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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濛濛趴在桌案上,“不过,曲染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家世上不怎么攀的上秦竹笙。”
九殿下难得开口,“曲家在容州是望族,这一代的曲家家主只是个小官,原配早死,后来娶了继室,曲染是原配嫡长女,曲家主与这继室早年就有过一段,所以你那小友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考上麓山女院,也算是想摆脱继母。”
九殿下顿了顿,又道,“她不是看上秦竹笙,是看上秦竹笙背后的秦家。”
雾濛濛想了想,也觉得殿下说的对,不过她接着就感叹,“他们还没十五岁啊,好早熟,只看一眼就有小心眼了。”
九殿下蘸了下墨,从她嘴里又听到个不太懂的词语,“早熟?”
雾濛濛点头,她掰着指头道,“在我的家乡,女子二十,男子二十二才能成亲,十八岁以下谈请说爱的,都会被认为是早恋,一般的父母是不允许的。”
九殿下眯了眯凤眼,意味不明的问道,“所以你也要二十才成亲?”
少年心头粗粗一算,等蠢东西满二十,他就二十九了,那个时候才成亲,绝逼要被整个大殷的人笑话!
雾濛濛还没回答,他就一下冷了脸道,“不行,大殷十五及笄,满了十五就可以成亲了。”
这样一算,他到时候二十四,勉强可以接受等到那么晚才成家。
少年半点都没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什么不对,重生的另一个自己跟蠢东西承诺了些什么,他一清二楚,纵使再不待见那老鬼,好歹也是他自己不是。
所以他半点都没排斥,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雾濛濛撅了撅小嘴,拒绝殿下,“不要,嫁不嫁人我自己决定。”
笑话,婚姻大事这种事,她绝对要自己做主!
九殿下冷淡淡看了她一眼,出奇的并未开口反驳,仿佛在他心里,蠢东西早就是他盘子里的一尾鱼,怎么啃都行,只要不跳出盘子,随她蹦跶。
雾濛濛毫无所觉,她将今天的事碎碎念的跟殿下说了一遍,蓦地想起四公主,便小心翼翼的道,“殿下,那个四公主人挺好,上次泯殿下说她会半路夭折,不如殿下帮她一把,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九殿下晓得她前些日子同凤鸾还有四公主两人玩的好,不过她这样求他这种事,倒还是第一次,挺新鲜。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屈指轻敲桌沿,“要本殿出手可以,但蠢东西,你付的起代价?”
雾濛濛一愣,她腆着笑脸,轻轻拽着他袖子笑道,“我就知道,殿下最好的……”
“少拍马屁,”殿下冷酷无情的驳回她的谄媚,抬手掐着她白嫩小脸道,“一个条件,换本殿出手。”
雾濛濛眸子一亮,“什么条件?”
殿下盯着她,目色深邃,仿佛幽沉深渊,深不可测。
雾濛濛听他缓缓低声道,“往后你在外结识的男子,都要与本殿回禀一声。”
雾濛濛怔忡,殿下这条件好奇怪。
少年轻咳一声,冷着脸嫌弃道,“本殿仇人满天下,现在谁都晓得本殿宠着个蠢东西,指不定就有人图谋不轨的接近你,好对付本殿。”
雾濛濛觉得殿下说的在理,人心隔肚皮,她要看走眼了,害了殿下还不好。
她索性一口应承,保证往后不管男女,只要出现在她身边的,她都跟殿下回禀。
目的顺利达成的殿下满意地点点头,他重新执起笔,漫不经心的道,“四公主那边,本殿会处理。”
雾濛濛小鸡啄米地点头,随后见殿下一直在忙,也就不打扰他,早早回东厢房去了。
没几天,碎玉趁殿下不在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和雾濛濛关在东厢房,她掏出修好的荷包给她看。
雾濛濛惊讶地啊了一声,只见那荷包不过她小手巴掌大,以赤金而底,上面绣着紫色长毛的大猫,还有一只肥嘟嘟的小奶狗,当真和雾濛濛画的一模一样。
雾濛濛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在裙子上擦了擦手,才小心摸上去。
“碎玉,真好看。”雾濛濛笑眯了眸子。
碎玉的绣工确实不错,用的绣线也是一等一的好,大猫身上的紫色毛看着就软乎乎的,小奶狗也是,那些软毛好似在泛光一样,既逼真又可爱的紧。
雾濛濛捏着荷包,竟忽然觉得有些忐忑,“碎玉,你说殿下会不会不喜欢?”
毕竟,这种太过可爱的东西,她这时候才发现好似不怎么适合殿下。
碎玉道,“殿下肯定会喜欢的,只是……”
“不会系上。”雾濛濛自己都晓得。
碎玉笑着点头。
雾濛濛也无所谓,殿下要真系腰上带出去,那才惊悚。
“没关系,只要殿下喜欢就好。”她很快又这样道。
相处的越久,碎玉也就越发喜欢雾濛濛身上这点活泼,她接过荷包道,“还要打上惠子,明个才算完工。”
雾濛濛应了声,“那去做吧。”
几日的功夫一晃而逝,眼看就是雾濛濛进女院的日子,这一大早,碎玉给她穿着素净,连发髻上的发带都是稳重的蓝色。
殿下还从小书房里配了套笔墨纸砚给她。
府里头,更是将赶马车最稳当的马夫拨给她,往后专门接送她。
雾濛濛心头欢喜,对殿下的安排很是感激,她出门前,大胆地抱了殿下腰一下,然后蹭了两下,小声的跟殿下道了个谢,转身就跑。
少年默默看着马车走远,不自觉的轻轻翘起嘴角,顿觉今个的天气的不错。
司金看着自己殿下分明想笑,可却绷着张脸,都替他觉得脸皮酸。
殿下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冷测测的道,“司金,中秋佳节,你还是回趟部落的好,事情处理干净了再回来。”
他虽不喜欢那个重生老鬼,但对他说过的事,却不得不重视,起码他得预防着身边人日后真落到那等惨死的境地。
殿下顿了顿,想起司金那个坏事的未婚妻,又多加了句,“让司火同你一道回去。”
司金左脚绊右脚,“为何要带上司火?”
毕竟,他多年没回去,突然带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回去,指不定外人怎么看他。
殿下冷哼一声,“她谨慎。”
司金额头青筋一冒,要司火都谨慎了,他还能上天来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雾濛濛这头顺利到了麓山女院,她身边只带了黄娥一名婢女,让马夫下午申时末来接她,跟着她理了理衣裙,带着黄娥进了女院。
今天是女院新姑娘们入院的第一天,颇为热闹,雾濛濛没走几步,就见着曲染,她自己提着提匣,也穿的素净。
她几步到雾濛濛跟前笑道,“我就想着你也该过来了,还真等到了雾姑娘。”
好歹是一起吃过饭的,雾濛濛矜持回礼,“不用叫姑娘,怪客气的,不如你就叫我濛濛吧。”
曲染无一不应,“那濛濛你可以叫我阿染。”
雾濛濛点头,“今个人这样多,也不知是如何分配的?”
曲染显然早打听过了,“以年龄来分的,一堂二十人,下午些约莫先生会让我们选课,麓山这边是必修的有五门,选修的不计,但结业的时候,必修的功课需得门门达到乙,方可结业,不然只有呆在女院里多学上一年。”
雾濛濛点头,女院这边的规矩倒是和现代的大学差不多,看似松散,实则凡是都要自己自觉。
曲染领着雾濛濛直接去女院门口不远处的大影屏,她见雾濛濛人小,影屏那人又多,便道,“濛濛,不若你在外面等等,我进去看看我们俩被分在哪堂?”
雾濛濛弯着眸子,对黄娥使了个眼色,黄娥便阅读,。
第142章: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麓山女院,这次入院的姑娘出奇的多,其中不乏真是有能耐的。
曲染回来后,笑容满面的道,“濛濛,咱们都在六堂室。”
雾濛濛点头,她和曲染进了六堂室后,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来了诸多的姑娘。
曲染特意找了个靠前一点的位置,她招呼雾濛濛过来坐下,黄娥将提匣给了两人后,便便外面的小堂口等着。
曲染正与雾濛濛两人小声的闲话间,冷不防有几名穿着绸衣的姑娘过来。
其中身材略高挑的看着雾濛濛眸色微闪,随后笑道,“雾姑娘。”
雾濛濛抬头,面有茫然,“你好。”
那姑娘微微一笑,“我姓李名明珠,家父是礼部侍郎。”
说完她一侧身,就对雾濛濛介绍起她身边的其他姑娘,无一不是家中有长辈身在朝堂的,身份最低的一个,其兄也是护卫皇族的金吾卫副统领。
雾濛濛心明如镜,晓得这一帮官二代是看在九皇子对她喜爱有加的份上来寻她交际的。
她疏离一笑,“往后皆是同窗,你们不必太客气。”
说完这话,她便转头继续跟曲染咬耳朵说悄悄话。
李明珠看了曲染一眼,牵强笑道,“雾姑娘说的对,那我们就不打扰雾姑娘了。”
雾濛濛骄矜地点点头,将九殿下身上那股子威仪范摆足了,对李明珠并不十分客气。
曲染见李明珠等人走后,她才小声道,“濛濛,这样晾着李姑娘她们,会不会不太好?”
雾濛濛摆手,“没事,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而且我懒得跟她们虚以委蛇。”
曲染眸生羡慕,她浅笑道,“这样也好。”
不多时,有一身穿女院制式灰蓝直缀的姑娘款款走了进来,约莫十八九岁,面容清秀,倒也称的上是小家碧玉。
她一进门,站在先生授课的条案边,就板着脸冷声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六堂室的堂师姐,往后一年,我会给予你们最基础的教导。”
这当话才一落,李明珠那一堆人间,就有个贵女忍不住吭声道,“司马清,我们进麓山女院,是诚心求学,你一个司马家身份低下的庶女,有甚资格教导我们?”
雾濛濛讶然,不想这堂师姐是京城四大家族司马家的,还是个不受宠的庶女。
李明珠那一堆人,各个都是天之贵女,又是嫡出,最是看不上眼的便是庶女。
司马清面色不变,她背脊挺的笔直,颇有一番青松风骨,“在麓山女院,只有学生和先生的区别,没有嫡庶之分。”
说完,她轻轻勾起嘴角,看着李明珠等人就露出讥诮,“你若在麓山女院呆上三年,每年必修成绩门门得甲,也是有资格教导新入院的学生。”
这就厉害了,雾濛濛晓得,在麓山女院,想结业并不难,可难就难在五门必修课里头,要门门都得甲,那才是真有本事的。
至少,李明珠等人鸦雀无声,不敢再与司马清争辩。
司马清扫了点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在雾濛濛身上一顿,接着道,“往后的座位,便按如今的来,半个时辰后,我会指导你们如何选修课程,若有任何异议,都可来找我。”
雾濛濛觉得,司马清这个堂师姐的角色,倒像是辅助的班主任,想来也是,今年一共分了十二堂室,要每个堂室都需要先生亲自教导,女院里头的先生根本就忙不过来。
司马清说完,人半点都藕不拖泥带水的就走了。
曲染有些兴奋的跟雾濛濛道,“濛濛,那位堂师姐可当真是出自司马家?我在容州时听人说,司马家乃是大儒之家,全家都有文人傲骨。”
雾濛濛不了解司马家,不过她倒听凤鸾不屑过。
她可有可无的应了声,“我不熟悉司马家,不清楚他们家的事。”
曲染弯了弯眸子,“我看这司马清,也不是难相处的。”
雾濛濛摇头,“不好说,我就觉得她挺傲的。”
虽是庶女,但从她的一言一行,以及站立的姿势,雾濛濛都觉得司马清骨子里约莫极度的自卑又自傲,她在用一种盛气凌人来武装自己不好的出身。
这种人,雾濛濛不太喜欢打交道。
半个时辰后,司马清抱着一摞纸张回来,她挨个每人发一张。
雾濛濛接过一看,只见白纸黑字的还能嗅到一股子的墨香,字是大气磅礴的隶书,上面红朱砂记载着书院所有的先生名讳和擅长的课程。
司马清脆声道,“五门必修,选修随意,请在必修的先生和课程后划圈,选修的旁边打上小勾,别忘记写上名讳。”
雾濛濛打开提匣,她正准备摸出砚台和墨锭,又觉得麻烦,还耽搁时间,她遂直接掏出画画用的炭条。
必修的课程殿下昨晚就跟她商量过了,雾濛濛毫不犹豫的在书画、修仪上打圈,虽然此前与擅作画的徐先生有过纠葛,但雾濛濛是冲着学画去的,不是徐先生这个人,故而她只当自己忘记了。
还剩必修的两门,雾濛濛略过女红,反而选择了骑射和厨艺,至于选修的,她将琴棋都打上小勾,还有歌舞与诗词。
她其实不想学这些,但殿下下了死命令,她不得不选上。
曲染选完课程,她偏头一看雾濛濛,见她竟然要学骑射,顿吃了一惊,“濛濛,你学骑射作甚?”
雾濛濛心头还惦记着殿下送给她的那张小金弓,且她还打着主意,要是真很难学,回头就让殿下给她开小灶。
“锻炼身体啊。”雾濛濛回答的天真无邪。
曲染真是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你看哪天姑娘在学这个,要是旁的姑娘笑话怎么办?”
雾濛濛眨了眨大眼睛,“谁笑话我,我身体锻炼结实了,一脚踹一个!”
曲染顿哑口无言!
司马清将所有的选好的课程收上去之后,她又在屋子正中央墙壁上贴了张偌大的女院先生上课的时间表。
“自行记下必修的上课时辰表,按着时辰去寻先生,莫要迟到。”
说完这话,司马清抱着一叠选好的课程悠悠然就走了。
雾濛濛跟着起身跳过去看,她担心自己记不住,干脆摸炭条刷刷抄了一份。
随后她一看时辰表,下午的第一堂课,正是丹青圣手的徐先生的回话课,曲染也是选了这门必修。
两人便商量着在女院逛一会熟悉熟悉环境,等用完午膳,就早早去徐先生那边。
却说徐先生收到今年新入院,且选了她绘画课作为主修的学生名册,她看见雾濛濛的名字就愣了愣。
白问安自被九皇子带走,十来日都杳无音信,当堂辱骂皇族那样的事,即便她想给他求一丝情,都是不可能的。
况,雾濛濛那一手画技,本就十分出众,她还有过想将这小姑娘收为关门弟子的心思,如今经由白问安那么一闹,她反而不好再厚着老脸开口了。
午后的第一堂课,徐先生的君子阁内,泱泱坐了好些姑娘。
徐先生端坐先生条案后,她微微睁眼,就见着软糯的小姑娘雾濛濛,实在她太过特殊,旁人小桌上准备的都是毫笔,独独她捏着根炭条。
徐先生幽幽开口,“画之一道,即为美,何为美,山岳江河是为美,三月春日是为美,貌俊秀妍也是美,便是面脏如乞,也是可为美的,端看如何去发现……”
雾濛濛听的津津有味,这种系统的美学,她两辈子都没学过,这会徐先生讲来,她深以为然,且往日里不太懂的地方,这会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但等轮到徐先生让众人随意描一副水墨画先看看,雾濛濛就尴尬了。
她捏着炭条,不知道该不该画,毕竟先生要求的可是水墨画来着。
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