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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合适的发疯理由,地上这堆垃圾,我一定让你生吞了。”
第171章 博弈()
家里都快上演枪战大片了;周韩深和贺舒自然不能再去上班。
周韩深把两人带到书房;朝他大儿子一抬下巴;“等会再说;到家先喝口水。”
刚刚在后面目睹一切的管家小心翼翼地在周瑾腾身前放了杯温水。
周瑾腾盯着那杯水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很给面子的端起来喝了一口;他放下杯子;原本紧绷的下颌线略微放松,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褪去;青色胡茬和通红双眼所显露出的疲态就越发明显。
看起来像是好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周韩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在家里这么发疯。”
周瑾腾坐在那儿,手指微微发着抖,他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整个人好似正在压抑着满腔的悲意和愤怒。
他蓦地抬起头;满溢着仇恨的双眼死死锁住贺舒,嘴里的话却是对周韩深说的——
“我的亲弟弟、您的亲儿子周瑾睿让人活生生打碎了右膝盖;从此变成一个残废;”周瑾腾咬着牙;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血腥味;“您觉得这件事值得我发疯吗?”
贺舒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而周韩深的脸色则立刻变了;那到底也是他的儿子;乍一听到这种消息怎么可能不心焦;“你说的是真的?他人在哪?”
“当然是真的。”周瑾腾闭了闭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瑾睿我看着瑾睿被推进抢救室”
“他攥着我的胳膊,哭着求我救救他,他那么疼流了那么多血可是”
他嗓音喑哑,一字一顿地恨声道:“可是我救不了我弟弟。”
“我、什、么、都、做、不、了。”
周韩深沉声道:“瑾睿人现在在哪?”
周瑾腾没说话,良久,他才抬头定定地看着周韩深:“爸,这里还是我和瑾睿的家吗?”
周韩深深吸一口气,险些动了真火,“你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害你们兄弟俩吗!!”
“可是,”周瑾腾一指贺舒,激动的情绪令他浑身都在抖,“自从他来了,这个家还有我们兄弟俩的活路吗?”
贺舒在一旁听着硬是被气笑了,“我他娘的是给你俩投毒了还是虐待了?你生活不幸福还赖我了?”
周韩深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他狠狠瞪了贺舒一眼,转头又看周瑾腾,“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周瑾腾冷笑,“他姓贺的弄断我弟弟一条腿,我要他一双腿来赔我!”
贺舒憋了一下没憋住,骂了句脏话,“你有病吧!”
周瑾腾直接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两周前,你在美国对吗?”
贺舒扫了一眼,发现是自己在机场和在片场外的照片,“没错。”
“那可真是巧啊,”周瑾腾眼神冰冷,“我弟弟在美国呆了一年连块皮也没蹭破,你一来没多久,他就让人打断一条腿?”
贺舒觉得简直好笑,“就凭这?”
“当然不止。”
周瑾腾翻出一张照片,丢到贺舒面前:“认识吗?”
贺舒拿过照片,目光落在上面玩世不恭地叼着烟往街边走的男人,微微皱眉。
“卡洛斯埃文斯,你大名鼎鼎的追求者,你该不会说不认识吧?”
卡洛斯的照片在贺舒手上轻飘飘转了一圈,然后被扣回桌面,他笑了一下,“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他不是还说只要我跟他睡一晚他什么都肯为我做吗?再说不认识,岂不是太薄情?”
“那好,”周瑾腾直直地看向贺舒的眼睛,问——
“请问,你和这位指使手下朝我弟弟腿上开了两枪的真凶,在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偏僻小城里一起待了两了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呢?”
贺舒心里打了个愣神,他没想到卡洛斯当时竟然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
他稍一侧头,就见周韩深也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贺舒微微皱眉,“我没见过他。”
“而且就算我真要他做什么,我也不必特意飞去美国找他。”
周瑾腾眼角微微抽动,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点奇怪的神色,“是吗,也不算特意吧。”
贺舒心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然而不等他抓住,就听周瑾腾用他那副令人讨厌至极的调门讥讽道:“这么说,你就是打死不肯认了?”
周韩深突然开口问:“巍然,是你做的吗?”
周瑾腾的血红的双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道亮光又骤然熄灭。
贺舒张口就想说“不”。
然而电光石火之间,一道惊雷劈开混沌,一条杀机毕露的引线将迷雾之后的一切都穿了起来。
贺舒全都明白了。
从周瑾腾一回来就用枪指着自己,到他胡搅蛮缠的针对,再到之后漏洞百出的指控,他这一系列举动,从头到尾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他一步一步地拱火设套,不为别的,只是想贺舒说一句——
不是我做的。
贺舒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闭了闭眼。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好吗?我想自己解决。”
“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边,我不会输。”
“最近这边乱得很,你早些回去我也能放心。”
“去见个朋友。”
——一个同他俩都在得克萨斯州小城的朋友。
书房里一时间静得呼吸可闻。
周韩深本来是不信贺舒会做这样的事,他问一句,只是想给贺舒一个表态的机会以示公平,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贺舒竟然不说话了!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巍然。”
“我再问你一遍,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贺舒猛地睁开眼,他盯着桌上那一摞还没摊开的照片,复又去看周瑾腾。
周瑾腾仿佛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翘。
贺舒一瞬间可以肯定,周瑾腾一定掌握了周壑川的证据。
他心念急转——如果说没做过,周壑川此时在千里之外,他本身又不得周韩深喜欢,怕是要栽在这上面;如果说做过,那毕竟是周韩深的亲儿子,就算他对自己再怎么宽容,周韩深也绝不会姑息自己。
真是好一条毒计,今天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俩都要折进去一个,如果运气好,两个都完蛋也不是做不到!
周瑾腾赚大发了!
周韩深第三次开口,“贺、巍、然。”
贺舒心一横。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周韩深勃然大怒,“滚!”
敲门声一停,一个低沉的男声隔着门板闷闷道——
“父亲,是我,周壑川。”
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脑海里同时浮现同一个念头——他怎么回来了?
周韩深压住火,扫了眼前面色各异的两个人一眼,说:“进来。”
门应声打开,周壑川气定神闲地走进来,他朝几人一点头,出声叫人:“父亲、贺叔叔大哥。”
周韩深阴沉沉地盯着他,正要开口问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就见周壑川对周瑾腾微微一笑,说:“大哥是因为二哥的事回来的吗?”
周瑾腾筹划得很好,眼见临门一脚了,周壑川不知道突然从哪蹦出来搅局,周瑾腾心头大恨,此时却不得不忍痛调转枪头,他拍桌而起冲上去一把揪住周壑川的领子,“你果然也是帮凶!”
周壑川一把接住周瑾腾的拳头,还不慌不忙地递给贺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近距离进行了一场短暂的眼神交锋,周瑾腾猛地推开他,回身抽出那沓照片里的一张拍到桌子上,厉声问道:“两周前,你为什么去见卡洛斯!”
照片上的卡洛斯和周壑川坐在街角的咖啡厅窗边,清清楚楚。
周壑川像是没想到他能拿出这张照片,飞快地皱了下眉。
贺舒一直盯着他,见状心头一凉。
“你说话啊!”周瑾腾胸膛剧烈起伏,“你到底有多恨我们,恨到非要把瑾睿几年前车祸里好不容易保住的腿再夺去!他是得罪过你,可也罪不至此吧!你就非要看他落个残疾,毁他一辈子吗!”
“你有野心,想往上爬,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牵连其他人算什么本事。”
他恨恨地道:“果然是从妓|女肚子里爬出来的歹毒东西,就是见不得光!”
这话一落地,周韩深和贺舒顿时怒火中烧,同时出声——“周瑾腾!!!”
周壑川的身世一向是周韩深的心病,平时谁也不提,他也就捏着鼻子装没想起来,此时让周瑾腾翻捡出来,他恼怒的同时,看着周壑川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厌恶。
四人中最淡定的反而是被周瑾腾指着鼻子骂的周壑川。
他整整衣领,把领带摆正,奇怪道:“大哥到底在说什么,我去见卡洛斯和二哥的腿有什么关系,大哥是伤心太过,脑子糊涂了吗?”
周壑川看着三人,突然石破天惊地说了句:“二哥不是因为在卡洛斯的地盘上做毒品交易才被打断了腿吗?”
贺舒脸上的怒容消散:“???”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瑾腾打了个愣神,紧接着气得脸上青筋毕露,“你胡说!”
周壑川一挑眉,从怀里掏出一枚u盘,转头对着周韩深说:“父亲,卡洛斯昨天给了我这个让我务必转交给您,他说虽然误伤了二哥是个意外,但如果真按照规矩来这也已经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从轻教训了,他说您看了这个自然全都明白,就不亲自登门了,他进不来海关,也怕回不去。”
贺舒抽了抽嘴角,心说这话的确是卡洛斯那货能说出来的。
“您要看看吗?”
周韩深:“拿来。”
周瑾腾难以置信地失声道:“爸!”
周壑川同他擦身而过,把u盘放到周韩深桌子上。
周韩深接过去,没急着插|进电脑,反而深深地看了周壑川一眼,问:“两周前你为什么去见卡洛斯?”
周壑川顿了一下,神情微冷,“贺叔叔前脚刚到美国,他后脚就跟来了,我觉得他贼心不死,别有所图。”
贺舒眼皮子直抽,心说鬼才信。
周瑾腾更是觉得荒谬,“真可笑,你——”
“行了,”周韩深把玩着那小小的u盘,“都出去吧。”
周瑾腾脸色瞬间惨白,他仿佛受了重大打击,往后倒退了半步,“爸,你信他?”
周韩深把u盘啪嗒往桌上一扔,“我谁都不信。”
“我没老,更没死,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
“都出去,贺巍然留下。”
周壑川规矩应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出去。
周瑾腾的脸青白一片,他嘴唇颤动,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他双身紧握,扭头就走。
留下真正意义上的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局外人贺舒。
周韩深面无表情看他。
贺舒尴尬地摸摸鼻子。
“你刚刚想替他顶罪?”
贺舒望天。
周韩深冷笑,“让我说你什么好。出去。”
贺舒灰溜溜地出去。
周壑川靠在墙上正在等他,见他出来,他弯了弯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其实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你当时不肯否认,是也觉得那是我做的吗?”
贺舒好心差点办坏事,理亏地很,神情有些讪讪。
周壑川几步走过来逼近他,弯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是你觉得我做了却不能善后,留下马脚?”
被一语戳中心事的贺舒一脸麻木。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着自己耳畔而过。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周壑川抱在怀里——
第172章 影帝()
贺舒觉得自己从耳廓到颈畔一侧全麻了;他不自在地偏了下头;凉凉说:“不重要吧;我看你搞事搞得风生水起的。”
周壑川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可什么都没做。”
“行;”贺舒动了动肩膀;“我无辜单纯的少爷;你能先把我放开吗?”
周壑川:“我下午就走。”
贺舒不由得一愣,“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
“都清楚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在那块u盘里;”周韩深声音笃定,沉沉地撞进贺舒的耳廓;“任他是大罗神仙也翻不了身。”
贺舒悚然;“u盘里到底是什么?”
“是个双黄蛋。”
贺舒不解地看他。
周壑川直起身,他看着贺舒的眼里还蕴着温柔的光,可嘴角的弧度却是冷的,“那场车祸;可不只有一个人记得。”
贺舒眉头一皱,“车祸不是已经”
周壑川的食指指节轻轻蹭了蹭他的眉头;“相信我吗?”
贺舒深思的表情瞬间一垮;无奈地看他。
周壑川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在身后把下巴放在贺舒肩膀上;“离疯狗远点;小心他狗急跳墙。”
说着;他在后面轻轻一推贺舒;“别操心了;去上班吧。”
贺舒往前走了几步,没忍住回头去看。
周壑川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他最近瘦了的缘故,那高大的身影在不甚明亮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孤单,也有些冷,只有看到贺舒回身投来的视线时,脸上才冰雪初融般露出一点带着温情的笑容。
周壑川抬手指指自己的腕表,“快去吧,不早了。”
贺舒微不可见地抿了下唇,他心里很清楚,他只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就不再舍得走。
而贺舒不知道的是,他的犹豫踌躇在周壑川眼里是那样清晰,看人的眼神就像一只不知该前行还是后退的小猫,只能茫然地在地毯上蹭肉垫——看他那样子,就算是心如冷铁的人也要软了心肠。
周壑川的腿先于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带着他走到贺舒身旁,“怎么了?”
贺舒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周壑川正在向他最希望的样子拔足狂奔,可他又不舍得那一份亲手推开的赤诚依赖,他同天下贪心的人一样,总是想要掌控美好而独立的灵魂。
他叹了口气,认命道:“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知道,”周壑川说,“可我不能总是呆在下面等你回头拉我,我也要自己往上爬。如果你愿意动,我就和你一起,如果你懒得动了,我就来拉你。”
贺舒愣愣地听着,有些复杂地一笑,“你长大了。”
周壑川目光灼灼地看他,“是,但我恋家,我哪也不去。”
贺舒本来还很感动,但一想到眼前这家伙下午就要飞到大洋彼岸去现在还在这甜言蜜语说自己恋家,顿时无感,干巴巴地道:“哦,那祝你在外面玩的开心。”
周壑川强忍住把人抱住亲一口冲动,习惯性地伸手给他整整领子,顺便在他纤细的脖子上轻轻一蹭,“好,快去上班吧。”
贺舒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正常,最多再有三个月,周壑川就能拍完戏份回来了,怎么搞得想要好久不见了一样,他心里泛着嘀咕,一边下楼一边唾弃自己。
此时的贺舒万万没想到,这短促地见面之后他们会分别整整一年。
接下来的一周,他