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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后的话,大皇子听着就觉得胆颤心惊。
他喊了声,“母后”
皇后一挥袖,摔了案几上的茶盏,“既然他这样不顾往昔情面,本宫又何必与他多眷恋!”
皇后红着眼。目有赤红,脸上狠厉地神色一闪而逝。
她看着大皇子,对他招手,“皇儿,你我母子只有一条活路可以选了”
大皇子一怔,继而疯狂摇头。“不行,母后,不能那样做。”
皇后勾起嘴角,娇笑起来,“他都做了初一,本宫便做十五。”
说完。她眸色决绝而疯狂的说,“皇儿,你先回皇子府,安排你膝下的嫡子秘密离京,然后便带着皇子妃进宫来陪母后,此一遭,若是成了,我儿往后就是九五之尊,若是不成,你的血脉还在,也不算绝了子嗣。”
大皇子被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整个人都在哆嗦。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母后母后你是要要逼宫?”
闻言,皇后眼尾就带起坚定的决心来。
她走到大皇子面前,身后曳地凤袍,金红辉映,宛若龙凤祥歌。
她弯腰。跟大皇子低声说,“天堂无路,我儿唯有和母妃闯一闯地狱门,多年之前,你的父皇也是这样坐上那个位置的呢”
大皇子想着那张龙椅,心头的汩汩野心让皇后点燃。他一咬牙道,“好,儿臣这就去安排!”
皇后点头,“去吧,母后在这凤坤宫等你!”
大皇子咬牙,“母后。保重!”
皇后一直走到殿门口,目送大皇子走远,好半天,她才抚着鬓角,吩咐道,“来人,去请圣人,就说今晚,本宫有要事和圣人商议,可是事关圣人心头的朱砂痣苏小宛。”
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良久叹息一声,依她言行事。
息泯与二皇子密切注意着皇后和大皇子,息泯眼见大皇子急急将自个的嫡子送走,他就晓得要不好。
可他未曾表露半点,当天晚上,还让雾濛濛给他做了盘清蒸鱼来用。
雾濛濛毫无所觉,她见息泯鱼肉用的多,就多给他夹了几筷子。
晚膳用完后,两人又手牵手在庭院里散了会补,临到回东厢房的时候。
息泯在门槛边站定,他捏了捏雾濛濛的指尖,狭长凤眼之中微微有闪,“蠢东西。今晚早些安置如何?”
雾濛濛一听这话,心头啐了他一口,脸上就带了嗔怪来,“不成,昨晚才玩过,人家腰还酸着不能来。在说,阿泯你说了要克制的。”
息泯失笑,他将人拉进怀里,“蠢东西,是你想吧?本王可没那样说,你怎的这样浪呢?”
雾濛濛白了他一眼,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浪来着。
息泯给她理了理鬓角细发,低头蹭了她小脸一下,微凉的手指摩挲到她后劲,“既然腰酸就好好睡一觉,嗯?”
雾濛濛正想点头答应,冷不丁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落进了息泯的怀里。
息泯抱着晕过去的雾濛濛,面色不太好。
他将人放床上,又给她去了鞋袜,换了里衣,随后才出门吩咐道,“司火护卫王妃安全,再调一倍的护卫过来月落苑,今晚和明天,无论是谁敲府门,都不能开!”
司火一怔,不过还是应声道,“是!”
息泯又道,“司火与司木随本王进宫!”
跟着走时,他又回神看了看,口吻难辨的道,“若是后天晚上本王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司火,务必带着王妃离京,别回来!”
司火一震,“王爷”
“听令!”息泯厉声道。
司火动了动唇,她看了看低着头的司金,声色掷地的道,“属下,定不负王爷之令!”
第248章:臣妾成全圣人的真爱()
凤坤宫!
烛光明媚如白昼,帷幔轻飘,壁角的兽耳三足香炉路,香烟袅袅,芬芳沁人。
皇后已不年轻,然而此时,她长裙轻纱,嘴角含笑,眉眼春意。
她端着白玉酒盏,葱白的指尖染着淡粉色蔻丹,犹如三月粉桃,越发显得嫩色。
坐她对面的,是当今皇帝,一身五爪金龙的龙袍。华发幽生的两鬓被束的一丝不苟,依稀可见他眼尾眉目,已生细纹,但那双眸子却是越发的深沉。
皇帝看着皇后。
皇后轻轻抿了口酒,眸光缱绻的回望,“臣妾与圣人,成婚已有三十载了吧?”
皇帝回道,“三十又四年。”
“三十四年?”皇后微微笑了,她翘起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发鬓,“臣妾如今也是四十多出头的人了。”
皇帝没吭声,他看着面前精致的酒菜,脸上神色晦暗难辨。
皇后喝完白玉酒盏中的酒,她又说,“臣妾与圣人的大皇子,今年也是三十有余的人了,要是小三还在,定然成家里立业了。”
提及早夭的三皇子,皇帝眉头一皱。
皇后自斟自饮,宽袖滑落,就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来,“臣妾还在闺中之时,本是不得宠的庶女,圣人往秦家求亲,族里的人不看好圣人,便将臣妾记在主母名下,扶为嫡女,然后,臣妾就嫁给了圣人。”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皇帝已经好多年都不会再去想了。
皇后兀自沉浸在回忆里,眼角有微微的湿润,“新婚之夜,圣人挑起臣妾的盖头,臣妾是知道圣人心有失望的,毕竟臣妾不是秦家正经嫡出。可臣妾,就在盖头挑落的瞬间,瞧着圣人,就心生慕艾。”
皇后悠悠然喝完第二盏酒,她唇边有晶莹湿润,与眼梢的晶亮如出一辙。
“臣妾想着,往后圣人就是臣妾的天,但凡是圣人想的,臣妾又能为圣人做到的,臣妾都义不容辞,谁叫圣人是臣妾的夫呢?”
皇后说的动容,她脸上表情却从容。
她叹息一声,“臣妾一直以为,这辈子能和圣人进皇陵,就是史书上,臣妾的名字也是和圣人挨在一块的”
皇帝探手过去,将酒壶拿了,“皇后,你喝多了。”
皇后低声笑起来,她倾身几乎趴在桌上,够着手去抓他的手,“可是,圣人你为何要那样对待秦家?那样无情的就将臣妾兄长打落尘埃”
皇帝面无表情,或许是烛火下的光影,将他泄露的表情给遮掩了。
皇后一颗心发沉,一直沉到没有底的深渊里。
她夺过酒壶,将自个喝过的白玉酒盏倒满酒,然后推至皇帝面前。转手她拿起皇帝那盏,“圣人,臣妾心里难过,今晚圣人可愿同臣妾喝一盏?一盏就好。”
近乎哀求的口吻,倒叫人生不出拒绝来。
然,皇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将那盏酒推到一边。“皇后,朕不是昏庸无能之辈,你想做什么,朕一清二楚。”
听闻这话,皇后心头一跳,她一下大声起来,“圣人是皇帝,臣妾能做什么?”
皇帝勾起嘴角,在她的注视下,将那盏酒倒到地上,瞬间酒夜浸染过的地面,就起嗤啦的白烟泡泡,显然是有剧毒的!
皇后面色苍白,她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似乎想不明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圣人怎会知道。
皇帝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朕看在你是结发之妻的份上,给你哥体面,老大若是安分,朕也不会亏待了。”
皇后一下回神,她起身,拽住皇帝的袖子,期期艾艾的道,“圣人,臣妾只是太心慕圣人啊”
皇帝侧脸冷肃,他斜睨她。“太心慕?所以见不得朕独宠苏小宛,不惜牺牲自己儿子的性命来构陷?”
皇后目瞪口呆,她怔忡望着皇帝,从那话里反应不过来。
皇帝低头,语气阴沉的道,“就因为你的心慕,所以朕也合该同等的回报你?朕就不能再有自己倾心所爱的人?”
他字字珠玑。像是刀子一样扎在皇后心上,叫她遍体鳞伤。
皇帝瞥开头,看着远处,“皇后,你这样的心慕,真是叫朕受用不得。”
“不,”皇后反应过来。她一把抱住皇帝,泪流满面的道,“圣人,三十四载的夫妻情分,就还抵不过一个死了的苏小宛吗?”
皇帝纹丝不动,“在朕的心里头,苏小宛一直在。从前不动你,那是不能将秦家一同连根拔起,如今下手,却是时机到了罢了。”
他这样的冷酷无情,叫皇后心头最后一丝的柔软都冷硬起来。
她仰头望着他,脸上绽开个浅淡朦胧的淡笑,“既然如此,臣妾早该引颈就戮,让圣人下手的早一些”
她说着,仿佛又如同多年之前,那个新婚夜时,娇羞单纯的姑娘。
她踮起脚尖,嫣红的唇,在皇帝嘴皮子上碰了碰。轻声说,“下辈子,臣妾在不愿与圣人做夫妻,咱们能不见,就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相见”
仿佛最后一点的缠绵,皇后都要还给皇帝。
她亲吻着他没有任何反应的唇,想将自己最后一点一点的爱恋都撕扯个干净。
一吻终了。她放开皇帝退后几步,眉目笑靥如花,“圣人这样念念不忘苏小宛,臣妾就送圣人下去见她”
迅猛而快速的剧痛袭来,皇帝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你你”
皇后脸上的笑越发的深邃动人。她眼底有一种烈焰决绝之后的疯狂和偏执,“圣人,只知酒中有毒,可却不知臣妾唇上也是有的,他们说这叫蜜毒!”
皇帝脸上泛起青白色,他撑着扯下身上腰牌,用力掷到地上,喘着气道,“暗卫何在?”
“属下在!”当即就有个一身夜行人的人从暗影中走出来。
“给朕杀了她!”皇帝已经撑不住了,他靠着杌子倒了下去。
暗卫手起刀落,在皇后诧异的目光中,手起刀落,顿,一颗人头落地!
于此同时
“父皇!”
最是敏锐的二皇子息澈和端王息泯带着人冲了进来!
息泯一见皇帝唇发黑。就晓得要不好,他当即下令,“司木!”
司木抬脚,就要过去,哪知二皇子息澈一甩佛珠拦住了息泯等人。
息泯冷眼看过去。
二皇子盯着尚有神智的皇帝,“这么多年,母妃在下面孤苦伶仃。他也该下去陪母妃。”
皇帝骇然,他想不到这个一心疼爱的儿子,对他竟是这样的怨恨和无情。
息泯冷笑一声,“你的母妃,干本王何事?”
话音方落,他一甩宽袖,就与二皇子动气手来。
二皇子也是带了人的。皇帝身边的暗卫以及司金,瞬间在凤坤宫厮杀成一团。
司木冲的到皇帝身边,他飞快的从医药箱里掏出吊命解毒的东西,“圣人撑住,草民先给您吊命。”
皇帝眼珠子一转,看司木一眼,跟着闭上了眼。
他从来没想到过,在这生死关头,维护他的,竟然是从来不讨好他,甚至还会冷言冷语的皇九子。
二皇子多年出家,他的拳脚套路,大开大合,全是在寺庙中学的。息泯的招式,那都是在沙场死人堆里历经过来的。
可两人一时间,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待暗卫和司金两人将二皇子的人马杀的干干净净,二皇子便晓得大势所趋,至少今晚上,皇帝是死不了了。
他罢手,愤恨地盯着息泯,“你为何阻我?”
息泯的目光在那名暗卫身上转了圈,他才道,“本王不阻你,然后就眼看着大殷分崩,朝堂不稳?”
二皇子到底是出家人,他这会一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让怨恨给烧的没了理智。
他也不说旁的。转身就走。
司木这头在皇帝舌根下塞了参片,回头跟息泯道,“王爷,圣人的毒太烈,如今已经入肺腑,属下无能为力,只能稍微延缓个一天半日。”
息泯点头。他看着地上一身灿然龙袍,却生死不知的男人。
忽然就觉得很讽刺。
他上前,在皇帝面前蹲下,低声喊道,“父皇?”
皇帝微微睁开眼。
息泯又说,“儿臣让您的暗卫送您回寝宫,将其他皇子都召进宫来。听父皇的吩咐。”
皇帝点点头。
息泯便对那名暗卫点了点头,暗卫当即弯腰抱起皇帝就走。
息泯适才看了旁边死的不能再死的皇后,“司木,查一下,皇后下的是什么毒?又是如何下的?”
司木点头,息泯盯着皇后的尸体,沉吟片刻,让人找来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直接吩咐道,“皇后谋逆逼宫,企图毒杀父皇,如今父皇危在旦夕,本王怀疑,皇后身后还有指使,是以,想请公公传话出去,就说父皇毒已解,平安无事。”
那老太监最是会察言观色的,平素就与端王交好,故而想也不想,跟着就同意了。
这当,司木那边也有了结果,“王爷,皇后将毒涂抹在胭脂里,该是与圣人亲吻之时,给圣人下的毒,且那毒是用七种烈性毒物混合而成,十分复杂。”
息泯皱眉,“既是如此,为何皇后不会中毒。”
司木又道,“其实皇后也是会中毒的,毒中有一位是女人花的毒蛇红冠,这毒有个特点,但凡是女子碰了,就会是慢性毒药,而男子若沾染,则成烈性,所以皇后相较圣人,毒发会晚很多。”
息泯思忖,“所以,皇后也是让给毒的这个人给忽悠了?”
第249章:封王()
清王息谪已经很多年没在皇宫里头这样慢慢的走
先帝从前住的是湖心宫,与金銮殿的方向遥遥相对,可又在整个皇宫的之中。
他记得有次,跑出去玩的远了,就遇上了皇九子息泯。
小小的一个孩子,就已经长的粉雕玉琢,被他那位皇兄抱在怀里,身边宫娥太监环绕。
息泯那会在笑,开怀的就和个小太阳一样。
对了,那会他还不叫息泯,只有个小名,九宝。
他那个时候觉得,这个小孩生来就占了九的极数,又这样受皇帝宠爱,往后怕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
那个位置,他也想来着。
虽然父皇说。他能保他一声闲散无忧。
但,母妃说过,他天资不凡,注定非池中物的金陵,所以那位置,他也是有资格的。
所以,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皇九子,往后会是他的对头。
息谪看着从前先皇住过的宫殿,他背着手,往金銮殿的方向眺望。
高洁不染尘埃的侧脸,在夜色下,有幽幽的浅光,当偶尔烛光摇曳,照亮他一半脸,就像是一半谪仙,一半厉鬼!
他记得第二次见息泯的时候,彼时的天之骄子像个可怜虫一样抱着双膝在角落挨冻受饿。
那一瞬间,他就从息泯身上感受到了所谓的恩宠无常。
这越发让他坚定,自己要那个位置,只有站到了最高处,才能不仰人鼻息的生活。
他那做皇帝的皇兄,并不待见他。
他叫他,九宝。
息泯就抬头红着小鼻子看着他,睫毛上还有湿润。
他问,“你是谁?”
他当时回答说,“你要叫我小皇叔。”
那个时候,他觉得,要是往后不与他争那个位置,那么看在小孩同他长的一样好看的份上,他能同小孩好。
他将息泯捡回了湖心宫,瞒着母妃和父皇,有吃食的时候也会给他带一份。
两人这样私下交好的关系,一直维系了很多年,一直到父皇驾崩,母妃死了,皇兄还要杀他。
息泯说,“小皇叔,我们逃出去,往后再回来报仇!”
那时的息泯。才五岁,已经没有人会再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