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停,他有那么一瞬间也很想骂脏话。
难得自作多情了一把的贺舒脸色冷了下来,他走到外面重新洗了手,抽出一张纸准备回包厢。结果走到一半,刚刚那个年轻男孩竟然去而复返,他的领结还歪着,惨白的小脸也因为快速的奔跑泛起了水润的红色,看起来可口极了。
“先生,”男孩局促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垂着脑袋露出雪白的后颈,“我和领班请了假,我能请你吃饭吗?”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贺舒从胸腔里溢出一抹低笑,在这种纸醉金迷欲|望蒸腾的地方,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他朝男孩伸出手,在他微微的瑟缩中帮他慢条斯理地扶正了领结,翻好了衣领,整个人连指尖都散发着罂粟般的温柔。
“好啊。”
男孩是领着贺舒从酒吧的后门离开的。
贺舒扫了一眼周围昏黄的环境,觉得再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人家小孩这份羞涩馥香的暗示了。他突然伸手一揽他的腰,把人压在墙上低头含笑看他,“那狗东西踢你哪了?”
男孩的睫毛颤了颤,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细不可闻的低语,“腰。”
“他怎么下得去手,我看着都觉得疼,”贺舒又笑了一声,“心疼。”
男孩轻轻咬了咬下唇,唇红齿白,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可口,“我们先去吃饭——”
“别,”贺舒截住他的话,左手滑到他的腰间,暧昧地在他腰际磨挲,“乖,自己掀开衣服给我看看,伤没伤着,我不放心。”
男孩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轻轻地在贺舒的胸口推了推,摇了摇小小的脑袋,“不用了,我不疼了。”
“那可不行,你不疼了,我的心还疼呢,”贺舒的指尖沿着他的侧脸轻轻描摹,像是收藏家抚摸最珍贵的藏品,又像画家在勾勒自己最得意的大作,他微微弯腰,歪头去捕捉男孩无处安放的目光,“不过你亲亲我,没准我就不疼了。”
男孩倏地闭上眼,从眼角一路红到耳根。
贺舒成功接受了他无声的准许和邀请,从善如流地压了下来,对准他轻颤的唇瓣。
“宝贝儿。”贺舒顿住,眼睑一抬,露出其下雾霭沉沉的一双眼,他扯出一个极艳丽的笑容,好像一朵盛开在忘川河畔的血色彼岸花。
“接吻的时候可没有拿刀抵着人后背的道理。”
第45章 壬水()
整座大楼的灯光一簇接一簇地熄灭,陡立的建筑渐渐沉寂下来,它脚下的城市脉络却越来越亮,在黑夜里跃动着无穷生命力。
周壑川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八点了。他动了动酸涩的肩膀,拿起手机,发现上面别说电话了,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贺舒一向是这样,从来不记得在闲下来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更别说粘着他了。
他穿上外套拿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他走进电梯,按了一层。
这时,一条短信顺着堪堪闭合的电梯门缝溜进他的手机。
电梯一震,缓缓下行。
周壑川看到屏幕上的人名,眉心就是一跳,等他点开短信的时候几乎算得上是勃然色变了。
周九:r的人盯上了贺舒,可能已经查到他的行程。另,丙火前几天入境,不知是针对你还是针对贺舒,万事小心。
周壑川的太阳**突突突直跳,他手指飞快地回了句“立刻派人去保护贺舒”,然后赶紧给贺舒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叮——”周壑川的心和电梯一起沉到了底。
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没心没肺地躺在贺舒的口袋里,而它的主人则正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后心抵着的那把尖刀已经在他外套上戳了一个坑,贺舒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随时能把他捅个对穿的压迫感,甚至还特别不吃亏地摸了把男孩水豆腐一样滑嫩的脸蛋。他抻着长调,不慌不忙地说:“我可不是那种不讲情趣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一夜情。宝贝儿你要是觉得现在接吻太快了,我可以陪你从写情书拉小手开始,用不着这么害怕的。”
男孩脸上的红晕犹在,他又卷又翘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一寸一寸地撩起来,露出其下玻璃似的毫无生气的眼珠子,当乖巧的伪装卸下后,那双原本极明亮可爱的大眼睛像是瞬间被人抽去了生命力,在里面徒留一片秃鹫盘旋的埋骨荒原,让人看了就心里发寒。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贺舒让他逗笑了,“我怕你还没把我后心扎透,我就一个不小心把你脑袋扭下来了。”
他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叹气,“那简直太暴殄天物了,我可舍不得。”
男孩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漂亮的小眉毛打了个一一触即分的结,“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你这孩子情商太低,”贺舒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是接吻还是谈合作,都没人把刀抵在人家背后的,太没诚意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随便,”男孩表情认真,“你身手太好,连己土都打不过你,我需要防着你一点。”
贺舒让“随便”两个字砸的胸口有点闷,他嘟囔一句,“明明是你勾引我的,怎么就算我随便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己土的事,难道他喜欢用自己挨揍的事娱乐大众?”
“因为我也是r的成员,我的代号是壬水,”男孩收回刀,推开贺舒,“还有,己土很爱面子,他不会把丑事讲给别人听的。”
贺舒往后退一步,抱着肩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送上门来的小美人,“你们组织的人要么要杀我,要么要和我合作,都这么任性吗?”
壬水不理会他的调侃,语气毫无波澜地说:“我想和你们合作一起铲除r。”
贺舒:“”
头一次听别人把掀自己老巢说得跟挖蚂蚁窝一样轻松。
贺舒:“你们这个行业脾气也太冲了,人家福利待遇不好充其量罢工,你们倒好,直接玩同归于尽?”
壬水:“你不信我?”
贺舒:“朋友,你先说说为什么,我看看靠不靠谱。”
“他们害死了我哥哥,”壬水的下颌绷了绷,眼覆阴霾,“我要报仇,要他们给我哥陪葬。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贺舒觉得头疼,这都是什么乱账,“你哥又是谁?”
“我哥哥是上一任甲木,”壬水垂下眼,他手里的刀折射出晃眼的光,落在他眼睛里隐有一点寒芒,“他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
贺舒:“恕我直言,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作为他的弟弟,恐怕活不到现在吧。”
壬水:“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而且我手里握着我哥的遗产,他们轻易不会动我。”
贺舒不置可否,“合作的事放到一边,咱们先谈谈报酬。”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关于贺巍然的事。”壬水说。
贺舒的眉毛高高扬起,“就这?”
“这世上除了当事人,能尽可能详细告诉你的只有我和周九,但是周九是周壑川的人,不方便。”
“再加一条,”贺舒说,“我要你帮我查查我的事。”
壬水愣了一下,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下来,“没问题。”
贺舒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也知道这种口头约定没什么约束力吧,你就不怕我反悔?”
“你不是周壑川的情人吗?”壬水早有准备,“周壑川和r之间有大仇,以后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
贺舒耸耸肩,“好吧,不过介绍贺巍然之前你先说说你们那个组织吧。”
“r没有什么值得介绍的,”壬水摇头,“一共十二个成员,首领‘乾’‘坤’,和十大天干,并不是什么秘密,什么时候说都无所谓,你确定要先听这个?”
贺舒想了想,权衡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说:“那你还是先说贺巍然吧。”
“贺巍然是那个时候算得上最神秘的人了,”壬水说,“他来历成谜,首领乾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费尽周折想知道他的事也依然一无所获,他到底是谁,在哪里长大,又经历过什么,这些恐怕只有当年把他带回周家的周韩深知道了。”
贺舒:“周韩深?”
壬水:“是周壑川的父亲。”
贺舒的眉尖动了动,他想起周壑川说贺巍然最一开始是他父亲的情人
“据说周韩深把贺巍然带回周家的时候贺巍然就剩一口气了,如果不是周韩深花了大力气给他吊住命,他根不可能再活上八年,就因这个后来贺巍然解决周韩深的时候不少人都说他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他看了垂眸沉思的贺舒一眼,把人们使用次数最多的“婊|子无情”给咽了回去,“不过乾倒是很欣赏他这点,他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种时候他不弄死周韩深,周韩深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和周壑川的。”
“贺巍然到了周家先是养了三年病,第一次出现是在周韩深二儿子周瑾睿成人礼上,作为周韩深的助理出现的。”
壬水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事,“那年我十五岁,哥哥还没出事,我和哥哥一起去参加典礼,虽然过去十年了我对当时的场景仍旧记忆深刻。说真的,”他看着贺舒,诚恳地说:“你虽然和贺巍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到底比他少了几分味道。当年贺巍然不过二十五六岁,正值盛年的周韩深在台上演讲都盖不住他的风头,他只是简简单单靠在下面的酒桌上就迷倒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的长相气度都太出色了,大家一度以为他是周韩深的新情人,还是那种喜欢的能带到正式场合的情人。不过后来,大家就知道了,他不仅是周韩深的情人,更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记得我当时哥哥对我说,”壬水抿了抿唇,神色柔和,嘴角隐有笑意一闪而过,让他瞬间有了活人气儿,“让我离这种男人远点,一不小丢了心是小事,把命丢了才是大事。”
“十年?”贺舒没心思体悟这小孩的对哥哥的想念,而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时间点,“周壑川今年二十八,十年前,他不是也才十八岁?他怎么会和周瑾睿一样大?”
壬水闻言惊讶,“你不会不知道周壑川是私生子这件事吧?”
贺舒一怔。
“周壑川在周家非常没有地位,十八岁之前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周韩深把他养在家里一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养在红灯区不像话,二是为了给他两个儿子磨刀用。周壑川的母亲是个妓|女,当年是竞争对手用来恶心周韩深的,不知情的周韩深宠了她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的身份,暴怒之下差点把她弄死。这女人心也很大,耍手段怀上了周壑川,想借此搏一个周夫人的位置。没想到周夫人没当成,最后还把命丢了。”
“那时候没人想得到最后的赢家会是周壑川,要不是贺巍然帮他,他就算死不了估计也活得舒坦不到哪里去。你不会明白的,没有当年的贺巍然就没有如今的周壑川。人们都说,如果不是贺巍然临死之前把周家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周壑川根本坐不稳这个位置。”
“换句话说,经历过当年的事的人都不怕周壑川,怕的是他身后的贺巍然。”
贺舒原本一直神色淡淡地听他说,听到这他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壬水静静地看着他,微微一歪头,“你为什么笑?虽然他是你现男友的前男友,但是他的确是少有的狠角色,你不应该小瞧他。”
“我不是笑这个,”贺舒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笑得是你们小看了周壑川。”
壬水一愣。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周壑川到底窝囊到什么程度能让你们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但是当你们这群失败者躲在阴影处回味他年少时的蠢事时,他已经走了很远站得很高了,而你们连堂堂正正和他正面交锋都不敢,只能暗搓搓地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壬水皱了皱眉,觉得这人真是要命,别人说周壑川一句不好,他能怼回来十句,还乱放地图炮。
“你到底要不要听贺巍然的事了?”
第46章 名字()
没人知道,贺巍然这三个字对贺舒来说就好像一记重鼓,足够震散他大半的疑虑。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在他看来,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刚好有一个人取了他的字作名,还和他长着同一张脸?
可贺巍然的名号不是那么好领的,他见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对贺巍然的评价都不尽相同。自己做下的事,贺舒肯定认,但那些有的没的一看就不是自己的屎盆子他也不会贸贸然往自己身上扣。
——只有他故作不知,蠢蠢欲动的敌人才会露出马脚。
贺舒沉吟片刻,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们都说贺巍然身体弱,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贺巍然的病一直是个谜,只知道他是罕见的早衰症状。周壑川和周韩深父子俩想尽办法找了不少医生都没有用,据说最后他快不行了的时候,周壑川急病乱投医把少林的内功宗师续烛大师都请来了,也只得了一句‘五脏衰竭,油尽灯枯’。”
贺舒闻言皱眉,壬水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好像对这位前男友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敌意,便没什么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心里对贺巍然的一句暗含赞赏的评价,“不过说句良心话,贺巍然真是个人物。以周家的财力,给他换内脏不是不能实现的,但是这个方案一提出来就被他本人拒绝了。”
“他说,”壬水目不转睛地盯着贺舒的表情变化,“心肝脾肺肾都换成别人的,就算我这副皮囊还能喘气,也不过是个换了芯的行尸走肉罢了。”
果然,贺舒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可还不等壬水看出端倪,他就神色平平地转移了话题,“既然贺巍然一直支持周壑川,最后为什么还和他反目了?”
壬水:“有人说是贺巍然身体越来越不好的那段时间两人总是发生争吵,可能贺巍然觉得周壑川翅膀硬了,不好拿捏,就决定除掉周壑川,自己掌周家的权。”
“不是说他都不想续命了吗?”贺舒翻个大大的白眼,“一个人连求生的*都没有了还争什么权啊。”
壬水难得笑了一下,像是对这种说法同样感到不屑,“当然,还有说贺巍然变心的——”
“这更扯,”贺舒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他抱着肩一脸索然无味,“费劲巴力把自己小情人推上位,然后就变心了,再把小情人弄死,这得的是疯病吧。”
壬水面不改色,继续说:“哦,还有一种说法是,贺巍然根本没爱过周壑川,一直都是在用他当挡箭牌,好在临死之前把无主的周家送给自己真正的爱人当遗产——”
贺舒听得脑仁都疼了,“停停停停,我跟你合作不是让你给我讲桃色新闻的,你能不能弄点靠谱的。”
“最后这个就很靠谱啊,”壬水无辜地看他,“因为当事人之一周壑川就是这么认为的。”
贺舒无语,“那傻缺怎么不觉得贺巍然是死了也受不得寂寞,所以提前送他下去让他俩在阴曹地府继续做一对亡命鬼鸳鸯呢。”
壬水睁大眼:“”
贺舒:“明显我说的这种可能性更大啊!”
壬水表情严肃地回想一下贺巍然当年的手段,莫名觉得贺舒说的好有道理!
贺舒也不过是随口说一句逗逗他,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