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靠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地握着茶杯,茶香蒸腾。
见周壑川进来,玩手机的男人扫了他一眼,懒懒散散地说了句“来啦”就没再理他,另一个则放下茶杯,朝他一挑眉,正是之前贺舒在电梯口见到的陆祁。
“你知道我因为你赔了多少钱吗?我现在很不开心。”
第27章 巍然()
周壑川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他对面一直玩手机的男人大大咧咧地把它往兜里一揣,靠在椅背上看了周壑川一眼,立马装模作样地惊讶道:“哎呦喂!这不是首都第一情圣吗?”
他满脸八卦地凑过去,“哎,听说你为了给个小明星庆生被警察抓走,真的假的?”
陆祁在一旁嗤笑一声。
周壑川瞟他一眼,“真的。”
“要不怎么说单身保智商呢,”男人长吁短叹,“你明知道人家挖坑等着你,还往里跳,真不知道是要夸你痴情还是骂你傻。”
周壑川神色淡淡地挽了挽袖子,“我要是不回国,才是真的掉进了坑里。有人想方设法让我尽量晚点回来,甚至是永远不回来,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那你也差不多得了,”男人一撇嘴,“搞得满城风雨的,股票还跌成那个惨样,消息灵通的差不多都知道等等,”他脑中灵光一闪,“你是故意的?”
周壑川不置可否。
陆祁慢悠悠地端起杯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杜修,你输了。”
他隔着蒸腾的茶雾,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壑川说:“那个贺舒和贺巍然长得那么像,你竟然也舍得把他当成活靶子,也够狠心的。”
贺巍然。
这三个字就像插在周壑川心口的一把刀,无论过去多久,只要稍微一提,就血如泉涌。
他闭了闭眼,“我觉得贺舒就是贺巍然。”
“你是在开玩笑嘛?”陆祁眼皮子抽了抽,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别和我说你相信这种死而复生的鬼话。”
“我知道这很荒唐,”周壑川往后一靠,狠狠地揉了揉眉心,哑声道:“可是他们太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没法不那么想。”
“我不信。”陆祁还是摇头,“要我说,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贺巍然当年根本没死,要么这就是个直戳你死穴的阴谋。”
陆祁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神情有种不近人情的冷静,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在我看来,他俩除了长得像就再没什么其他像的地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猜想。”
“虽然我对他们两个都不了解,但当年贺巍然一个快死的人都能把偌大的周家毁了个分崩离析,他是什么样的人爱用什么样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贺舒真的是贺巍然,他想收拾一个没脑子的关佑鸣简直易如反掌,保证让他死不知道怎么死的,怎么可能闹得众人皆知。”
闻言,周壑川神情微动。
贺巍然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曾经以为那是他腐烂肮脏的人生里唯一的救赎,后来才知道,那是个能眼也不眨把人的真心从胸腔里活生生掏出来再弃之如敝履的魔鬼。
而贺舒
其实他很清楚,贺舒和贺巍然相像的地方有,不像的地方却更多。正如陆祁说的,贺舒是个明火执仗,说一不二的人,如果把他放到当年贺巍然那个境地里,恐怕忍不了多久就能弄点炸药,来个同归于尽。
陆祁看他一眼见他听进去了,接着道:“还有,我听说你最近逼那个日本人逼得很紧?在这种紧要关头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和贺巍然一模一样的贺舒,他唯一的亲人也在日本,又恰好签到你公司底下,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周壑川静静地坐着,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陆祁说的他比谁都明白,他自己也怀疑过这里面暗藏杀机,可是——
只要看到贺舒,他就觉得那就是贺巍然。
不是外表上的相像,不是习惯上的雷同,两人真正相似甚至完全一致的,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是别人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没接触过贺巍然的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可凡是同时见过他俩的人,绝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比如他自己。
也比如,躲在阴影里闻风而动的魍魉。
“我还是觉得,贺舒就是贺巍然。”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陆祁自认为说了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周壑川还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就不是他能挽救得了。
他知情识趣地不再多说。
“你知道我的情况的,”陆祁站起来耸了耸肩,“如果你的那位小爱人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记得让他教教我,我早就受够了我,”他点了点自己的头,“自己了。”
陆祁说完走了,一直作壁上观的杜修揣着兜走过来,他安慰地拍拍周壑川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虽然我的意见和陆祁一样,但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别让自己后悔。”
贺舒在家过了滋润的两天就开开心心地回去复工,又拍了整整一周的戏,贺舒和赵昀磊被副导告知,首都影视城的戏份基本完成,接下来的一个月,拍摄场地要挪到武当山上。
陈导善解人意地早早放他们回家,赵昀磊边抻胳膊边问贺舒:“走吗,去喝一杯?”
几乎每次放的早,赵昀磊都要去影视基地门口的酒吧坐一会,贺舒早就习惯了自然欣然同意。
赵昀磊在吧台找了个离调酒师最近的位置,他熟练地报出自己和贺舒的要求,就开始托着下巴盯着他动作。调酒师脸色微僵,手下差点出错。
没过多久,两人的酒就先后调好了。
赵昀磊对着那个细皮嫩肉的调酒师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啦!”
调酒师瞟了他身边的贺舒一眼,拘谨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赵昀磊举着杯子喝一口,遮挡住自己唇边的笑意,目光时不时往他身上落,直把人家看得精神紧张,加错了好几次酒。
贺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问:“我说,咱怎么回回来都能碰到这个调酒师,你他名字不?”
“我哪知道啊。”赵昀磊目不转睛地看着调酒师第三次调错酒,急得从脸颊到脖子红了一大片,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
贺舒:“”大哥,你把我带来当电灯泡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小调酒师气得不行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再次瞟贺舒一眼,闷闷不乐地重新来。
每次来都要被强行为喂一波狗粮的贺舒暗自冷笑,装傻到底,“哎,你说这小调酒师总看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赵昀磊:“别做梦了喂。”
贺舒:“这怎么能是我做梦,难道他还能看上你?”
赵昀磊:“”
“哦——”贺舒意味深长地抻了个调,“我知道了,你喜欢人家吧,你也太怂了,这都多少天了还没出手,来我帮帮你。”
赵昀磊:“等等!”
贺舒扯了扯领子,走过去半靠在吧台上看着瞬间紧张起来的小调酒师,笑了笑,“你觉得我朋友怎么样?”
小调酒师悚然一惊,捏着酒瓶的手猛地握紧,骨节发白,他强笑道:“我不认识他!对不起。”
赵昀磊在一旁看着心疼得够呛,赶紧扯了贺舒一把,对里面的小调酒师说:“没事,贺舒是我朋友,你不用担心。”说着,他转头很自然地跟贺舒介绍,“之前一直没跟你介绍,这是我男——”
“磊哥!”小调酒师猛地截断他的话,着急忙慌地跟贺舒解释,“对不起,他是我表哥,我不该骗你。”
赵昀磊:“——男朋友,谭曦。”
谭曦立马傻了,眼圈一红,眼看要哭。赵昀磊大急,暗自懊恼自己不应该为了逗他,事先不跟他打招呼。他有心过去把人搂住好好安慰一下,可惜俩人之间隔着挺宽的吧台,他连谭曦的手指头都碰不到,只能像一只眼巴巴望着骨头的大狗晃着尾巴急得原地乱转。
贺舒看他那傻样直糟心,他一把把碍事的赵昀磊推开,对一脸天塌地陷的谭曦眨眨眼,“好巧啊,我媳妇也是男的,不过他没你可爱,要不要考虑甩了赵昀磊跟我?”
赵昀磊:“贺舒我警告你啊,别趁火打劫。”
原本吓得面无人色的谭曦这才把这口气吐了出来,还未散尽的惊恐一股脑地转成怒气,劈头盖脸地冲着赵昀磊喷了过去,“不是说好了不和别人说吗!你还要不要你的事业了!还有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赵昀磊一脸委屈,“可是我明天就要去武当山拍戏,一个月都看不见你,我会想你的。”
贺舒:“”你就是去拍个戏,又不是不回来了。
——还有,那些在网上哭着喊着叫你总攻的迷妹们,她们知道你这副痴汉的蠢样吗?
第28章 武当()
圈子里别说曝光自己的同性情人了,连异性情人都瞒得死死的,生怕被人发现了前途尽毁。也不知道赵昀磊到底对贺舒哪里来的迷之信任,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人介绍给他,一点都不避讳。
在贺舒看来,赵昀磊这个人虽然爽朗大方,但不是缺心眼,按理来说不会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他举着酒杯在一旁冥思苦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个理由,最后只好归结为是自己人格魅力太高,亲和力太强的缘故。
——鬼知道前魔教教主为什么会有亲和力这种东西。
他百无聊赖地喝了口酒,手机屏幕一闪,冒出来一条短信。
川妹: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吗?
贺舒“噗”地一下把酒都喷了,他一手去拿纸,一手拎起惨遭横祸的手机,啧啧赞叹地欣赏那高大威猛、器宇轩昂的两个字——“川妹”。
虽然是他亲手改的,但是真的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笑出声。
他乐不可支地捧着手机回过去,“拍完了。”
没几秒,周壑川的短信又进来。
川妹:我在你们影视基地门口,接你去吃饭。
贺舒一愣,腾地站起来,他扯了一把沉迷恋爱的赵昀磊,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晚上联系”就急匆匆地跑了。
赵昀磊差点被他那手劲儿扯地上去,还没等他坐稳当,谭曦就眉头一立,开始撵他,“行了,你也赶紧走吧!”
“”哀怨的赵昀磊只好拉拢着肩膀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那边贺舒一出门拔腿就跑,速度快得直带起一阵平地而起的妖风。他像道闪电一样跑了几百米,远远看到周壑川的车停在外面,立马来了个急刹车。他站住脚步,整理整理衣服,确保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这才慢悠悠地迈着方步一派悠闲地走过去。
他走到周壑川车边敲了敲他的车窗,一手搭在车顶,俯身看着缓缓露出脸的周壑川,笑得风流极了,“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怕你忙,”周壑川皱眉,给他开了车门锁,“你怎么从外面过来的?”
贺舒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哦,刚刚跟赵昀磊去就酒吧了。”
“空肚喝酒?”周壑川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不要身体刚好一点就不顾惜自己。”
贺舒手一顿,淡淡地说:“我身体一直很好。”
周壑川神情微愣,他瞥了眼贺舒,眼中懊恼一闪而过,“抱歉。”
他没说因为什么抱歉,但是两人都明白。
贺舒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自认为已经把他俩这种混乱的关系看得很透彻了,却没想到他还会为此争一时的口舌之利,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那无往不利的情场手段每次一碰到周壑川总会铩羽而归。
贺舒往后一靠,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说:“后天我就要去武当山拍戏了。”
周壑川:“后天几点的飞机?”
贺舒:“上午九点。”
周壑川点头,“好,后天我送你去机场。”
贺舒笑了,手指在他手背上轻快地划了一下,“这么贤惠啊?”
周壑川抽空瞥他一眼,反手把他捣乱的手握住,不客气地捏了捏。
“好好开车,别搞小动作。”贺舒脸不红心不跳地恶人先告状,顺手把手抽了回来。
周壑川又看他一眼,嘴角笑意一闪而过。
两天之后,贺舒拎着李胜给他整理的行礼下楼,早就等在一旁的周壑川非常自然地接过去放到后备箱里。俩人先去吃饭,周壑川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人送到首都机场。
周壑川停稳车,转头看他,“我身份敏感,就不送你进去了,你安全落地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贺舒嘴角一挑,“这就完了?你这车外面看不见里面吧。”
周壑川怔愣了一下,还没从这突如其来一句话里品出点其它的味道,贺舒就一撇嘴,“算了,管他呢。”
他解开安全带,一手撑在周壑川的椅背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探身过去,他坏心眼地欣赏了一下周壑川瞬间紧绷起来的表情,慢慢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还不忘用牙齿暧昧地磨了磨他的下唇。
周壑川瞳孔猛缩,他突然伸手扣住贺舒的腰身往怀里一扯。
光顾着耍帅的贺舒完全忘了眼前这个不是以前那种被亲了只会乖乖脸红的小兔子,而是只一撩拨就容易狂化的大狼狗。他一个重心不稳,栽歪下去,慌不择路间只能一手按在他肌肉结实的大腿上,一手搂住他脖子。
接个吻差点扭着老腰的贺舒还没来得及觉得丢人,就被周壑川一把掐住了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贺舒呆了片刻,赶紧推开他。
他看着一脸阴沉的周壑川,又开始冒坏水。贺舒左手依旧挂在周壑川脖子上,支在他腿上的右手却不老实地一点一点从大腿摸到腹肌,又从腹肌滑到胸口。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我一会还要和剧组赶飞机,你是想我见不了人?”
手掌下得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见状贺舒赶紧飞快地在周壑川唇上又亲了一口,然后抽身坐回去,下车。他扶着车门,看着车里脸色黑成锅底的周壑川,笑得志得意满,他欢快地朝他挥挥手,“行啦,我走了,记得想我。”
贺舒跟着剧组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之后又坐车,爬山,等到他们到了武当山上的宾馆安顿下来的时候都快吃晚饭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很多事要忙,反倒是演员们比较轻松。贺舒收拾好东西,和李胜周壑川说了一声,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光未亮,贺舒就醒了,他推开窗子一望,满山苍翠隐在云雾之中恍若仙家福地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间的清气在他肺腑间打了个转,几个来回就将他胸中的郁气驱散个一干二净。贺舒自嘲地笑笑,在喧嚣的城市里呆得太久他都快忘了,这种放眼千山重叠,飞鸟横绝的日子,才是他本应该有的生活。
他洗漱过后换了衣服,匆匆出门。
白日里人气鼎盛的武当山还未从晨曦中醒过来,来游玩的游客睡意正酣,只有赶早课的道士们在山道上留下一个朴素悠然的背影。
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和贺舒走了个碰面,还有些诧异,像是没想到有人能起这么早,他有些拘谨地朝贺舒笑了笑,略一施礼,就与他擦身而过,转眼消失在红墙绿瓦的拐角处。
贺舒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些没回过味来。
好些年没见过跟他行礼的武当小道士了,果然,他们不喊打喊杀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武当山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