。”
顾柒回头看了他眼，说‘还好’就是不太好，他太了解他了。
“我这有两千，你先拿着。”顾柒从裤兜里拿出一叠钱，“过几天我叔叔会给我卡里打钱，到时候再给你拿五千。”
慕子谦推开他的手，“不用。”
“怎么不用，”顾柒往他衣兜里塞，“我听人说透析很贵。”
慕子谦站直，将钱退回去，“阿七，真不用，我有。”
“你最近别打了，多陪陪你妈吧。”顾柒说。
慕子谦拧眉，抽了口烟，将烟头一扔，用鞋尖碾灭。
“今晚这场我必须打。”慕子谦搓了搓脸，“酬金不少，有了这笔钱，够我妈撑一阵的。”
顾柒看着他，少年原本清俊的脸上，伤痕累累，淤青片片。
“对了。”慕子谦看向顾柒，“今晚我要去哈市，你帮我照看下我妈，行吗？”
顾柒缓缓转头，“你要去哈市打？”
“嗯。”
顾柒听过哈市的地下黑拳，那就是不要命的地方。
“别开玩笑了，你不能去。”顾柒反对。
慕子谦看着远处的天，湛蓝湛蓝的，一片云都没有，“但是薪金高，只打一场。”
顾柒还是很担心，“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考虑好了。”慕子谦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顾柒放学后，朝医院的方向走，路过某个胡同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忽然顿住脚步。
许唯背着书包，手里还拎着蔬菜，顾柒远远看着，有几个穿校服的学生把她围起来。
顾柒将校服脱下，塞进书包里，又从兜里拿出烟低头点上。
隔着烟雾，看到许唯被人推搡着，手里的菜掉了，被几个孩子踩在脚下，她挣脱后，去抢他们脚下的菜，哭着喊：“别踩，别踩，这是买给奶奶吃的。”
站着的人在笑，地上的人在哭，画面支离破碎的。
当顾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