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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让他这么一顿折腾哪里还有人睡得着，贺舒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想跟他黏糊一会儿。没过两分钟，贺舒突然感觉头下枕着的肌肉动了动，紧接着被子被慢慢盖在身上，一只手隔着被轻柔地搭上了他的肩。
贺舒心里霎时软成一片，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正对上周壑川垂眸看他的目光。
那眼神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好似冬日的阳光，温暖地包裹着他，让人从心底升起无限的熨贴。
贺舒示意周壑川靠近。
周壑川弯腰就要亲他，却被贺舒一根手指头挡住了唇，他笑眯眯地说：“不亲。”
乖巧的男朋友当然是听话的，不让亲立马不动了。
贺舒满意地换挡为摸，一会儿摸摸长睫毛，一会儿戳戳脸，最后轻轻勾了一下他的喉结。
某位往死里撩的老流氓舔舔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周壑川，“我饿了。”
“了”字刚落地，人形抱枕突然消失，浑身散发着求欢意味的贺舒砰然砸到床上，摔散了一身浪劲儿。
贺舒：“？？？”
周壑川人已经走到门口，留下一句“我去给你拿早餐”。
开屏孔雀一般的贺舒目瞪口呆——我不是这个饿啊！！你回来！！！
他痴痴望着房间门口，很希望他的小男友一会儿拿回来的早餐是一沓薄薄的、小片装的“早餐”。
然而早餐的种类注定要让他失望。
他那被万千网民称作“荷尔蒙机器”、“性感男神”的新晋影帝男友走进来，散开的睡袍下面是令少男少女魂牵梦绕的腹肌和大长腿，再配上他因发型凌乱更显野性俊美的脸，简直瞬间狙击了贺舒那颗颜控至死的心。
——如果他没一手举着一个塑料小桌子，一手拎个保温桶，就更好了。
贺舒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幽幽地盯着他，“你是小时候牛排吃多了，现在改吃素了吗？”
周壑川把桌子放到床上，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
让小鲜肉馋得直流口水的贺舒麻木地爬起来，收敛色心，失去灵魂一般飘向卫生间，“我去洗漱。”
周壑川“嗯”了一声，坐在那帮他把营养早餐摆好。
卫生间的门关上又打开，周壑川以为贺舒有什么事就抬头去看，结果看到某人倚在门框上，缓缓抽开腰带，挑着眉梢问他：“一起洗澡吗？”
周壑川盯着他，皱了下眉，一口拒绝，“不行，你还没吃饭，洗澡会低血糖，你先刷个牙，其他的吃完饭再说。”
贺舒默默把腰带系回去，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好的。”
说完，他“咣当”一声摔上了门。
周壑川目不斜视地继续摆饭。
五分钟后，两人在一种和谐的、绿色的氛围中，相对而坐，各自吃着自己的饭。
等吃完早饭，周壑川起来收拾东西，贺舒趁机摸出手机，在某知名网站上搜索“和小鲜肉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感受”。
知名网站很快检索出一条回答——
“小鲜肉热情、浪漫、拥有年轻美好的肉体、以及无限的精力和无度的索求，虽然后者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但相信我，和小鲜肉恋爱，会让你忘记自己的稀少的头发和走样的身材，忘记大枣和枸杞，过上虽然纵欲但会重燃青春活力的快乐生活。”
贺舒：“”
贺舒脸都绿了。
什么鬼，他一定是谈了个假鲜肉！！！
贺舒恶狠狠地把这个回答叉掉，握着手机想了想，不死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搜索框里打“和周壑川谈恋爱是什么感受”。
页面卡顿一下，乌泱泱出现了一大堆回答。
其中点赞最高的一条是——
“吸溜～～被周壑川有力的手臂举起来按在墙上/餐桌上/镜子前/窗户上/泳池边等等，看着穿着警服/军服/西装/白大褂/等等的他，用凶狠/邪魅/冷淡/轻蔑等等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在被他一顿翻来覆去各种姿势的哔——之后，选择被他哔——晕过去，还是帅晕过去，吸溜～～”
贺舒这次脸没绿，但是觉得头上绿油油的。
他出离愤怒地疯狂点举报，大有一种把屏幕按穿的架势，直到被系统提示不可多次举报后，贺舒退出去，不迂回了，直接搜索“向男友屡次求欢被拒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回答没有半句废话，简洁有力得过分——
“一老，二丑，三出轨，祝您好运（：。”
“嘭！”
正在外面接电话的周壑川冲进来问：“怎么了？”
贺舒维持着体面的微笑，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滑。”
周壑川见他没事也没多想，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转身出去继续打电话。
贺舒仰天躺回床上，他觉得自己七彩缤纷的灵魂，就特么剩下绿了。
周壑川站在客厅的窗户前，他轻轻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发现过了一夜，楼下的狗仔们还是精神奕奕，把酒店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把窗帘拉好，对电话那头的人简单地交代几句，然后话锋一转，说：“帮我明天约一下怀特医生。”
“我有点事需要咨询一下。”
挂断电话，周壑川回到卧室，见贺舒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摊在床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四肢和大半个胸膛，忍不住呼吸一重。
他快速压下自己的异样，走过去半跪在床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贺舒面无表情地看他，“除了亲亲你敢有点新花样吗。”
周壑川又不是傻子哪能真不知道他折腾来折腾去都在暗示什么意思，见自己快要把人惹毛了，只好无奈地说：“我得问过医生。”
贺舒一愣，“啊？”
周壑川怕刺激他的自尊心，隐晦地说：“承受方很容易发烧，我不能拿你身体冒险。”
贺舒难以置信地看他，“我怎么就一定得是下面那个了？！”
周壑川先是疑惑，随即面色极其古怪地看他。
贺舒下意识觉得不对，坐起身警惕地看他，“你想到什么了？”
周壑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和父亲难道”
贺舒：“”
他额头一跳，心说这要让周韩深知道还不剁了自己，赶紧出声阻止他危险的思想，“住脑！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壑川不言不语地看着他，嘴角绷紧。
贺舒莫名其妙地就感受到了他的委屈，大概就是“哦，所以你愿给他但是不愿意给我虽然这没什么问题但听起来真是偏心极了伐开心”的意思。
眼看就要引起一场家庭纷争，贺舒当机立断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其实我跟你爸不是真正的情人关系。”
这个话题显然让周壑川不太高兴，但他还是尽量平静地说：“我猜到了，你俩是炮友关系，要不你也不能看着他频频‘出轨’，不过你俩这种关系不是结束了吗？”
他看着瞠目结舌的贺舒，怪道：“不是吗？我试探过父亲，他对我追求你这件事并不愤怒，而且你好久没睡在他屋里了，我以为你们早就结束了。”
“要不我也不会”周壑川神情淡淡，“我怎么会让你做背信弃义的事呢。”
贺舒：“”
贺舒绝望地看着他，心说这种跟现实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推理竟然还能逻辑自洽？！
这特么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要不干脆别废话了，直接躺平任艹吧。
周壑川看他不说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说着，他抬手就要脱衣服，语气平平地问：“现在来吗？”
这回轮到贺舒来按住他了。
内心流着宽条面泪的贺舒背着一口巨大的锅，诚恳道：“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我和你爸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我只是扮演他的情人角色，好解决一些普通下属解决不了的麻烦。”
“当然，也没有炮友关系，我俩没睡过。”
周壑川紧绷的神情一动，他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又似乎压根不信，因为他只顿了一下，就问：“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贺舒哽了一下。
他总觉得如果此时自己说不愿意，刚刚解释那一大堆就都是在为不做下面那个编的理由。
站在“命运”的岔道口，贺舒沧桑地叹了口气，隐约看到自己头顶的“1”弯下腰，做了一个失意体前屈，成了一个蔫头耷脑的“0”。
“愿意。”
贺舒看着瞬间开心起来周壑川，那点意难平似乎也不甚清晰了，他心想——
第176章 回国（）
体位变化如此之大；就算是心大如贺舒；也是不能立时摇身一变做个兴高采烈的小零的。
相必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致力于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老实人。
与佛了佛了的贺舒相比；亲耳听到贺舒说“愿意”的周壑川显然更加兴奋；如果不是实在舍不得贺舒冒险；他绝对能把贺舒当场按倒；几天都不出门，让外面的狗仔等到怀疑人生。
他忍不住心里开始盘算。
明天和怀特医生聊过之后；如果医生表示性生活并不会对贺舒的身体造成负担，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段不宜出门的时间？
他想象把贺舒按在小金人旁边那什么的场景；忍不住心头一热；有些尴尬地换了个坐姿。
感业双丰收，这才叫人生巅峰。
周壑川低头问：“什么时候回去？这次打算呆几天。”
贺舒此时灵台清明，没有被各种黄色废料占用cpu，就连提起正经事时的思考速度都快于平时。
其实他来之前是没定严格行程的；本打算在这头多待上两天，哪想计划不如变化快；两人的关系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贺舒总归是要回去做点什么的。
虽然周壑川现在是他男朋友；但好歹也让周壑川叫了他那么多年叔叔；总不能把难啃的骨头留给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吧。
更何况坦白这种事宜早不宜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比从别人那儿乱七八糟传出来强。
——两人在一起这件事从贺舒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打算瞒着周韩深。
之后无论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能接受。
贺舒心里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挑着嘴角揶揄周壑川，“怎么？舍不得我啊。”
“舍不得我也没办法，最近国内事儿多，我再旷工，白秘书就要来酒店门口上吊了。”
“不过你放心，”他握着周壑川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个吻，眼带桃花地看着周壑川说：“我保证一忙完就来找你，到时候你可别想跑了。”
周壑川一听说他不能久留，刚刚那点上头热血就悉数退下去。
他心中一哂，也是，之前收到消息时还以为贺舒忙得腾不出时间，要不是周韩深突然回来救场，现在两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如今这局面已是比周壑川想的好太多，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他定了定神，“你在国内等我就好，我在这面呆不了多久，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国。”
贺舒点点头，又说：“其实有件事我早就该和你谈了，虽然之前大家心照不宣，但现在我觉得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周家，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这个问题周壑川根本不需要想，他心里早就有了定论，他说：“我要。”
“那周瑾腾两兄弟呢？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他们不来触碰我的底线，我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
贺舒一乐，“他们显然是要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的。”
“那就各凭本事，这种事总是要分出个输赢，”周壑川神色平静，“而我不能输也不会输，所以只能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贺舒笑了笑，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他。
“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一定会向你开口，”周壑川神情一缓，“你要相信我不会跟你见外，也要相信我一定能赢。”
“毕竟只有我亲手夺来的，才能靠自己守得住，你也才能放心，不是吗？”
直到周壑川出去跟自己的下属打电话沟通工作，贺舒还在想周壑川说的话。
两人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贺舒没想到，以前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孩子，如今已经能这么平淡地把两人一直回避的话题说了出来。
贺舒必须承认，自己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既骄傲又感伤，再过几年或许他连忙都帮不上了。
贺舒揉揉额头，拿出手机。
这一夜过去，贺舒手机上除了那些生意伙伴们的恭喜、各大软件轰炸似的推送外，倒没什么紧急的正经事。
他给白缇谭冕打电话，用了两个小时解决工作上的事。
贺舒说的口干舌燥，出门喝水的时候看见周壑川正穿得西装革履在那开视频会议。他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倒不是在听他说什么，而是估摸着短时间内应该是结束不了，便给他也倒了杯水放在桌边，朝他指指房间。
周壑川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贺舒躺回床上刷手机。
哪怕都隔了一夜，网上仍旧热度不减。
正赶上昨晚还是周末，也不知多少网民吃了个通宵瓜。
贺舒悄咪咪加的那几个粉丝群这一夜已经爆炸了，鲜红的99都不足以代表粉丝们澎湃的心路历程。
他点开一群，发现这个时间群里消息依旧刷地飞快——
一只胖番茄：我真是日了，这他妈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蹭，不炒青梅竹马cp能死？
川来川去：作为影帝粉你还没看破红尘吗？我川如今就是现代版唐僧，妖魔鬼怪都想从他身上叼肉。
一只胖番茄：看他妈个脚后跟！！唐碧莲亲自下场炒cp！！我就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还艹单纯少爷人设呢，妈的十八线都没他放得开！！
一只胖番茄：我日他妈卖批的“哥哥雪中送炭好甜”！
一只胖番茄：他那粉随蒸煮的傻逼粉丝能不能有点智商，我爱豆影帝加身如日中天，用她们一群丧门星来妨我们？！
一只胖番茄：我恨！！！咱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大号实名上门辱骂！！！
阿金斯的高跟鞋：番茄骂一宿了还没消气呢？
idddd：不怪番茄，唐婊操作太骚，简直是挥着丁字裤站在我们头上蹦迪。
川来川去：i哥你不说你佛了嘛。
川来川去：唐净楠跟川哥还真有点私人交情，我上次听辉哥说，唐是立场鲜明地站在川哥这派的，所以
阿金斯的高跟鞋：反正我是不信川哥会看上他那个作精。
窥屏中的贺舒微微眯眼，打字——
家里小孩叛逆期：怎么了？
作为粉丝一群最低调、最神秘、最有钱的元老，贺舒的出现让其他几位大粉都惊了一下。
idddd：卧槽，大大你活了？你知道我川得影帝了吗？！
家里小孩叛逆期：当然知道，我是问唐净楠怎么回事。
一只胖番茄：大大！！大大你可活了啊！！！我们让人欺负死了！！！唐碧莲他臭不要脸啊！！川川周氏集团继承人身份一被扒，这货就打着正名的旗号他妈写了篇长微博纪念他和我川疼痛的青春啊！！我川才二十出头！！就这么在这个小婊砸的手里没了清白！！呜呜呜呜！！！
川来川去：
贺舒眼皮子一跳，赶紧去搜唐净楠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